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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回张继三探神女洞,老魔石室说缘由

    张继径直原道返回,来到断崖之处,四下一听早就没了来人踪迹声响,又四下寻了一番足迹,却是找不到线索,显然来人轻功高明,当真称得上踏雪无痕了。又寻思道:“那人定然下谷去了,如要入谷须得借着锁链攀援而下,我且攀到钢索之上再说。”当下瞅准位置,纵身跳下凌空一个转身,真胜过蝴蝶轻轻落与花萼之上,蜻蜓盈盈点上荷叶尖头,又好似柳絮随风粘于粉壁,蛛丝摇摆撘在墙角,双手早就抓住绳索,张继“咦”了一声,这钢索之下,哪里还有人,只感到绳头一端在底下摆动时时碰与石壁之上,这钢索明明被自己扯断,离地尚有数十丈,这人分明是把了着钢索攀援而下,怎么丝毫感觉不到:莫非此人当真练就了这等惊世骇俗的绝顶轻功,从绳索尽头消失不见?转念一想,石壁何等陡峭光滑,此人莫不是从数十丈高处一跃而下的?

    又觉得绝无可能,莫非是此人发觉钢索被人弄断,复又攀援而上,另找入处?可自己明明再崖顶听不见一丝动静,当真是不可思议。张继虽然心有疑惑,仍顺着钢索攀援而下,直至尽头处,向下一望更是没了奈何,自己纵然横练了一身的武功,平地腾挪、上山攀高尚能办到,当真从这么高的地方越下,哪里能办到呢?只怕这世上,还没有这么高明的轻功,可方才那人,又去了哪里呢?

    张继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莫不是这石壁之上有什么玄机不成?当下而贴石壁,果然心下大喜:原来右上方不远处依稀有人语声,深谷之中寒风呼呼,加之言语处距离这钢索距离委实不远,武功再高深之人也万难听见,可耳贴石壁却听得见。

    张继双手紧抓绳索,两脚蹬着石壁向右挪动,一面又向上登攀,果然未多久,就清清楚楚的听见人语声:

    “妈的,眼见这天要放亮,哪他妈还会有人来?”

    另一个说道:“管他呢?咱们兄弟只管收好这洞口,别的一概莫问!”

    “往日月圆之夜,咱们都在底下快活,哪成想今夜却被调来把守......桑兄,你说那小妮子教的法门到底管不管用?我怎么越练越倒回去了?”

    另一个哼了一声,说道:“难怪你狗日的没有长进,你只当是每逢月圆之夜逍遥快活,却不知这等阴阳双修的法门,实在是高妙无比,我进来只觉功力大有长进,实在远非原来师父传授的内功可比!我看不是你每回走气吐纳出了错,就是你狗日的没回只顾着享受了。”

    “你说刚刚那仙师给的这粒丹药当真管用?”

    另一个又说道:“如何不管用?比你后来的李大通上回得了仙师一枚丹药,两月之后,便从乙室修到了丁室,我看用不了多久,便要追上你了!快快收好”

    “我说这狗日的怎么进步如此之快?”又转而嘿嘿一笑,乐道:“纵然是不练武功,每逢月圆之夜,能与这洞中的仙女姐儿睡上一觉,咱也知足了!”

    另一个骂道:“不可胡说,当心给人听了去!”

    “放心!此处只是通风口,除了要紧的人物,和时常把守的几个,再无人知道!”

    张继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此处只是一处通风口,这二人口中的那位仙师,定是方才之人无疑了,我说此人怎么平地消失了?原来是知道此间尚有入口。当下攀着钢索从左侧轻轻探头看时,此处虽只是一处通风口,却也有一丈方圆,天未完全放亮,向里仍然是黑漆漆一片,那二人兀自在那里攀谈。

    张继不欲暴露行踪,随手在洞口掰下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朝着洞里一丢,二人闻声提了兵刃过去查看,张继纵身一跃,贴着顶壁跃入洞中,落地出早在一片漆黑中,又立时屏住呼气,却听见其中一个道:“多半是洞上石壁脱落,不必大惊小怪。”另一个应了一声返回原处,二人继续攀谈不提。

