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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藏梅居里，苏馥曦跪坐在香炉旁边，垂眼用手中的小勺拨弄着香料。身后不远处，王子儒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苏馥曦，手中紧紧地握着茶杯，指尖泛白。
苏馥曦嘴角微扬，许久不说话，声音难得沙哑清冷：“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罢了，别这么激动。”
苏馥曦的声音轻轻缓缓，似乎是漫不经心，语调平淡无波，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却把王子儒听得心头怒火直冲三尺：“就问问？你自己久病成医，不能生育，这件事情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很……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命了！”
你不要命了！
这句话，如惊天雷霆炸在苏馥曦耳边，炸的她脑海一片恍惚，鼻子胃酸，眼中逐渐模糊。脚边蹲着的苏小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苏馥曦瞬间低落的情绪，知道是王子儒在“欺负”主人，当即站起身子朝着王子儒咧嘴低吼。
苏馥曦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收进宽袖中死死地握住。
“王公子，您失礼了。”春回是苏馥曦的侍女，虽然也觉得王公子生气的很有道理，但是也看不惯他对着自己的主子发火，当即出声提示。
王子儒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苏馥曦消瘦的背影，低声道：“抱歉，我……”
“没事。”苏馥曦眨了眨眼睛，出声打断，伸手抚了抚苏小荣的脑袋，让它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王子儒举起杯子，却发现杯子里没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猛地喝了：“馥曦，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无法孕育一个孩子，你别糊涂啊。”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想我走之后，连个陪苏子荣的人都没有。”苏馥曦起身，长久的跪坐让她晕眩，缓了一会儿，推开春回和夏暖的手，走到桌边，“我怕苏子荣会和他叔公一样殉情。”
苏家发源于江南，他们家殉情的历史虽然不是家喻户晓，但也不是什么秘密，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王子儒自然也是知道的。听闻苏馥曦的话，他心里跟困了一头狮子似的，左冲右撞，烦的他只想骂人。
但是，视线扫见面前的这个少女，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躯，眼中透彻的光亮，王子儒又不忍心发脾气了。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劝道：“馥曦，你现在状况，若是怀孕了，好一点儿的话，孩子出生那天就是你死的那天，运气不好的话，就是一尸两命。现在，苏子荣是用尽方法就想让你多活一天，你想想，如果你为了这个孩子死了，他真的会喜爱这个孩子吗？”
若是苏馥曦难产而死，苏子荣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是这个孩子夺取爱妻的性命？若是最后，连孩子都没保住，那对苏子荣有事何其残忍？
苏馥曦垂眼，鸦黑的睫毛更衬得脸色惨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将嘴唇咬的泛青，沉默不语。
王子儒站起身，看了看苏馥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馥曦，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便朝外走去，却听见身后苏馥曦低声道：“今天的事情别和苏子荣说。”
“哦，知道了。”王子儒懒懒地回应。
开玩笑，这件事情若是让苏子荣知道了，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大发雷霆，他又舍不得对苏馥曦发火，绝对会对着他发火，他王子儒还没这么欠揍呢。
想到这里，王子儒叹了一口气，打开门一股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关门，在门关上地最后一瞬，顺着门缝他再看了看背对着门的的苏馥曦。
消瘦的身子包裹在厚实的衣袄中，屋内暖气开得足，一般人进去只穿一件单衣都会感到热，她穿的这么厚却丝毫不感到暖和。身子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怎么会还这么倔强呢。
一个人的生命都负担不起了，又如何再负担一个娇弱的生命呢？
但愿这个小丫头不要一时糊涂吧。
然，世人常说“关心则乱”，一个人越是在意什么，觉越会手忙脚乱，越是脑袋不清楚。
