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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全国其它地方一样,在**去世的第二个礼拜,红旗公社也举行了一次以公社为单位的群众追悼大会。( )会场设在公社中学的操场,那天天气非常的炎热,正是所谓的“秋老虎”,一清早气温就有二十七八度,过了九点钟更骄阳似火。数千人挤在一个没有草的操场上,他们身上散发的热量更增加了头顶上太阳光的威力,到会者无不汗流满面,尽管如此,大部分人还都能保持着庄严悲哀的面容。天气虽然炎热,可谁也不愿意不来,因为上面规定这个会只有“五类分子”不得参加。自然不会有人想和“五类分子”站在一条“战壕”里,所以这天“出勤率”几乎达到百分之一百,连一些从不出远门的老人也都拄着拐棍赶来了。

    追悼大会原本定在八点举行,可到九点仍然无法开始,老是有人进场,并且不是少数。把全公社那么多社员聚集在一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农民的时间观念总是不那么强。好不容易才大致到齐,主持大会的宣传干事拿起话筒刚要讲话,突然左后方出现骚动,人们纷纷起立观看,但人头涌动,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会,从那个方向抬出了一个双眼紧闭的老头,人们赶紧打听怎么回事,答曰不清楚。这时喇叭里传出了一个做作的女声:“我们最最亲爱的伟大领袖**的逝世,在全国人民,特别是我们广大的贫下中农心中引起了无限的悲痛,刚才有位贫农老大爷因为悲痛过度而昏迷不醒,现正送往医院抢救,我们要学习这位贫农老大爷对**他老人家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

    会还没开始,已有十多个人被抬出了会场,会议组织者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经研究决定:凡五十岁以上的老社员都可以到操场东面的一个小树林里。会场上立刻一片混乱,年纪大的人纷纷向东涌去,一些并不到五十岁的人也混在其中。(. )

    这样闹了一闹,会场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李俊生借机开梦才的玩笑,说他的老相好声音好甜。梦才楞了一下,问怎么回事,小李嬉皮笑脸:“刚才那个在喇叭里说话的――陈小妹不是你中学同桌吗?这可是你自己承认过的,现在却装起了糊涂。” 梦才立刻反击:“我虽然和她同桌过,可几年下来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不像你,批林批孔的时候,在一起又唱歌又跳舞,搂搂抱抱,勾勾搭搭。”

    两个人便这样狗咬狗的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来越大,小鲁忍住笑嘘住了他们。这时候会场已趋于平静,十点三十分追悼会正式开始。

    ……哀乐声起,会场进入到一片悲哀的氛围中,松柏枝叶环绕的**遗像上那和蔼可亲的面容似乎变的更加慈祥,有人开始嗫泣,渐渐地哭声响成一片……突然前排有一个妇女边哭边唱起来:“**啊,你老人家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你是我们的大救星,你比我们爸妈还亲啊,你走了让我们怎么办啊……”

    其他妇女一听也赶紧放开喉咙跟着哭唱了起来,顿时会场上哭声唱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大,响彻天空……追悼会终于结束――在一片哭声唱声中结束。这时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

    乌石知青来的时候以为能早回去,都没有带干粮,现在想回去吃饭显然已不能够,便商量着一起去林里镇子上的馆子吃一顿。半道上恰好有一群刚参加完追悼会的女人走在他们前面,这些妇女虽然眼睛通红,却有说有笑,原来她们正在讨论会场上女人们的表现――讨论哪个哭的悲伤哪个唱的好听……知青们不禁哑然失笑:她们刚才追悼会上的悲伤难道只是一场表演,就如同她们为死去的婆婆哭丧?――这未免有点太滑稽了。

    梦才正走着,忽然有人拍了他一下肩膀:“梦才老弟在偷偷笑什么?” 梦才一惊,回头看去,原来是牛头山的“野牛”,他的眼睛也又红又肿――

    “野牛同志也来参加追悼会了?眼睛怎么……也哭成这样?” 梦才做出关切的样子问。

    “我哭个**,眼睛是被你们组那个王八蛋王东生打的。”

    鲁插进来道:“他怎么会打你呢?你不是和他好的就像穿一条裤子,那天还帮着他要来打我吗?”

    “野牛”并没有太在意小鲁的幸灾乐祸,转过脸看了梦才一眼,“那天只是碍着情面跟着去了,并不是真正去打架的,这点你们张老弟是清楚的,当时王东生想打你,我还在中间拉架说和,对不对?”

    梦才点点头:“对,是这么回事――你和王东生为什么闹翻了?”

    “还不是为女人,城关公社有一个女知青对我特别好,这王八蛋看了眼红,要我断了和她的关系,好让给他,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怎么会做这种窝囊事?于是两个人便动手了。”

    梦才笑道:“你这个大块头怎么反被他小个子打成这样?”

