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阅读: 后妈的诱惑 我与后母的禁忌缠绵 我的性感岳母 绝色嫂子太撩人 官场之财色诱人 夜夜笙香 极品好儿媳 都市猎艳 纵情乡野 尽欢风流路 乡村暧昧高手 妇科男医 我做校贷那些年 春光无限的儿媳妇 母乳的诱惑 雪白的嫂子 和嫂子同居的日子 小村大凶器 我的美女老师 驾校情缘老赵孙潇 欲乱情迷小玲建军 我的漂亮女上司

收藏【笔趣读小说Www.elinguae.com】,无弹窗免费网络小说阅读网!

    -

    “一般情况下,一个男人极少会对另一个男人流露出那种表情。”莫叶盯着石乙的双眼,语气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你认识那个人?”

    “不能说是认识,只能说我听闻过此人的名头。”石乙见莫叶一派认真表情,自也收了戏谑之心,“清风馆,你听说过么?”

    “清……那可是男宠卖笑之地,难不成你去过那里?”莫叶认真的表情渐现裂隙,流露出一丝讶然情绪,迟疑了一下,她才又道:“那里可是女子寻欢之地。”

    “前段日子楼里不是平白占了燕家一个大便宜么,停业的那三天,楼里从上至下只要是女的,连侍婢都捎带上了,全都跑去清风馆疯玩了一把。”想起对于楼中女子来说无比开怀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却无比憋屈的那一天,石乙微微上挑的嘴角禁不住一阵抽搐。按捺下开始有动荡趋势的心绪,他才又道:“也不知道那天小姨脑子是不是犯了什么病,这般疯狂烧钱法,我不跟着过去怎么行。”

    莫叶注意到石乙轻颤的嘴角,失笑道:“我看你会去那里只是因为贪玩。不过这也不难理解,楼里若全都走空了,却是为了外出奢侈一把,你没理由枯守空楼不跟着去凑一份热闹。”

    石乙摊手,强颜笑道:“你能这么理解当然最好,我可不是有那癖好的人哦。”

    听了石乙这番解释,莫叶只嘿嘿笑了两声。原来她的话还没说完。

    “可是,据我所知,清风馆绝对只接待女宾,这项对客人的区分非常严格。不像东风楼没有严格限制。”莫叶说到这儿,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眸开始闪现新奇的晶亮,“你是怎么混进去的?”

    石乙怔住了,他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却已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脸上表情也渐渐变幻丰富起来。

    莫叶脸上表情也变得丰富多彩起来,她笑得狡黠如猫:“整个东风楼歇业三天,即便我不打听,恐怕主动打听的人也不少。不过啊……有些内幕消息是只有我才能打听得到的。”

    “哦!”石乙终于完全回过神来,立即并起两根手指隔空点了点莫叶的鼻尖。颇有警告意味地说道:“关于此事。可不许你张扬。以免坏我声誉。”

    莫叶自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尖,眼中故意流露出困惑神情,轻声笑道:“京都逸公子为排解旅学三年积累的苦闷。男扮女装混入男宠馆寻欢的独创事迹,即便说开了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多少个人声誉吧?”

    “这还不够损?”石乙内心的动荡情绪终于快要按捺不住了,感觉胸中火山喷发在即,“我就猜到你是在明知故问,这么戏弄我你会感到很开心么?”

    莫叶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开心。”

    这个贱贱的却又十分认真地回复,令石乙几欲仰面躺倒在地,装死。

    ……

    在杏杉广道上打闹嬉玩了一圈,这场由莫叶挑起来的闹剧最后却是在石乙那里宣告结束,只因为石乙实在跑不过莫叶。不论是从速度还是从耐力上来比较。石乙都不是练了三年内功大成心法的莫叶的对手,最后只得气喘吁吁宣告投降。

    而为了表达投降示弱的诚意,石乙将自己了解的清风馆全貌为莫叶讲解了一番。

    ——其实即便不是为了示诚这个目的,石乙八成还是会对莫叶介绍这所男宠馆。

    今天的赏花之游进行到眼下这个时辰,已经没什么新鲜事可供聊资。倒是因为半道来了位清风馆的美男子,惹得花荫下多少花痴女子动春心几番臆想。此刻四周人声之中已然有不少人在议论,如此这般比较映衬,石乙为莫叶介绍清风馆的事倒更接近是随波逐流地聊些俗段子。

