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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才知道，打架的事情是严老太和吴教官俩人在校长办公室同管别样父母达成和解协议。严老太声泪俱下，吴教官自揽责任，说责任完全在他，纵容了学生打架，胡校长抛出双方都有责任的论断，如果要坚持，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对于伤情鉴定结果，管别样父母心知肚明，他们当初真实意图是想逼学校一把为管别样在毕业分配上争得些筹码。
毕竟为人父母，不像太监绝户，阴冷无情。几千年儒家尊师重教传统熏陶，老师校长的面子虽比不上人民币好使，但总还值几分薄面，管别样父母没再坚持，一场纠纷在悄无声息中化解。
胡校长回桃报李开了绿灯，除了省厅二总队外，其它单位可由管别样任选，优先推荐。这对于边远山区县来的毕业生，好比皇恩浩荡，可对管别样这种富二代，不痒不痛。
管别样父母最终没领胡校长这份情，跟莫义波父母的选择一样把管别样弄进了雨芙区检察院。
胡校长老奸巨滑，早就估计到管别样这种家庭对食之无味的鸡肋不会感兴趣。
当初骨子里那股硬气让我没和管别样当面化解小小矛盾，若干年后，还是给了管别样报复机会，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他作为公诉人把我送上被告席。
当然也不能说他报复，他履行职责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纠葛有时就这么奇怪，转来转去最终又碰到一起。古语说男子汉能屈能伸，我却没能做到，性格使然。
严老师说，性格决定命运。这是后话。
这次为何我能被选中到刑侦总队，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章副处长并没面试我，后来却成了我的领导，还是生死战友。我好像问过他这件事，他讳莫如深。
魏雄笛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我在寝室安慰过他几次，总不知如何言说。我心里像抢了他的职位一样底气不足，这真是天大的冤案。可也不能让呀，就像自己的老婆在兄弟之间也不能随意转让。没想到他却狠狠的跟我说，哪怕放弃分配到星城打工，也不回老家。
我说，还是找找严老太或校长想想别的办法。
他说，他会不择手段。我不知他会怎么做，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
几天后，发生一件令我们无法接受而伤心欲绝的事情，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击中我们的后脑勺子。
肖萋萋自杀死了。花丛中开得最艳的那朵玫瑰突然枯萎。
周一早自习，48名同学整齐划一坐在教室。严太老突然发现肖萋萋座位上没人，“咦”了一声，问女生委员夏小雪，肖萋萋怎么没来，在寝室有没有人见过她。
女生们的回答都是摇头。说这个周未她回家了，本来昨天晚上要回校的，一直没看到她。
严老太有点着急，拿了电话本火急火燎跑到学生科打电话。电话是肖萋萋父亲接的，直接打到副厅长办公室。
“萋萋她昨天下午从家里出来回学校了，我在家还给她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要她尽快跟那个魏雄笛分手，并没骂她。”肖副厅长在电话中还保持着领导威严。
副厅长对上思想政治课比较拿手，掉他饭碗里的事。当听到严老太说肖萋萋不见了，他在电话中急了。
着急可不是副厅长的拿手好戏。他马上打电话给肖萋萋母亲，要其迅速来办公室碰头，看萋萋会去什么地方。
薄午时分，公安局来电话，说在沙洲岸边发现一处年轻女尸，穿一身班服，衣服口袋里有个省警校学生证，名字叫肖萋萋。
严老太叫了我和魏雄笛、夏妍、赵蒹葭等人打个的士赶到现场，尸体已被捞了上来，警察拉起警戒线，法医和刑警们正围着忙碌。
我多么希望静静躺在沙洲上的人不是肖萋萋，魏雄笛一直在摇头掉眼泪呼喊：“萋萋！萋萋！”
我说，“先别哭，说不定搞错了。”
河水已打湿罩着的白布，白布下凹凸有致，明显是一具年轻女性尸体。夏妍和赵蒹葭已不忍走近察看，二人扶着严老太在嘤嘤抽泣，我跟魏雄笛二人走了过去。
魏雄笛在刑警陪同下，轻轻用手掀开白布的一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表情有点狰狞扭曲，与我原来看到就“叹息吧！”的肖萋萋对不上号，但轮廓和五官分明是她。
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二次看到死人的脸，第一次是书呆子老爸仙逝的时候，他安详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
死人和活人确实有很大的区别，灵魂被剥离，生气全无，可为什么肖萋萋死的表情这么痛苦？
