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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间摆动。
与江满红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我知道伤她很深，可必须作出决断。
前段时间确实累了，心身俱累。为情所困，既幸福又痛苦。总队领导为我俩争取这个学习机会，是一场及时雨，人的精神一旦懈怠下来，变得慵懒而随性。
省直党校位于闹市烈士公园湖畔。
学习生活，无聊而规律。按时起床，准点睡觉，白天上课，晚上娱乐。
有句顺口溜：学习学习，咪西咪西，联系联系。
我和万头都不善应酬，特别是跟没有交情的同学在一起。但又拒绝不了。每天下午一下课，同学们三五成群，组织饭局，轮流作东请客。我和万头跟着吃过几次。
大部分同学来自省直各厅局及直属单位，都是近二三年大中专毕业分配在各厅局，不是背后靠山硬扎，就是财大气粗富二代。
请客的档次越来越高，有的动用老爷子资源，直接到四星五星级宾馆挂帐，有的老爷子甩下一砣钱，交由他尽情挥霍。
刘成多的儿子刘万金属于后者，三年前从湖湘农学院毕业后分配在省国土资源厅。比我和万头大二三岁。这次竟然和我们同学。
这厮油头粉面，一个平头摩丝打了半瓶，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竖起来。一副黑框眼镜不知是平光还是近视，显得土豪而又硬生生衬出几分文雅气。着名牌西装，手握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典型富二代打扮。
我心想他父亲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把他弄进国土资源厅，掌控上亿产值的煤矿老板与国土部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钱人大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走自己的老路，想方设法弄进公务员队伍。
我在心底将其与其父亲刘成多作了比较，刘成多佝偻着背，脸上刻满皱纹，头上虽罩着省人大代表光环，顶多一副时光祥劳模形象，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刘万金看上去明显少了些土农气息，小学毕业后就被其父亲送到省城来上寄宿制学校。
刘万金请我们吃饭安排在星城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通城大酒店。刘成多特意从梅山县共天村赶过来，他早就定好包箱点好菜，安排了一切。
刘万金好象早认识我和万头似的，其实我俩跟他以前根本没见过面。参加学习的第一天就跑过来跟我和万头套近乎：“久仰久仰！”。把我和万头弄得一头雾水，他主动自我介绍他老爷子时，我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刘支书的公子！”
他恭维的谈及我俩在梅山县公安局的英勇事迹。肯定是刘成多添油加醋跟他讲的。
进到包箱时我俩根本没想到刘成多也过来了。他热情的跟我俩打招呼，笑起来脸角的皱纹更多，像小孩儿在铜版纸上画的太阳公公。
场面上的话总要说的，我客气的道：“刘支书、省代表，亲自过来安排，我俩可不敢当！”
“哪里，哪里，万金说你俩也在轻干班学习，我哪有不来的道理。在镇上时，我不敢随便请你俩吃饭，怕惹来不三不四的闲言碎语。你俩为破获我村刘林被杀案立下汗马功劳，为我村被强‘奸的受害者家属申张了正义，我作为村支书，理当请客，代表村民表示感谢。”
“那都是我们职责内的事。”万头客气的回答。
他安排好烟酒饭菜后，拱手作揖出了包箱道：“你们同学好生聚聚，我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餐了，晚饭后我在九楼订了KTV包箱，大家难得离开工作岗位放松一下。”
一干同学十来人干掉四瓶茅台酒。和天下烟摆了二条放在餐桌上，刘成金每人发了一包。
大家喝得酒醉迷糊，盛情难却，一行十人又到九楼唱歌。
这是我第一次进KTV唱歌，昏黄的灯光下，霓虹闪烁。刚在皮软的沙发上落座，包箱门突然打开，呼拉拉进来一队空姐制服打扮美女，整齐的排列在我们面前，个个身材高挑，腮红粉黛。
