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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无梦。
第二天早早起床，万头房间门是打开的，我走进去一看里面没人，估计已跑步练功去了。
江满红的房门是关的，太早不好意思去敲门打扰。可昨天讯问嫌疑人的一席话，她句句听在心里，我不知她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想法。“无赖？流氓？痞子？”
细思极恐，不敢想下去，可我又为什么那么在乎她的想法？难道喜欢她？
同样不敢想。我认识她才几天？我想到了夏妍，不知她现在是什么状况，上班没有？我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不知她家里电话号码，就是知道也不敢打，万一她父亲接的怎么办？到时只能无声的挂掉，白白浪费所里电话费，何况所里就值班室一台程控电话机，用木盒子锁着，每次打电话都要找向娟华要钥匙，说明理由打哪里。在办公室打电话谈情说爱，也不好，很多话说不出口，扭扭怩怩说不到位，还不如不打。
信已寄出，我在信中告诉了她所里电话，她收到信也许会给我打电话，也许会给我写回信告诉我一切。所以，现在想也没用。
思忖间，江满红的房门打开了，她拿着盆子、洗漱用品、汤汤水水的护肤品准备下楼。
“嗨！美女师姐，早上好！”我讪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比你大吗？你那么老气横秋，别把我叫老了。”她横了我一眼。
“难道过儿的神仙姐姐老吗？你身份证给我看看。”我嘻皮笑脸。
“看你个头，你的生辰八字我都知道。”从她的娇嗔中我已看出她转怒为喜，也许是称她神仙姐姐赞得好。
“哎呀，忘了，我还没洗脸漱口呢，跟你一起下去。”
踢踢踏踏，我跟着下去了。
在公共卫生间洗脸舆前，我刷牙漱口，如五雷风火，几下弄完。江满红慢悠悠漱口洁面后，又“啪啪啪”在脸上拍打些什么汤水，拍完后从一支似牙膏又比牙膏宽大的软塑料皮里挤出些冻奶一样的东西在手上，抺到脸上后又一阵揉搓。
急得我要死，因为我还有重要事情要探探她口风。
“哎，师姐，我有几个事问你一下。”
“你看不到我正忙吗？”
“那是那是，脸面要紧，不过嘴巴有空吧，不影响你拍脸的。”
“什么事？快说。”
“二个事。第一呢，此事也事关我的脸面，跟你现在抺脸一样。第二呢。。。”
“先说第一。”
“昨天讯问时，有些话你都听到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当他是个痞子！”
“啊！那这些话你不跟所长教导员说啊！其它人更不行。”
“怎么？敢说不敢当？”
“那倒不是，我只是跟你解释我不是那样没档次的人。”
“档次也高不到哪去。臭男人一个！”
“骂得好，臭男人这个观点我完全赞成!”
“把你变成男人的那个女孩，不，女人，给你回信没？”
“暂时没收到。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回音。”
“行了，第二呢？”
“第二呢，就是我在城关派出所被你当犯罪分子询问的那事，后来案子怎么样了？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样？不了了之杯！”
“受害人放弃了追诉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被我打伤的强奸犯伤势怎样？”
“我也不知道，他还敢来派出所提这事吗？受害人放过他一马了，他不是自己找死。”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询问我的那份材料，怎么处理的？”
“不告诉你。气死你!”
