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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义峰的山寨之内,到处张灯结彩,人人面带喜庆。

    点将台上,刘縯手拄长枪,一脸凛然之色。

    他一双虎目扫视着下面的群豪,抱拳道:“众兄弟好!”

    台下一片沸腾:“寨主哥哥好!”

    刘縯喟然道:“想当初,我们只区区数人在此安生立寨,但短短几年间,便已发展到了近千人。大家可知,山寨的繁荣因何而来?”

    四下一片寂静,群豪中忽有一人道:“请寨主哥哥明示。”

    刘縯道:“这皆因朝廷败乱,礼坏乐崩,忠良不能展其志,黎民不得安其业,颠沛流离者众。现如今,奸邪横行,天理不容,天下豪杰,莫不哀之。”

    此言一出,众皆一惊,旋即又开怀大笑,四下一阵哗然。

    人群中一个声音道:“听哥哥这么一说,我们还得感谢京城里那只老王八了。”

    众皆谑笑不已,刘縯亦不禁莞尔。

    一人排众而出,正是皇甫魁,甩着膀子高声道:“大哥所言甚是,想我便是被朝廷的奸佞所害,弄得家破人亡。流亡落魄之时,幸得大哥搭救,俺这条命全是大哥的。”

    刘縯道:“皇甫兄弟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应做之事,我相信,如果在场的各位遇到那样的情况,也一样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对不对?”

    一言甫毕,群豪异口同声地道:“对,对,对……”

    刘縯又道:“皇甫兄弟的遭遇只是你们当中的一个缩影,但凡来这的弟兄,哪个不是经历了太多的惨痛?放眼天下,每时每刻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善良的人惨遭鱼肉,勇敢的人不知所归,值此危难之时,我们堂堂七尺男儿理当顺应天命,挺身而出,向苦难中的黎民百姓伸出我们的援手,给绝望中的芸芸众生创造出一个希望。”

    众人激动万分,四下掌声一片。

    一旁的蔡少公接口道:“寨主一个人的力量总归有限,大家的力量却是无穷无尽,只要山寨的弟兄们一起同心协力,就一定能够闯出一片天地。”

    鼓噪声中,又有一人走出,四下抱拳道:“我是个粗人,大道理听不懂,但是有一点我懂,这‘知恩图报’四个字是不会错的。在场的哪一位不是受过寨主哥哥的恩德?只要哥哥一句话,弟兄们铁定指哪打哪,大家说对不对?”

    台下沸腾起来,一时震山动野。

    刘縯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肃静:“今日召集大家到此,不是要去哪里打仗,而是有两件大事宣布。若要成事,还需耐心等待时机成熟。”

    他长枪一震,击地有声,提高嗓门道:“这第一件事情,那便是咱们山寨的大名已经有了,以后到了江湖上,便报‘青龙寨’的名号。”

    四下传来一阵低声细语,旋即山洪般暴发开来,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蔡少公道:“为何叫做青龙呢?因为只有青龙才配得上我们寨主的勇武之气,只有青龙才配得上诸位的浩然正气。现如今,天下变乱已生,九州人心惶惶,这正是我们青龙寨大展身手的时候,一旦云起龙骧,必定上飞天汉。”

    “风——风——风——”台下群豪高声呐喊。

    蔡少公唱喏道:“祭——旗——”

    当下有一名粗壮汉子,手托锦旗,上得台来。

    刘縯接过锦旗,当空一抛:“大风起兮云飞扬!”

    “风——风——风——”

    刘縯轻轻一跃,盘于旗杆之上,身形交错几下,已将旗绳绑好。

    鲜红的大旗猎猎卷舒,当中一个“刘”字有青龙图案环绕,当真威武气派。

    刘縯飘身而下,落于台上,肃然道:“这第二件事情,既然山寨的大名已经有了,领兵的将领也该有个编排才是。青龙寨的弟兄们个个都是英雄了得之人,咱们的名头,可不能像一群乌合之众,得按照军中的正规编制来。”

    各人脸上都满是兴奋之色,一脸期待地等着后面的话。

    刘縯又道:“自今日起,寨中军士分为五部,每部百余人,各由一名将军统领。剩下之人则由我亲自统率,但凡有一技之长者,皆称将军。”

    台下欣喜声起,有一人道:“咱们都做了将军,那寨主哥哥就是大将军!”

