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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斯年按部就班地在订票软件上预订了闻州直飞纽约的班机,他按部就班地来到闻州国际机场,按部就班地取票,按部就班地过安检,按部就班地候机……直到温柔可人的甜美嗓音在广播里响起,他才加入检票队伍的长龙之中。

    在这一过程中,安斯年注意到有趣的一点,他是在场所有旅客中唯一双手空空的家伙。并非每个人都提着行李箱,可能行李箱已经送去托运,但几乎每个人都提着一个公文包或者背着一个休闲包,里面大概装的是一些私人的小物品。

    而安斯年……安斯年大概是这里最轻松的那个,他连家都没了,更没什么东西好带。此外,他还注意到一点,准备登机的人们往往三五成群,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可以说他简直就是在场最孤单的旅客。

    安斯年将自己吊在队伍最后方,他是最后一个接受检票之人。当他登机的时候,飞机上的过道已经人满为患,大家忙着往头顶的行李架塞东西。安斯年像一条滑溜的鱼,不动声色地钻过那些人与人之间的缝隙,而不引起丝毫注意。

    他在人群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邻座的是一位神情严肃的中年人,鬓角有几丝白发,看上去有些紧张。

    对于这一点,安斯年倒是丝毫不意外,那种在旅途中遇见美女的幸运场面从来只发生在别人身上,安斯年深知这一点,但他乐见其成,一点儿也不在乎。

    “我讨厌坐飞机,特别是坐这么久的飞机。”中年人注意到安斯年瞥了他一眼,“倒不是晕机,但想到飞机飞到高空之上,孤立无援,我的心里就会有轻微恐慌,我有点恐高。”

    安斯年点了点头,盯着他一阵细看,却不说话。

    “怎么了?”中年男人满是不安地看着他。

    “ECHO。”安斯年莫名其妙说了一声,便不再搭理那个中年男人。

    他向挂着标志礼貌性微笑的空姐要了一条毛毯,便在那个中年男人错愕和不悦的目光中,戴起了耳机,并自顾自窝在椅子上闭眼假寐了起来。

    这倒不是说他突然变得高冷了起来。

    他只是想,从闻州到纽约,即使这段飞行旅程长达15小时,但这飞机上的旅客对彼此了来说,也不过是一道偶尔相交的线段。既然在下了飞机之后就各奔西东,他为何又要为了取悦那个中年男人而开口敷衍呢?

    别人的快乐是快乐,他的快乐也是快乐,别人倾吐的渴求是渴求,他热衷于安静的渴求也同样是渴求。

    安斯年有些倦了,他开始厌倦社交,厌倦敷衍,厌倦一切。

    对以前的他来说,和人打交道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他愿意挠挠头,面红耳赤地试图解释。而对现在的安斯年来说,人类太过复杂,他只想做最真诚的自我。

    他想,这大概就是长大了吧?

    安斯年半躺在椅子上,内心的厌倦压过异种人强悍的身体素质,令他昏昏欲睡。即使是生理机能强大的人,心理上也未必是永远坚强的。

    歌声隔绝一切,安斯年的耳机里循环播放着DraftPunk一整张专辑《RandomAccessMemories》。

    DaftPunk是一支组建于1992年的法国乐队,蠢朋克是百大电音DJ都不得不尊敬的前辈,即使他们的风格称不上典雅,蠢朋克是黑胶唱片复兴的头号旗手,更是全世界资深乐迷最期待的巡演艺人,然而他们从不巡演。

    他们几乎不开演唱会,也几乎不参加商演,他们的创作只为他们而创作,不为名利,也不为一切,这很好。安斯年想,这大概就像一个人的“活”,应该只为自己真正想要的而活,而不是被那些看似重要其实无足轻重的东西所拖累。

    在闻州飞往纽约的飞机上,安斯年做了一个小小的梦。他的梦大概分为两种,一种是普通而迷幻的幻梦,另一种则是进入意识深处的那个漆黑的暴风雨之夜。

    这一次,是前者。

    他很庆幸自己现在掌握了“梦魇”异能,虽然这么想有些对不起久木,但由于这项异能,安斯年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想法——进入普通的幻梦,还是那个漆黑的暴风雨之夜?

