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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连着皇宫也慢慢暗了下来，李唤亲执宫灯在前带路。自从上次那待女蹊跷死亡后，文君玏为保万一将徐景存移到了宫中暗牢，在天牢旁一间石室内，此处是后建。当年庄贤太后为保太子帝位，在先帝迷离之际建了此间石室，将先帝宠妃之子偷偷囚于此间，并上演了一出皇妃红杏出墙私跑出宫的戏码。先帝又非真的昏庸怎会看不出其中奥妙，只是当时太后掌权，朝野皆在其手，纵有护意也心有余力不足，只得命皇后力下毒誓一生不得与其母子见面，不得对其使生杀大权，不得眼见或听闻其母子苦难而不救，这才有了皇祖父继位之事。为此那皇子一辈子再未出过石室，陛下只想保其性命，未了却让其生不如死，终是自尽在此，掩于乱坟。至于其何时殒命，恐也只有石室杂役知晓。
进了石室只有简单一间屋子，像个厅的样子，一应聚全，但也仅限生活。徐景存倒是惬意，正在案上独自对弈，文君玏命李唤在外守候，走近徐景存。
徐景存下案行礼，文君玏扶过道：“先生怎么也数孤的先生，何须如此大礼。”说的真诚。
徐景存笑道：“怎敢，罪臣而已。”也毫无敷衍之意。
文君玏看着案上残局道：“先生可愿与孤对弈一局？”
徐景存坐了个请姿，将旗盘上的子都分开收好道：“陛下请。”扬手。
文君玏不客气掷了颗黑子，徐景存坐下掷了颗白子，文君玏又掷下一颗道：“先生可愿与孤赌一局？”话语平淡，却是出奇的阴寒。
徐景存毫无惧色道：“赌什么？”说话间也以掷下一颗。
文君玏神色不懂道：“诚王。”
徐景存一愣，手上略有一滞。
文君玏丝毫没有在意他那轻微的失神道：“王叔也到了京城了。”
徐景存收拾好心情，状似无意道：“是吗。”脑中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文君玏道：“证人已死，朝中猜疑重重，孤总要给有个说法。”确是无奈之举，但他也有些期待姒谣的反应。最近朝中已经再自己的强压下不再提及姒谣之事，只是如此的风平浪静也让他意识到，姒谣恐怕早已在他人心中变成了文意诚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了，而自己则是那被美色迷的晕头转向的昏君。
徐景存笑道：“陛下英明，心中定有主意。”他不会是专程来通知他的。
文君玏摇了摇头道：“没有，孤命人将其押回，为的就是以儆效尤。”重重落了一子，神色诡异的看着徐景存。
徐景存摇了摇头，平静落了一子，抬头看着文君玏道：“陛下身为天子，为杀一个历历有据的叛王何以如此麻烦？”
文君玏狠狠看着徐景存，半晌回神，继续下道：“父皇总说先生乃当世才杰，杀之可惜，用之心悸，果不然。”
徐景存了然一笑道：“缪赞了。”
文君玏道：“依先生看，此事当何为？”丝毫没有请教的样子，像是在话家常。
徐景存道：“至死地而后生。”也似平常话一般。
文君玏道：“若是反被逼入绝地呢？”
徐景存道：“仍有悸，狼心何显？”
文君玏沉声片刻道：“那诚王何处？”
徐景存道：“仍可效，敢不任？”
文君玏思忖着这句话，两人状似聊天的你来我往，已然将棋盘填充的满档。安静的落子声，除去此声再无别的响动，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却都似未曾觉得，依然执着与棋盘上的对弈。
“然后呢？”半晌，文君玏追问出了这三个字。
徐景存道：“陛下可有想过何以如此？”
文君玏道：“军权散，人心动。”
徐景存道：“有势无权，有权无势，互以牵制。”稳稳落下一子，笑道：“陛下，您输了。”
文君玏看了一眼棋盘，确是以无生机，将子一撒道：“不是孤输了，是孤还不想他死这么快。”一语双关，说罢，头也不回走出了石室。
李唤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在他身侧为他引路。文君玏脸色阴沉着很不好看，看来他与徐景存的谈话并不愉快。
