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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背诗
“姐姐可听说，京城出了皇长子，就是先前的祁王，谋反的事情？”
李梅香原本就想和平端聊些乡间八卦家长里短，哪知她开口就说什么谋反的事情，她一个乡下妇人，不免有些害怕：“这种事情，我从哪里听说，和我们也不相干呀！”
“自然是不相干的呀，这不是受姐姐的启发，突然想起来，咱们就随便说说。祁王为什么会谋反？还不是被他的小舅子诬陷的！他和太子夺皇位，原本胜算很大的，哪知道这个小舅子收了太子的好处，中途叛变了，现在姐姐一家满门被处死，他反而因为揭发有功，升官进爵啦！你说这是不是兄弟占了姐姐的大便宜！”
李梅香咂咂嘴道：“这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为了自己官职，出卖了自家姐姐呢！”
“就是呀！”平端突然提高声音，将李梅香吓了一跳，“上京百姓也都是这么说的，街头巷尾常常议论。哪知道这位舅爷脾气甚大，知道了，偏不准人议论他。下了令，再有人多管闲事，胡乱议论人家家事，特别是姐弟关系的，全都挨板子，有几个四处传闲话的，还拔了舌头呢！啧啧啧，你说惨不惨！”
李梅香听后，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再不敢跟平端搭话。
平端也不走了，坐在那里吃瓜子，越吃越香。
李梅香有些被吓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奶奶赶紧打圆场：“好好的，说这些死的活的做什么？”
平端翘着二郎腿，笑问“梅香姐姐不爱听我说的这个逸闻？”
“端妹妹这是哪里话，”李梅香也笑，“就是妹妹说的事情太大，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满京城都在传呢，姐姐可以向去过京城的人打听一下。皇帝病重，只怕太子爷今年就要登基了！”
李梅香讷讷道“什么登基不登基，朝廷的事情，我们一妇道人家，管他做什么。哪个人做了皇上，还能不纳粮了不成？”她本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一般人都没她能说。
只是现在平端不说谋反了，又说什么皇上登基的事情，她哪知道这些。谁当皇上，这也是能随便议论的？
屋子里又一阵沉默，只有平端嗑瓜子的声音。
倒是顾奶奶年岁大了，反倒没被平端唬住，笑道：“这跟咱们没关系，只怕和铁子就有关系了。他不是已经去村里学堂上学了？算时间，等他大了，中了状元，要效忠的不就是新皇上吗？”
说起儿子上学，李梅香一扫脸上的沉郁，笑说：“上半年就说送他去，先生闲他小，只断断续续去蹭了几堂课，学堂里的先生直夸他聪明，还是想着明年再送他正式开蒙读书呢。”
顾奶奶问：“铁子不是有五岁了？按岁数也不小了！”
“他生日小，实际才三周岁多。个子也小，显得一团孩子气，也难怪先生不要收他。”
“个子小也不碍事，这聪明不聪明，能不能成才，都和身量没关系，端儿她爹，小时候也跟个瘦猫似的，就是读书……”
说到这，忽然想到这样就是夸平宗源了，这是万万不可以的，转而说道：“光是死读书，读成死脑筋也是没用的。铁子这样聪明，不光要教他读好书，还要多学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像他娘一般活络大方才好。”
李梅香自己被夸，心里很是高兴；儿子被夸，更是欢喜。
她自认为相貌有些出众，做事也利落爽朗，做姑娘的时候，样样都是拔尖的。只是自己家境不好，嫁的丈夫也不尽如人意。上天垂怜，让她生了个又聪慧又可爱的儿子，一生希望便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铁子像你，是个嘴巴甜的，长大了自然也不会是那种羞手羞口，上不得台面的人。”
李梅香听着顾奶奶这样称赞自己，觉得不能辜负了她的这番盛情，总要在言语上助她一下，才算是报答她的赏识。
她对着平端轻声问道：“听说舅老爷自小就读书读的好，又在上京做官许多年了，究竟做的是什么官呢？”
平端哑然。
按说他爹年轻时也算出众，秀才举人考试可是一次就通过，无论才情还是运气都是王者级别的。谁能料到，通过会试就是他的人生巅峰。自此以后，人生一路都在下滑。因为性格执拗，脾气古怪，官位是一降再降。到离京之前，已经是从九品的小官了。
百姓说起九品官，尚且用芝麻官来形容了。若是再说是从九品，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再多说什么虽然品阶低，但是责任重的话，也不过是画蛇添足，没有人听的。
平端“嘿嘿”笑了笑不说话！
顾奶奶轻笑道：“什么官是不知道的，不过听说是能见到皇上的面呢！”