    “梦魇”的能力使他即使在梦中也能保持清醒,并掌控一切,就像真正全知全能的神那样。

    他梦见了自己成了一株青草,长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牧场上。

    阳光、清风、雨露,即使是那些毛色黑白相间的奶牛,也愿意轻轻舌头舔舔他,就像狮子温柔亲吻一只绵羊。

    但他却是如此的孤独。

    他的孤独感来自梦里。

    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但是却只有他的存在。他承受着全部寂寞等待着,他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

    梦里的时间很短,他的梦是一场无眠的清醒梦,但现实世界里的飞机已经将他带到纽约。

    当他醒来的时候,当他下飞机之后,当他哼着歌儿离去之时,警察便涌了上去。

    这些身穿制服的家伙接到了一通匿名电话,说是飞机上有一名炸弹客,他们冲进机舱,在末排找到了那名中年男人。

    令他们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竟然睡着了。警察们趁着中年男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将他制服,并从他身上和厕所里搜出足够多的爆炸物,而更诡异的是,当他们做完这一切,那名中年男人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在他的记忆中,他上一秒明明还在和那个黑头发的少年讲话,可一睁眼却是一堆警察看着他。

    当那名炸弹客被带走的时候,安斯年已经离开了机场。

    阻止自杀式袭击,对于现在的安斯年来说实在是小事一桩,并不比吃饭喝水来得困难,那个中年男人的表现实在太过紧张,而那种紧张却和恐高、晕机的人不同。这家伙在紧张的时候脸色依旧红润,纯粹只是在担心着什么。

    任何一个受过训练的局外人都能察觉这一点,安斯年心里这么想着,脸色的表情也未曾有任何沾沾自喜的意味。

    得知他要来,学院的人在机场安排了接送的车辆,可安斯年颇感意外的是,开车来的竟然是鹿圆。她开着安斯年记忆中的那辆朱红色老爷车,看上去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

    她坐在驾驶座上巧笑嫣然,冲着他招了招手。

    “嗨,好久不见。”女孩嘻嘻笑着。

    “好久不见。”

    安斯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他可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鹿圆。

    事实上,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她,正如当初的他一直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张思柔,比如该用怎样的语气说话,轻柔舒缓或是平淡无奇?该用怎样的眼神看她,试图躲闪还是真诚炽热?

    可自己的心又是怎么样的呢?竭力逃避,抑或是勇敢面对?

    安斯年没想好,所以当他坐上车之后,便一言不发,像一尊博物馆里的大理石雕像,沉默至死。

    “心情不好?”女孩伸手推了推男孩的肩膀,“别忘了,查理·布朗哦。”

    “没有的事。”安斯年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流动,却不去看她,“我记得查理·布朗,灰心丧气时就用手托着下巴,你会为双手能派上用处而感到高兴的。”

    朱红色的老爷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之上,窗户外的景色在时速一百公里之下融化成了一撇撇向后方抹去的水彩画。安斯年认真地欣赏着窗外流动的风景,像是一个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孩,满是好奇地盯着外界的一切。

    漫天的蓝天白云和美景映入他的眼帘,他看着窗外,鲜艳的色彩和明亮的光线落入他的视网膜,化成信号进入他的脑海。可他的双眼虽然在看,他的大脑却已经自我放空。

    他只是在发呆而已,对着缱绻云朵怔怔出神。

    就如同那些陷入青涩初恋的男孩一样,安斯年会在脑海中构思出千百种和女孩相遇的画面和相处的细节。他的构想就是为自己出谋划策的军师,他得在心里做好一切准备,可眼下的情况……

    眼下的情况真是伤脑筋啊,在来之前他可从没想着这么早见到女孩,以至于现在见到了他又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见安斯年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鹿圆也不再主动搭话。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她向来有话直说,可也能明白安斯年眼下最需要什么。

    他需要安静,所以她就予他安静。

    于是,两人就在这难得的静谧之中度过了一小段安静而无言的时光。

    他们都不说话的时候,彼此也不觉得尴尬。

    朱红色的老爷车驶入通古斯天赋学院所在的半位面,学院未名湖底的平台已经升起,女孩将车停在平台上.