刘万金大手一挥，“兄弟们今晚尽情HAPPY，不用扭捏，从左至右开始选。选完了不满意，再要妈咪换一队进来。”
我和万头惊呆了，毕竟第一次见这种场合，相互对望了一下，面面相觑。
其它几个同学毫不客气，熟门熟道马上选中了他们心仪的空姐，选中的空姐扭动腰肢嗲声娇气坐在相应的同学身边，随即送上一个热吻拥到一起。
万头望着我有点犹豫，只剩我们俩没选了。刘万金以为我俩没看中，又吩咐妈咪叫了一队进来。这次进来的一队清一色瘦衣长裙，淑女打扮。
刘万金看到我俩迟迟不表态，主动选了二个长得清秀苗头的美女在耳边低咕几句后，安排在我俩身边坐下。
万头明显有点拘谨，挪了挪屁股离美女一尺远处端坐着，那么大一块头杵在沙发上，我看着万头样子，心底只想笑。虽然酒喝得有点多，我头脑还算清醒，把万头拉过来低声道：“别扫大家兴吧！逢场作戏而已，当警察的要学会在各种场合周旋。”
以前在文塘镇时也到一些小型娱乐场所检查过，但乡镇的所谓歌厅与省城五星级宾馆的KTV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偌大的KTV包箱，装饰豪华，光线阴柔暧昧。
小姐们抱着我们一声声嗲声娇气：“老板，老板，今天来了就开心，不是来开会的，可以随便摸的，摸不要钱。”
其它同学知道我俩是省厅警察，也没怎么顾忌，上下其手，搂搂抱抱，把酒气和荷尔蒙发泄了大半。
整个晚上我和万头都没怎么放开，毕竟不是跟魏雄笛那些死党同学在一起。唱了几首歌，勉强应酬到转钟散场。
散场时，刘万金拿着一撂钱每个小姐发了六百小费。
“哇靠！这么坐二三个小时就要六百，太杀猪了！”我在心底暗暗叫道。
其它同学结伴开车走了，我和万头在包箱里等刘万金结帐完坐他的车回学校。
刘万金弄完后过来递给我俩二张房卡神秘兮兮道：“楼上开了二间房，你俩上去休息，到时会有美女上房，好好放松放松，体验体验一下做皇帝的滋味，这里的小姐全'套服务很到位的，所有费用我都已安排。”
看样子这厮没少玩，怪不得一逼弱不经风，肾虚的样子。多亏一头短发顿得竖直，有点精神。
万头瞅了我一眼，我没吱声。
刘万金拉着我俩就走。
走到电梯口时，刘万金摁了上行的箭头。
我接着摁了下行的箭头。
上、下行电梯几乎同时“咚”声到达开门。万头跟着我走进了下行的电梯。
刘万金无奈只好跟着我俩下楼，我在大门口挡了一辆的士，来五星级宾馆拉客的的士都多了几分礼貌与恭敬。万头跟着我上了车后排。刘万金来不及去开他的宝来车送我们，在门口呆头瞪着我俩坐的士走远。
回到党校宿舍时，我贼笑着问万头：“今晚是不是没尽兴？”
万头憨憨的回答道：“我当时从包箱出来时，看你一声不吭，以为你丛烂真的要上房哩！急得我要死！”
“你急什么？”
“急你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呀！”
“嘿嘿！男人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看跟什么人。下次要魏雄笛那土豪请我们去潇洒一回。”我嘻嘻的笑道。
四十天的学习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尽情放肆，仔都可生出一打来。
从这件事后，我对刘成多产生了一个坚定的看法：佝偻着背，刻满皱纹，堆脸笑容，眼露精光的脸老是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人物不简单。
接下来的学习生活，刘万金在我俩面前依旧客气，亲热。
我心底细细揣测：“这次把王秀梅儿子抓进去后，对王坤锑金矿业肯定是个致命的打击，王秀梅到底有没有涉案？还会牵涉到一些什么人物？这些问题还没有答案。我想章支和杜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涉案帮凶。这次能不能把背后黑幕揭开，我有所期待。可是，已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我感觉我和万头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刘成多而言，公安机关为其重创了他的死对头王秀梅，是个极大的利好，他肯定从心底感到高兴。从他的表情可看出，他认为以前忽略和轻视了我和万头，也根本没想到我和万头秘密挂着省厅的身份。案情大白于天下时，对他的心理冲击是大的。当然我俩的身份对他的冲击也是大的，我们毕竟代表省厅。就跟北京随便下来一个小科长都是钦差。对全省来讲，梅山县共天村只是山旮旯一隅。”