    蔡少公闻言一阵大笑,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正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头给寨主而头疼,大将军这一称呼再好不过。各位将军,咱就这么定了,可好?”

    “大将军……大将军……”台下一片鼓噪。

    刘縯抱拳笑道:“承蒙各位兄弟抬爱。”他忽然面容一紧,朗声道:“下面,由我们的蔡总曹使为五部校尉授印。”

    台下欢呼者众,蔡少公高唱道:“青龙在上,日月为证,今王氏乱国,失德天下,威不行而众生哀鸣。大将军应天顺时,除暴安良,有定国兴邦之德,四方豪杰竞相归附。昨夜星见吉兆,良辰已至,大将军感应天命营建五部,各校尉上前听封。”

    一名手托赤盘之人上得台来,盘中赫然放着五个银印,上系青色丝带。

    台下鸦雀无声,蔡少公朗声道:“拜——卫星为突骑校尉,领皞天部。拜——宗政鸿为游击校尉,领赤天部。拜——戚景南为骁骑校尉,领成天部。拜——冷浚为强弩校尉,领玄天部。拜——宫传武为中坚校尉,领钧天部。”

    欢声鼓舞中,五名虎将欣喜若狂地奔上点将台,站成一排。

    蔡少公将五枚印绶依次交到五人手中,五人手捧印绶,高举过头,单膝跪了下去。

    刘縯走向前来,朝五人躬身一拜,五人连忙躬身回拜。

    蔡少公一声唱喏:“礼成,五校尉归队。下面,请大将军训示。”

    五人各捧印绶,走到台下,面朝点将台而立。

    刘縯大步走到台前,一脸激昂之色,高声道:“各位将士,咱们青龙寨的大旗已经迎风飘起,将来的前途,全看大家努力。我希望,青龙寨是一股纪律严明的力量,是一股骁勇善战的力量,是一股百姓夹道欢迎,奸邪闻之色变的力量!大家能不能做到?”

    “风——风——风——”

    “自今日起,咱们就是正规军人了,将士们每日都要进行操练,排演作战阵法,此事由各部校尉负责。都听明白了吗?”

    台下五人齐声答道:“诺!”

    “蔡总曹使有督查五部校尉之权,总领寨中之事,若我不在之时,寨内一切大小事情皆由总曹使主持,全寨上下,听从调遣。”

    “风——风——风——”

    “大家可知,为何要将山寨分为五部?我告诉你们,不要小看了自己,你们现在就像一把正义的种子,我要你们像种子一样在南阳破土萌芽,扎根下去。我们现在是一千人,将来是一万人,甚至是十万人!”

    “风——风——风——”

    整个寨内都沸腾了,惊得满山的林鸟振翅而飞。

    刘秀侧身坐于车辕之上,正驾车慢行。

    车上只装了半车的货物,又都是些轻巧的瓷器,这趟活果真干得十分轻松。那边的伙计说了,货主怕摔坏东西,特地叮嘱了要分两批运送,每趟的运资一文不少。

    既然有这等好事,何乐而不为?此事虽有些莫名其妙,但刘秀却似乎隐隐猜到了其中的缘由,个中细节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的脑中时不时地便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身影,那如玉的脸颊正带着温暖的笑意。

    一想到她,心中就有一种暖意,一种亲人般的感觉。

    除此之外,竟还有些许的异念,令他有些揪心,沉寂多年的情感似乎苏醒了过来,心中出现了一丝隐约的悸动。这是他自己不愿承认,甚至不敢想象的一个事实。

    将近午膳时分,刘秀便已将货物送到。

    他这才发现,原来赶车运货是一件这么快乐的事情。

    跳下车来,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知道她在家没有?”