    “我开始根本就没想过和他打架,没想到这小子会趁人不备先下手,而且手会这么毒,专打人的要害,往死里等我清醒过来要和他算帐时,他那帮狗党却装着拉架,不让我动手。”

    过了片刻,“野牛”愤恨的说:“这笔帐老子总有一天要和他算――梦才,你有没有种,哪一天我们联手把这小子收拾了?”

    梦才摇摇头:“我不想打架。”

    鲁在一边道:“野牛,你别指望这位梦才老弟,他可是个谨小慎微的人,即使别人骑到他脖子上,只要不拉屎撒尿,他都不会还手,而且他现在有个小甜妹妹天天跟在后头,小日子正过的有滋有味呢。”

    梦才红了脸,咕噜一句粗话:“尽瞎扯**蛋。”众人皆笑。

    着话他们已经来到镇子上唯一的一家小饭店。饭店名字很时髦:工农兵饭店。不过里面既没有坐着工也没有坐着农,更没有坐着兵――吃饭的只有几个城市人打扮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也是知青。

    虽然今天镇子来了如此多的人,可饭店的生意并没有根本的变化,一般的农民觉得花二角钱到这里吃半斤米饭是一种奢侈。进了饭店,小李提议一个人来一碗大肉面,其他人都说这最好,只有夫子提醒道:“你们忘了陈重富?我看还是不吃面条为好。”于是大家改吃米饭和清淡的炒菜。

    举国哀悼的日子终于结束,各地搭建的灵堂逐渐拆除,街头上佩带黑袖章的人也渐渐的少起来了,生活又恢复到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老样子。

    只是那将近一百个被关押的“坏分子”让公社领导开始头疼了。首先这些人要吃饭――总不能不让他们吃饭,起码的人道主义还是要的。另外看押这些人的人也成了一笔不小的负担,他们要吃要住,还要补贴(生产队给的工分还不算),再怎么节省,总数加在一起一个月下来也要五六百块钱吧。原来指望上级能拨出这笔款子,可现在看希望似乎很渺茫。老人家虽然说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但在钱方面好像并不太灵。于是那位酷爱阶级斗争的公社书记只得做一个痛苦的决定:将那些被关押的“坏分子”中的百分之九十遣返回原来的生产队,就地监督改造。原准备长期保留的看押他们的专政队也随之解散了。

    乌石送去的人里面那对野鸳鸯自然是放回来了,野鸳鸯俩都是未婚,而且他们又都是贫下中农子女,对**是怀有深厚的阶级感情的,他们行为只属于道德品质上的问题,和政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两个讲悄悄话的五类分子的家属也找到证人证明他们只是说些与政治无关的闲话……鉴别来鉴别去,乌石送去的这批“坏分子”里只有那个吃面条的老地主被留下来了。据说这还是为了照顾陈德军这个阶级斗争积极分子的情绪才没有遣送回来。就这样也挺麻烦的,因为那个老地主的婆子在乌石镇子上到处散布谣言说她家老头子有胃病,所以经常要吃些软和的食物,那天吃面条就是因为老头子胃病又犯了,德军之所以抓他主要是因为他们家以前曾经得罪了这个民兵营长。为了这事德军去了她家几趟,这才制止了老婆子在外面乱嚼舌头。

    既然抓阶级斗争上规模有困难,但可以在深度上下工夫。聪明的公社领导于是将精选出来的**个“坏分子”押到下面挨个村庄批斗,以警告那些以为**他老人家不在了就可以变天的阶级敌人。这样做的成果是极大的震撼了地富反坏右分子,哈哈,现在这些坏蛋除了上工以外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红旗公社的做法得到了县和地区领导的重视,正准备推广,但一件意外事件使整个计划变成了泡影。出问题的正是那个吃面条的老地主,在一次乡下的批斗会上,老地主忽然吐血而死――经查是胃出血,看来地主婆没有说谎。

    这个事件在社会上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正在进行的批判活动也只好停了下来。**个“坏分子”又进行了一次甄别,最后除了三个人,其余的都放了。留下的三个人都是有“干货”的:

    其中一个是公社中学的语文教师,这个爱和人抬杠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年轻人居然说对**也要一分为二,说“老人家说对任何事物都要一分为二,难道他自己就不应该一分为二?”――这种屁话应该杀头!

    其余两个是农民:

    个用带有老人家头像的报纸包铁钉,他自己说不是故意的,但他的成分就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了――他是个富农!

    另一个成分到没有问题,只是他平常的行为太不像贫下中农了:爱占集体便宜并且老和干部过不去,被批评批判了不知多少次,可一直不知道悔改。这个脾气暴躁的中年汉子居然在老人家去世的第二天登高狂笑,其情其景让人可恨可憎!

    这三个人被送到县里,后来被判了五到二十年不等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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