李梅香应和着顾奶奶的意思，也笑道：“哦！原来是能见到皇上呀，我说怎么能知道些什么王爷和小舅子的事呢，果然大官的家眷就是消息灵通哈！”
正谈话时，平彩孺总算过来了。
平端赶紧起身让座。
“梅香来了！”她笑着进屋，拿着几个洗好的香梨，往李梅香和平端手上一人塞了一个，“说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
李梅香知道平彩孺是护着自家兄弟的，自住了口，只说“在说铁子读书的事情，要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像舅舅一样，为官做宰，我就等着享福了！”说着咯咯一笑。
平彩孺也不去计较她话里的意思，她知道这个干女儿和自己婆婆最亲厚，肯定是要多说一些话哄她高兴的，她没明着说，自己也不好摆脸子。
“我就说还是养个女儿的好，你看梅香给我，给你都带了东西。什么亲孙子、孙媳妇，侄女外甥的，可都没像她这么有心。”
平端脸上讪讪的，她就是那个亲侄女。
李梅香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个包袱，说道：“上次去镇上，扯了两块花布，拿来给干娘还有奶奶做衣裳。不知道还有端妹妹，这个颜色重，你也用不了，下次姐姐再给你买新的。”
平端笑说：“多谢姐姐。”
平彩孺翻看着布料，直说李梅香眼光好，布的颜色好看，笑说：“铁子是个聪明的，读书肯定差不了，我瞧见他在外面背诗呢。”
李梅香大喜过望，知道儿子争气，不知道竟然这么争气。不过去了几次学堂，还会背诗啦！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谦虚地说道：“他那样小，哪还会背诗呢！干娘听错了吧！”
“怎会听错呢，和长水还有时清，在院子里，背的可大声了，又说又笑的。”
李梅香面上的喜色再也抑制不住，恨不得立时就把儿子拉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再展示一番。往外瞧了一眼，正看见铁子和一个少年往里走了过来。
铁子进屋，李梅香一把拉倒了跟前，半嗔半笑道：“铁子，可都喊过你的婆婆，太婆婆了还有小姑姑了！”
铁子都已见面打过招呼，只是还不认识平端，便颠倒她跟前，奶声奶气说道：“小姑姑！”
平端见他一双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粉的肉嘟嘟的小脸，怯生生的又带着几分勇敢，见了便很是喜欢。捏了捏他的脸蛋，“乖，好宝贝儿！”将一个大梨塞到了他的怀里。
铁子得了梨，扭头看了看李梅香，见她并没有呵斥，便一下子扑倒了自己娘怀里。
顾奶奶拉着他的小说说道：“铁子，听说你在学堂里学会背诗啦，学的什么？给太奶奶背一背！”
铁子便也不害羞，大声背了出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平彩孺不禁又惊又喜，原本以为自己儿子会背诗，不过也就是三四句的唐诗，没想到竟然呜哇呜啦背了这一大通出来，自己全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平奶奶也赞道：“哎呦，我的乖乖，竟然背了这样长，铁子真厉害，这教你的先生也厉害！”
李梅香笑道：“是厉害，原本村里人都说，学堂里的先生连个秀才都不是，还要每个月五钱银子，有些舍不得，现在看来，当真是值得的！”
大家都称赞果然如此。
正在这时，铁子大声说道：“不是先生教的，是这个哥哥教的。”说着跑过去拉了拉宋时清的衣角。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门口一直站了个人。
宋时清双手袖在身前，谦恭有礼，缓缓道：“这个小弟弟可爱又有趣，跑到我跟前要给我背诗。我听了，夸他背的好，他又给我背三字经。我试着教了他几句《大学》里的句子，他也记得很快，便将一整章都教给了他。他资质出众，天赋异禀，世所罕见，夫人一定要好好培养，不要埋没了他。”
李梅香：…
她被宋时清一串文绉绉的话搞晕了，知道自己儿子聪明，没想到还是个天才，半晌，支支吾吾问道：“这位是？”
平端急道：“这个是我爹的书童，平时给我爹研墨，搬搬书的。”
李梅香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是那个书呆子舅舅的……书童！看起来也很有文化的样子呀！也并不敢讥讽，去讥讽他，不就是否认他的言辞？否认自己儿子的聪慧吗？顾奶奶觑了她一眼，显然是要她怎样也得拿出个范来的意思。
动了动身子，正色道：“学堂里的先生不是在教《千字文》吗？怎的又背这些？”
