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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傅家表妹的眼睛还有些肿,不过难得的,见陈郄在院子里习武,也跟着认真学了起来。

    一夜没睡着的傅家表妹也想明白了,她所遇见的诸多悲剧,终究还是因受难的人自己太弱才入的那境地。

    如今看自己表姐每日不停地习武,也终于明白了是为何,心有触动,自己也跟着认真起来。

    练完半个时辰,也是一身的汗,两个又叫了水净身,才换了干净的衣服出来。

    走出内院门,恰见到刘喜玉跟傅三郎也一副药出门的样子,陈郄就问了一句,“逛街?”

    傅三郎一脸高兴,跟着陈郄道:“听闻桐来县有一座凤来山,风景不错,我与刘兄正打算前往一观。”

    读书人就这些爱好,陈郄明白,就道:“山里比山下冷,多带件袍子去,也多带几个人,小心野兽。”

    虽已五月,不过早与晚跟午间温差极大,加上山上因海拔缘故更冷,多披一件总是没错。

    刘喜玉身边带着带刀护卫陈郄倒是不操心,这话是说给的傅三郎听。

    妹妹们的关心当哥哥的自然要记在心里,傅三郎有时候觉得陈郄实在不是个淑静姑娘让人头疼,但也知道人心好坏,就道:“多谢妹妹操心了,要山里有什么果子,表哥就叫人摘了顺带带回来。”

    陈郄点头,因忙着出货,也不跟他们多说,先带着傅家表妹离开。

    今日依旧是一马车的货物,倒是木行周带了两车,也依然带着他夫人一道。

    陈郄不懂蛮语,也只能颔首打个招呼,两拨人就一道往市集里去。

    傅家表妹跟在陈郄身边,走着走着就突然问,“姐姐,就真没个法子么?”

    敢情这还在纠结,陈郄坐在马车前,道:“这世上的事情又哪有没法子的,无非是愿不愿意选而已。”

    傅家表妹惊讶,“有法子?”

    陈郄道:“嗯。去给她家银子之时,我不是与她说过一会儿话,就已经把法子说给她听了,全看她自己争气不争气。”

    傅家表妹一下子来了兴致,爬到陈郄这头,摇着人肩膀,“姐姐给说说,是个什么样的法子!”

    陈郄不说,傅家表妹摇得更欢了,最后一笑只得开口。

    “好歹是十来两银子换来的,哪能是打就打?要是哪打坏了银子可不白花了?打破块皮都得是一个铜钱呢。”陈郄甩着马鞭道。

    傅家表妹一时没懂,“就因为是买的才被打啊。”

    陈郄道:“一个人,总有弱点,想要不被人欺负,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抓住那个人的弱点。那王八羔子的弱点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没儿子,一个就是穷嘛。”

    想到自己出的主意,陈郄自己都忍不住嘻嘻笑了。

    “生儿子这个,这一年是没什么机会啦,就现在马上怀上,那也得明年才能下地。剩下一个能拿捏的自然就是穷了。我们一两银子十两银子的,也都是随便花着玩儿,他们这种人家一个铜板都恨不得分成两半来花。你说,要是每次那王八羔子打她老婆的时候,她老婆不哭也不叫痛,只管叫着一个铜钱去啦,十个铜钱去啦,半两银子去啦,你说他还能不能下手?他老婆可是花了十来两银子买来的,我们顺着他的想法来,要买的不是女人,买的个贵重的东西,他敢随便摔随便踩?哈哈哈哈……”陈郄说得自己都笑起来了,觉得自己怎么越来越缺德了。

    傅家表妹嘴角抽抽,“能成么?”

    陈郄收了笑,板着脸,“怎么不成?他之前打他老婆,那是因为没把老婆当人看,都忘了自己老婆值十多两银子。买个玩意儿,越贵就越小心,买人也一样。他忘了就得有人不断地提醒他,想着糟他心的十几两银子,再叫两句打死她有种再去买个老婆回来,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也舍不得下死手了,打死了哪再来个老婆给他生儿子啊?就憋死那个王八蛋。”

    傅家表妹实在不信这办法能行,拖着声音道:“这真能成啊?”