    门缝中有一张圆圆的小脸,正往外面张望,可不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名婢女?

    不待刘秀将车停稳,那婢女便喜笑颜开地奔了出来,甜声道:“公子请随我来,货物放在这里就好了,我家小姐有事找你。”

    刘秀心中纳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看她样子挺着急的。”

    那婢女将他径直引到上次的书房,自己却不进去,口中道:“公子请进,我家小姐就在里面,我去泡一壶热茶过来。”

    刘秀略感诧异,轻轻走了进去,一股饭菜香味,扑鼻而来。

    里屋传来一声轻呼:“是文叔到了吗?”

    “是我。姐姐你还好吗?”

    帷幔撩起,走出一名满脸惊喜的玉人,正是这张笑脸,刚才已在他脑中屡屡浮现。

    他不由脸上一热,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女子不由瞧得一呆,心中似有所想,脸上也飞起两朵红晕。

    就在此时,刘秀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那女子掩口一笑,道:“快请坐罢,看来我这顿饭菜备得还算及时。”

    在饭菜香味的引诱之下,刘秀早已按耐不住,竟连一句推辞的话也没有说便乖乖地随她走了过去,喉咙还不争气地咽了一下口水。

    那女子又是轻轻一笑,显然心情极佳,夹起一大块肉放到他身前的碗中。

    他忽然一惊,这才醒悟过来,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中竟已入席就坐。

    若是此刻再假言推辞一番,倒反让对方小瞧了,他干脆抛开顾虑,敞怀道:“让姐姐见笑了,闻着这里的饭菜香味,竟不知不觉地便厚颜坐下了。”

    那女子开怀大笑:“你这人倒也实诚。有什么厚颜不厚颜的呢?那可见外了。”

    刘秀傻笑一下,埋头大吃起来,只呼呼两口,碗中的一大块肉便已到了肚中,又就着米饭吃了两口,当真美味得紧。

    他正想夹菜,一抬头却瞧见一只柔嫩的素手,往自己碗中添了一块肥鱼。

    那女子甜甜一笑:“看你吃饭的样子,真的好开心。”

    刘秀瞧得一呆,愣了好半晌才道:“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你应该多笑一笑,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才是。”

    她惊喜道:“是吗?”神情中尽显姑娘家的娇妩之美,令人瞧得怦然心动。

    刘秀耳根一红,不敢抬头多看,只顾低着头吃饭。

    不知不觉中,腹中有了一阵饱意,他这才抬起头来,却见对方正笑嘻嘻地瞧着自己。他一脸尴尬:“我怎么又吃得这么粗鲁,嘿嘿……姐姐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啊,你看,我这碗米饭都吃完了,这可是我两天的饭量。”

    刘秀憨笑道:“我这一顿啊,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吃得过瘾。”

    忽然想起一事,惊道:“哎呀,刚才在外面听那位小姐姐说,你有要事找我?”

    “小姐姐?哦……你是说那小妮子?嗬嗬……”

    “姐姐找我何事?”

    “找你陪我吃饭啊,嘻嘻……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吃饭美滋滋的样子,我也就有了胃口,平日里啊,我一天都难得吃下半碗米饭。”

    “姐姐每日都有这么好的饭菜,怎么不吃?这可要羡慕死好多人啊。”

    “没胃口,吃不下,有什么办法哩。”

    “你怎会没胃口呢?只要能填饱肚子的东西,我都有胃口,嘿嘿……”

    “一个人没心情,自然就没胃口。”

    “姐姐为何心情不好?”

    “若是你整日一个人闷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有什么好心情么?”

    刘秀愕然,竟无言以对,她笑道:“不过……只要你来了,我的心情就好多了,也吃得下饭了,你说,你是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令刘秀生出一种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她忽然以一种哀求的口吻道:“文叔,你以后有空,就多来走走,成吗?”

