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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空山山门怪奇，两株柳树，垂荫左右。没人知道这两颗树何时栽种，更五人知晓这两颗树的年纪。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秒空山还未存在这世间的时候，这两颗柳树就已经存在。它们似乎是这山的守卫，一直在此。多年过去，一直尽职尽责，未曾老去，亦未曾失职。
秒空山的弟子没有红山教多。他们全山上下，算上一些杂役也不到两千人。如果单算秒空山的弟子，那就更少了，怕是只有一千出点头。不过人数不代表一切，秒空山没有红山教那样庞大的弟子人数，但他们却是武朝境内的第一门派。而且从武朝建立之后，这个第一门派的头衔，就没有飘落到别的门派头上去过。
秒空山人不多，山不大。但是掌控的区域却非常大，梁州面积约有武朝疆域的四分之一，人口约有十分之一。这么广阔的土地，这么众多的人口。但是武朝却是始终没有踏足，似乎默许了秒空山对这里的管辖权。而且无心插手。
这个情况，是秒空山实力的体现，也是秒空山弟子的骄傲。而且已经延续几百年了，似乎已经成了规矩。
但是武朝内部却是始终有着不同的声音。
“父皇，我们武朝初建之时，内忧外患，如履薄冰。自然不可能有空闲，有精力去对付秒空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朝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而秒空山仍然占据梁州，未曾有一丝一毫的臣服之心，好似一个国中国，侵蚀我武朝国力。孩儿斗胆，恳请父皇准许监察司进驻梁州。还梁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杨泰吾正襟危坐，眉宇间的苍老，一眼尽览。不过，当他睁开他的眼睛是，那份锐利，那份威严，让人不敢对视。
“东一，太急了些吧！”
这大殿之中，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一人。此刻这人开口道：“吾皇，秒空山之事，可急可缓。不过缓法漫长，急法果决。两者各有利弊。”
太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
周奇人则是躬身静候，未有任何其他的动向。
“奇人，你也觉得，现在可以动那秒空山了？”
周奇人微微点头：“荆州可平，梁州必可平。梁州平，则天下无有州郡不可平。”
“哈哈哈！好，好。咳咳咳...”
杨泰吾一时兴奋，咳嗽了几声。他缓了缓，而后继续到：“梁州秒空山，武朝帝王几多，可却未有一人敢动。如今我已到了年岁，若是能在史册之上，再为我添一趣÷阁功绩，当真是死而无憾。”
杨泰吾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
“父皇。”
杨泰吾摆了摆手。
“没事，老毛病了。”
说完这句话，杨泰吾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压制住了刚才没有忍住的咳嗽。
“奇人，这事要办，就办的干脆些。你多费些心力，帮我儿照料些。”
“臣遵旨。”
...
一只信鸽，飞到了马行山的家里。这是他与师门联络的信鸽。秒空山的弟子众多，但是大多数都在梁州行走。像马行山这样在京城混差事的，非常少。
打开信笺，马行山叫来了白武。
“白武侄儿，师门已经派了专人去白城查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杀害你父亲的人。”
“多谢马叔，我...”
“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着吧，白城那边有师门出手，定然不会有差错的。”
“马叔，我还是想回白城，与诸位叔叔伯伯们，一起查出真凶，为我父兄报仇。”
马行山一拍桌子：“好，不亏是白天宇的儿子。虽然马叔有些不放心你，不过你意已决，我也不好拦你。毕竟这是你的家仇，我也知道你报仇心切。这样，我给你准备些盘缠，你与这位陈姑娘，一同回白城吧！”
“多谢马叔。”
白武很是感动，一旁的陈小妹，气的不轻。
等到马行山走后，陈小妹气呼呼的开了口。
“你这马叔叔可以啊，你才来三天，就急不可耐的要将你打发走。”
白武不解：“是我要回去报仇，你怎么能这么说马叔。”
陈小妹翻了个白眼：“好，你要回去报仇，不过我怎么办？我可没说要回去吧！我在京城还有事。”
“那..我将身上的钱，都留给你。”
“切，咱们来的时候，身上就剩了不到十两银子，这钱在京城，也就够我两三天的住店钱。”
白武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你就留在马叔家，他家里地方这么大，你肯定能住下的。”
陈小妹又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次她都懒得再解释了。
这时马行山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侄儿啊，叔叔这里给你准备了盘缠，足够你们两人，这一路上的花销了。拿着。”
马行山说着，将手中的钱袋往白武手里一放。白武接过，当真是好大一袋钱，重的很。
“这...马叔。”
“哎，你不必和我客气，我和你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我只恨我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前去白城。马叔在这里只能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
“多谢马叔。”
马行山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上路，正好能快些回去，和师门中查探你父亲案子的人碰头。”
白武点点头，而后提着钱袋朝大门走去。陈小妹看了一眼马行山，对方一脸忧伤，似乎不舍。但嘴角和眼角，不时的弯曲，出卖了他的演技。
“你就这么回去了？”
陈小妹追了出来。
“嗯，马叔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现在要尽快回去，查出杀害我父兄的真凶。”
“你就提着这么大一袋子钱回去？”
“这是马叔的心意，我怎能..”
