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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界巡逻的都是男丁,又气候常年恒温,大多都是不讲究的直接在河里冲冲。

    陈郄为了节约空间,从来都没准备澡盆这种东西,如今在这个地儿,想要洗个澡,只能往河边去了。

    刘喜玉得知陈郄找无为借人去河边看守好让她们几个姑娘洗澡都不知摆什么脸出来。

    无为也有些嘴角抽搐,“陈姑娘啊,你就不能寻个没人的地方,还要人守着做什么?”

    陈郄一脸坦然,“保险啊。”

    万一哪个眼睛瞎跑去了,她们几个姑娘不还亏了,虽然她不觉得有什么,但好歹也得顾及身边几个姑娘们的想法。

    无为请示刘喜玉,刘喜玉摸了一下自己脖子,无为意领神会有了说法,“昨晚上睡了一夜都起了汗,主子也该再沐浴一回才是。”

    爱讲究的也不只陈郄一人,刘喜玉比陈郄更在意,木行周嘱咐夜里不让她们几个姑娘出门,是因几人的性别及别的因素,换了刘喜玉就没有这种隐患了,在吃晚饭之前就先去河里沐浴了一回。

    可洗了也没用,昨夜说热,因刘喜玉的挑剔,屋子里只燃了驱蚊的香,并未在身上抹驱蚊油,在竹屋子里关着,难免又出了一身汗。

    如此,刘喜玉带着两个小跟班就跟着陈郄几个姑娘一道了。

    无为自认为从小伺候着刘喜玉,对自家小公爷不说了解十分,也能算是了解九分的。

    就是自家小公爷表现得对陈郄有点兴趣,他虽然不明白陈郄对自家小公爷的具体吸引点在哪,但多少也还能理解,比起那个柔软无骨,在家只能依靠父兄,出嫁只能靠夫儿的软姑娘,国公府的确是需要一个强势能撑得起门楣的夫人。

    可喜欢到亲自挑选泡汤的地方,还亲自在不远处守着,他就不明白了。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无为少不得就想起了当初在朝阳观自家小公爷跟陈郄第一次相见的情形来,之前不觉得什么,现在就觉得有些莫名,难以解释出来。

    跟着无为一块儿唠叨的素节就小声道:“之前没见过小公爷有这么体贴过啊。”

    再一想,不是没体贴过,是认识陈郄了就开始让人看出居然也有体贴别人的心思了。

    素节咂巴了下嘴,觉得一见钟情这种可能还是有的,“想来古时候烽火戏诸侯这样的事儿,也有其道理,不算是后人伪编乱造。”

    无为瞪了他一眼,“我们小公爷是那样的人?”

    素节心想都亲自踩点守人洗澡了还不是,就差陈郄有一件能飞天的彩衣让自家小公爷偷啦。

    刘喜玉不知道身边两个小道士把他跟陈郄之间的事情念叨了一回,等着陈郄起身走下来,指了指了她头,“擦干。”

    陈郄头上还包着棉布,闻言就甩手,跟刘喜玉错身而过,“赶紧去,你们早点洗完我们就早点走。”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男男女女都得长发,陈郄说完话,把棉布一抽,及腰的长发就散落下来,然后偏着头开始隔着棉布搓头发上的水,也不要旁边成儿帮手。

    此时正是晨起,太阳还未出山,在河里洗澡都有些冷,更别说是要擦干头发,总是要花些时间。

    刘喜看了陈郄的背影一眼,眼睛装的是她那三千黑丝,无为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最后却是头一转就走了。

    无为跟素节带着准备好的沐浴所需用具紧跟着而去,走了几步,无为就回头道:“几位姑娘不如点些火,把头发烤一烤。”

    生水洗头,怕头疼是其一,还有就怕头上长虱子。

    陈九姑听到了,就手脚勤快的折了些易燃的树枝,就着膝盖折断,又在上面泼了点油,用火石点上,等着火慢慢升起来。

    然后几个姑娘就开始先用棉布把头发上多余的水搓出来,等到了一定程度又从棉布中把水挤出,等最后头发稍不再掉水珠子之后,才拿着篦子开始从头皮上开始往下梳。

    陈郄曾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者,在梳头发上也有自己的讲究,找人琢磨了几个穴位,梳头发也有几种路数。

    她自己梳就算了,还要指点旁边几个跟她一样来,“生水洗头,就要先把头皮刮热,血液流通了,头发干得快,也不容易会头疼。”

    “头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呐。”陈郄感慨着,古代又没什么镇痛药,要是她们不小心给自己身体那块儿弄了点长久毛病来,那就得亏了。

    等着刘喜玉出来的时候,只让无为给自己绞了绞发里的水,指着手指让无为跟素节跟着下水,自己只管散着长发往下走。

    恰好陈郄几人也把头发晾干了,看见人下来,陈郄就小声道:“排场就是摆得大,洗个澡跟脱皮似的,慢得要死。”