    张继轻轻挪步,也不敢丝毫大意,石洞弯弯曲曲向下,不一时又见大大小小的交叉。张继一时间不知该走那条,又听见脚步匆匆,一队人走来,足有十数人,领头的呼叫道:“我再说一遍!速速感到六处通风口,如有人闯入,速速前去报告!”余下众人齐齐称是,张继侧身一躲,果真瞧见一队朝着自己刚刚走过的洞口奔去。张继暗道:此人果真不简单,他怎就知道,我偏偏会从此处闯入呢?若不是我提前一步进了洞来,若在这窄道中间相遇,必然少不了动武,只怕定会泄露了行踪。

    方才正愁不知该走那条道,如今几个大汉来必定通向洞底,张继索性顺着一队人来处走去,果然甬道曲曲折折行至洞底,未走几步,张继便听到人声渐渐清晰,双耳贴地,更加清晰:原来这底下便是大厅,自忖道:这底下高手如云,其中更以那姓薛的白须老者和点苍柳沧海尤为了得,我若贸然靠近,难保不被发觉,只是若不靠近些,如何才能听得清楚?

    左右略一权衡又顺着石洞向下探去,又在石洞交叉处,过来一队大汉,各自打扮不一,看样子不是洞中的使唤人,那几个都提了刀剑脚下小跑着,一准是去往大厅的,张继匆忙间又扒去一件上衣丢在一旁,做了逃跑状跟在其后,张口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方才我只顾着一阵快活,搂着美人儿睡着了!”前头的听了这话哈哈一笑,头也不回说,嘴里胡乱说了一句:“听说是洞主让大伙儿都到厅上去,说是有什么吩咐,咱们大伙儿快些,免得去迟了惹这帮姑奶奶生气!”张继嗯了一声,跟着那几个大汉没几步就到了大厅之上。

    张继远远瞧见层层叠叠挤满了人,高台之上那洞主端坐当心,左右两边坐了两排,张继放眼寻找方才那几路高手,眼前人头密密麻麻挡住了视线,只听见那洞主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各位客人,天降大雪,来时的钢索打滑不好走,我让各位仙姑送大伙儿从别处出谷,只是洞中宾客众多,大伙儿千万要听从安排!现在请大伙儿按着各自的位置站好,我这就差人从你们出谷。”人群立时一阵攒动,张继远远瞧见了贾三郎探头探脑寻找位子。

    趁着一阵乱动张继又钻入石洞,忽又想起自己随手扔掉的衣服来,慌忙原路寻找,哪里还能找到?左面洞穴中又走来几个人,张继不远不近尾随其后,跟了几步微微一笑:原来正前翻为自己引路的四个少女,一个张口道:“手底下都利索一点儿,洞主在前面忙完了,便要沐浴了。”剩下几个嗯了一声,紧接着又走远了。

    张继寻着说话出走去,果然石洞尽头处有一个石门,张继一听里面没人,照着石门右半边一推,那石门缓缓打开,身形一晃处早就转身进了石室,那石门缓缓合上。

    张继四下打量:这间石室内陈设简陋,一架吊灯上面按边儿摆开的红烛照亮了整个石室,四方的石桌上面简简单单一个瓷盘,上面只一把不大不小的青花瓷壶,只倒扣着一个杯子,四座石凳子分边儿摆开,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张继顺着四壁一一摸索,果然在正对面墙壁后面悠悠然传来一股清香,张继又顺着石壁一一推去,到正中央又有一道石门石门打开,顺着粉红的烛光,撒出来一股香味儿来,虽然浓烈,却也不怎么令人生厌。果然里面另是一番景象:象牙拔步红床,红纱罩灯,兽金香炉里吐出一缕清香。旁边一个香案上献有瓜果梨蔬,供着一尊大肚笑脸佛,与这香艳春闺极不协调。

    张继四下略一寻摸,又听见有人来,早就纵身跳上床架,藏身其上。石门轰隆隆打开,有四个女女各提了木桶走进来,往旁边大木桶里倒了热水,雾气一时间腾起,四人又走了出去。一阵忙活后,领头的又说道:“咱们出去吧!洞主马上就来了。”

    张继心下一时吃不准:凭着洞主前翻显露的一身武功,我藏身于此,又在如此进的距离之内,这洞主到底能否发现我?若教她发想我藏身此地,我纵然不惧她,可就什么都打听不到了。

