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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斯年感受着向日葵的茎叶划过脸颊,脸上虚弱的笑容也在这一刻尽数敛去,化为最深沉最晦暗的沉默。

    “是我,我杀了杰森。”基辛格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没有丝毫犹豫,竟坦然自若地承认了这一点。

    安斯年趴在他的背上,脑袋无力地耷拉着,像一座永远保持沉默的雕像。

    不计其数的向日葵在他的身边盛开着,两人穿梭在这向日葵的海洋之中,即使从天上望去,也无法轻易找到这两个在一朵朵小太阳底下行走的身影。

    向日葵的海洋就像一座迷宫,如果不是方向感极好且对这个地方熟悉,寻常人一定会迷失在这一千万朵盛开的太阳之中。而安斯年想,或许在这花海中,丧失的不仅是方向感,还有人心。

    人心在迷宫中迷了路,他想,就像基辛格,就像险些洗脑的自己。

    “你已经被洗脑了?”安斯年沉默片刻,最终开口。

    可基辛格并未回答安斯年的话语,他就像一架只懂执行命令的机器,丝毫不留会外界同他进行的交流。

    “你已经被洗脑了。”安斯年叹了一口气,笃定道,“波尔金占据了你的大脑,扭曲了你的思想。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基辛格依旧不回答安斯年的问题,除了一开始坦承自己杀了杰森之外,他就不再说话,只是皱着一对眉毛,在漫天的高大植株中辨认方向。

    安斯年见着基辛格这副模样,内心却是泛起几分不安和些许无奈。他想,对方总不会是自己推测错了,而被格温妮丝派来毁尸灭迹的吧?

    不可能是波尔金,安斯年很笃定这一点,他看得出来,波尔金根本不想杀自己。

    波尔金那家伙对当初送走他的13号有一种莫名的执念,但格温妮丝可不一定了。恋爱状态下的极度痴狂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做出一些不可理喻也无法解释的举动,就算格温妮丝想杀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想到这里,安斯年便不再发问。他只是看似虚弱无力地倒在基辛格背上,像一个奄奄一息的重伤士兵,可他的口鼻却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和向日葵那极淡极淡的清香。

    新鲜空气灌入体内,置换身体深处那些充满致幻成分的废气。在大量清香的涌入之后,安斯年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气味上的不适。

    这种不适源自于他近期吸入了太多致幻气体,以至于鼻子将那致幻气体的甜腻香味当做了理所当然的空气。而此时此刻,一朵朵向日葵包裹住了他,就像一千万颗燃烧的太阳。

    向日葵的清香很淡很淡,可太阳的味道却是如此浓烈,以至于安斯年觉得肺部吸了它们就像是在燃烧一般。

    在这清香气味的燃烧中,安斯年却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心神上的新生,就像凤凰在火焰中涅槃似的。

    此时此刻,他格外希望基辛格背着他走的这段路再长一点,却不是出于什么浪漫主义的缘故,毕竟背着他的也是一个男人。他只是想在这一过程中积蓄一点新生的力量,让沉睡麻痹的身体尽快复苏。

    可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向日葵的海洋淹没了安斯年和基辛格的身影,两人虽穿梭在其中,却也很快就从这花海中跑了出来。

    残留在安斯年血液中的致幻成分仍在不知不觉中发挥着它的作用,这些致幻物在潜移默化之间放大了他的感官体验和心灵感受。

    在水牢里待了太久,安斯年见惯了那微弱的火光,可此刻见着了星光和月光也有些不适应。即使是半夜,星月的亮度也像针一样刺痛他的眼睛。

    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像脱了壳裸露着身子在礁石间畅游的虾子那般敏感。

    基辛格带着安斯年绕了一条远路,回到了那个矿坑。又通过那个矿坑的平台,他走了一条小道,带着安斯年离开了这个地方,并手脚灵活地爬上了一座悬崖。

    “听说古希腊有一种刑罚,是把人绑在柱子上推下山,被突兀的怪石活生生砸死。”安斯年幽幽地说道,“别跟我说,你把我带上悬崖是想这么做。”

    “这里是西伯利亚,不是爱琴海。”基辛格忽然开口,面无表情地说道,“悬崖上有一个山洞,那是我们的目的地。”

    安斯年愣了一下,却也不再说些什么。

    基辛格背着安斯年爬行在怪石嶙峋之间,强大的肌肉力量使他抓着一块块突出的石头向上腾挪而毫不费力。这家伙身手矫捷,在黑夜的笼罩下和月光的渲染下,活像一只灵活爬行的大蛇。

    两人很快就抵达了悬崖峭壁上的山洞,基辛格解开了腰间的固定带,放下背后的安斯年,并搀扶着他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悬崖峭壁上的山洞似乎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力造就。只是光从山洞内部表面的墙体判断,这个洞穴似乎已经存在有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某些光滑石壁上还有一些暗红色的类似血迹的线条。

    也正是这些介于红与黑之间断断续续的线条,构成了一幅幅残缺不全的壁画,看起来倒是颇有一种洪荒远古的气息。这应该是远古时期人类活动遗留下的痕迹,只是不知道基辛格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在基辛格的搀扶下,安斯年进了洞穴深处。洞穴的长度并未想象中那般深入山腹,只是越来里面走水汽却越浓。

    这里的地板有些潮湿,但就现在的安斯年而言,他还能抱怨什么呢?这已经比波尔金的地下水牢好得太多。

    基辛格将安斯年扔在地上,却依旧一言不发。

    他只是以一种呆滞的类似梦游一般的眼神看了安斯年一眼,随后转身离去,只留给安斯年一个僵硬得宛如提线木偶的背影。

    “不知道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但如果能帮我准备个草席,我会更感激不尽的!”安斯年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还有!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能点菜吗?”