万头几次问我：“学习完后，还回不回梅山？”
我反问他：“你呢？”
他嘿嘿的憨笑，没有回答。
我在心底没作最后决定，需等一个结果，还需见面跟夏妍聊些我的打算。然后，学习完再到章支办公室跟他作个深度沟通。章支毕竟代表上级组织，是我的领导和师傅，作为组织的一员我必须服从领导。这次把我和万头丢到梅山县文塘派出所那山旮旯里，在他们眼里虽说只是个考核，可在我和万头心里当作一种神圣职责和使命。
不能说组织上对我俩的欺骗，也许是组织一种故意的考验。作为一名年轻刑警必须经过历练和考验。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这一年在梅山县公安局的工作，留下许多让我不能忘怀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家乡，会少了许多牵绊。母亲和八大舅们有所期待。我这次明里得罪的是王秀梅，暗里不知得罪多少人。他们也许不敢明着报复，但暗地里会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我想起了玛妞，她是无辜的。这是我这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我又想起了江满红，这是情感上的牵挂。我心底希望她过得好。
我时刻思念夏妍，真希望她能到星城来陪我几天，我有好多话要跟她当面诉说。这种思念与对江满红的牵挂完全不同。
每次打电话，她都哀哀怨怨，父母隔三差五逼着她去相亲，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她电话中说总找借口推脱，其实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很难受。周未她父亲都不准她请假，生怕她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到星城来，和我在一起。
我已告诉她我在省直党校学习四十天，她说一定找借口来一趟星城看我。我们已有很久没见过面。分隔二地，思念是痛苦的，我俩来回的信件装满了一抽屉。我不知这种日子还要多久才结束，心底很茫然。我想我是深爱着她的，她与江满红在我心里的地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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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钟摆，在痛苦与倦怠间摆动。
与江满红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我知道伤她很深，可必须作出决断。
前段时间确实累了，心身俱累。为情所困，既幸福又痛苦。总队领导为我俩争取这个学习机会，是一场及时雨，人的精神一旦懈怠下来，变得慵懒而随性。
省直党校位于闹市烈士公园湖畔。
学习生活，无聊而规律。按时起床，准点睡觉，白天上课，晚上娱乐。
有句顺口溜：学习学习，咪西咪西，联系联系。
我和万头都不善应酬，特别是跟没有交情的同学在一起。但又拒绝不了。每天下午一下课，同学们三五成群，组织饭局，轮流作东请客。我和万头跟着吃过几次。
大部分同学来自省直各厅局及直属单位，都是近二三年大中专毕业分配在各厅局，不是背后靠山硬扎，就是财大气粗富二代。
请客的档次越来越高，有的动用老爷子资源，直接到四星五星级宾馆挂帐，有的老爷子甩下一砣钱，交由他尽情挥霍。
刘成多的儿子刘万金属于后者，三年前从湖湘农学院毕业后分配在省国土资源厅。比我和万头大二三岁。这次竟然和我们同学。
这厮油头粉面，一个平头摩丝打了半瓶，头发一根根精神抖擞竖起来。一副黑框眼镜不知是平光还是近视，显得土豪而又硬生生衬出几分文雅气。着名牌西装，手握最新款的诺基亚手机，典型富二代打扮。
我心想他父亲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把他弄进国土资源厅，掌控上亿产值的煤矿老板与国土部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钱人大都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走自己的老路，想方设法弄进公务员队伍。