    正想间又听见门外有人来,来人乎其吐纳之间,显然是个高手。张继心道:此刻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未及来人推开外面石门,张继早已知道,来人便是洞主了。那洞主推门而入,先是在那佛像前面一阵磕头参拜,又隐隐瞧见她,轻轻褪了外衣挂在床头,正待沐浴间,门外又有人来了。

    听这脚步声,张继知道来人修为也不这洞主之下。张继心下更是仔细起来,屏住呼吸,丝毫不敢马虎。一个阴沉的陌生声音在门外张口道:“报告洞主!外头有情况。”那洞主胡乱抓了床头的外衣,道了句“进来回话!”外面石门缓缓打开,那洞主也同时间走到了外室。

    来人急道:“有丫头捡到了这件外衣,其上药味,正是我那‘追魂丸’!洞主可识得吗?”说完只听一声抖衣物声。那洞主“啊”了一声,说道:“正是那张继闯洞时所穿的衣服。”

    那人也“啊”了一声,惊叫道:“莫非此人又去而复返?”

    那洞主“嗯”了一声道:“有可能!玉箫剑诡计多端,这位灵屠,更是武功绝顶,有可能再找了入口混进来!”

    那人抢道:“莫非此人知道咱们白莲教之事,故而又来此打探?”这二人一言一语间自是吃惊不小,张继闻听此言更是心头一震,纵然他兄弟二人早就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此刻二人对话之间可是亲口说出的,怎么不令人更加吃惊?张继心头一震险些失声。

    又听那洞主说道:“这洞中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寥寥数人,纵是柳沧海等人也不知晓,我看他姓张的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知晓。不过咱们言语之间还是小心些的好。”那人接道:“那姓张的既已中了吞了我的‘追魂丸’,饶他武功再高,也活不久了,按理说他该抓紧去找他义弟判官愁解毒才是,怎么会有潜入洞中,再说也全无必要留下衣物啊”

    那人又问到:“此处已经暴露,为何不杀了那帮废物,还放走他们做甚?”

    那洞主哼了一声说道:“你好狠的心肠!咱们在此间只是借他们精元修炼武功而已,你哪里来的这般歹心?你别忘了,此处却是我在做主!”

    那人连连称是,不再回话。

    洞主又说道:“赶紧召集洞中所有高手仔细搜索,那姓张的身中剧毒,既然他找上门儿了,咱们趁机灭了他,永绝后患。”那一人嗯了一声,随了洞主出了石门去。

    张继听他们走远,跃下地来松了口气,心道:此刻行踪暴露,只怕再要听些什么消息,也绝无可能了,还是速速离了此地的好。推开石门就往外奔。未走几步,就听见洞穴中人来人往,显然是已经开始查找。情急之下忽然记起,来时的钢索已被自己弄断,除此之外,再不知晓其他出口,这山穴中又是纵横交错,走怎能轻易走出去呢?

    张继心中盘算脚下移步,单单向着人少处走去,兜兜转转竟然又来到大厅之上。又见一个个洞穴入口处一模一样,究竟哪一个才能通向出口?忽然传来一个悠扬声音道:“张二侠好胆量,好气魄!”内功刚劲浑厚充沛之极,显然是高深的追魂大法,自不必说出自神剑无敌薛宗昌。

    张继略一思索当下又哈哈一笑,声未断处,早就有人奔着大厅而来,先到的是薛宗昌、柳沧海,赶后是洞主与一个黑衣黑袍者,多半就是方才与洞主对话之人。紧接着成心霸与关外四雄,一时间各个洞口涌出了百十来人,早将自己围了个团团转。

    那洞主开口道:“怎么?张二侠去而三返,是舍不得小妹吗?”张继哈哈一笑,说道:“在下走时不慎落下了身上衣物,天寒地冻大雪封山,未走几步便经受不住,故而回来找回,只是不想又惊动了诸位!”

    薛宗昌张口道:“老夫听闻十年前有个赤手灵屠单人独个儿灭了海沙帮,一直以为是江湖风谈,今日见了真身,方才信了”说完却是长长一叹,这一叹是颇有韵味。关外四雄哪里服他,也齐声道:“姓张的,你分明没有将我等放在眼里,今日饶你不得!”张继依旧不搭理。

    洞主身边那个黑衣人阴森森的说道:“姓张的,你以笑声将我们从各个路口引到此处,分明是想趁着洞内无人巡查,再伺机逃走,嘿嘿,只可惜,你已身中剧毒,今日你是插翅难逃,定要将你剥皮抽筋、挖心掏肺,方才解我心头之恨恨。”张继暗叫道:此人好深的心机,怎么我心中所想,竟然被他看穿了呢?他究竟又是何人呢?