“我上次跟你说的在省厅总队工作的身份是我临时编的，骗你玩的，你不要放心上啊！”
“那不更好嘛！省厅来的谁都会另眼相待。”
“嘘！声音小点，这事也不要跟别人说啊！”
“看样子，你今天二件事都是来堵我口的！”
“不敢，我哪敢堵你的口？只敢看着你小嘴流口水。”
“讨厌！真是痞子。”
“哎!那歪红薯叫啥名字？”
“歪红薯这事你神叨叨的，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啊！”
“现在为时过早，一年内我肯定告诉你，不过你先告诉我你那歪红薯男友的名字。”
“什么歪红薯男友？人家是县领导公子，有名有姓。事不过三啊，你已经是第二次提这事了，再提小心我叫人揍你啊。他叫康一清，现在调刑侦大队去了。”
“康一清那天也听到我瞎编了啥省厅总队的身份，他不会乱说吧！”
“你紧张什么？现在有谁相信你说的鬼话？就是说也没人相信呀，你无钱无势，一副贱相，土包子农民出身，不上警校还不知在哪当烂仔。”
“那倒也是啊！谢谢，谢谢！你这定位太精准了！”
说完后，我似乎很高兴的“嗒嗒嗒”趿着一双从学校里带回来舍不得扔的烂塑料拖鞋上楼了。这拖鞋还有点历史，是八舅送我到警校上学时从他小卖部里拿的，他小卖部的货全是邵东货，便宜，知名度高，美誉度差，拖鞋一般只能穿半年就会夭折。没想到这双拖鞋我穿了三年多还没坏，脚后跟部位被我踩扁了，鞋底皮有部分往上翻，但还能穿，穿久了的鞋舒适。看来邵东货中也有好货，是不是他在别的正规厂家进的我就不知道了。
通过刚才同江满红的对话，我已隐隐感觉到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由此可推断万头的身份她可能也猜得到一些。这次，她同我们一起调到文塘派出所来是不是杜局的有意安排？不然一个有着深厚公安背景的女孩，按正常人的思维绝不会从城里往山沟里调。何况如花似玉的年龄，正是谈恋爱找对象的黄金季节，青春都耗不起。
难道她也是省厅总队授意杜局安排的一枚棋子？这点还需慢慢求证。我又忆起章支队临行前交待的一句话：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没错，我和万头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熟悉和了解一切情况是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
思忖间，万头从外头跑步回来。“万头，去哪练功了？”
“小镇山包上那片树林子里。”
“你可不要让太多村民看到啊，不然这梅山地区崇文尚武，多的是土把式，到时找你比试武功或要求拜你为师的人多了不好收场。”我嘻嘻笑道。
“那是，那是，我细心观察过没人看到的。”
“我们现在需要低调，深藏不露，隐忍不发。”
“战略方针你定，我听你安排。”
“章支队交待过你？”
“这个你别问了。”
“妈的，还跟我打马虎眼。”看来万头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到完全没心眼的人。
“我提醒你，不要在江满红身上陷得太深啊！夏妍还等着你。”万头有点叉开话题的意味。
“你说哪去了，我是朝秦暮楚的人吗？”其实提起夏妍我还真有点不踏实。
“知道就好。”
“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你想过没。”我故意问万头。
“不是听你安排吗？我知道你已深思熟虑过了。”
“也不是全听我安排，现在我们是文塘派出所一员，新上任干警，还得服从所领导指挥和安排。”
“这个你处理好，提醒我就行。”
“妈的，什么都是我处理好，我现在就正式提醒你跟成副所搞好关系，他分管刑侦，熟悉所有刑事案件情况。我不太喜欢那人的作派和为人，对尿不到一壶的人你知道我性格。我负责和苏老套近乎，我觉得这名老同志比较正直，社情又熟悉，对我也有好感，我会下意识多接触他。”
“好的。丛大警官！”
“哎呀，你这么一提醒，我还得跟三舅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回梅山工作了。”
“滚吧，我等会下来。”
来到一楼值班室，我找向娟华要钥匙打电话，没想到张所长和陈教导员都在值班室边抽烟边争论啥事情。我赶紧向他俩汇报，说：“我打个电话回去报个平安，告诉家里我分配到文塘派出所工作了。”
“应该的，快打吧！”
电话在值班室一个死角，我拿了钥匙，陈教导员让开一条道让我进去，我打开木盒子锁，拨了三舅家电话。
“嘟嘟”几声，电话一会就通了。是三舅接的电话，这会他还没到村里去上班。
“三舅，我分到文塘派出所上班了，如你愿了！”
“那是，那是，小兔崽子，好好干，跟所里领导搞好关系，不要挂念我们。”
“这是我所里电话，以后你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妈和舅舅们身体还好吧？”
“挺好，不要担心，只是玛妞老往我家跑，她要我告诉你联系方式，我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她，没事。”