    瞧着她那期盼的眼神,刘秀想也没想便道:“好。”话一出口,便即有些后悔。

    双方毕竟男女有别,这两次相见已是越了规矩,只是大家都不挑明而已。他心中矛盾起来,一时有些犹豫,脸上起了一阵阴云。

    他心中明明想来,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如此只会越陷越深。

    那女子似乎瞧出了他的心事,当下脸上一阵黯然,幽幽道:“公子若是觉得有些……有些为难,就当……”

    刘秀心中一软,当下豁了出去,抢口道:“姐姐多虑了,我山野粗人一个,有什么为难的?倒是姐姐你出身富贵,我们交往多了,怕是会影响你的名节。”

    “这有什么?有人喜欢嚼舌根,随他们去好了,我可不在乎,大不了……大不了……大家翻脸算了,一了百了。”她把话说完似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旋即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疯狂?我告诉你罢,我没有疯,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

    “不,我觉得你是一位了不起的女人。放眼天下,能有姐姐这份才识和气魄的,又有几人?姐姐豪情与温柔并存,善良而睿智,乃我平生仅见。既然姐姐都不怕,我又何妨?人生知己难求,只要姐姐开心,此事绝无推辞之理。”

    那女子大喜,一阵欢呼:“我这个地方,终于有了知音。”

    瞧着她高兴的样子,刘秀心中一阵宽慰。

    双方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心中豁然开朗,欢悦间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真挚的关爱与珍惜之情。

    她忽然站起身来,拉着刘秀往那边的古琴走去:“那首曲子我已经练熟了,我来弹给你听,好不好?可不要笑话人家才是。”

    刘秀美滋滋地挨着她坐下,一脸期待之色。

    一阵婉转连绵的琴音响起,恰如秋池边上的涓涓细流,令人仿佛见到了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坐在银辉下的石条之上,听着庭院中的风声。

    琴音忽而低沉,抒情而发,似乳燕呢语,如游子泣诉,令人想到了孤雁难鸣的悲催,春残花落的伤感。无尽的思念,正是一杯毒酒。

    琴音又激扬起来,有江河入海的浩荡,亦有浅溪分石的灵动,仿佛一个人心中的渴望之石已在思念的苦海中激起了层层巨浪。

    激荡过后,四下终归于寂静。

    她秋水般的眼神往这边瞧来:“怎样?”

    刘秀叹了口气:“此曲经你弹出,已经有了另一番味道,确切地说,那是一种至凄至美的境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哪比得上你这个原创大师哩,我只不过将力度和快慢稍作变化,将我自己的心声弹出来罢了,这琴声就是我的心声。”

    刘秀心中一酸,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忽地嫣然一笑:“若还能入你耳,便心满意足了,这份功夫总算没有白费。”

    刘秀哂道:“以后夜深难寐的时候,恐怕总会想起姐姐这曲琴音了。”

    她满脸兴奋之色,略带羞涩地道:“真的吗?那你会不会想起弹琴的人?”

    刘秀坦然地点了点头:“若想记不起来都很难啊。”

    她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心中尽被一种莫名的欢喜所占据,轻嘟着檀口,眼珠滴溜溜一转,若有所思地道:“琴曲就到这罢,咱们一同来解读经文怎么样?”

    刘秀道:“好啊,不过我只学过几年《尚书》,对其它经学,可是个门外汉。”

    “不见得罢?聪明人都会触类旁通,学通了一经之后,其他的经论也就信手拈来,所学甚快。你显然是聪明人,其它经书肯定读过不少,否则老去槐市作甚?再说了,若是你的眼光、见识只局限在《尚书》这一经之学中,哪能成为许博士最得意的弟子?”

    刘秀一阵诧异,一时找不到什么话语来辩驳。

    “其实你和那个姓邓的小子一样,是个学遍五经的家伙,只不过哩,他是在太学府明着学,你是去槐市暗着学。嘻嘻……你这喜好,是不是跟我有些相像呢?”

    刘秀惊道:“你怎么对我如此了解?”

    “因为我对你好奇啊,所以花了心思去调查,嘻嘻……你不会怪我多事罢?”