“你就不能把这些铜板换成银子？”
白武恍然。
“你说的有道理，我去换。”
两人去了钱档，将铜板换成了银子，一共九两十三钱。
“你这马叔还真是大方，居然给了你快有十两银子。”
陈小妹嘲讽的语气说着。
白武不言语，从身上拿出了另一个钱袋，而后又从这刚刚换出来的银子里面，取了一多半放到了后面这个钱袋中，而后将这个钱袋塞给了陈小妹。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要是寻不到你要找到人，可以来白城，等我报了仇，我再随你来京城。”
陈小妹拿着这钱袋，点点头。而后目送白武离去。
而此刻的马行山，则是又拿出了秒空山给他的回信。回信有两封，一封是专门写给白武的，一封是专门写给他的。
聚灵石乃我派重宝，如今白天宇身死，但聚灵石不可丢。你速遣白武回白城，协助寻找。或许这聚灵石没有丢。
秒空山对于白武，显然并不信任。或者说，对于白城发生的事情都不太相信。因为秒空山太过强大，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白天宇诈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大人，那白武已经出城了。”
“知道了，你跟着他，别让他不见了。”
“是。”
那人走后，马行山叹了口气：“哎，白武侄儿，我只能装作小气了。要不就真的要撕破脸皮了。”
...
白武走了，陈小妹一人到了市场内的客栈。她在问清了价格之后，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最为便宜的客栈中最便宜的房间。
房间内一张床，一张很大的床。床上已经有四个人了。幸好这里还分了男女房间，否则陈小妹可没有勇气躺下。被褥是粗布缝制，略有破损，不过洗的还算干净。
这屋子里，除了这床，就是一把大水壶了。有的人粗鲁，居然直接对着壶嘴喝水。让陈小妹看的直皱眉头，这一晚当真是好难熬啊！
而此刻的杨东旭，却是在吃着一桌酒宴，宴请他们兄弟二人的正是周奇人。
杨东旭看着自己的大哥和周奇人这个老人家聊得非常开心，自己则是闷头吃。周奇人还不时的夸赞杨东旭，吃的有气魄。
周奇人家里就两个仆人，一个管家，一个周雪的丫鬟。他家的宴席，也与其他人家里的不一样。菜就两三道，不过分量十足。酒是没人面前一坛，自己喝自己倒。这宴席，当真是随性而又简单。
如果是往常，周雪、管家和丫鬟，都会聚在一起吃饭。但是今天有杨东福和杨东旭在，这三人则是退开了。
“小姐，你怎么不去啊？往常你不是...”
“那是往常，今天不同。”
“奥，我知道了，今天来的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害羞了。”
周雪脸上未见任何害羞的样子，她现在心里更是好奇，好奇这个当初逃婚，如今在自己家里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字。不过这好奇，她发现自己还是忘不掉那个叫杨仁的人。
“小姐，要不要我帮你去瞅瞅，看看你这未来的夫君长得俊不俊。”
这丫鬟这么一说，周雪也升起了丝好奇之心。
“走。”
丫鬟没想到，这小姐说走就走，赶紧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这两人没有出现在宴席上，而是躲在一处角落，偷偷的瞧。这一瞧，周雪就愣住了。
杨东旭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这宴席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有武功，其他两人还未注意，他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我去放点水！”
杨东旭说完就起身。周奇人哈哈一笑：“小伙子就是消化好，我这老人家可是没有这个福气啊！”
这话一出，让杨东旭一个趔趄，这老头当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夸。
三两步后，杨东旭与周雪相见。
那丫鬟很识趣，找了个借口就走开了。留下周雪一人，面对着杨东旭。
若是其他女子，发现了这个欺骗，或许会悲伤，或许会闹，更或许会做出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事情。但是周雪很冷静，他看到杨东旭的第一句是：“小妹还好吗？”
这句话似乎是一块重石，狠狠的在杨东旭的胸口锤了一下，他不由的想起那日见到的陈小妹，那日陈小妹身旁的人。
“我不知道。”
“一起走走？”
“好。”
两人并行，谁也不忍打破这份沉默。
...