    两人下车,院长的宝贝爱车随着平台下降而沉入湖底。

    “这趟出来接你,害我又当了一回偷车小贼。”女孩嘀嘀咕咕地抱怨道,“希望院长不会介意,否则又得在我面前吹胡子瞪眼了。”

    “嗯,呃……”安斯年干笑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暑假还没结束就提前回学院?”

    “不好奇啊,毕竟你是一头蠢驴,无论做什么傻事也不能让我意外,更何况只是放弃这大好的假期。”鹿圆促狭地笑道,“总不会是想我了吧?本姑娘天资聪颖,倾国倾城,你想我也是正常的啦,周幽王还能为了褒姒烽火戏诸侯呢!要知道商纣王、周幽王和吴三桂,他们可是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国家,你为了本姑娘放弃一个大好假期也不奇怪。”

    “我可不知道你啥时候这么自恋。”安斯年叹息道,“我是说认真的。”

    “好吧,我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了,这不是在逗你笑嘛。”少女踮起脚尖,将他的头发揉成鸡窝头,“别担心啦,派出所那边我已经让人帮你处理好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安斯年直愣愣地看着女孩踮起脚尖的认真模样,心想你还真是和一年前一样,像个威风凛凛的女侠,总是想罩着自己。

    他看着少女,嘴角忽然扯出一抹神秘的微笑,像个成熟的小孩。他故作老派、老气横秋、壮着胆子、不甘示弱地伸出手,同样将女孩的头发揉乱。

    少女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当安斯年的手落在她的脑袋上的时候,鹿圆身体一僵,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陌生。久违的童年记忆和温暖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女孩眼神微眯,似是享受,又像一只眯着眼睛流露出警告和威胁的小老虎。

    “真好,就像小时候那样。”鹿圆低声说道,“小时候,在伊甸也是这样的。”

    她的意思是小时候在伊甸,13号也喜欢揉乱她的头发,可鹿圆的意思却令安斯年脸色微微一变。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片刻之后,他才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安斯年转头看向湖面细碎的涟漪,眼神有些躲闪。

    “安排?我倒是没什么安排,不过我等下有些事情要准备,咱们就先在这告别吧。”鹿圆拍了拍脑袋,说道,“对了,你该去一趟小黑屋,你该见见芽衣,听说你回来了,她好像也有事要拜托你。”

    安斯年楞了一下,疑惑道:“什么事?”

    “去了不就知道了,和之前他们小队的队长基辛格有关。”鹿圆眨了眨眼睛,认真说道,“等下见完芽衣之后来找这个地方找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神神秘秘的。”

    女孩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说道:“既然你也知道我说得神神秘秘的,就知道我绝对不会轻易告诉你的吧?”

    她的话是有些不讲道理,但偏偏又让安斯年无法反驳、无言以对。可既然鹿圆希望如此,安斯年倒是巴不得能稍微分开一会儿,他需要一点时间来为自己的勇气充值足够的余额,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所以待会儿再见兴许更好。

    于是,他点了点头,在未名湖畔与少女分道扬镳。

    他去了曾经软禁他的那间小黑屋,风间芽衣自从回到学院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女孩由热田神宫的巫女抚养长大,从小就接受不到什么太新潮的东西。因此,当风间芽衣进了这间高科技设备齐全的小黑屋之时,和当初的安斯年一样,倒是丝毫不觉得这是一场囚禁。

    在美食方面,小黑屋里面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味零食和可口食物。而在音乐方面,除了黑胶唱片机、收音机、DVD等古老的玩意儿之外,这里甚至还有成套的卡拉OK系统。

    除此之外,这里有着PS5、XBOX以及一台类似《头号玩家》里面那样集成了万向跑步机的VR设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不仅是阿宅的天堂,这里更是安斯年、风间芽衣这些没多少朋友的异种人孩子的天堂。

    如果你的朋友很少,少到几乎没有,那有什么比一款永远安静等待、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游戏来得更安慰人心,更能排解寂寞呢?