    安斯年的苦中作乐未能引起基辛格的注意,对方依旧对他的大声喊叫不闻不问,径直离去。

    多日未曾正经吃上一顿饭,营养的缺失、身体的虚弱以及致幻成分在血液中的迷幻作用令安斯年有些头昏眼花。

    他实在太虚弱了,以至于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冲着基辛格的背影大喊大叫,可他发出的音量却是如此的微弱,甚至就连洞穴外的习习晚风都比他的嗓音来得响亮。

    又是一场困境,但好在没了那些致幻成分,安斯年也因此得到了一丝喘息的空隙。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最缺的是就是这种恢复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而不是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洞穴深处水汽浓郁,石壁上甚至有微乎其微的水滴滴下。安斯年挣扎着爬到滴水处的下方,便像夏天里一只吐着舌头的流浪狗那样躺下。

    浓郁的水汽并不能缓解饥渴,可石壁上滴落的水滴却能。安斯年张开嘴,一开始只是等待着水滴自由落体滋润他那干枯的喉咙。

    可到了后来,他发觉这样一味地等待水滴落下实在太浪费时间,于是,他扶着墙壁,吃力地站起来。

    他伸长脖子,像长颈鹿吃枝头的树叶那般,小心翼翼地舔着石壁上的水。他这一舔就是一两个小时,淡得几乎没有的水滴并没能顺利滋润他的喉咙,反而激起了他更多的对于水的渴望。

    可没有水。

    这里只有微乎其微的水滴,谈不上解渴,就连止渴都难。

    此时此刻,安斯年吮吸着石壁上的水珠,却只能拼命地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将这淡得几乎没有的水滴幻想成亚特兰蒂斯的橘子汽水和阿瓦隆特供的可口可乐。

    可想象力的画趣÷阁终究有限,喉咙深处传来的灼烧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现实的形状和颜色。

    长时间的舔舐,无止境的舔舐,就像一场古希腊神话中最为绝望的刑罚。

    他长时间地从石壁上甜水,这时间没完没了,宛如西西弗斯那永远到达不了山顶的石头和达那伊得斯姐妹那永远装不满的水桶。

    这是一种折磨,就像现实世界灼烧着他的皮肤,点燃他的喉咙。

    为了生存,以及更快地回复体力,安斯年甚至从岩石上撕下一片又一片的青苔,并塞进嘴里囫囵咀嚼了几下便直接咽了下去。

    学院开设的生存课比贝尔的《荒野求生》来得还要更残酷更现实一些,安斯年有着那种被投放到满是毒蛇和瘴气的亚马逊丛林里生存一周的经历。

    他花了两三个小时从那渺小的水滴和不具有太多营养价值的青苔中汲取到了些许的能量,洞穴中的夜静悄悄的,除了远方偶尔响起的夜枭叫声,在这一过程中几乎没有人打扰他。

    基辛格没有回来,安斯年并不感到意外。

    他没有杀自己,也许是出于旧识,也许这本就是格温妮丝的安排。恋爱中的极度痴狂自然可能令格温妮丝下令杀了他,也可能令她下令放了他。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是因为旧识,那么就是格温妮丝不愿在形式上直接放走安斯年,便安排了杰森来做这件事。

    思绪迸发出灵感的火光,想到这里,安斯年自嘲一笑。他想,自己就像一只非洲大草原上狂奔的野兔,苍鹰在头顶盘旋,而在短暂的追逐和逃亡之后,他终于在这间潮湿的洞穴中找到了些许安全。

    虽然称不上高枕无忧,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是安全的,且有机会恢复力气,并想办法对付波尔金。

    为此,他需要更好地休息。

    安斯年停止了对水源和青苔的渴求,他倚靠在湿漉漉的石壁上,缓缓向下滑坐在地上。他伸出双腿,双手撑着地板,就这么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耐心等待什么。

    深度睡眠有助于安斯年身体的恢复,可这种情况下,睡眠是没必要且危险的自杀行为。他必须使自己的身体保持静止状态,一种不是睡眠却更甚睡眠的绝对静止。

    他坐在那,一点一滴把握住自己的呼吸,而他那强烈脉动的心脏也逐渐平稳下来,汹涌澎湃的心湖逐渐趋于平静,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减弱。