    刘秀傻笑一下:“好奇……嗯……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我还知道,你不但博学广识,且懂武功,恐怕比那个姓邓的小子还要厉害几分。前不久在太学府门口,你可将人家王公子折腾得不轻啊。”

    “短短几日,你怎么对我了解得这么详细?”

    “嘻嘻……花钱买消息,多简单的事啊,都是那小妮子替我办的。”

    “你花这么大的功夫在我身上,值得么?”

    “值得啊,至少有个好玩的事情可以做,不会那么闷了。你知道吗?越是对你了解,越是令人吃惊哩。文叔,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刘秀一阵无语,心道对方虽然心细而多虑,有时候却纯真得像个孩子。

    他淡淡笑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并不重要,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对姐姐撒谎,不会做出有违姐姐心意的事情,不知这样可好?”

    “好……”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闪动着晶莹的亮光。

    “好了,不是要解读经文么?姐姐先来一段罢。我也好奇,你收藏了这么多书,究竟有多少是我从未读过的呢?咱们今日,尽管谈天论地好了。”

    “正是,那些正经多没意思,要谈就谈那些奇经怪文,你看如何?”

    “姐姐请,文叔洗耳恭听。”

    她略一思索,张口便道:“欲至玄德,无尤无怨,守静笃,灵修可入。”

    刘秀一惊,失声道:“这是什么怪经文?”

    她笑道:“你别管是什么经文,总归不是我胡编乱造的便是了。”

    刘秀干笑一声:“看来,你这一屋子的书还真不是个摆设,一上来就让我难堪了,说句实话,此句我之前从未读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据我猜测,这似乎是一种讲述武道的经文。”

    那女子闻言脸色数变,旋即笑道:“你不会是在开玩笑罢?再听两句。致虚极,肇化荒宇,无法无诀,任其逍遥。”

    “我越来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啊。”

    “你再听。内外和顺,阴阳交通,绝往来之息,神气合会。”

    刘秀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忽然兴奋地道:“你听我这几句。气达于上,而朝于心,集神定气,华池津涌。”

    “你这几句是从哪里听来的?与我刚才那一句还真有些相似。”

    “乾坤造化,广布流行,难易先后,皆有门道。”

    那女子越发吃惊,失声道:“你在说些什么?”

    刘秀笑道:“我前面所说的几句,是关于神、气相交的,后面所说的几句则是关于洪荒之道的。你可知道这几句是从哪里来的?”

    “你快说。”

    “这是我所学剑法秘诀里面的纲要。你刚才所念的经文,也提到了神与气,阴与阳,所以我怀疑,那是一种武道修为的阐述。”

    她仰天呼出一大口气,自语道:“难道果真如父亲所料?”

    “姐姐,看来你得到了一部武学典籍。”

    “文叔,你不会怪我罢?我刚才利用了你。其实我父亲早就怀疑那是一卷关于武学修养的经文,若不是如此,以他老人家在经学方面的造诣,没道理总是钻研不透。”

    “怪你做什么?能为姐姐做点事情,这顿饭我也吃得心安理得一些。”

    她释然一笑,眨着眼道:“你想不想看一看那卷经文?”

    “不用,不用。像这样的武学经文,要循序渐进地慢慢参悟,单看几句是没用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自己所学的那本武学典籍还没怎么弄明白哩,却去贪念其他经文作甚?我对武学不感兴趣,所学的这点,还是我大哥逼我学的。”

    “哦?看来你大哥比较好武,他的武功一定很高罢?”

    “那是自然,我大哥的一杆长枪,在当地颇有名气。有我大哥在,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敢来舂陵撒野,即便是官兵来查案,都得先在村口候着。”

    “竟有这么夸张?”

    “用我大哥的话说,实力决定你在人前的分量。”

    “看来武功高真好啊,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盗寇四起的年代。”

    “我不觉得,一个人武功高,不如权势大,交游广。”

    “你很向往官宦生涯?”