宋时清颔首道：“先生说，《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都是给普通小孩子识字的，因为这些读着有趣又朗朗上口，小孩子比较容易背诵。可是他们背完了，很快就会忘了，整日辛苦，字也不见得学会几个。像铁子这样聪慧的孩子，就可以直接从《四书》教了。这里面的文章是儒学的基础，立意深刻，文雅又有气势，背会以后，还能启发思想，增进智慧，现在这个年纪学也是非常合适的。”
李梅香全然不懂宋时清在说些什么，也不知是真是假，什么四叔启发思想？铁子也是有四叔的，只是大字不认识几个。
难道他说的，比学堂里的先生还要正确？
平端心中觉得好笑，宋时清今天拽起什么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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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可听说，京城出了皇长子，就是先前的祁王，谋反的事情？”
李梅香原本就想和平端聊些乡间八卦家长里短，哪知她开口就说什么谋反的事情，她一个乡下妇人，不免有些害怕：“这种事情，我从哪里听说，和我们也不相干呀！”
“自然是不相干的呀，这不是受姐姐的启发，突然想起来，咱们就随便说说。祁王为什么会谋反？还不是被他的小舅子诬陷的！他和太子夺皇位，原本胜算很大的，哪知道这个小舅子收了太子的好处，中途叛变了，现在姐姐一家满门被处死，他反而因为揭发有功，升官进爵啦！你说这是不是兄弟占了姐姐的大便宜！”
李梅香咂咂嘴道：“这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为了自己官职，出卖了自家姐姐呢！”
“就是呀！”平端突然提高声音，将李梅香吓了一跳，“上京百姓也都是这么说的，街头巷尾常常议论。哪知道这位舅爷脾气甚大，知道了，偏不准人议论他。下了令，再有人多管闲事，胡乱议论人家家事，特别是姐弟关系的，全都挨板子，有几个四处传闲话的，还拔了舌头呢！啧啧啧，你说惨不惨！”
李梅香听后，顿时觉得脊背发凉，再不敢跟平端搭话。
平端也不走了，坐在那里吃瓜子，越吃越香。
李梅香有些被吓住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顾奶奶赶紧打圆场：“好好的，说这些死的活的做什么？”
平端翘着二郎腿，笑问“梅香姐姐不爱听我说的这个逸闻？”
“端妹妹这是哪里话，”李梅香也笑，“就是妹妹说的事情太大，不知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了，满京城都在传呢，姐姐可以向去过京城的人打听一下。皇帝病重，只怕太子爷今年就要登基了！”
李梅香讷讷道“什么登基不登基，朝廷的事情，我们一妇道人家，管他做什么。哪个人做了皇上，还能不纳粮了不成？”她本是个口齿伶俐的人，一般人都没她能说。
只是现在平端不说谋反了，又说什么皇上登基的事情，她哪知道这些。谁当皇上，这也是能随便议论的？
屋子里又一阵沉默，只有平端嗑瓜子的声音。
倒是顾奶奶年岁大了，反倒没被平端唬住，笑道：“这跟咱们没关系，只怕和铁子就有关系了。他不是已经去村里学堂上学了？算时间，等他大了，中了状元，要效忠的不就是新皇上吗？”
说起儿子上学，李梅香一扫脸上的沉郁，笑说：“上半年就说送他去，先生闲他小，只断断续续去蹭了几堂课，学堂里的先生直夸他聪明，还是想着明年再送他正式开蒙读书呢。”
顾奶奶问：“铁子不是有五岁了？按岁数也不小了！”
“他生日小，实际才三周岁多。个子也小，显得一团孩子气，也难怪先生不要收他。”
“个子小也不碍事，这聪明不聪明，能不能成才，都和身量没关系，端儿她爹，小时候也跟个瘦猫似的，就是读书……”
说到这，忽然想到这样就是夸平宗源了，这是万万不可以的，转而说道：“光是死读书，读成死脑筋也是没用的。铁子这样聪明，不光要教他读好书，还要多学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像他娘一般活络大方才好。”
李梅香自己被夸，心里很是高兴；儿子被夸，更是欢喜。
她自认为相貌有些出众，做事也利落爽朗，做姑娘的时候，样样都是拔尖的。只是自己家境不好，嫁的丈夫也不尽如人意。上天垂怜，让她生了个又聪慧又可爱的儿子，一生希望便都寄托在他身上了。
“铁子像你，是个嘴巴甜的，长大了自然也不会是那种羞手羞口，上不得台面的人。”
李梅香听着顾奶奶这样称赞自己，觉得不能辜负了她的这番盛情，总要在言语上助她一下，才算是报答她的赏识。
她对着平端轻声问道：“听说舅老爷自小就读书读的好，又在上京做官许多年了，究竟做的是什么官呢？”
平端哑然。
按说他爹年轻时也算出众，秀才举人考试可是一次就通过，无论才情还是运气都是王者级别的。谁能料到，通过会试就是他的人生巅峰。自此以后，人生一路都在下滑。因为性格执拗，脾气古怪，官位是一降再降。到离京之前，已经是从九品的小官了。