    “费什么话?大伙儿齐上!”也不等洞主开口,柳沧海大叫一声,一剑早就刺来,张继侧身闪过,回看时早就被里里外外围了三层,最内一圈,便是先前跟自己动过手的几个高人。柳沧海一刺不中,手腕一番,向上一挑,剑吟处一道剑气袭来,张继挥手就是一掌,掌力碰到剑气处,柳沧海大叫一声,被震在石壁上。

    张继瞅准了左边一个洞口,抽身欲走,又听见有人大喝一声“闪开”,眼前一堆人应声让开,张继只听见后背掌风嗖嗖,慌忙回身接了一掌,那掌力端的霸道无比,交掌处那人被震出七八步外倒地喘息,确实是薛宗昌。薛宗昌喘息未止又是大喝一声:“寒涛掌!”张继知道厉害,双脚分开臂上运劲,迎面又接了一掌,交掌处张继身形一晃,薛宗昌大叫一声又被震出老远。霎时间成心霸钢枪又到,张继扬脚踢开,又有关外四杰鞭镰钩钺一齐袭来,张继扬起左手,瞬间又抓住被荡开开的霸王枪杆,一拖一架,挡住了双钺双钩半月铲,右腿一伸,那跟软鞭似毒蛇一般,早就缠在腿上,又大喝一声右腿一缩一蹬间,使鞭的大汉早就被拖到跟前,又一脚踢中胸前飞出圈外,兀自吐血不止。抓枪的左臂向上一挺,右掌一挥,只在枪杆上一摧,四人齐刷刷被荡开老远,滚地哀嚎。

    一瞬间又有了机会,张继再欲跳出圈外,钻进洞里,却不知何时,那薛宗昌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和柳沧海一左一右,齐刷刷袭来,张继吃了一惊:他只道这老儿内功深厚,想不到这一手剑法,比起柳沧海来只高不低。张继仗着一身功力前后腾挪上下跳跃,躲三剑回一掌,又见柳沧海纵身越到头顶,自上而下一剑刺来,哪里容得张继多想,慌忙间左手挥掌荡开薛宗昌手中宝剑,身子向后一仰右手向上一推,迎着剑锋就是一掌,掌力过处,柳沧海宝剑离手,一声痛叫摔得老远。

    这一手七十三路九转回风掌,自师父传给自己,十数年间苦练勤学,早就融会贯通,出掌间早就随心所欲,实在很难分清,到底用了那招那式。

    眼见又一人被打伤,众人一时间早就心惊肉跳,不敢上前。忽然又一人大喝了一声,张继只听见耳边嗖嗖两声,侧身避让处,两枚钢针似的暗器贴着脸刮过,再差半分便要射中自己,但有就是这差的半分,恰好被张继让过,不许多也不需要少。

    张继心头怒起,平生与人交手,最恨背后偷放暗器而不出言知会,身形一晃早就来到发暗器的人面前,张继本不想纠缠,方才是主动出击的少,而后发出招的多,但这会儿却大不一样。发暗器的正是先前与洞主对话之人。

    张继怒目问道:“前翻我六弟所中之毒,如今我腹中的追魂丸,都是阁下的杰作吧?”那人哼了一声,又手上一把钢刀早就斜下劈来,张继向后一闪避开,又问到:“你是‘湘西四恶’中的‘追魂判官’?”那人呸了一声,骂道:“我三个兄弟,皆是命丧你等几人手里,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追魂判官言罢,丢了手中钢刀,双手齐发,迎面劈来,张继左掌相迎,只感觉掌力阴寒至极,却绝非是九头阎罗的玄阴掌。催命判官知道对方厉害,一掌不成,当下用足了劲双掌齐发又是一招,这一招自是用尽了生平的功力,张继侧着身子,眼见对方一招又出,当下伸出右掌向上一架开,又忽的又收回,对着胸前就是一掌。

    判官愁当下大叫一声,霎时脸色铁青,双手只在胸前乱抓,忽然撕开衣襟,露出胸膛来,众人瞧见他胸前被印上了个紫黑色的掌印,只是这掌印只有八个指头,赫然少了无名指和小指。

    张继哈哈大笑三声,张口道:“自作自受!你平素杀人作恶,下毒害命,今日也让你尝尝自己的追魂丸,只是此刻药性已经随着掌力注入筋脉之中,你自家纵有解药,只怕也无济于事了!”