    正如东风楼有十一钗,琴棋书画歌舞曲,每一钗都有自己擅长的本领,代表了东风楼的十一面无可取代的活招牌,清风馆里的男宠也有类似的安排。

    传言清风馆有“清风少游”四字公子,今天这位来到了春启节赏花之所的清风馆少凌公子便属于少字系。很明显,排在“少”字下面的男宠名字里都串入了这个字。而根据石乙的介绍,莫叶才知道,四字公子的排字都是有来头的,排在“少”字下面的公子都是以脸孔俊美无暇著称。

    但让众多京都典型花痴女子颇为遗憾的是,这位少凌公子已经许久不为清风馆揽生意了。

    不知何故,他已是病了大半年。听说前几天,那位对他始终不离不弃的养主曹氏妇人竟直接被清风馆赶走,只因为少凌公子的病况渐重,连只是陪女客聊聊闲话都无力支撑,馆主怕曹氏妇人再这么纠缠下去,别说让少凌养病,很可能就因为这点小事要害死他。

    而做皮rou生意的清风馆主居然会为了自己养的赚钱工具而得罪老主顾,据说还是因为清风馆目前的玉郎倌人数缺失得厉害,馆主也急了,不敢再怠慢下从,还指望着少凌公子快些养好身体,凭他的天赋好面皮,绝对能够重振清风馆的招财风。

    而在见过少凌公子一面之后,莫叶也有些打从心里遥遥同意清风馆主的这一观点。

    “那么……你能确定刚才来的那位,就是清风馆四字公子中‘少’字三公子之首的少凌了?”已经坐进了街边修筑的观景亭,正倚在石桌旁握着把瓜子在嗑的莫叶悠然问道,话音刚落,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石乙。

    石乙则正侧目看向不远处,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连视线都未偏移半分。

    在他目光所指的另外一座观景亭下,来自清风馆的少凌主仆依然歇坐于桌边。事实上这两人从刚才入亭子开始。就没有挪过半步。此时这两人手中都多了一本书,桌上也增了碟糕点,两人伸手在书上指指点点,似乎在攀谈着什么。极少伸手向那碟糕点。

    注意到石乙并没有认真听自己说话,莫叶下意识循着他的目光朝不远处那座观景亭下的主仆二人看去。

    学着石乙的样子仔细观察了片刻,莫叶并没有看出什么奇特处。侧目看见他还保持着一副目不转睛的样子,她有些纳闷,略作犹豫后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一截袖摆,说道:“你再这么看下去,可真要出事了。”

    石乙终于肯别过头看向她,不解说道:“出什么事?”

    “男风啊!”莫叶吁了口气,“连我都快要忍不住怀疑了。”

    “又在拿我寻开心是吧?”石乙目光微凛,自莫叶手中扯回了自己的衣袖。

    “我不这么说。你肯回头么?”莫叶轻叹一声。紧接着又问道:“我知道你没那种爱好。你自己也已经说了许多遍了……可是,你到底在看什么?你看出什么怪事了么?”

    “是有些怪。”石乙没有再看向那边,而是摊开手掌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伸手到果碟里抓了把瓜子,跟着莫叶一起嗑。

    此时的莫叶反倒没有再闲嗑瓜子,她与石乙的角色似乎互换了,这会儿改她盯着那边亭下对坐的两人,定住了眼神。过了片刻,她才收回目光,也是自己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我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两个人似乎是在学生字,就像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说有些字不识,咱们二人就捧了同样的两本书对生字。”

    莫叶话中提及之事,令石乙脑海里翻开了一段记忆画面,因沉思而显得十分平静的脸庞上终于浮现一丝微笑。然而他很快又敛去了这种温和情绪,心神之中浮现一丝来自前世多年职业习惯而培养出的警惕,平静而缓慢地道:“或许是我思绪太重,但我观察了那两人许久,愈发放不下一种怀疑。”

    ……

    洗浴间宽大的浴桶在宫女们隔一段时间就加一盆热水的控制下,水温一直平和。在洗去二皇子身上的湿腻薄汗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些许慵懒的倦怠。