“九叔到了？”文君玏面无表情的问着，心中却有些不耐烦，这事要是让姒谣知道了她回不回跑过去找他。本想将他押在宫中，但以他如今嫌疑显然不妥，押在天牢吧，他又于心不忍，最后迂回押在了瑞和寺中反省，顺便为文太皇太后守孝。搬出了文云溪，朝中才算是妥协了这个提议。
“到了。”李唤仔细道：“今日黄昏时分到的，便径直去往了瑞和寺，臣亲自押解过去的。”
萧钰虽然暂时无从得知此事，可他早晚会知道，他知道了姒谣也便知道了，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在为难他，那他可就没有情面和他们讲了，不过相信姒谣不会糊涂至此。看了眼李唤道：“令牌的事差的如何了。”
李唤垂首：“暂时并无进展。”这事牵连到云国，要查起来起是一时半刻便能有结果的，又牵涉到刚刚平乱的王爷，那女人一死，有得费上好些功夫。
“不过说起来这事也奇怪。”文君玏停下脚步直直看着他道：“姒谣去天牢的事只三人知道，孤自然没有在让第四人知晓，姒谣也不会再节外生枝，倒是你有什么解释。”
李唤跟着他停下脚步，头垂的更低，只留了个头顶给他看，心中不安，话语竭力的平和道：“微臣不敢。”心中开始七上八下。
“是吗？。”有些质疑，却马上主动带到了另一个话题：“如今宫门早关，王长安也回不来了，最早也得明日回宫，今日你就侯着吧。”
李唤一怔，侯着是几个意思？让他一个外臣做内侍的事？想着脸上有些火烧的感觉，介于刚才的种种他又不敢回绝。文君玏依然没有管他的尴尬，径直坐到了侯在宫廊内的轿辇中。李唤无法，只好随着一行宫人向着灵美人的住处走去。
文君玏好整以暇的靠着，手指弹拨着旁边的软座。想要那侍女死的人无非两种情况，一种便是要文意诚死，不过在如今文意诚刚刚平定边关这样的大功劳面前动此心思的人会有吗？朝中虽然声声讨伐，不过也仅限于讨伐，并没有人想要他的命，这样的对付动弄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太夸张了，刺杀天子，这要是查出来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应该不会。另一种就是想让姒谣难堪，如果是这样，那便该算是后宫争宠了，要是如此，此时姒谣该算是平安的。不久前的那一出戏，再加之这些日子对灵美人的独宠，怎么也能转移注意力。不过如果真的是后宫作为会是谁人下的手呢？谁又能有如此能耐呢？刘夫人？不可能，虽然她是刘太皇太后举荐给自己的，但太皇太后一向反对外戚霸朝，所以刘家并无紧要职务。太后？不可能，她已经是太后，无论自己宠幸谁她都将是太后。难道是皇后？要是只皇后，他相信她是不会的。不过，皇后向来依附太后，若是有太后做后盾，也未必做不出来。冯家虽然并无要职，在姝言贵为皇后后也并未为娘家谋什么好处，不过这样的身份纵是不位高权重也会有人巴结，自成一股势力。而太后更不用说了，楚晖宏如今贵为丞相，楚云峰又依然是权王佳婿，虽然远在边关，但手中势力也不容小觑。冯家、楚家联合，想至此，文君玏不由的后脊发凉。目光突然死死盯住面前，天牢的事，李唤也实在耐人寻味。按着道理，他作为禁军都尉，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利益链条。若若参与了其中，那能拉拢他这样的人的人也绝非一般人物。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人故意要将他引到怀疑他的路上，把他逼急掉，所以文君玏只是试探的提了一下天牢的事，并未想深究下去，以免中了他人的套。
常常的一声通报声将文君玏的思绪拉了回来，已经到了灵美人的宫门口了。或许是灵美人，突然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作为云国人，文意诚是边凉守将，寻仇这样的事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事一旦落实，两国的交好又算怎么回事？争宠？要说这后宫谁人为了这个名义去对付姒谣文君玏都想的明白，可是要是她就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他对她可并不少了疼爱？除非天生善妒，容不得他人，看着也不像。