王子儒走之后，春回和夏暖这才靠近苏馥曦。仔细地察觉到苏馥曦脸上的疲惫，两人扶着苏馥曦靠到美人榻上休息。
春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馥曦的脸色，苏馥曦垂着眼睛，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想法，于是也就轻声地试探：“夫人，这件事情还是请您仔细思考一下吧。”
苏馥曦抬眼，棕褐色的眼睛清润，眼中透着一丝茫然：“你也觉得这样不好吗？”
春回张了张嘴，对着这无辜的双眼，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倒是夏暖，给苏馥曦拿来了一个小被子盖上，说道：“小姐，王公子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的，您若是怀了身孕，那必然会让你身子更加虚弱的。”
苏馥曦抬手，看着掌心的纹路，自嘲道：“我本也不是什么长命之人，左右不过是在这两年罢了。”
“夫人！”春回低声阻止，“夫人，别会这么说。”
苏馥曦看着春回，眼神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慌乱的神色，突然感到有些疲惫。她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休息会儿，你们出去吧。”
门被小心地带上，苏馥曦在思绪中昏昏沉沉。
其实苏馥曦也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她就是想给苏子荣留一个“累赘”。即使那个孩子可能会夺走她的生命，那又怎样？那毕竟是苏子荣的血脉，虽然那孩子出生的可能很小。
就像是苏子荣的父亲一样，面对自己孩子，可能会想到自己的亡妻，但是终究还是会担心他们，会想着抚养他们长大，不是吗？
苏子荣是大域培养这么多年的储君，他还没有在众人前露过面，还没有展示他的光芒，她怎么能自私地就这么让他陪着她从此埋于黄土之下呢。
即使，独活对苏子荣来说，生不如死……
榻上，苏馥曦的睫毛轻颤，一滴滴泪水连绵不断地落下。
苏馥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她梦中梦到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在哭，而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替她拭去眼泪。
没有迦南香的味道，是哥哥身上的松木清香。
“馥曦，很难受吗？”温和的声音传来，苏涵卿自是知道妹妹醒了。
苏馥曦睁开眼睛，模糊中看见了那个让她安心的影子，她哭着扑上去，将脸埋在兄长的衣服中，梗咽：“哥哥，哥哥……”
眼泪很快就润湿了那一片的衣服，苏馥曦就像是一个雏鸟一般依偎着亲人。
苏涵卿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苏馥曦的头发，带着安抚的力量，神奇地平复了苏馥曦的情绪。等到感觉妹妹的情绪好了些之后，低声问道：“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馥曦摇了摇头，除了胸腔有些难受。但是这是从一个月前就有的，没什么大碍，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的事情，哥哥也都知道了。”苏涵卿低声道。
苏馥曦身子一僵，安静下来，缓缓地挣脱了苏涵卿的怀抱，她垂着头，低声问道：“哥哥也觉得是我糊涂了吗？”
苏涵卿眼光沉沉地看着妹妹，这个小丫头，是他从小抚养大的。一直都是身娇体弱的，娇嫩地仿佛琉璃一般易碎，让他总想密不透风地护着。
现在，这个小丫头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她却想为丈夫留下一丝血脉，给他一个留在人间的羁绊……
苏涵卿闭眼。从前，他看着妹妹，一直都想给她找一个宠着她的丈夫，也好让他在去世后妹妹能够有所依靠。可现在，合他心意的妹夫找到了，妹妹却命不久矣。
苏涵卿从来有想过，妹妹会走在他的前面。
“馥曦想好了，就这么去做吧。”苏涵卿浅笑，摸了摸苏馥曦的头发，“我相信馥曦，随你心意去做就是，一切还有哥哥呢。”
苏馥曦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兄长。
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苏馥曦，苏涵卿从来就不是什么合格的兄长，一直都娇纵着妹妹。即使是犯了错，生了气，被妹妹一撒娇，就手无足措地放过她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惩罚手段也只是瞪一下眼睛，冷一会儿脸，不到一炷香就破功，苏馥曦没长歪着实是个奇迹。
苏涵卿到底是舍不得看见苏馥曦失落的样子。
他带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了解呢？苏馥曦看着柔弱，其实想来三思后行，决定了就怎么都拉不回来，固执的很。而且，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带着遗憾呢。
“馥曦，尽管去做吧，有哥哥呢。”