百姓说起九品官，尚且用芝麻官来形容了。若是再说是从九品，怕不是要被笑掉大牙了。再多说什么虽然品阶低，但是责任重的话，也不过是画蛇添足，没有人听的。
平端“嘿嘿”笑了笑不说话！
顾奶奶轻笑道：“什么官是不知道的，不过听说是能见到皇上的面呢！”
李梅香应和着顾奶奶的意思，也笑道：“哦！原来是能见到皇上呀，我说怎么能知道些什么王爷和小舅子的事呢，果然大官的家眷就是消息灵通哈！”
正谈话时，平彩孺总算过来了。
平端赶紧起身让座。
“梅香来了！”她笑着进屋，拿着几个洗好的香梨，往李梅香和平端手上一人塞了一个，“说什么呢，聊的这么高兴。”
李梅香知道平彩孺是护着自家兄弟的，自住了口，只说“在说铁子读书的事情，要让他好好读书，将来像舅舅一样，为官做宰，我就等着享福了！”说着咯咯一笑。
平彩孺也不去计较她话里的意思，她知道这个干女儿和自己婆婆最亲厚，肯定是要多说一些话哄她高兴的，她没明着说，自己也不好摆脸子。
“我就说还是养个女儿的好，你看梅香给我，给你都带了东西。什么亲孙子、孙媳妇，侄女外甥的，可都没像她这么有心。”
平端脸上讪讪的，她就是那个亲侄女。
李梅香拿出自己带来的一个包袱，说道：“上次去镇上，扯了两块花布，拿来给干娘还有奶奶做衣裳。不知道还有端妹妹，这个颜色重，你也用不了，下次姐姐再给你买新的。”
平端笑说：“多谢姐姐。”
平彩孺翻看着布料，直说李梅香眼光好，布的颜色好看，笑说：“铁子是个聪明的，读书肯定差不了，我瞧见他在外面背诗呢。”
李梅香大喜过望，知道儿子争气，不知道竟然这么争气。不过去了几次学堂，还会背诗啦！压抑住心中的喜悦，谦虚地说道：“他那样小，哪还会背诗呢！干娘听错了吧！”
“怎会听错呢，和长水还有时清，在院子里，背的可大声了，又说又笑的。”
李梅香面上的喜色再也抑制不住，恨不得立时就把儿子拉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再展示一番。往外瞧了一眼，正看见铁子和一个少年往里走了过来。
铁子进屋，李梅香一把拉倒了跟前，半嗔半笑道：“铁子，可都喊过你的婆婆，太婆婆了还有小姑姑了！”
铁子都已见面打过招呼，只是还不认识平端，便颠倒她跟前，奶声奶气说道：“小姑姑！”
平端见他一双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粉的肉嘟嘟的小脸，怯生生的又带着几分勇敢，见了便很是喜欢。捏了捏他的脸蛋，“乖，好宝贝儿！”将一个大梨塞到了他的怀里。
铁子得了梨，扭头看了看李梅香，见她并没有呵斥，便一下子扑倒了自己娘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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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香笑道：“是厉害，原本村里人都说，学堂里的先生连个秀才都不是，还要每个月五钱银子，有些舍不得，现在看来，当真是值得的！”
大家都称赞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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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香：…
她被宋时清一串文绉绉的话搞晕了，知道自己儿子聪明，没想到还是个天才，半晌，支支吾吾问道：“这位是？”
平端急道：“这个是我爹的书童，平时给我爹研墨，搬搬书的。”
李梅香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少年竟是那个书呆子舅舅的……书童！看起来也很有文化的样子呀！也并不敢讥讽，去讥讽他，不就是否认他的言辞？否认自己儿子的聪慧吗？顾奶奶觑了她一眼，显然是要她怎样也得拿出个范来的意思。
动了动身子，正色道：“学堂里的先生不是在教《千字文》吗？怎的又背这些？”
宋时清颔首道：“先生说，《三字经》《千字文》这些都是给普通小孩子识字的，因为这些读着有趣又朗朗上口，小孩子比较容易背诵。可是他们背完了，很快就会忘了，整日辛苦，字也不见得学会几个。像铁子这样聪慧的孩子，就可以直接从《四书》教了。这里面的文章是儒学的基础，立意深刻，文雅又有气势，背会以后，还能启发思想，增进智慧，现在这个年纪学也是非常合适的。”
李梅香全然不懂宋时清在说些什么，也不知是真是假，什么四叔启发思想？铁子也是有四叔的，只是大字不认识几个。
难道他说的，比学堂里的先生还要正确？
平端心中觉得好笑，宋时清今天拽起什么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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