魏雄笛“哇”的一声，情绪再不能受控制，嚎啕大哭，表情同样扭曲，不忍细看。我真不知道影视剧中那些演员演这类戏时是如何做到的，要是我，除非八舅或爹妈死了摆在面前，不然真演不出。可见，实力派演员不是混的。
魏雄笛此时的痛苦流涕绝不是演的，我们都知道他爱肖萋萋，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奇迹并没发生，我清晳的看到那张脸就是肖萋萋，不是流浪汉，更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朗朗乾日，哪来的鬼，我虽不是共产党员，但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有鬼。只相信有灵魂，我希望肖萋萋的魂灵在天国能安息。
看到她死去的样子，她的表情很痛苦，我看到更痛苦。但是我没哭，不是我不想哭，而是不能所有来的人都哭，哭已不起任何作用，庆幸夏妍她们没过来察看，这样好歹肖萋萋平时那张俏脸可永远定格在她们回忆中。
我当时脑海里还是闪过一些疑惑，我不知道是不是上了警校的习惯，肖萋萋为什么会自杀？我爸死的时候很安详，因为他死之前没有恐惧。如果是自杀，应该自己有足够心理权衡，死的时候不会这么痛苦，应该很安详。想到这里，我没再深思下去。一切的事情有警察在处理，我只是个未毕业的“毛坯”警察。
我对法医知识只是皮毛，警察勘察现场也是例行公事，不过我觉得这种勘察没任何意义，不管是自杀还是她杀这里都不是第一现场，尸体应该从哪个地方漂来。
这些事我还是在操空心，难道现场的警察还不如我？我在心底嘲笑自己。
严老太已昏死过去，赵蒹葭和夏妍俩人用力扶着，不断安慰，眼泪刷刷落下。
滔滔河水依旧不管不顾朝北流去，沙洲屹立在河水中呜咽。
不多久肖萋萋父母开车赶来，看到趴在白布上的魏雄笛，肖厅长一脚踹了过去。魏雄笛躺倒在肖萋萋身边。
魏雄笛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吼一声：“你有什么资格！”
谁也无法评说有没有资格，一切都变得可悲。
在肖萋萋的父母心中，肯定会怪罪魏雄笛，他不应该同肖萋萋谈恋爱，害死了她。而作为父母难道没有责任？既然二情相悦，何必棒打鸳鸯，苦苦相逼。就算肖萋萋不跟魏雄笛谈恋爱，也会跟别的男孩恋爱，跟别的男孩上床，这是自然生理规律，父母阻挡不住，有时自己都阻挡不了。
在民警的劝阻下，恢复平静肃穆。
法医尸检结果当场宣布：无任何外部创伤，系溺水身亡。
法医问肖厅长，要不要进行其它内脏解剖生化化验，肖厅长夫妇思虑了下表示拒绝，说给孩子留一个全尸上路吧。
看样子，家属对死因没太大质疑，事情好办多了，现场警察乐得轻松，善后事宜已有人跟在副厅长后面拍马屁提建议。
据我所知，这二三个月肖萋萋一直跟父母闹别扭，周未没回过家，这次回家肯定挨了不少批评，至于她与其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从知晓。
晚上，教室里响起悠扬的舞曲，那是肖萋萋第一次在同学面前表演的舞蹈，当时惊艳了区队所有男同学，现在却震惊了全校师生。
魏雄笛举起蜡烛，所有同学跟着举起，烛光里肖萋萋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舒展，又一次惊艳了全班同学，都为其鼓掌，为其哀唱，鼓掌到地动山摇，哀唱到声泪俱下。
常说祸不单行，这次打击对魏雄笛来讲很致命，跟没去成刑侦总队不是一个级别，生和死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他像变了个人样，整天低头不语。经常单独呆寝室发呆，有次我突然进入，看到他拿着一双白色的练舞鞋失神的端详，我问：“肖萋萋的？”
“是的，她从小练舞的鞋。”说完他有点慌乱把鞋收了起来。
“送给你作纪念的？”
“是，这是永恒的纪念了。”
“兄弟，不用再想了，你还记得严太老讲的话吗，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的欢愉只有几瞬，爱情的痛苦会伴随终生。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从肖萋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要离校，尽快把分配单位的事落实好。”
“谢谢你丛警，今天下午陪我喝酒去。”
“行呀！”
下课后我们七八个兄弟来到露露餐馆，喝完三瓶后，魏雄笛不断要胖嫂上酒，也没人再拍他的手臂制止他拿酒，我们都没法制止，因为能制止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振作起来吧！”大家都说着同样一句话。
“我恨她的父亲，我一定要在星城呆下去，用行动报复他们。”魏雄笛酒醉迷糊的眼睛里突然露出狠光。
“兄弟，节哀吧，她父母也很伤心，肖萋萋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肖萋萋我对不住她，我真的爱她很深。”