内侍看着跪了一室的宫人，陛下却是毫无出辇的意思，连着埋低了头的宫人门都好奇的微抬起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内侍也不敢贸然去请陛下，只得万不得已的又提高了点声音通传了一声。
文君玏这才缓缓走出轿辇，内侍心中暗松一口气，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内侍差点没有叫出来：“你们都在外侯着，李唤，随孤进去。”何止内侍，所有人都差点喊出来。好在他们都不敢抬头看，要不然李唤恐怕要被他们眼中的神色羞愧的摸了脖子，文君玏心中暗笑，他们该是以为自己有特殊癖好了吧，撇眼见到李唤铁青着脸又补充道：“你好好在美人宫里查看一下，随来的可还有不轨心思的人。”文君玏也不想李唤以后娶不上老婆，自己还得为这个得力助手解决私人问题。
“是。”李唤深深一礼，心中却是叫苦连连，后宫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外臣在陛下妃子宫内宿了一夜，这事光想想也够精彩的了。虽然给了个算是正当的理由，不过为什么白天不能来查，非得晚上，非得陛下宠幸佳人的时候让他做这种煞风景的事。
仙儿也似乎有些意外，脸色僵了僵，却是无可奈何的上前扶过文君玏的手。眼色莫名的瞟了眼李唤，脸上一阵青白，略显难堪之色。自己在里面和陛下云雨，一个外臣在他宫中调查，光想想就有些不自在。要是他太认真了，撞到、听到些不该看不该听的，那可......想至此脸上唰的一下绯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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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连着皇宫也慢慢暗了下来，李唤亲执宫灯在前带路。自从上次那待女蹊跷死亡后，文君玏为保万一将徐景存移到了宫中暗牢，在天牢旁一间石室内，此处是后建。当年庄贤太后为保太子帝位，在先帝迷离之际建了此间石室，将先帝宠妃之子偷偷囚于此间，并上演了一出皇妃红杏出墙私跑出宫的戏码。先帝又非真的昏庸怎会看不出其中奥妙，只是当时太后掌权，朝野皆在其手，纵有护意也心有余力不足，只得命皇后力下毒誓一生不得与其母子见面，不得对其使生杀大权，不得眼见或听闻其母子苦难而不救，这才有了皇祖父继位之事。为此那皇子一辈子再未出过石室，陛下只想保其性命，未了却让其生不如死，终是自尽在此，掩于乱坟。至于其何时殒命，恐也只有石室杂役知晓。
进了石室只有简单一间屋子，像个厅的样子，一应聚全，但也仅限生活。徐景存倒是惬意，正在案上独自对弈，文君玏命李唤在外守候，走近徐景存。
徐景存下案行礼，文君玏扶过道：“先生怎么也数孤的先生，何须如此大礼。”说的真诚。
徐景存笑道：“怎敢，罪臣而已。”也毫无敷衍之意。
文君玏看着案上残局道：“先生可愿与孤对弈一局？”
徐景存坐了个请姿，将旗盘上的子都分开收好道：“陛下请。”扬手。
文君玏不客气掷了颗黑子，徐景存坐下掷了颗白子，文君玏又掷下一颗道：“先生可愿与孤赌一局？”话语平淡，却是出奇的阴寒。
徐景存毫无惧色道：“赌什么？”说话间也以掷下一颗。
文君玏神色不懂道：“诚王。”
徐景存一愣，手上略有一滞。
文君玏丝毫没有在意他那轻微的失神道：“王叔也到了京城了。”
徐景存收拾好心情，状似无意道：“是吗。”脑中想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文君玏道：“证人已死，朝中猜疑重重，孤总要给有个说法。”确是无奈之举，但他也有些期待姒谣的反应。最近朝中已经再自己的强压下不再提及姒谣之事，只是如此的风平浪静也让他意识到，姒谣恐怕早已在他人心中变成了文意诚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了，而自己则是那被美色迷的晕头转向的昏君。