    小黑屋的门没锁,似乎住在里面的人知道安斯年要来。

    当他推开大门的时候,风间芽衣正抱着一只熊本熊的玩偶对着电视哭得稀里哗啦。

    安斯年瞥了一眼电视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此刻屏幕上出现的画面正是电影里面作家留下的那一句很著名的遗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安斯年熟门熟路地走到冰箱面前,从里面取出一瓶可乐,拧开盖子大大灌了一口。

    “听说你的婆婆风间玄月现在改行不做巫女了,学院让她在医务室担任校医,以弥补之前的过错。”他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芽衣没有回答,只是呆呆看着屏幕里的电影画面,像只小猫。

    “怎么看这么伤心的电影?”安斯年出声问道。

    直到安斯年说话并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的时候,哭成泪人儿的芽衣才回过神来。她注意到自己身旁不知何时已经坐着人,芽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

    “前辈……不好意思……”芽衣脸色通红,却还是没忍住小声啜泣,“我看得太投入了……明明是一个悲伤而残忍的故事,却拍得像童话一样漂亮。”

    女孩用手背抹着泪水,吐了吐舌头,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像只小花猫,更像个破涕为笑的孩子。

    “我记得当初看这电影的时候是在笑的,毕竟这部悲剧用绝妙的喜剧手法作为包装。”安斯年递过一张纸巾,轻声道,“可是在笑过之后,我也不记得我有没有泪流满面了,但我知道,松子的人生是太多数孤独孩子的人生,她的性格和绝大部分孤独的人所表现的一样,即讨好型人格。”

    他顿了顿,低声说道:“我们生来就是异类,我们拥有的很少,所以我们对仅拥有那一点东西就会比常人更加在乎。松子追逐世界,一辈子爱爱情却又一辈子被爱情和世界抛弃,我们试图摆脱孤独,寻求认同,可实际上真正认同我们的也屈指可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芽衣不解地看着他,“因为弗洛伊德所说的异类孤独症吗?”

    “不,这他妈的根本就和什么异类孤独症没有关系。”安斯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粗鲁,眼神却平静得很,“这是因为,人生本来就由矛盾组成的啊,事实是,大部分人永远也无法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却能轻而易举得到那些根本不想得到的。”

    “前辈,你……你没事吧?”芽衣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安斯年,她注意到对方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安斯年虽然气质抑郁愁苦,是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可他偶尔也能幽默风趣,且从不令人察觉到他的悲观。可现在的安斯年,他就像一只脱去坚硬盔甲的虾子,表露出了更真实、更细腻、更悲伤、更绝望的自己。

    在看似坚固的甲壳之下,他像虾子一样,原来是一只被划分到甲壳纲的软肉动物。但是,每一个异种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马斯洛提出人有五大基本需求:生存需求、安全需求、爱的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可绝大部分异种人都无法从其他人身上满足这五项需求。

    对于安斯年来说,他的异能即他的盔甲,他的甲壳比其他异种人来得更加坚硬,他那潜藏在甲壳之下的软肉也就更加柔嫩。

    安斯年不再试图掩藏自己,他内心的阴雨连绵已经映射在他那孤寂颓丧的瞳孔里。

    他的目光落在眼芽衣身上,眼神轻飘飘的,漆黑的眸子像被一场小雨洗过,带着些许空灵通透的意味。

    “放心吧,芽衣,我没事,我很好,好得很。”他看着女孩,温和地笑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我啊,真实的我。”

    他看着她,安斯年看着风间芽衣,既不慷慨激昂,也不过分冷漠,他只是这么娓娓道来,就像一个常见的邻家男孩,有着自己的小忧思和小算盘。

    是的,这就是安斯年,一个孤独的孩子,徘徊在漆黑的暴风雨之夜,手里弹奏着悲伤主义者的乐章,眼里却希冀着雨过天晴的日光温暖。

    像一出悲剧,却用绝妙的喜剧手法作为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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