“你不是到省厅什么的。。？”
“这个。。。这个到县局工作的事黄了，你以后不要再提。我现在在这里挺好。”我特意压低声音，其实旁边的所长教导员都听得到。
“什么，什么县局？”
“文塘派出所挺好的，有时间我回来看你们，这个事我回家再跟你讲。”我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好好好，文塘派出所很好，第二大镇，又有那么多矿山。只是听说文塘镇的人比较刁蛮，你要注意自身安全。”
“没事的，三舅，这是公家电话，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们注意身体。”
“好。再见。”
打完电话后张所长和陈教导员要我坐下来聊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张所说等会开一个全所干警会议，走了老同志，来了新同志，工作重新作个安排和分工。
那也确实，来二三天了，所里有些人我还没照过面。
“丛警，不错，三进宫牛贼被你顺利拿下了。”陈教导员先赞了一句。
“这不是我一个人功劳，以后还靠所长教导员多多指导。”
张所长没再表扬，吩咐向娟华通知全所同志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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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早起床，万头房间门是打开的，我走进去一看里面没人，估计已跑步练功去了。
江满红的房门是关的，太早不好意思去敲门打扰。可昨天讯问嫌疑人的一席话，她句句听在心里，我不知她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想法。“无赖？流氓？痞子？”
细思极恐，不敢想下去，可我又为什么那么在乎她的想法？难道喜欢她？
同样不敢想。我认识她才几天？我想到了夏妍，不知她现在是什么状况，上班没有？我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不知她家里电话号码，就是知道也不敢打，万一她父亲接的怎么办？到时只能无声的挂掉，白白浪费所里电话费，何况所里就值班室一台程控电话机，用木盒子锁着，每次打电话都要找向娟华要钥匙，说明理由打哪里。在办公室打电话谈情说爱，也不好，很多话说不出口，扭扭怩怩说不到位，还不如不打。
信已寄出，我在信中告诉了她所里电话，她收到信也许会给我打电话，也许会给我写回信告诉我一切。所以，现在想也没用。
思忖间，江满红的房门打开了，她拿着盆子、洗漱用品、汤汤水水的护肤品准备下楼。
“嗨！美女师姐，早上好！”我讪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比你大吗？你那么老气横秋，别把我叫老了。”她横了我一眼。
“难道过儿的神仙姐姐老吗？你身份证给我看看。”我嘻皮笑脸。
“看你个头，你的生辰八字我都知道。”从她的娇嗔中我已看出她转怒为喜，也许是称她神仙姐姐赞得好。
“哎呀，忘了，我还没洗脸漱口呢，跟你一起下去。”
踢踢踏踏，我跟着下去了。
在公共卫生间洗脸舆前，我刷牙漱口，如五雷风火，几下弄完。江满红慢悠悠漱口洁面后，又“啪啪啪”在脸上拍打些什么汤水，拍完后从一支似牙膏又比牙膏宽大的软塑料皮里挤出些冻奶一样的东西在手上，抺到脸上后又一阵揉搓。
急得我要死，因为我还有重要事情要探探她口风。
“哎，师姐，我有几个事问你一下。”
“你看不到我正忙吗？”
“那是那是，脸面要紧，不过嘴巴有空吧，不影响你拍脸的。”
“什么事？快说。”
“二个事。第一呢，此事也事关我的脸面，跟你现在抺脸一样。第二呢。。。”
“先说第一。”
“昨天讯问时，有些话你都听到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当他是个痞子！”
“啊！那这些话你不跟所长教导员说啊！其它人更不行。”
“怎么？敢说不敢当？”
“那倒不是，我只是跟你解释我不是那样没档次的人。”
“档次也高不到哪去。臭男人一个！”
“骂得好，臭男人这个观点我完全赞成!”
“把你变成男人的那个女孩，不，女人，给你回信没？”
“暂时没收到。也不知还会不会有回音。”
“行了，第二呢？”
“第二呢，就是我在城关派出所被你当犯罪分子询问的那事，后来案子怎么样了？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样？不了了之杯！”
“受害人放弃了追诉吗?”
“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被我打伤的强奸犯伤势怎样？”
“我也不知道，他还敢来派出所提这事吗？受害人放过他一马了，他不是自己找死。”
“哦，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询问我的那份材料，怎么处理的？”
“不告诉你。气死你!”