徐景存笑道：“陛下英明，心中定有主意。”他不会是专程来通知他的。
文君玏摇了摇头道：“没有，孤命人将其押回，为的就是以儆效尤。”重重落了一子，神色诡异的看着徐景存。
徐景存摇了摇头，平静落了一子，抬头看着文君玏道：“陛下身为天子，为杀一个历历有据的叛王何以如此麻烦？”
文君玏狠狠看着徐景存，半晌回神，继续下道：“父皇总说先生乃当世才杰，杀之可惜，用之心悸，果不然。”
徐景存了然一笑道：“缪赞了。”
文君玏道：“依先生看，此事当何为？”丝毫没有请教的样子，像是在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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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玏道：“若是反被逼入绝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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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玏沉声片刻道：“那诚王何处？”
徐景存道：“仍可效，敢不任？”
文君玏思忖着这句话，两人状似聊天的你来我往，已然将棋盘填充的满档。安静的落子声，除去此声再无别的响动，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却都似未曾觉得，依然执着与棋盘上的对弈。
“然后呢？”半晌，文君玏追问出了这三个字。
徐景存道：“陛下可有想过何以如此？”
文君玏道：“军权散，人心动。”
徐景存道：“有势无权，有权无势，互以牵制。”稳稳落下一子，笑道：“陛下，您输了。”
文君玏看了一眼棋盘，确是以无生机，将子一撒道：“不是孤输了，是孤还不想他死这么快。”一语双关，说罢，头也不回走出了石室。
李唤见他出来忙迎上前去，在他身侧为他引路。文君玏脸色阴沉着很不好看，看来他与徐景存的谈话并不愉快。
“九叔到了？”文君玏面无表情的问着，心中却有些不耐烦，这事要是让姒谣知道了她回不回跑过去找他。本想将他押在宫中，但以他如今嫌疑显然不妥，押在天牢吧，他又于心不忍，最后迂回押在了瑞和寺中反省，顺便为文太皇太后守孝。搬出了文云溪，朝中才算是妥协了这个提议。
“到了。”李唤仔细道：“今日黄昏时分到的，便径直去往了瑞和寺，臣亲自押解过去的。”
萧钰虽然暂时无从得知此事，可他早晚会知道，他知道了姒谣也便知道了，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在为难他，那他可就没有情面和他们讲了，不过相信姒谣不会糊涂至此。看了眼李唤道：“令牌的事差的如何了。”
李唤垂首：“暂时并无进展。”这事牵连到云国，要查起来起是一时半刻便能有结果的，又牵涉到刚刚平乱的王爷，那女人一死，有得费上好些功夫。
“不过说起来这事也奇怪。”文君玏停下脚步直直看着他道：“姒谣去天牢的事只三人知道，孤自然没有在让第四人知晓，姒谣也不会再节外生枝，倒是你有什么解释。”
李唤跟着他停下脚步，头垂的更低，只留了个头顶给他看，心中不安，话语竭力的平和道：“微臣不敢。”心中开始七上八下。
“是吗？。”有些质疑，却马上主动带到了另一个话题：“如今宫门早关，王长安也回不来了，最早也得明日回宫，今日你就侯着吧。”
李唤一怔，侯着是几个意思？让他一个外臣做内侍的事？想着脸上有些火烧的感觉，介于刚才的种种他又不敢回绝。文君玏依然没有管他的尴尬，径直坐到了侯在宫廊内的轿辇中。李唤无法，只好随着一行宫人向着灵美人的住处走去。