    他闭上眼,像老僧入定,又似那种空无一物的冥想。

    与此同时,当他的内心从那种纷纷扰扰的迷幻中彻底静下来的时候,孤寂就像舞台的幕布那样向着他的心绪盖下。

    他闭着眼睛,没有睁眼,洞穴的黑暗和闭眼的黑暗在这一刻完美交织,水乳交融,甚至不分彼此。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这一刻,视觉的黑暗不仅为洞穴所占据,也被密不透光的眼皮所呈现。通往他内心黑暗的大门就此敞开,安斯年走了进去,就像走到舞台幕后。

    一场心灵上的黑暗表演在幕后展开。

    若有若无的白雾伴随着他的呼吸,从鼻息间飘出,并有大量的汗水从安斯年体表的毛孔渗出。那些致幻气体留下的多余的沉淀物就这样随着新陈代谢出了他的身体,就像节节败退的士兵丢了阵地。

    他脸色平静,依旧没有睁眼,内心却在发出另外一种欢呼,一种胜利的欢呼。

    内心的那只小狗从睡梦中醒来,在第二手术室,它紧急接管安斯年的身体,替他承受了那场洗脑和致幻气体的洗礼,以至于很长时间不能回应。

    “你现在的样子就像祭坛前的死猪。”

    安斯年回到那个漆黑的暴风雨之夜,无奈地看着那只落魄的小狗病恹恹地躺在咖啡店门口。

    “祭坛前的死猪也好过那种只会向神明抱怨的弱者。”GO无精打采地说道,“我的时间不多,还想再好好睡上一觉,你得珍惜现在我还没睡着的时光。”

    安斯年犹豫了片刻,问道:“对付波尔金麾下的异种人,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可以,我想救他们出来,让他们恢复清醒。”

    “不是问波尔金本身?波尔金控制那些异种人无非就是通过宗教洗脑的方式来达成,可你现在连具体人数都不知道。”GO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有组织的宗教和绝大部分排外团体没有区别,都是为了实施控制而生,是让人们对希望上瘾的精神毒枭,其追随者也不过是逃避现实的瘾君子,只求吸一口神神叨叨的狗屎,以便继续分泌他们那无知的多巴胺。”

    安斯年愣了一下,皱眉说道:“你的意思是……”

    “要对付他们,不能只想着要打倒波尔金所建立的组织,而是从这个组织本身的存在意义和教义入手。”GO懒洋洋地说道,“你以为揭露真相就一定有效吗?上瘾的人们从不敢相信真相,也不愿相信真相,因为真相从来都显而易见。任何组织的秩序只是人类维护稳固统治的一种工具,而所谓的神和神力不过是走在我们前面的远古文明。”

    它略作停顿,吐着舌头说道:“所谓拉斯柯尔尼科夫,在俄文里是分裂的意思,只是分裂的不仅是矛盾的对立面,更是在分裂人们对现实幸福的渴求和虚假逃避的有机结合。骗子们通过扭曲真相和真理统治人们,波尔金和当权的政客们玩得是同一个花招,人们相信他们对神的虔诚是通往幸福的关键,正如有的人相信他们票选的总统会实现更美好生活的诺言,这就是宗教控制人的方式,这就是一种对现实彻彻底底的扭曲。”

    “照你这么说,波尔金控制人的方式和野心家玩弄政治并无实质区别,不过都是一种上位者统治其他人的实用工具。”安斯年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人类总是喜欢把精神寄托在他人与外物之上,所以我想消灭波尔金的整个组织,就不能只是单纯地摧毁他们的信仰。”

    “不错,有信仰未必是一件坏事。试想一下吧,这世界是如此残酷而冰冷,人活着是需要勇气的。如果没有信仰支撑,人们便少了精神上的兴奋剂,也少了一种通往幸福的途径。”GO认真地说,“当然,毫无疑问,这种幸福是虚假的幸福,可问题在于,如果能让人感到满足,那么这种宗教上的幸福是真是假还重要吗?”

    “人的生命是绝对短暂而相对冗长的,如果信仰能让人过得更好,那就是一件好事,也是一种真正的幸福。”安斯年蹙眉说道,“宗教和信仰应该是帮助人适应生活的工具,而不该是统治阶级的武器,更不会是一种逃避现实生活的方式。”

    “但那个医院的人们显然是被洗了脑,并且是那种躲在所谓拉斯柯尔尼科夫的荣光下苟延残喘、逃避现实的可怜虫。所以咯,你如果想救他们,就不能直接渎神,甚至摧毁神。”GO点了点狗脑袋,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小表情。

    安斯年大概明白了小狗的意思,他看着它,以一种荒谬至极的眼神。

    “你的意思……”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不会是要让我去和波尔金竞选总统,争当邪教头子吧?”

    “不不不,朋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让你当拉斯柯尔尼科夫的头号狗腿子。”小狗撇了撇嘴,不屑道,“和波尔金抢位置那有什么意思?拉斯柯尔尼科夫是欢愉与恐惧的化身,也是每个人心中所恐惧的东西。”

    “我不明白,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造神。”它认真说道,“你来当拉斯柯尔尼科夫,因为你就是波尔金的恐惧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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