“事已至此，谈对不起已无意义，生与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肖萋萋太傻了，她完全有很多其它方式坚守她的爱情。”我半醉半醒的为肖萋萋惋惜。
“可能与他家庭环境有关吧。”猴子应了句。
不知为何，贱人王灿烂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埋头喝闷酒。
酒后的魏雄笛不停的诉说，跟着又和我们抱头痛哭。惊得胖老板娘不知所措：“你看，肯定又失恋了！”
真是王婆不知瓜贵，她何曾知道，恋情已永远失去，成为永恒。
我们到最后不知喝了多少酒，一直喝到沉醉。
沉醉，沉醉，哪管断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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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才知道，打架的事情是严老太和吴教官俩人在校长办公室同管别样父母达成和解协议。严老太声泪俱下，吴教官自揽责任，说责任完全在他，纵容了学生打架，胡校长抛出双方都有责任的论断，如果要坚持，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对于伤情鉴定结果，管别样父母心知肚明，他们当初真实意图是想逼学校一把为管别样在毕业分配上争得些筹码。
毕竟为人父母，不像太监绝户，阴冷无情。几千年儒家尊师重教传统熏陶，老师校长的面子虽比不上人民币好使，但总还值几分薄面，管别样父母没再坚持，一场纠纷在悄无声息中化解。
胡校长回桃报李开了绿灯，除了省厅二总队外，其它单位可由管别样任选，优先推荐。这对于边远山区县来的毕业生，好比皇恩浩荡，可对管别样这种富二代，不痒不痛。
管别样父母最终没领胡校长这份情，跟莫义波父母的选择一样把管别样弄进了雨芙区检察院。
胡校长老奸巨滑，早就估计到管别样这种家庭对食之无味的鸡肋不会感兴趣。
当初骨子里那股硬气让我没和管别样当面化解小小矛盾，若干年后，还是给了管别样报复机会，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他作为公诉人把我送上被告席。
当然也不能说他报复，他履行职责而已。
人与人之间的纠葛有时就这么奇怪，转来转去最终又碰到一起。古语说男子汉能屈能伸，我却没能做到，性格使然。
严老师说，性格决定命运。这是后话。
这次为何我能被选中到刑侦总队，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章副处长并没面试我，后来却成了我的领导，还是生死战友。我好像问过他这件事，他讳莫如深。
魏雄笛这几天情绪很低落，我在寝室安慰过他几次，总不知如何言说。我心里像抢了他的职位一样底气不足，这真是天大的冤案。可也不能让呀，就像自己的老婆在兄弟之间也不能随意转让。没想到他却狠狠的跟我说，哪怕放弃分配到星城打工，也不回老家。
我说，还是找找严老太或校长想想别的办法。
他说，他会不择手段。我不知他会怎么做，现在越来越摸不透他。
几天后，发生一件令我们无法接受而伤心欲绝的事情，仿佛一个晴天霹雳击中我们的后脑勺子。
肖萋萋自杀死了。花丛中开得最艳的那朵玫瑰突然枯萎。
周一早自习，48名同学整齐划一坐在教室。严太老突然发现肖萋萋座位上没人，“咦”了一声，问女生委员夏小雪，肖萋萋怎么没来，在寝室有没有人见过她。
女生们的回答都是摇头。说这个周未她回家了，本来昨天晚上要回校的，一直没看到她。
严老太有点着急，拿了电话本火急火燎跑到学生科打电话。电话是肖萋萋父亲接的，直接打到副厅长办公室。
“萋萋她昨天下午从家里出来回学校了，我在家还给她上了一堂思想政治课，要她尽快跟那个魏雄笛分手，并没骂她。”肖副厅长在电话中还保持着领导威严。
副厅长对上思想政治课比较拿手，掉他饭碗里的事。当听到严老太说肖萋萋不见了，他在电话中急了。
着急可不是副厅长的拿手好戏。他马上打电话给肖萋萋母亲，要其迅速来办公室碰头，看萋萋会去什么地方。
薄午时分，公安局来电话，说在沙洲岸边发现一处年轻女尸，穿一身班服，衣服口袋里有个省警校学生证，名字叫肖萋萋。
严老太叫了我和魏雄笛、夏妍、赵蒹葭等人打个的士赶到现场，尸体已被捞了上来，警察拉起警戒线，法医和刑警们正围着忙碌。
我多么希望静静躺在沙洲上的人不是肖萋萋，魏雄笛一直在摇头掉眼泪呼喊：“萋萋！萋萋！”
我说，“先别哭，说不定搞错了。”
河水已打湿罩着的白布，白布下凹凸有致，明显是一具年轻女性尸体。夏妍和赵蒹葭已不忍走近察看，二人扶着严老太在嘤嘤抽泣，我跟魏雄笛二人走了过去。
魏雄笛在刑警陪同下，轻轻用手掀开白布的一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表情有点狰狞扭曲，与我原来看到就“叹息吧！”的肖萋萋对不上号，但轮廓和五官分明是她。
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二次看到死人的脸，第一次是书呆子老爸仙逝的时候，他安详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样。