    陈九姑跟傅家表妹就当没看见,都不知这话该怎么回,毕竟这人走得也快,这会儿都到她们面前了,顺着陈郄说肯定不行,但不顺着好像又有些过分亲近了点。

    对于刘喜玉这个人,不管是陈九姑还是傅家表妹,都是不太想亲近的,也只有陈郄每次想说什么想跟谁说都不看人脾性身份。

    刘喜玉往火堆边一坐,就把长发从肩边捞上前来,本来就没处理干的头发包着一头的水就顺着滴滴答答往下流。

    陈郄看不过眼,又忙着给自己的长发编个花样出来,就跟成儿道:“去把他头发的水擦干了梳一梳。”

    刘喜玉的背上还搭着折叠缝制了好几层的棉布隔水,可见就是比陈郄这种粗人活得精致一些。

    成儿看了陈郄一眼,又看了刘喜玉一眼,才上前有些小心翼翼道:“奴婢给小公爷擦头?”

    刘喜玉嗯了一声,成儿才松了口气,从他肩上取下棉布,才发现背上也是湿了的,只是太阳渐渐升起,天气也热起来,这点子湿痕也被不打紧,便跪在旁边仔细替人擦起头发来。

    陈郄玩着自己头发,又瞧见了,就道:“屁股上肉多,坐着给他擦,手不够就让他头低点,别把膝盖跪坏了。”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陈郄指点着成儿,成儿心里感激,又觉得自家姑娘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也不能就不知道规矩了,她是仆从,仆从就该做仆从的事情。

    可发现刘喜玉脖子有点往下偏的时候,成儿就不得不盘腿坐了下来,又奇怪刘喜玉怎么有些听自家姑娘的话。

    无为跟素节洗澡洗得极快,等换上一身衣服下来,发现成儿在给刘喜玉擦头发,心中立即升起了危机感。

    “还是我来吧,多谢成儿姑娘了。”无为三两步跳着下来,凑在一边就要拿过成儿手里的棉布。

    素节也挤了上来,“我给主子展发。”

    成儿捏着棉布,一时间没让无为拿过去,只是看了看刘喜玉,又偏头看了看无为,面色颇有点为难,“我家姑娘让我给小公爷梳发……”

    无为立即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让,陈郄的声音就传来了,“劳烦把你们那一头水给甩干净,都差点把我火给灭了。”

    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别说是畜生才甩头抛水,无为正准备反驳,看了眼居然自己低着头的刘喜玉,要说出口的话就吞了下去,戳了戳素节,“往旁边去,赶紧把头发烤干了再说。”

    本来托着刘喜玉头发的素节啊了一声,看的无为对他眨眼,也就明白里面有问题,缓缓把手里的头发放下,退到了无为旁边。

    两人互相挤眼了半天,就忙着把自己头发撕撸干了去,总不能等自家小公爷的发干了他们还没能把自己收拾干净。

    那头成儿把刘喜玉头发擦干,又借着火梳好,然后就有些难搞了。

    她就是跟着陈郄之后,也只做过些粗活,也就这回出门,自家姑娘瞧着自己长得壮实才带在身边,说是伺候人也就只有端茶倒水洗衣服这种事,要弄精细点的就不成了。

    就比如给刘喜玉上发冠这种事,之前无为跟素节伺候的时候,那头上可是要玩出个花来,换她自己能梳正都已经算是不错。

    这一为难,陈郄就凑上来了,“不会?”

    成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似有些废物,陈郄却是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一把逮过了刘喜玉的一把头发,“你去把他发冠拿来过来,我教你。”

    其实是陈郄自己把自己头发玩过了,觉得玩得不过瘾,一眼看见了刘喜玉的头发还没动,就起了心思。

    旁边无为正给自己梳头发,见状忙道:“陈姑娘,还是我来吧。”

    陈郄头发那一头的小辫子,露出白色的头皮,让无为看着眼睛连着眼皮都在疼,可万万不敢让她给自家小公爷也玩这个。

    “你头发干了?可别凑合,要是长虱子了,天天跟着你家主子,还不得把他身上也过上?”陈郄一针就把人给定住了。

    无为看了眼自家垂着眼没吭声却微微昂着头的小公爷,忍不住道:“就随便梳一梳,不用太花哨了。”

    特别是你那一头小辫子,也不知道找谁学的,一股一股的都跟拇指大的蛇一样,简直要吓死人了。

    陈郄却是没管,只管手指飞快的在刘喜玉头上动作。

    满头小辫子当然是不可能,毕竟也要考虑一下对方的审美,但一边一个小辫子还是可以的,陈郄手里动着,嘴里也没轻松,“你别嫌弃我头发不好看,可凉快。就这地方,谁好讲究仪态啊?讲究给瞎子看?”