我在心底将其与其父亲刘成多作了比较，刘成多佝偻着背，脸上刻满皱纹，头上虽罩着省人大代表光环，顶多一副时光祥劳模形象，说到底还是一个农民。刘万金看上去明显少了些土农气息，小学毕业后就被其父亲送到省城来上寄宿制学校。
刘万金请我们吃饭安排在星城著名的五星级酒店，通城大酒店。刘成多特意从梅山县共天村赶过来，他早就定好包箱点好菜，安排了一切。
刘万金好象早认识我和万头似的，其实我俩跟他以前根本没见过面。参加学习的第一天就跑过来跟我和万头套近乎：“久仰久仰！”。把我和万头弄得一头雾水，他主动自我介绍他老爷子时，我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刘支书的公子！”
他恭维的谈及我俩在梅山县公安局的英勇事迹。肯定是刘成多添油加醋跟他讲的。
进到包箱时我俩根本没想到刘成多也过来了。他热情的跟我俩打招呼，笑起来脸角的皱纹更多，像小孩儿在铜版纸上画的太阳公公。
场面上的话总要说的，我客气的道：“刘支书、省代表，亲自过来安排，我俩可不敢当！”
“哪里，哪里，万金说你俩也在轻干班学习，我哪有不来的道理。在镇上时，我不敢随便请你俩吃饭，怕惹来不三不四的闲言碎语。你俩为破获我村刘林被杀案立下汗马功劳，为我村被强‘奸的受害者家属申张了正义，我作为村支书，理当请客，代表村民表示感谢。”
“那都是我们职责内的事。”万头客气的回答。
他安排好烟酒饭菜后，拱手作揖出了包箱道：“你们同学好生聚聚，我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餐了，晚饭后我在九楼订了KTV包箱，大家难得离开工作岗位放松一下。”
一干同学十来人干掉四瓶茅台酒。和天下烟摆了二条放在餐桌上，刘成金每人发了一包。
大家喝得酒醉迷糊，盛情难却，一行十人又到九楼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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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万金大手一挥，“兄弟们今晚尽情HAPPY，不用扭捏，从左至右开始选。选完了不满意，再要妈咪换一队进来。”
我和万头惊呆了，毕竟第一次见这种场合，相互对望了一下，面面相觑。
其它几个同学毫不客气，熟门熟道马上选中了他们心仪的空姐，选中的空姐扭动腰肢嗲声娇气坐在相应的同学身边，随即送上一个热吻拥到一起。
万头望着我有点犹豫，只剩我们俩没选了。刘万金以为我俩没看中，又吩咐妈咪叫了一队进来。这次进来的一队清一色瘦衣长裙，淑女打扮。
刘万金看到我俩迟迟不表态，主动选了二个长得清秀苗头的美女在耳边低咕几句后，安排在我俩身边坐下。
万头明显有点拘谨，挪了挪屁股离美女一尺远处端坐着，那么大一块头杵在沙发上，我看着万头样子，心底只想笑。虽然酒喝得有点多，我头脑还算清醒，把万头拉过来低声道：“别扫大家兴吧！逢场作戏而已，当警察的要学会在各种场合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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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抱着我们一声声嗲声娇气：“老板，老板，今天来了就开心，不是来开会的，可以随便摸的，摸不要钱。”
其它同学知道我俩是省厅警察，也没怎么顾忌，上下其手，搂搂抱抱，把酒气和荷尔蒙发泄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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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这么坐二三个小时就要六百，太杀猪了！”我在心底暗暗叫道。
其它同学结伴开车走了，我和万头在包箱里等刘万金结帐完坐他的车回学校。
刘万金弄完后过来递给我俩二张房卡神秘兮兮道：“楼上开了二间房，你俩上去休息，到时会有美女上房，好好放松放松，体验体验一下做皇帝的滋味，这里的小姐全'套服务很到位的，所有费用我都已安排。”
看样子这厮没少玩，怪不得一逼弱不经风，肾虚的样子。多亏一头短发顿得竖直，有点精神。
万头瞅了我一眼，我没吱声。
刘万金拉着我俩就走。