死人和活人确实有很大的区别，灵魂被剥离，生气全无，可为什么肖萋萋死的表情这么痛苦？
魏雄笛“哇”的一声，情绪再不能受控制，嚎啕大哭，表情同样扭曲，不忍细看。我真不知道影视剧中那些演员演这类戏时是如何做到的，要是我，除非八舅或爹妈死了摆在面前，不然真演不出。可见，实力派演员不是混的。
魏雄笛此时的痛苦流涕绝不是演的，我们都知道他爱肖萋萋，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奇迹并没发生，我清晳的看到那张脸就是肖萋萋，不是流浪汉，更不是孤魂野鬼。大白天的，朗朗乾日，哪来的鬼，我虽不是共产党员，但我是无神论者，不相信有鬼。只相信有灵魂，我希望肖萋萋的魂灵在天国能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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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法医知识只是皮毛，警察勘察现场也是例行公事，不过我觉得这种勘察没任何意义，不管是自杀还是她杀这里都不是第一现场，尸体应该从哪个地方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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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太已昏死过去，赵蒹葭和夏妍俩人用力扶着，不断安慰，眼泪刷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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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教室里响起悠扬的舞曲，那是肖萋萋第一次在同学面前表演的舞蹈，当时惊艳了区队所有男同学，现在却震惊了全校师生。
魏雄笛举起蜡烛，所有同学跟着举起，烛光里肖萋萋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舒展，又一次惊艳了全班同学，都为其鼓掌，为其哀唱，鼓掌到地动山摇，哀唱到声泪俱下。
常说祸不单行，这次打击对魏雄笛来讲很致命，跟没去成刑侦总队不是一个级别，生和死是人生最大的事情。他像变了个人样，整天低头不语。经常单独呆寝室发呆，有次我突然进入，看到他拿着一双白色的练舞鞋失神的端详，我问：“肖萋萋的？”
“是的，她从小练舞的鞋。”说完他有点慌乱把鞋收了起来。
“送给你作纪念的？”
“是，这是永恒的纪念了。”
“兄弟，不用再想了，你还记得严太老讲的话吗，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爱情的欢愉只有几瞬，爱情的痛苦会伴随终生。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从肖萋萋的阴影中走出来，不到一个月就要离校，尽快把分配单位的事落实好。”
“谢谢你丛警，今天下午陪我喝酒去。”
“行呀！”
下课后我们七八个兄弟来到露露餐馆，喝完三瓶后，魏雄笛不断要胖嫂上酒，也没人再拍他的手臂制止他拿酒，我们都没法制止，因为能制止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兄弟，人死不能复生，好好振作起来吧！”大家都说着同样一句话。
“我恨她的父亲，我一定要在星城呆下去，用行动报复他们。”魏雄笛酒醉迷糊的眼睛里突然露出狠光。
“兄弟，节哀吧，她父母也很伤心，肖萋萋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肖萋萋我对不住她，我真的爱她很深。”
“事已至此，谈对不起已无意义，生与死都是自己的选择。”
“肖萋萋太傻了，她完全有很多其它方式坚守她的爱情。”我半醉半醒的为肖萋萋惋惜。
“可能与他家庭环境有关吧。”猴子应了句。
不知为何，贱人王灿烂今天一句话都没说，埋头喝闷酒。
酒后的魏雄笛不停的诉说，跟着又和我们抱头痛哭。惊得胖老板娘不知所措：“你看，肯定又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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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最后不知喝了多少酒，一直喝到沉醉。
沉醉，沉醉，哪管断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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