    陈郄翻白眼,当初她亲眼见过有人用这一招的,怎么可能不成,不过小姑娘不信也没办法,现在也找不到人来给她演示这招,就道:“这招不行,还有下招呢。不就是打人嘛,她男人打她,她就打回去呗,没得白挨打的。反正村里的那些不管她男人揍他,相信她揍她男人也没人会管。”

    “为何?”傅家表妹问。

    陈郄拧她脸,“村里的人怎么管?把人捆了丢水里淹死那个以下犯上不尊夫君的,然后谁出钱给他再买个媳妇来打?”

    傅家表妹撇嘴,“那也要打得赢啊。”

    陈郄拿着马鞭固定鞭子的一头木棍敲着木板,“你个傻妞,那妇人都跟人下地几年能干活了,能没有一把子力气?无非就是胆子小,不敢还手而已!要真起了那个心思了,就算是打不赢又如何?那怂蛋敢打老婆,也不过是因为知道他老婆不敢还手,要是敢还手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说到底,治这种怂蛋坏种,外人帮忙终究有隐患,但自己雄起了对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保准效果杠杠的,那怂蛋吃几回亏,不敢轻易打老婆了。

    傅家表妹回过味儿来,抓着陈郄的衣袖就开始往她身上送拳头,“你都帮人出主意了,昨天夜里还来骗我!你个大混蛋!”

    十一岁的大姑娘的拳头哟,打在背上咚咚咚的响,亏得自己练过几个月,身上有点肌肉绷着的,不然还不疼得哭。

    陈郄连忙告饶,“哎哎哎,姐姐错了,可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啊!”

    傅家表妹打得更甚了,陈郄只得翻白眼仁。

    旁边木行周看得哈哈大笑,“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跟傅家表妹感情不好,难道跟你好啊,陈郄对着看热闹的木行周翻了个白眼。

    木行周跟自己老婆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才继续跟陈郄笑道:“也亏得你是个姑娘家,要是人家表哥还得了啊。”

    也不愧是西南里出来的,就是门没把风敢这么胡说八道了,就算自己穿越成男的,那也不可能娶表妹。

    三代不亲这规矩都不懂,简直就是无知的古人。

    等到了地头,各自叫卖。

    桐来县也不亏是县城,陈郄满打满的一车东西,以为足够了,哪知道才卖到半日,就把带来的东西卖得个精光,少有人以物换物的,全收的铜钱跟碎银子。

    还是木行周有经验,带来的两车东西估计刚好可以卖一天。

    陈郄瞧着没什么生意了,就跟着木行周道:“卖完啦,木老板,我跟表妹就先行一步,去各处商铺逛逛了?”

    辞别了木行周,再把集市逛了一圈,回到客栈肚子也差不多了。

    再一问傅三爷他们还没回来,傅家表妹就道:“天都快黑了,城门也要关了,怎么还不回来。”

    陈郄摊在椅子上,喝了口水解渴,才慢吞吞道:“山哪有那么好爬的,反正刚好手里有风寒药,他们在山里睡几晚都没事儿。”

    不过风寒又哪是风寒药回回都能救得回的,傅家表妹可比她有良心,指着自己伺候的丫鬟吩咐下去,“让厨房里准备点姜汤,要人回来了就让人端到外院里去。”

    他们来的时候,客栈已经住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两个大的院子,一个院子归他们,一个归木行周一头。

    她们两个姑娘自然住在内院,刘喜玉跟傅三爷就住在外院。

    除去每日值班的护卫,住的也基本就是四人一间的板房了,据说条件还不算差。

    傅家表妹把事情吩咐了下去,才放心下来,跟着陈郄道:“外面明日也拉两车去卖。”