走到电梯口时，刘万金摁了上行的箭头。
我接着摁了下行的箭头。
上、下行电梯几乎同时“咚”声到达开门。万头跟着我走进了下行的电梯。
刘万金无奈只好跟着我俩下楼，我在大门口挡了一辆的士，来五星级宾馆拉客的的士都多了几分礼貌与恭敬。万头跟着我上了车后排。刘万金来不及去开他的宝来车送我们，在门口呆头瞪着我俩坐的士走远。
回到党校宿舍时，我贼笑着问万头：“今晚是不是没尽兴？”
万头憨憨的回答道：“我当时从包箱出来时，看你一声不吭，以为你丛烂真的要上房哩！急得我要死！”
“你急什么？”
“急你胆子大，什么事都敢做呀！”
“嘿嘿！男人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看跟什么人。下次要魏雄笛那土豪请我们去潇洒一回。”我嘻嘻的笑道。
四十天的学习生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尽情放肆，仔都可生出一打来。
从这件事后，我对刘成多产生了一个坚定的看法：佝偻着背，刻满皱纹，堆脸笑容，眼露精光的脸老是浮现在我眼前——这个人物不简单。
接下来的学习生活，刘万金在我俩面前依旧客气，亲热。
我心底细细揣测：“这次把王秀梅儿子抓进去后，对王坤锑金矿业肯定是个致命的打击，王秀梅到底有没有涉案？还会牵涉到一些什么人物？这些问题还没有答案。我想章支和杜局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涉案帮凶。这次能不能把背后黑幕揭开，我有所期待。可是，已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我感觉我和万头的任务已经完成。对刘成多而言，公安机关为其重创了他的死对头王秀梅，是个极大的利好，他肯定从心底感到高兴。从他的表情可看出，他认为以前忽略和轻视了我和万头，也根本没想到我和万头秘密挂着省厅的身份。案情大白于天下时，对他的心理冲击是大的。当然我俩的身份对他的冲击也是大的，我们毕竟代表省厅。就跟北京随便下来一个小科长都是钦差。对全省来讲，梅山县共天村只是山旮旯一隅。”
万头几次问我：“学习完后，还回不回梅山？”
我反问他：“你呢？”
他嘿嘿的憨笑，没有回答。
我在心底没作最后决定，需等一个结果，还需见面跟夏妍聊些我的打算。然后，学习完再到章支办公室跟他作个深度沟通。章支毕竟代表上级组织，是我的领导和师傅，作为组织的一员我必须服从领导。这次把我和万头丢到梅山县文塘派出所那山旮旯里，在他们眼里虽说只是个考核，可在我和万头心里当作一种神圣职责和使命。
不能说组织上对我俩的欺骗，也许是组织一种故意的考验。作为一名年轻刑警必须经过历练和考验。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这一年在梅山县公安局的工作，留下许多让我不能忘怀的东西。如果不是自己的家乡，会少了许多牵绊。母亲和八大舅们有所期待。我这次明里得罪的是王秀梅，暗里不知得罪多少人。他们也许不敢明着报复，但暗地里会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我想起了玛妞，她是无辜的。这是我这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的事。
我又想起了江满红，这是情感上的牵挂。我心底希望她过得好。
我时刻思念夏妍，真希望她能到星城来陪我几天，我有好多话要跟她当面诉说。这种思念与对江满红的牵挂完全不同。
每次打电话，她都哀哀怨怨，父母隔三差五逼着她去相亲，生怕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
她电话中说总找借口推脱，其实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很难受。周未她父亲都不准她请假，生怕她像上次一样偷偷跑到星城来，和我在一起。
我已告诉她我在省直党校学习四十天，她说一定找借口来一趟星城看我。我们已有很久没见过面。分隔二地，思念是痛苦的，我俩来回的信件装满了一抽屉。我不知这种日子还要多久才结束，心底很茫然。我想我是深爱着她的，她与江满红在我心里的地位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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