    刘秀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良久才道:“不是。在朝为官,多不自在,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做就做雄霸一方的枭雄。”

    她见刘秀说得坦然率性,毫无做作之态,这一番话竟是情不自禁地由心而发。她心中越发吃惊,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来长安求学的目的是什么?”

    “一来是想结识贤能之士,二来嘛,也想谋个一官半职,磨砺磨砺自己。”

    “若是你将来真的如愿以偿,姐姐就去你的地盘居住好不好?”

    刘秀大喜,抚掌道:“求之不得啊,到时候,我一定亲自来将姐姐接走。不过,姐姐你不觉得我那番话有些不切实际吗?”

    “若是别人说出来,我自然不信,但你是个很特别的人,由不得我不信啊。”

    “与姐姐聊天,真是痛快。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包括我最要好的两位同窗。姐姐你说,我是不是也很疯狂?”

    她赧然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哩。不过我有句话要提醒你,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这番话传到了朝官耳中,会惹来大祸。”

    “我岂会不知?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姐姐,我就会情不自禁地将心事都说出来,半点心机都不会留下。姐姐若要害我,还用这么麻烦吗?”

    她美目流转,笑问道:“你这个将来的枭雄,准备霸占多大的地方啊?”

    刘秀哂道:“这可说不准,一切听老天爷安排罢。”

    二人开怀大笑,毫无掩饰,皆将对方当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

    她突然秀眉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心事。

    刘秀问道:“姐姐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吗?”

    她发出一声轻叹:“一想到你将来要离开长安,我这心里就有些慌乱。你走了以后,我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打发。”

    “你以前不也过得好好的?”

    “那也叫好吗?整日形如空壳,不知身在何处,路在何方……”

    刘秀脱口道:“既如此,姐姐不如跟我同去南阳罢,我帮你盖一间经堂,你就在那里讲经授徒好了,如此岂不逍遥自在?”

    她面容一展,果真有些心动:“真的可以吗?”

    旋即又黯然道:“唉,可是我爹娘想我的时候怎么办?”

    刘秀想想也是,叹道:“是我一时冲动了,此事再从长计议罢。这就好比种地,得各方因素考虑周全了才行,稍有疏忽,庄稼就会欠了收成。”

    “你还会种地?”

    “你不信?告诉你罢,我种地可是一把好手。”

    她失笑道:“我信。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处处都令人意外的人。”

    刘秀咧嘴一笑:“我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好,要花十分的精力去做,否则的话,还不如干脆别做。”

    “姐姐知道,你种地是在磨练自己的耐性,你在等待一个时机,对不对?”

    刘秀不语,他瞧了瞧窗外,叹道:“日头已经偏西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她心中一惊,失声道:“这就要走了吗?天还没黑哩。”

    刘秀有些精神恍惚,自语道:“若是等到天黑,就怕自己的脚迈不动了。”

    这句无心之言却被她听到了,她浑身一震,低头道:“那就别走了罢。”可是她这一句话细若蚊鸣,刘秀哪听得见?

    刘秀出了里屋,正往外走去。

    她急匆匆地追了出来:“你真的……有空就会过来走走吗?”

    刘秀蓦然回首:“姐姐保重。我们明天还会相见的,不是吗?”

    她脸上微微一红:“我差点忘了,明天还有一车货物要麻烦你运送过来的。对了,经文的事情,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那是自然,若是被好武成痴的坏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来抢夺。”

    “嗯,那就明天见喽,记得早一点出门。以后……就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了,姐姐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大忙,一顿饱饭还是有的。”

    刘秀心中传来一阵暖意,朝她微笑一下,转身去了。

    驴车就拴在院门旁的一棵树下,那牲口见刘秀到来,甩了甩蹄子,十分亲热。看它那圆鼓鼓的肚子,就知道已经被喂饱了。他一阵感激,心道好一位乖巧的小姐姐。

    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神清气爽,他匆匆赶着驴车出了院门。

    原来,长安城里的空气这么清新,之前怎么从未感觉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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