    回看自己双手,早就紫中泛黑,方才只顾放手应付,追魂丸的药性早就遍布全身了。

    又听见两声见吟不止,两道剑光早迎面刺来,张继慌忙一个翻身避让,不料两柄精钢宝剑竟然一前一后尾随而来,张继双脚点地,又向后退去,斜眼一瞧:又瞧见两个道袍打扮的中年汉子伸出右手在胸前两指并拢,显然在运气。张继心下大骇:莫非这世上当真有这等神奇的御剑之术?这二人果真又会这等奇绝的武功?稍一分神,眼前两道剑光便已经刺来,张继迎着剑锋一掌劈出,头前的宝剑受到掌力“叮”的一声,被打出圈外,剑柄向内钉在石壁之上,三尺剑锋只露出不足一尺的剑尖,圈内一人应声倒地,口喷鲜血不止。旁边着道袍的眼见同伴重伤略一分神,胸中气缓指上力弱,宝剑微微缓慢下来,张继瞅准机会,纵身从顶上略过,伸手抓住了剑柄。

    这阵上八条红影子一闪,霎时间又将张继围在垓心,左右兀自转起圈来,张继登时眼前一阵眩晕,身形晃了几晃,忽然白光闪闪,八条红影忽然使了精钢保健齐刷刷向着当心一刺,张继眼疾手快,双脚点地纵上顶端,地下八团红衣,中间八条金刚宝剑,真如一朵八瓣而开的红花,张继一身灰短衣略在顶端,好似蜜蜂扑上蕊心。张继一个翻身,自上而下左手宝剑一通拨刺,怎奈这些女子剑法高明,一时没了奈何,索性弃了手中宝剑纵出圈外,双掌齐发,一记回风掌打出,三四个红影先后一声声娇喘,倒地打滚。

    一众人哪容得他休息?地上被打翻的几个高手又翻滚起来,争相袭来,张继左冲有打,转眼又打翻了十几人。

    薛宗昌提剑在手,几个回合下来早就气血翻滚,前番对掌伤势未愈,再过不了几招,便会吐血当场。柳沧海早就口喷鲜血,他心下明白:在场的犹以薛宗昌和自己和这仙师武功最高,其余诸人哪个又不是一等一的高手,放眼江湖,这一干人也是少有敌手,如今可算是在栽到家了,不说日后传言出去,没脸在江湖上混,便是当着洞主和一众仙女娇娥的面,也决计无脸做人,况且今日已经与此人做了对头,如若日后相逢动武,自己哪会有命在。想到此处,又大声一叫,跳上前去。

    柳沧海大叫一声右手出掌,直向张继劈去,一旁薛宗昌见状纵身一跃,使出苦心钻研数十年的“寒涛掌”来向张继催来。

    一开是二人功力深厚,二来是二人一左一右夹击,掌风过处何等厉害,张继双掌相迎,身形一晃,后腿了一两步。薛宗昌、柳沧海二人也是身子一震,后退了足有七八步。

    二人相对一视,只感觉对方掌力有所消减,均心道:定然是追魂丸毒性发作,心下均是一喜,又强行运足了劲,双双再次运功。

    张继心道:如此下去,左右也不是办法,这一干人中白莲教恶徒不过数人,大多数人来此只是受人教唆哄骗,为了练什么男女调和的邪功,哪里当真就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正自思量间,眼见薛、柳二人又一波掌力到处,忽的心生一计,原地跃起,凌空又接了二人一掌,借着二人掌力,竟然飞出圈外,纵身跃进山洞去了。

    薛宗昌、柳沧海二人相视之下不禁大呼上当,早已是追悔莫及。当下即忍着伤痛,率了人挨洞搜查寻,逐一检查,只是这山穴纵横交错,一时间又哪里能寻得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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