    陈郄道:“还是一车,县城里人多,银钱流通得快,大多都愿意花钱买东西,要卖多了,都等不到西南就得卖完。”

    傅家表妹道:“早点卖完还不好。”

    陈郄盘了腿,道:“早点卖完,我赚什么?这种大城镇,多的是做生意的,为了生意大家互相压价,又卖不起价来。”

    傅家表妹就道:“那你还不如不卖。”

    陈郄打了个哈欠,“这怎么成,也算能了解本地的风俗人情嘛。你不是要写游记,就写这些才有看头,那些山啊水的,估计就你三哥下笔,论不到你写啦。”

    可不是这个道理,今天在集市也听到不少的东西,傅家表妹立即让研磨要纪录下来。

    写到一半,给孩子找娘的事情倒是有眉目了。

    做这事儿的是傅三爷身边的管事,这回就跟着傅家表妹。

    等解决回来了,就跟傅家表妹回话,“寻的个普通人家,男人在衙门里做事儿,成亲十年没能有子,多说是男方有问题,顺带也给了十两银子。”

    这管事做事,傅家表妹素来放心。

    陈郄倒是多问了一句,“可没说孩子的来路吧?”

    管事的道:“没有,只说是仆从所生,生母难产,生父病故,我等一行要要远行,不好带走,只得就地安置了。”

    陈郄就放心了,从那村落到桐来县也不远,靠人走也就一两日的功夫,可愁死那个怂蛋万一打听到点什么,就上门讹诈人家去。

    到夜里,外院里还是没有半分响动,城门早已闭,看来人是回不来了。

    傅家表妹临睡前还在担心,“也不说是送个口信回来。”

    陈郄灭了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床顶,看了半晌,才道:“睡吧。”

    傅家表妹又叹了口气,这才转身慢慢睡过去。

    等着傅三跟着刘喜玉回来,已经是第三日。

    一行人风尘仆仆,不似看山水游玩去的,倒像是不知去哪滚灰去了。

    傅家表妹拦着傅三郎,“三哥这几日去哪了,怎么就一身灰的回来。”

    傅三郎拿衣袖擦了擦脸,接着就开始诉苦,“不是说去凤来山看看风景,也是想走捷径,结果记错了路,干脆就在里头转了转,感觉还不赖。”

    又对陈郄道:“表妹,里头的果子五月熟的也不少,都让人装兜里了,已经让他们装兜里,待会儿就给你送过来。”

    陈郄就道:“没遇见野兽吧?”

    傅三郎立马有了点精神,跟着两个姑娘家比划,“这么大的蛇,大半夜里,我们都没发觉,幸亏带了护卫,不然可就惨了!”

    傅家表妹吓得一跳,“啊?”

    傅三郎十分满意傅家表妹的反应,继续道:“这些大的其实还不可怕,都发现得早。就是那些小东西实在是防不胜防。”

    陈郄瞥了傅三郎脖子一眼,看见了几个蚊子疙瘩,“被蚊子咬了?”

    傅三郎有些不好意思,说得好像他怕蚊子一样,多没面子的事,立即道:“蚊子都是小事儿了,可怕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

    少不得又是一番吹嘘,害得她听了老半天,直到傅三郎以把水果送到内院里去为止。少年人的面子,可真驳不得。

    五月的水果,等一箩筐一箩筐抬进内院里来的时候,陈郄才发现其实就是梨。

    不过这梨皮薄又浑圆,倒是长得不错,一看就是皮薄肉多水足味甜的,都怀疑从现代人工培植然后穿越送到古代来的了。

    陈郄看了看,就让人收到马车里去了,“明日就走,路上吃好解渴,”

    一行人第二日就又从桐来县出发,出了城郊,陈郄骑在马上,看见一山如鸡头,就问道:“那就是凤来山?”