“周公，梁州的事定下了？”
周奇人点点头。
“定下了，你小子胆子还真大，当时在殿上，我腿都一直哆嗦，我都不知道为啥，会答应你们两个小家伙的请求。”
杨东福一笑，慢慢斟了一杯酒：“多谢周公，晚辈敬您一杯。”
周奇人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这事现在是在秘密进行，以免让朝中其他人发觉异常，让秒空山有了准备。”
杨东福点点头。
“周公，此事若成，您是首功！”
“哈，这功劳我可不敢抢，你出的主意，也是你说服的我，这首功是你的。”
“非也，出主意的人，不过是动动口舌，只有真正行动的人，才是大勇气和大智慧。”
周奇人听完大笑：“你小子有趣，来来来，再喝一杯。”
两人又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杨东福抱拳对周奇人道：“晚辈还有一事不太明白，请周公解惑。”
“讲来。”
“为何这次圣上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周奇人原本高兴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因为他的身体不行了。”
“这...”
“他虽是武者，虽然贵为一朝之主，但他身上的伤比谁都多。如今武朝边关无危，内部稳定，又有荆州之事在前。他不能等了，他要在有生之年，将秒空山去除。”
“周公，太子他？”
“太子也清楚，不过人之生死乃是天意，我等徒然忧伤，不过是让天意笑话。”
杨东福听完举起酒杯：“周公大智慧，我再敬您一杯。”
周奇人举杯将酒喝干，而后晃晃悠悠的起身。
“不行了，不行了，我也得随你那兄弟去了。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周奇人走的很急，路上还恰巧碰到了走在一起的周雪和杨东旭。这两人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同时回头。周奇人低头猛走，路过的时候还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哎呀，让开，憋不住了。”
周雪被这么一推，正倒向杨东旭，杨东旭顺势将周雪接住。再看周奇人，早已走的没影了。
“我父亲...”
杨东旭看看周雪，又看看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这老头坏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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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空山山门怪奇，两株柳树，垂荫左右。没人知道这两颗树何时栽种，更五人知晓这两颗树的年纪。唯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秒空山还未存在这世间的时候，这两颗柳树就已经存在。它们似乎是这山的守卫，一直在此。多年过去，一直尽职尽责，未曾老去，亦未曾失职。
秒空山的弟子没有红山教多。他们全山上下，算上一些杂役也不到两千人。如果单算秒空山的弟子，那就更少了，怕是只有一千出点头。不过人数不代表一切，秒空山没有红山教那样庞大的弟子人数，但他们却是武朝境内的第一门派。而且从武朝建立之后，这个第一门派的头衔，就没有飘落到别的门派头上去过。
秒空山人不多，山不大。但是掌控的区域却非常大，梁州面积约有武朝疆域的四分之一，人口约有十分之一。这么广阔的土地，这么众多的人口。但是武朝却是始终没有踏足，似乎默许了秒空山对这里的管辖权。而且无心插手。
这个情况，是秒空山实力的体现，也是秒空山弟子的骄傲。而且已经延续几百年了，似乎已经成了规矩。
但是武朝内部却是始终有着不同的声音。
“父皇，我们武朝初建之时，内忧外患，如履薄冰。自然不可能有空闲，有精力去对付秒空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朝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而秒空山仍然占据梁州，未曾有一丝一毫的臣服之心，好似一个国中国，侵蚀我武朝国力。孩儿斗胆，恳请父皇准许监察司进驻梁州。还梁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杨泰吾正襟危坐，眉宇间的苍老，一眼尽览。不过，当他睁开他的眼睛是，那份锐利，那份威严，让人不敢对视。
“东一，太急了些吧！”
这大殿之中，除了他们父子，还有一人。此刻这人开口道：“吾皇，秒空山之事，可急可缓。不过缓法漫长，急法果决。两者各有利弊。”
太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
周奇人则是躬身静候，未有任何其他的动向。
“奇人，你也觉得，现在可以动那秒空山了？”
周奇人微微点头：“荆州可平，梁州必可平。梁州平，则天下无有州郡不可平。”
“哈哈哈！好，好。咳咳咳...”