从小到大，苏馥曦都没有怕过什么，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宠着她的哥哥，那个哥哥是天下最护短、最不合格的兄长，却也是最强大、最温柔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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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
藏梅居里，苏馥曦跪坐在香炉旁边，垂眼用手中的小勺拨弄着香料。身后不远处，王子儒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苏馥曦，手中紧紧地握着茶杯，指尖泛白。
苏馥曦嘴角微扬，许久不说话，声音难得沙哑清冷：“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罢了，别这么激动。”
苏馥曦的声音轻轻缓缓，似乎是漫不经心，语调平淡无波，带着一些安抚的意味，却把王子儒听得心头怒火直冲三尺：“就问问？你自己久病成医，不能生育，这件事情你自己应该清楚的很……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命了！”
你不要命了！
这句话，如惊天雷霆炸在苏馥曦耳边，炸的她脑海一片恍惚，鼻子胃酸，眼中逐渐模糊。脚边蹲着的苏小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苏馥曦瞬间低落的情绪，知道是王子儒在“欺负”主人，当即站起身子朝着王子儒咧嘴低吼。
苏馥曦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手收进宽袖中死死地握住。
“王公子，您失礼了。”春回是苏馥曦的侍女，虽然也觉得王公子生气的很有道理，但是也看不惯他对着自己的主子发火，当即出声提示。
王子儒回过神，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看着苏馥曦消瘦的背影，低声道：“抱歉，我……”
“没事。”苏馥曦眨了眨眼睛，出声打断，伸手抚了抚苏小荣的脑袋，让它安静下来，“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
王子儒举起杯子，却发现杯子里没水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猛地喝了：“馥曦，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的，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无法孕育一个孩子，你别糊涂啊。”
“我知道的，但是我不想我走之后，连个陪苏子荣的人都没有。”苏馥曦起身，长久的跪坐让她晕眩，缓了一会儿，推开春回和夏暖的手，走到桌边，“我怕苏子荣会和他叔公一样殉情。”
苏家发源于江南，他们家殉情的历史虽然不是家喻户晓，但也不是什么秘密，稍稍一打听就知道了，王子儒自然也是知道的。听闻苏馥曦的话，他心里跟困了一头狮子似的，左冲右撞，烦的他只想骂人。
但是，视线扫见面前的这个少女，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躯，眼中透彻的光亮，王子儒又不忍心发脾气了。他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劝道：“馥曦，你现在状况，若是怀孕了，好一点儿的话，孩子出生那天就是你死的那天，运气不好的话，就是一尸两命。现在，苏子荣是用尽方法就想让你多活一天，你想想，如果你为了这个孩子死了，他真的会喜爱这个孩子吗？”
若是苏馥曦难产而死，苏子荣会怎么想呢？会不会觉得，是这个孩子夺取爱妻的性命？若是最后，连孩子都没保住，那对苏子荣有事何其残忍？
苏馥曦垂眼，鸦黑的睫毛更衬得脸色惨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将嘴唇咬的泛青，沉默不语。
王子儒站起身，看了看苏馥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馥曦，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便朝外走去，却听见身后苏馥曦低声道：“今天的事情别和苏子荣说。”
“哦，知道了。”王子儒懒懒地回应。
开玩笑，这件事情若是让苏子荣知道了，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会大发雷霆，他又舍不得对苏馥曦发火，绝对会对着他发火，他王子儒还没这么欠揍呢。
想到这里，王子儒叹了一口气，打开门一股寒风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关门，在门关上地最后一瞬，顺着门缝他再看了看背对着门的的苏馥曦。
消瘦的身子包裹在厚实的衣袄中，屋内暖气开得足，一般人进去只穿一件单衣都会感到热，她穿的这么厚却丝毫不感到暖和。身子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怎么会还这么倔强呢。
一个人的生命都负担不起了，又如何再负担一个娇弱的生命呢？
但愿这个小丫头不要一时糊涂吧。
然，世人常说“关心则乱”，一个人越是在意什么，觉越会手忙脚乱，越是脑袋不清楚。