“我上次跟你说的在省厅总队工作的身份是我临时编的，骗你玩的，你不要放心上啊！”
“那不更好嘛！省厅来的谁都会另眼相待。”
“嘘！声音小点，这事也不要跟别人说啊！”
“看样子，你今天二件事都是来堵我口的！”
“不敢，我哪敢堵你的口？只敢看着你小嘴流口水。”
“讨厌！真是痞子。”
“哎!那歪红薯叫啥名字？”
“歪红薯这事你神叨叨的，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啊！”
“现在为时过早，一年内我肯定告诉你，不过你先告诉我你那歪红薯男友的名字。”
“什么歪红薯男友？人家是县领导公子，有名有姓。事不过三啊，你已经是第二次提这事了，再提小心我叫人揍你啊。他叫康一清，现在调刑侦大队去了。”
“康一清那天也听到我瞎编了啥省厅总队的身份，他不会乱说吧！”
“你紧张什么？现在有谁相信你说的鬼话？就是说也没人相信呀，你无钱无势，一副贱相，土包子农民出身，不上警校还不知在哪当烂仔。”
“那倒也是啊！谢谢，谢谢！你这定位太精准了！”
说完后，我似乎很高兴的“嗒嗒嗒”趿着一双从学校里带回来舍不得扔的烂塑料拖鞋上楼了。这拖鞋还有点历史，是八舅送我到警校上学时从他小卖部里拿的，他小卖部的货全是邵东货，便宜，知名度高，美誉度差，拖鞋一般只能穿半年就会夭折。没想到这双拖鞋我穿了三年多还没坏，脚后跟部位被我踩扁了，鞋底皮有部分往上翻，但还能穿，穿久了的鞋舒适。看来邵东货中也有好货，是不是他在别的正规厂家进的我就不知道了。
通过刚才同江满红的对话，我已隐隐感觉到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由此可推断万头的身份她可能也猜得到一些。这次，她同我们一起调到文塘派出所来是不是杜局的有意安排？不然一个有着深厚公安背景的女孩，按正常人的思维绝不会从城里往山沟里调。何况如花似玉的年龄，正是谈恋爱找对象的黄金季节，青春都耗不起。
难道她也是省厅总队授意杜局安排的一枚棋子？这点还需慢慢求证。我又忆起章支队临行前交待的一句话：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没错，我和万头现在什么情况都不明，熟悉和了解一切情况是我们下一阶段的工作重点。
思忖间，万头从外头跑步回来。“万头，去哪练功了？”
“小镇山包上那片树林子里。”
“你可不要让太多村民看到啊，不然这梅山地区崇文尚武，多的是土把式，到时找你比试武功或要求拜你为师的人多了不好收场。”我嘻嘻笑道。
“那是，那是，我细心观察过没人看到的。”
“我们现在需要低调，深藏不露，隐忍不发。”
“战略方针你定，我听你安排。”
“章支队交待过你？”
“这个你别问了。”
“妈的，还跟我打马虎眼。”看来万头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到完全没心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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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下一步，怎么开展工作？你想过没。”我故意问万头。
“不是听你安排吗？我知道你已深思熟虑过了。”
“也不是全听我安排，现在我们是文塘派出所一员，新上任干警，还得服从所领导指挥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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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丛大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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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几声，电话一会就通了。是三舅接的电话，这会他还没到村里去上班。
“三舅，我分到文塘派出所上班了，如你愿了！”
“那是，那是，小兔崽子，好好干，跟所里领导搞好关系，不要挂念我们。”
“这是我所里电话，以后你有事可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妈和舅舅们身体还好吧？”
“挺好，不要担心，只是玛妞老往我家跑，她要我告诉你联系方式，我说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
“告诉她，没事。”
“你不是到省厅什么的。。？”
“这个。。。这个到县局工作的事黄了，你以后不要再提。我现在在这里挺好。”我特意压低声音，其实旁边的所长教导员都听得到。
“什么，什么县局？”
“文塘派出所挺好的，有时间我回来看你们，这个事我回家再跟你讲。”我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好好好，文塘派出所很好，第二大镇，又有那么多矿山。只是听说文塘镇的人比较刁蛮，你要注意自身安全。”
“没事的，三舅，这是公家电话，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们注意身体。”
“好。再见。”
打完电话后张所长和陈教导员要我坐下来聊些工作方面的事情，张所说等会开一个全所干警会议，走了老同志，来了新同志，工作重新作个安排和分工。
那也确实，来二三天了，所里有些人我还没照过面。
“丛警，不错，三进宫牛贼被你顺利拿下了。”陈教导员先赞了一句。
“这不是我一个人功劳，以后还靠所长教导员多多指导。”
张所长没再表扬，吩咐向娟华通知全所同志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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