杨泰吾一时兴奋，咳嗽了几声。他缓了缓，而后继续到：“梁州秒空山，武朝帝王几多，可却未有一人敢动。如今我已到了年岁，若是能在史册之上，再为我添一趣÷阁功绩，当真是死而无憾。”
杨泰吾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咳嗽。
“父皇。”
杨泰吾摆了摆手。
“没事，老毛病了。”
说完这句话，杨泰吾深深的呼吸了两口，压制住了刚才没有忍住的咳嗽。
“奇人，这事要办，就办的干脆些。你多费些心力，帮我儿照料些。”
“臣遵旨。”
...
一只信鸽，飞到了马行山的家里。这是他与师门联络的信鸽。秒空山的弟子众多，但是大多数都在梁州行走。像马行山这样在京城混差事的，非常少。
打开信笺，马行山叫来了白武。
“白武侄儿，师门已经派了专人去白城查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查到杀害你父亲的人。”
“多谢马叔，我...”
“你就安心在我这里住着吧，白城那边有师门出手，定然不会有差错的。”
“马叔，我还是想回白城，与诸位叔叔伯伯们，一起查出真凶，为我父兄报仇。”
马行山一拍桌子：“好，不亏是白天宇的儿子。虽然马叔有些不放心你，不过你意已决，我也不好拦你。毕竟这是你的家仇，我也知道你报仇心切。这样，我给你准备些盘缠，你与这位陈姑娘，一同回白城吧！”
“多谢马叔。”
白武很是感动，一旁的陈小妹，气的不轻。
等到马行山走后，陈小妹气呼呼的开了口。
“你这马叔叔可以啊，你才来三天，就急不可耐的要将你打发走。”
白武不解：“是我要回去报仇，你怎么能这么说马叔。”
陈小妹翻了个白眼：“好，你要回去报仇，不过我怎么办？我可没说要回去吧！我在京城还有事。”
“那..我将身上的钱，都留给你。”
“切，咱们来的时候，身上就剩了不到十两银子，这钱在京城，也就够我两三天的住店钱。”
白武一想，也是这么回事：“那你就留在马叔家，他家里地方这么大，你肯定能住下的。”
陈小妹又翻了个白眼，不过这次她都懒得再解释了。
这时马行山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侄儿啊，叔叔这里给你准备了盘缠，足够你们两人，这一路上的花销了。拿着。”
马行山说着，将手中的钱袋往白武手里一放。白武接过，当真是好大一袋钱，重的很。
“这...马叔。”
“哎，你不必和我客气，我和你父亲是同门师兄弟，我只恨我有公务在身，不能亲自前去白城。马叔在这里只能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了。”
“多谢马叔。”
马行山又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上路，正好能快些回去，和师门中查探你父亲案子的人碰头。”
白武点点头，而后提着钱袋朝大门走去。陈小妹看了一眼马行山，对方一脸忧伤，似乎不舍。但嘴角和眼角，不时的弯曲，出卖了他的演技。
“你就这么回去了？”
陈小妹追了出来。
“嗯，马叔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现在要尽快回去，查出杀害我父兄的真凶。”
“你就提着这么大一袋子钱回去？”
“这是马叔的心意，我怎能..”
“你就不能把这些铜板换成银子？”
白武恍然。
“你说的有道理，我去换。”
两人去了钱档，将铜板换成了银子，一共九两十三钱。
“你这马叔还真是大方，居然给了你快有十两银子。”
陈小妹嘲讽的语气说着。
白武不言语，从身上拿出了另一个钱袋，而后又从这刚刚换出来的银子里面，取了一多半放到了后面这个钱袋中，而后将这个钱袋塞给了陈小妹。
“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你要是寻不到你要找到人，可以来白城，等我报了仇，我再随你来京城。”
陈小妹拿着这钱袋，点点头。而后目送白武离去。
而此刻的马行山，则是又拿出了秒空山给他的回信。回信有两封，一封是专门写给白武的，一封是专门写给他的。
聚灵石乃我派重宝，如今白天宇身死，但聚灵石不可丢。你速遣白武回白城，协助寻找。或许这聚灵石没有丢。
秒空山对于白武，显然并不信任。或者说，对于白城发生的事情都不太相信。因为秒空山太过强大，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白天宇诈死也未尝不是一种可能。
“大人，那白武已经出城了。”
“知道了，你跟着他，别让他不见了。”
“是。”
那人走后，马行山叹了口气：“哎，白武侄儿，我只能装作小气了。要不就真的要撕破脸皮了。”
...