王子儒走之后，春回和夏暖这才靠近苏馥曦。仔细地察觉到苏馥曦脸上的疲惫，两人扶着苏馥曦靠到美人榻上休息。
春回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馥曦的脸色，苏馥曦垂着眼睛，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想法，于是也就轻声地试探：“夫人，这件事情还是请您仔细思考一下吧。”
苏馥曦抬眼，棕褐色的眼睛清润，眼中透着一丝茫然：“你也觉得这样不好吗？”
春回张了张嘴，对着这无辜的双眼，她一时间心乱如麻。
倒是夏暖，给苏馥曦拿来了一个小被子盖上，说道：“小姐，王公子是为了您的身子着想的，您若是怀了身孕，那必然会让你身子更加虚弱的。”
苏馥曦抬手，看着掌心的纹路，自嘲道：“我本也不是什么长命之人，左右不过是在这两年罢了。”
“夫人！”春回低声阻止，“夫人，别会这么说。”
苏馥曦看着春回，眼神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慌乱的神色，突然感到有些疲惫。她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休息会儿，你们出去吧。”
门被小心地带上，苏馥曦在思绪中昏昏沉沉。
其实苏馥曦也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她就是想给苏子荣留一个“累赘”。即使那个孩子可能会夺走她的生命，那又怎样？那毕竟是苏子荣的血脉，虽然那孩子出生的可能很小。
就像是苏子荣的父亲一样，面对自己孩子，可能会想到自己的亡妻，但是终究还是会担心他们，会想着抚养他们长大，不是吗？
苏子荣是大域培养这么多年的储君，他还没有在众人前露过面，还没有展示他的光芒，她怎么能自私地就这么让他陪着她从此埋于黄土之下呢。
即使，独活对苏子荣来说，生不如死……
榻上，苏馥曦的睫毛轻颤，一滴滴泪水连绵不断地落下。
苏馥曦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她梦中梦到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在哭，而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替她拭去眼泪。
没有迦南香的味道，是哥哥身上的松木清香。
“馥曦，很难受吗？”温和的声音传来，苏涵卿自是知道妹妹醒了。
苏馥曦睁开眼睛，模糊中看见了那个让她安心的影子，她哭着扑上去，将脸埋在兄长的衣服中，梗咽：“哥哥，哥哥……”
眼泪很快就润湿了那一片的衣服，苏馥曦就像是一个雏鸟一般依偎着亲人。
苏涵卿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苏馥曦的头发，带着安抚的力量，神奇地平复了苏馥曦的情绪。等到感觉妹妹的情绪好了些之后，低声问道：“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馥曦摇了摇头，除了胸腔有些难受。但是这是从一个月前就有的，没什么大碍，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的事情，哥哥也都知道了。”苏涵卿低声道。
苏馥曦身子一僵，安静下来，缓缓地挣脱了苏涵卿的怀抱，她垂着头，低声问道：“哥哥也觉得是我糊涂了吗？”
苏涵卿眼光沉沉地看着妹妹，这个小丫头，是他从小抚养大的。一直都是身娇体弱的，娇嫩地仿佛琉璃一般易碎，让他总想密不透风地护着。
现在，这个小丫头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她却想为丈夫留下一丝血脉，给他一个留在人间的羁绊……
苏涵卿闭眼。从前，他看着妹妹，一直都想给她找一个宠着她的丈夫，也好让他在去世后妹妹能够有所依靠。可现在，合他心意的妹夫找到了，妹妹却命不久矣。
苏涵卿从来有想过，妹妹会走在他的前面。
“馥曦想好了，就这么去做吧。”苏涵卿浅笑，摸了摸苏馥曦的头发，“我相信馥曦，随你心意去做就是，一切还有哥哥呢。”
苏馥曦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兄长。
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对苏馥曦，苏涵卿从来就不是什么合格的兄长，一直都娇纵着妹妹。即使是犯了错，生了气，被妹妹一撒娇，就手无足措地放过她了。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惩罚手段也只是瞪一下眼睛，冷一会儿脸，不到一炷香就破功，苏馥曦没长歪着实是个奇迹。
苏涵卿到底是舍不得看见苏馥曦失落的样子。
他带大的孩子，又怎么会不了解呢？苏馥曦看着柔弱，其实想来三思后行，决定了就怎么都拉不回来，固执的很。而且，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舍得让她带着遗憾呢。
“馥曦，尽管去做吧，有哥哥呢。”
从小到大，苏馥曦都没有怕过什么，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宠着她的哥哥，那个哥哥是天下最护短、最不合格的兄长，却也是最强大、最温柔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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