    傅三郎点头,“是啊,别看没多高,没人造石阶,都是拐来拐去的山路,可难走。亏得这几日没下雨,不然还不敢去了。”

    陈郄看了几眼,“没多大啊,还能在里面带三天。”

    傅三郎道:“这是外头看着不大,里面还是很深的,路又陡峭,也亏是里头奇珍异草不少,才不虚此行。”

    忘了古代读书人还很多喜爱花草了,陈郄眼皮一抽,想起早上出客栈时,傅三郎非要排在她跟傅家表妹马车后面的那辆马车。

    里头应该就装的是花花草草,放了满满一马车,也是辛苦跟着他进山的护卫们了。

    想到这,陈郄就偏过头对着同在马上的刘喜玉道:“辛苦小公爷了。”

    刘喜玉也看了陈郄一眼,“无妨。本也出门见识。”

    陈郄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回头再看那凤来山,着实是没想到这么矮一座山还能让人走三天三夜的,再想着刘喜玉说的之后会有一大截山路,心里就有些叫苦了。

    现代最为艰难的盘山路她还自己玩儿过,可人家最差的也是碎石路,修得平平整整的,自己当时开的还是国内最好的车去溜达,一个小时能跑好远好远哒。

    哪像现在,马车也就这么个速度,舒适度更别说了。

    然而这种要坏了的心情,等真上了山路,才发现只会有更坏。

    可比从広西镇到桐来县的那些山路崎岖得多,马车轮子都被抖得咯吱咯吱响。

    陈郄是不想坐马车了,只得骑马,前面让人牵着。

    “就不能走官道?”陈郄咬牙问。

    给陈郄牵马的是无为,代刘喜玉跟她道:“姑娘,走官道要绕一些,之前我们本就耽搁了几日,要不把时间赶回来,到西南都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问题是,浪费时间是你家主子,谁去爬个山都爬了两天两夜啊。

    当然,这笔账要算也该往傅三身上算一笔,估计也有这个进山挖花草玩意儿的拥护,才会在山里呆那么久。

    陈郄咬着牙,傅三郎可是自己表哥不是刘喜玉的,还真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这破山路,要坑死人了。

    无为还在那说好话,“不过能路过一些山村、小镇,姑娘你也能收些山货啦。皮毛这些说不定也有,这可是值钱的玩意儿。”

    陈郄都想翻白眼,“我们越往南,气候越热,皮毛这些能干什么?”

    无为惊讶,“姑娘怎知道会越来越热?难道到了腊月也还会热?”

    陈郄道:“看游记啊,据说在南边的尽头,一年四季如夏,西南好一点,但冬天也都不冷的。”

    这世界跟她的现代许有不同,可也没不同到哪去,不管在哪个时空,地球都是圆的,都是越靠近赤道气候越热。

    山路难走,马车是不行了,陈郄便一路选择骑马。

    从桐来县到九回县,山路走了整整一个月,这一月来大姨妈之时,一群人又跑去爬了回山,居然还打了几只狼回来。

    狼肉被吃了,狼皮就被挂在马车上等着换了个地方卖钱。

    等到九回县,陈郄差不多已经热泪盈眶了。

    “终于到了啊。”陈郄满眼星星,看着眼前的石砖城墙捧着心感慨。

    九回县是夙州首府,州府与县府并存,也是一个能容纳数万人的大城。

    一行人检校了身份证明,就被放进城中。

    陈郄已经完全不成了,立马钻进了马车里去,一身的灰可让傅家表妹嫌弃了一把。

    不过傅家表妹也兴奋,“总算到了啊。”

    陈郄点了点头,让人倒了早凉了个干净的茶水来喝了两杯,“终于到了。我的妈,回来一定得走官道。”

    傅家表妹脸色也苦,埋怨道:“就想不明白他们了,这山啊水啊的有什么看的,不就是花花草草嘛。”

    可怜一月才过,书香门第出身的傅家表妹也变俗气了,终于被这绵绵不绝的山给整怕了,对这什么山水也没了高雅心思。

    等到了客栈,这回院子倒是多,她们两个姑娘独分得一个院子。

    进门洗澡睡觉,谁都没多余的话说。

    等第二天起床,天都已经大亮。

    陈郄连忙爬起来,跟傅家表妹拉着马车就往集市里走。

    夙州离江南老远,江南来的东西自然好卖,就算是每样东西上涨了几倍,也都有人愿意来凑热闹。

    这般下来,一马车的东西,最后只剩下贵重的还有少许没卖出去。

    陈郄少不得又要比木行周先收摊子。

    木行周就笑陈郄,“买了那么多,不卖等着放坏啊?”