白武走了，陈小妹一人到了市场内的客栈。她在问清了价格之后，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最为便宜的客栈中最便宜的房间。
房间内一张床，一张很大的床。床上已经有四个人了。幸好这里还分了男女房间，否则陈小妹可没有勇气躺下。被褥是粗布缝制，略有破损，不过洗的还算干净。
这屋子里，除了这床，就是一把大水壶了。有的人粗鲁，居然直接对着壶嘴喝水。让陈小妹看的直皱眉头，这一晚当真是好难熬啊！
而此刻的杨东旭，却是在吃着一桌酒宴，宴请他们兄弟二人的正是周奇人。
杨东旭看着自己的大哥和周奇人这个老人家聊得非常开心，自己则是闷头吃。周奇人还不时的夸赞杨东旭，吃的有气魄。
周奇人家里就两个仆人，一个管家，一个周雪的丫鬟。他家的宴席，也与其他人家里的不一样。菜就两三道，不过分量十足。酒是没人面前一坛，自己喝自己倒。这宴席，当真是随性而又简单。
如果是往常，周雪、管家和丫鬟，都会聚在一起吃饭。但是今天有杨东福和杨东旭在，这三人则是退开了。
“小姐，你怎么不去啊？往常你不是...”
“那是往常，今天不同。”
“奥，我知道了，今天来的是你未来的夫君，你害羞了。”
周雪脸上未见任何害羞的样子，她现在心里更是好奇，好奇这个当初逃婚，如今在自己家里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字。不过这好奇，她发现自己还是忘不掉那个叫杨仁的人。
“小姐，要不要我帮你去瞅瞅，看看你这未来的夫君长得俊不俊。”
这丫鬟这么一说，周雪也升起了丝好奇之心。
“走。”
丫鬟没想到，这小姐说走就走，赶紧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这两人没有出现在宴席上，而是躲在一处角落，偷偷的瞧。这一瞧，周雪就愣住了。
杨东旭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这宴席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有武功，其他两人还未注意，他已经察觉到了异样。
“我去放点水！”
杨东旭说完就起身。周奇人哈哈一笑：“小伙子就是消化好，我这老人家可是没有这个福气啊！”
这话一出，让杨东旭一个趔趄，这老头当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能夸。
三两步后，杨东旭与周雪相见。
那丫鬟很识趣，找了个借口就走开了。留下周雪一人，面对着杨东旭。
若是其他女子，发现了这个欺骗，或许会悲伤，或许会闹，更或许会做出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事情。但是周雪很冷静，他看到杨东旭的第一句是：“小妹还好吗？”
这句话似乎是一块重石，狠狠的在杨东旭的胸口锤了一下，他不由的想起那日见到的陈小妹，那日陈小妹身旁的人。
“我不知道。”
“一起走走？”
“好。”
两人并行，谁也不忍打破这份沉默。
...
“周公，梁州的事定下了？”
周奇人点点头。
“定下了，你小子胆子还真大，当时在殿上，我腿都一直哆嗦，我都不知道为啥，会答应你们两个小家伙的请求。”
杨东福一笑，慢慢斟了一杯酒：“多谢周公，晚辈敬您一杯。”
周奇人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这事现在是在秘密进行，以免让朝中其他人发觉异常，让秒空山有了准备。”
杨东福点点头。
“周公，此事若成，您是首功！”
“哈，这功劳我可不敢抢，你出的主意，也是你说服的我，这首功是你的。”
“非也，出主意的人，不过是动动口舌，只有真正行动的人，才是大勇气和大智慧。”
周奇人听完大笑：“你小子有趣，来来来，再喝一杯。”
两人又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杨东福抱拳对周奇人道：“晚辈还有一事不太明白，请周公解惑。”
“讲来。”
“为何这次圣上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周奇人原本高兴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因为他的身体不行了。”
“这...”
“他虽是武者，虽然贵为一朝之主，但他身上的伤比谁都多。如今武朝边关无危，内部稳定，又有荆州之事在前。他不能等了，他要在有生之年，将秒空山去除。”
“周公，太子他？”
“太子也清楚，不过人之生死乃是天意，我等徒然忧伤，不过是让天意笑话。”
杨东福听完举起酒杯：“周公大智慧，我再敬您一杯。”
周奇人举杯将酒喝干，而后晃晃悠悠的起身。
“不行了，不行了，我也得随你那兄弟去了。等我回来，咱们再继续。”
周奇人走的很急，路上还恰巧碰到了走在一起的周雪和杨东旭。这两人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同时回头。周奇人低头猛走，路过的时候还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哎呀，让开，憋不住了。”
周雪被这么一推，正倒向杨东旭，杨东旭顺势将周雪接住。再看周奇人，早已走的没影了。
“我父亲...”
杨东旭看看周雪，又看看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这老头坏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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