    蛮人的审美对中原人而言也属于奇葩,所以陈郄说这讲究给瞎子看也是有道理的。

    无为并不反驳,只管盯着陈郄的手,就等着陈郄要敢给自家小公爷弄一个小辫子他就必须得出手,要知道头可断、血可流,发型却不能乱。

    结果无为发现陈郄还是给自家小公爷梳了两个小辫子,把那两根辫子顺着跟其他的长发束在一起,最后扎上又加了冠,看着倒也还行,比之前他们梳得都要显出自家小公爷的一分俏皮来,好似才十六七的模样,立马不高冷稳重了。

    对于自己的发型,刘喜玉并没什么反应。

    等着陈郄收拾完了他,又开始捏了捏手指说要帮无为跟素节的时候,刘喜玉一眼看去,无为立马懂事的委婉拒绝。

    陈郄只得遗憾的作罢,她自己梳了一头小辫子,旁边没人愿意随她,实在是让人气妥,还不信这样真的比之前的要凉快,见着一行人收拾妥当,就带着陈九姑和傅家表妹走在前面。

    刘喜玉跟在后面,却是看着陈郄那一头乱七八糟的辫子有些出神。

    对于陈郄几人沐浴浪费时间的行为,木行周是早习惯了,只是以往有客栈,也能借宿农家,如今条件差一点,那也没办法。

    等注意到陈郄那一头的辫子,木行周眼皮抽了抽,倒是木太太好奇上前来摸了摸陈郄的头,然后跟木行周说了几句话。

    木行周给陈郄翻译,“我家的说,你这头发没编好,等有空她给你重新编一回。”

    陈郄摆手婉拒,“不用啦,也就图个凉快,它丑就由它丑嘛。”

    木行周本想说这么个发型,把额头上的伤都露出来了,可看着陈郄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就觉得那话不说也好。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也有给冯土司守着边界的两个蛮人骑着马跟了上来。

    木行周给陈郄解释,“这么多人,我们又不愿意等他先去报信,就只能请两人来引路了。”

    陈郄明白,是之前两个部落打了一架的缘故,还是不放心他们。

    木行周说完这个事儿,又跟陈郄说到行程,“我打算走快一些,等到子时就能到冯土司的地方,中间就不用在半途过夜了。”

    陈郄想了想,“吃的够不够?”

    木行周道:“找这头买了些,等回去的时候再来一趟给他们送些东西过来就成,那两个跟着我们的,也有回去让人再送东西来。”

    巡边这种事,基本是一个月换一回,他们手里的粮肉能让他们这三百多人吃一天,还剩下他们自己够吃两日的量,等着再叫人送来时间上也还来得及,何况还能往山里打点野味。

    陈郄点头,其实马车里他们自己也存有生粮,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一路都没怎么动,“冯土司的地盘里可有种有粮食?”

    木行周笑着让陈郄放心,道:“不种粮食他们吃什么?这边的土也肥沃,只是不如我岳丈那的地势够平,能开垦的地方少,产量就少了些。”

    无非是在买东西的时候多花些银子,这也是由供需所决定。

    陈郄听木行周说着冯土司的事情,就让成儿去寻刘喜玉身边无为,告知对方要连夜赶路之事。

    马车里坐着的刘喜玉正让素节举着小镜子看自己头上那两根小辫子,他还没开口素节却是忍不住了,“好好梳不行还是怎么的,编了两个小辫子,把人都衬得不稳重了!”

    刘喜玉只管左顾右盼的看着,无为在旁边就觉得素节简直就是不会说话,明显自家小公爷看起来很满意,就瞪了素节一眼,然后道:“陈姑娘的手艺真不错,主子看着都像时光回溯了好几年。”

    至少跟刘喜玉梳的这两个辫子还是十分美观的,比她自己给自己梳的要强上许多。

    刘喜玉听到这话,果真脸上就带了几分愉悦来。

    无为正打算再进一步,再寻点好话来夸赞自家小公爷几句,就听得马车车壁响了响,外面的一道声音传过来,“小公爷,陈姑娘身边的成儿姑娘来寻无为。”

    无为立马起身出了马车,就见着成儿正跟着马车在走,就跳了下来,问道:“成儿姑娘可是有事?”