    陈郄回了个笑,“不是不好抢了您老的生意嘛。”

    自觉还不老的木行周下意识摸了摸脸,也不好再笑陈郄了,“早点收摊,在路上多逛逛,夙州可跟江南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在江南陈郄就觉得民风算是开放的了,但是跟夙州一比,就更比不了。

    就街上姑娘们说话,嗓门都老大,不管是自己赚钱还是花人家钱的,还都挺有底气。

    再看卖的那些东西,都不如江南精致,也难怪自己的东西能卖得那么快了。

    等回到客栈,瞧见被留下来的素节,此时正脸色发白,好似打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哟,你这是被谁吓了?”陈郄打了招呼道。

    素节一见到陈郄,立马就喷火了,“还不是你表哥,都几车花草了还不够,偏偏要拉着我们主子又去爬山,这回可好!山里出了个土匪!”

    陈郄翻了个白眼,“出了就出了呗,又不是没见过,好歹也带了几十个护卫,还怕几个土匪?”

    素节立马跳脚了,“哪是一般的土匪!是个手里拿着几百号人的女土匪!”

    “哟,”陈郄立马来了兴趣了,“哎哟!你家主子清白是保不了啦,哈哈哈哈!”

    陈郄笑得素节脸都黑了,“管得你个没良心的,我可得带人去找我们小公爷。”

    “慢着,”陈郄笑够了,就开口道。

    素节斜眼,“怎么?”

    陈郄跟没骨头一样靠着成儿,问道:“你确定你家小公爷遭遇不幸了?”

    素节又跳了脚,“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还会不会说话啊?”

    陈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消息传回来就别乱动,要万一你家小公爷没出事儿,你跟着出了事儿,可就祸害人了。你可有地图,知道山匪具体在哪一处?”

    素节顿时就哑巴了,他就只打听到了而已。

    陈郄一看就知道这就只是听人说说就着急了,就没仔细想过。

    “进屋子里去慢慢说,你打听到什么了。”陈郄见素节稳住了也就道。

    素节本不想说的,但想着自家小公爷的吩咐,也不敢无视陈郄,也就甩着手进了屋。

    “今日不是傅三郎说是要登山观景,夙州城外有一坐大山,名字叫虎啸山的,在游记里颇为有名,我家主子横竖没事儿,也就陪着傅三郎去了。”素节干巴巴的说着前因后果。

    “等着他们走了,我就在客栈里留守,可哪知道跟人打听那个虎啸山,才知道里面是有土匪的!”说到这素节就又开始激动了。

    “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恶人!据说有两三百人驻扎在山里,山形复杂,连官兵几次围剿都没办法!你说要我们小公爷遇见了,该怎么办!”素节可苦恼了。

    “给人家当压寨夫君呗,不是说头子是个女的,你家小公爷长得那么好看,肯定性命无忧的。”陈郄打了个哈欠,又笑嘻嘻道。

    素节都不想跟陈郄说话了,起身就要走。

    陈郄却是脸一冷,喝道:“给我坐下!”

    素节见陈郄变脸,又不敢走了,只好继续坐着,就继续盯着陈郄看。

    陈郄也不开玩笑了,道:“先派人在山脚下去守着,顺便打听消息。土匪杀人如麻,那也是为了抢东西。你家小公爷带了人不少不说,就是被抓了,那也没有性命之忧,他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想来山匪更愿意放出消息来换银子。”

    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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