文君玏好整以暇的靠着，手指弹拨着旁边的软座。想要那侍女死的人无非两种情况，一种便是要文意诚死，不过在如今文意诚刚刚平定边关这样的大功劳面前动此心思的人会有吗？朝中虽然声声讨伐，不过也仅限于讨伐，并没有人想要他的命，这样的对付动弄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太夸张了，刺杀天子，这要是查出来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应该不会。另一种就是想让姒谣难堪，如果是这样，那便该算是后宫争宠了，要是如此，此时姒谣该算是平安的。不久前的那一出戏，再加之这些日子对灵美人的独宠，怎么也能转移注意力。不过如果真的是后宫作为会是谁人下的手呢？谁又能有如此能耐呢？刘夫人？不可能，虽然她是刘太皇太后举荐给自己的，但太皇太后一向反对外戚霸朝，所以刘家并无紧要职务。太后？不可能，她已经是太后，无论自己宠幸谁她都将是太后。难道是皇后？要是只皇后，他相信她是不会的。不过，皇后向来依附太后，若是有太后做后盾，也未必做不出来。冯家虽然并无要职，在姝言贵为皇后后也并未为娘家谋什么好处，不过这样的身份纵是不位高权重也会有人巴结，自成一股势力。而太后更不用说了，楚晖宏如今贵为丞相，楚云峰又依然是权王佳婿，虽然远在边关，但手中势力也不容小觑。冯家、楚家联合，想至此，文君玏不由的后脊发凉。目光突然死死盯住面前，天牢的事，李唤也实在耐人寻味。按着道理，他作为禁军都尉，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利益链条。若若参与了其中，那能拉拢他这样的人的人也绝非一般人物。不过也有可能是他人故意要将他引到怀疑他的路上，把他逼急掉，所以文君玏只是试探的提了一下天牢的事，并未想深究下去，以免中了他人的套。
常常的一声通报声将文君玏的思绪拉了回来，已经到了灵美人的宫门口了。或许是灵美人，突然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作为云国人，文意诚是边凉守将，寻仇这样的事也是正常的，但是这事一旦落实，两国的交好又算怎么回事？争宠？要说这后宫谁人为了这个名义去对付姒谣文君玏都想的明白，可是要是她就有些奇怪了，要知道，他对她可并不少了疼爱？除非天生善妒，容不得他人，看着也不像。
内侍看着跪了一室的宫人，陛下却是毫无出辇的意思，连着埋低了头的宫人门都好奇的微抬起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内侍也不敢贸然去请陛下，只得万不得已的又提高了点声音通传了一声。
文君玏这才缓缓走出轿辇，内侍心中暗松一口气，不过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内侍差点没有叫出来：“你们都在外侯着，李唤，随孤进去。”何止内侍，所有人都差点喊出来。好在他们都不敢抬头看，要不然李唤恐怕要被他们眼中的神色羞愧的摸了脖子，文君玏心中暗笑，他们该是以为自己有特殊癖好了吧，撇眼见到李唤铁青着脸又补充道：“你好好在美人宫里查看一下，随来的可还有不轨心思的人。”文君玏也不想李唤以后娶不上老婆，自己还得为这个得力助手解决私人问题。
“是。”李唤深深一礼，心中却是叫苦连连，后宫是什么地方，他一个外臣在陛下妃子宫内宿了一夜，这事光想想也够精彩的了。虽然给了个算是正当的理由，不过为什么白天不能来查，非得晚上，非得陛下宠幸佳人的时候让他做这种煞风景的事。
仙儿也似乎有些意外，脸色僵了僵，却是无可奈何的上前扶过文君玏的手。眼色莫名的瞟了眼李唤，脸上一阵青白，略显难堪之色。自己在里面和陛下云雨，一个外臣在他宫中调查，光想想就有些不自在。要是他太认真了，撞到、听到些不该看不该听的，那可......想至此脸上唰的一下绯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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