    成儿就把陈郄从木行周哪得知的事情是说了来,“姑娘让我给无为大哥说一声,因要赶夜路,小公爷这头就劳烦无为大哥妥当安置。”

    其实就是骑马跟坐马车交换的事情,因要赶夜路,完全可以白天骑马,晚上躺在马车里休息,总比夜里还要骑马的好。

    无为心里有了数,跟着成儿作揖,“多谢成儿姑娘告知。”

    成儿是个心思少的人,对无为的印象一直在这人还不错这个层面上,见自家姑娘的话带到了,也没跟人联络联络的意思,就福了福身转身往前面跑了。

    也亏得马车走得不快,不一会儿就赶上了陈郄几姐妹的那辆马车,自个儿身手矫健的就爬了上去,让无为有些叹为观止,想着难怪被陈郄带在身边。

    再把接下来的行程给护卫们做了安排,无为才回到马车上把此事说给了刘喜玉听。

    “连夜赶路?”素节在旁边皱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无为道:“连夜行路就能早点到预计的地点,也不用像之前那般睡竹屋里,护卫们也能好好歇息一回。”

    素节皱眉,“连夜赶路就不怕护卫疲倦,等到了地方若是有个万一,我等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无为也想得到这一点,但此地他们人生地不熟,也唯有听木行周的而已,“许木老板有把握。”

    木行周跟冯土司的关系的确是不差,故而才能在巡边人手里买到对方十日之食,也敢连夜赶路,前往冯土司所居之城。

    只是任木行周步步算好,也难料事如神。

    在途中休息三回,一路兵疲马累赶到冯土司的城前,才发现有些事情在他的预料之外。

    冯土司的城门大关,木行周来往于诸部落里多年,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来。

    守着城门的,并不是以往他相识之人。

    前去叫门的管事回来,跟木行周禀告,“老爷,说是城里戒严,谁都不许进去。”

    冯土司的城跟孟土司和木行周岳丈杨土司的并不一样,后两者除开土司自己居住之处,还容纳了许多部落里的人在城中居住,因此城郭不小。

    而冯土司的城,其实才是一个堡垒,只住着自己一家人人,还有使唤的奴隶与护卫自身的勇士。

    木行周当年对冯土司有救命之恩,因此这些年来交情一直不错,只是没想到今夜却吃了闭门粥。

    但相对于他们一行要再找住处而言,木行周担忧的是另有其事,吩咐下去道:“绕城走。先去大巫那。”

    陈郄本坐在马车上看星星,见队伍又开始动,明显要绕过面前的堡垒,就捞开门帘,回头跟傅家表妹跟陈九姑道:“出了点事,姐姐你带着武器跟我一道骑马,妹妹你躲马车里小心一些,千万别睡过去了。”

    午夜子时,正是疲惫之时,要不是马车颠簸,两人早就睡死过去了,此时清醒,也还是因听说到了地方这才睁开了眼。

    再听陈郄说有情况,陈九姑摸着腰上的刀,立马就出了马车,而傅家表妹就赶紧伸出脑袋来,“姐姐,出了什么事?”

    陈郄把人推回马车里,“还不知道,只是以防万一,你在马车里坐好,有什么事我让人说给你听。”

    两人骑着马往前走,陈九姑也发现了事情的异样,“怎么没能进城?”

    月光下黄土与石块累成的堡垒映在眼帘,堡垒里却是半点光亮都无,在幽静的深夜里,让人看着都有些心悸。

    陈郄顺着重新开拔的队伍而走,嘴里道:“我闻到血腥味了。”

    陈九姑是在山野里长大的,闻言头皮一紧,试着用鼻子慢慢吸了两口气,然后脸色大变,“是有点。”

    两人赶上领头的木行周,此时木太太也从马车里出了来,一身甲衣穿着,手里拿着的是长矛。

    陈郄看了木太太一眼,心中更有了点数,问木行周,“冯土司这堡垒里出了事?”

    木行周点头,“我们先绕过去,到大巫那里去了再说。”

    西南百族,也不是哪个部落都有大巫的,大巫看的也是血统,流传下来的历史比所谓的蛮王还要久。

    按照百族的历史来说,最开始引领着西南蛮族的就是大巫,王是后来才出现的。

    陈郄就问:“可信么?”

    她素来不迷信,对于大巫这种存在,只关心对木行周而言可信还是不可信,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

    月色下的木行周脸色难辨,“我们运气不好。”

    陈郄揉了揉头,“给我把武器,顺手的就行。”

    木行周就道:“□□可行?”

    想了想陈郄一个小姑娘,瞧着还不如陈九姑,就道:“还是拿刀吧。”

    刀也不容易,相对于中原的刀,木行周拿出来的是一把弯刀,陈郄拿起来挥了挥,忍不住道:“还是菜刀吧?”

    这刀实在是用得不顺手,真遇到情况,估计先就得割自己脖子手的,别说是对敌了。

    无为在发现马车又继续动的时候就觉得不对,捞开帘子一看果真是要绕路,就回头跟刘喜玉道:“前面开始绕路了,好像不进城。”

    素节在月色下那双瞪大的眼有些吓人,声音也有点扭曲,“不进城?”

    不进城他们连夜赶路图个什么,素节本想骂两句,又盯着前方看的无为也发现了问题,回头道:“那堡垒有问题。”

    刘喜玉脸色一变,“牵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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