    沐浴完毕,裹着干燥柔和的浴袍回到寝宫,二皇子盘膝坐在软榻上,任那位他最信任亲近的宫女小意坐在他的身后,用干燥的厚布帕擦着他解散的头发上的湿意。小意的动作很柔和。二皇子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在被小意灌入一支助眠曲,他脑中的倦怠感更重,然而他知道自己还需要做一件事才能睡。

    磕着的眼眸忽然睁开,寝殿的门口,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人刚刚迈步进来。两人四目一碰,那人就单膝跪下,恭敬开口:“拜见皇子殿下。”

    小意舀干布蘀二皇子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同时就听他开口问那个黑衣青年:“那个人醒了么?”

    黑衣人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声。只是目光在二皇子身后的那名体格娇小的宫女身上闪烁了一下。

    “无妨。”二皇子清冷开口。只说了两个字。

    黑衣青年旋即开口说道:“那人已经醒了,只是精神不太好,自醒来之后就一直痴痴呆呆的。”

    二皇子问道:“是真痴呆还是虚弱所致?”

    黑衣青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欠缺妥当,连忙解释道:“是用药后的虚弱所致。他吃饭喝水以及排泄都正常,就是不怎么说话了。”

    “这样就很好。”二皇子点了点头,“我要的就是他能说能看能听,别的不要也罢。他安分点,你们看守起来也轻松一些,但你们平时也要多留心,别让他主动寻死。”

    黑衣青年躬身道:“属下必当恪尽职守。”

    “嗯。”二皇子抬了一下手,“回去吧!”

    黑衣青年闻言直起身来,将要抬步离开时,他又忍不住说道:“殿下,还有一事……”

    “说。”二皇子开了口,却慢慢闭上的双眼。

    黑衣青年沉声道:“林杉回来了,并且他在几年前背负的罪名只一个晌午的时间就了结了。虽然他尚未复职,但如今已是无罪之身。倒是吏部尚书获罪入狱,但罪名还需复审,也不知道能不能减刑。”

    “你希望他能减刑么?”二皇子再次睁开双眼。他在顿了顿后,语气有些冷漠的接着说道:“吏部尚书贪得无厌,这行为就如贪吃的人,穿再松弛的衣裳,鼓胀的肚子也会显露的。这样的人即便今天的罪名真是别人转嫁的,那也是死不足惜。扰乱吏部晋级秩序,震动超纲;大量收受下级官员的财物,与搜刮民膏何异?他不是不会做龌龊事,而是还没走到那一步,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

    “是属下赘言了。”黑衣青年目光微缩了一下。“属下告退。”

    “慢。”当黑衣青年正要离开时。反而又听到二皇子叫住他的声音。

    黑衣青年刚刚驻步回头。就见二皇子缓缓说道:“最近几天,注意林家老宅的动静。林杉是个人才,能帮则帮衬着点。但不要进宅子里面去,做得隐秘一点。”

    “是。”黑衣青年拱手领命,终于离开。

    二皇子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拽了一个长软枕,侧身倚了上去。

    一直坐于他身边榻上的宫女小意看见这一幕,微微一怔后惊讶道:“殿下,你怎么了?”

    “倦了。”两个字从二皇子的口中传出,轻盈如羽。

    小意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殿下的头发还是湿的,就这么睡着了,明天您一定会头疼的。”

    二皇子有些乏力的开口:“让我歇一小会儿。等会我就起来。”

    小意听出他生意中的倦意,心里有些担忧,但也有些不忍,遂随了他的意。但在她用干布将他的湿头发包起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殿下,明天你就不练那拳了吧。”

    安静了片刻后,二皇子才含糊了一声:“再说吧。”

    小意没有在说什么,蘀他包好头发后,又扯了叠在床榻里侧的锦被仔细蘀他盖好,这才爬下床去。蹲在床沿边,小意望着侧卧的二皇子清瘦的面颊,又小声说道:“殿下,等会儿就要用晚膳了,婢子来唤你时,你可不许赖床。”

    面相安静,似乎已经睡着的二皇子悄然半睁开一只眼,于困倦中勉强一笑,接着很快又闭上了。

    ……

    京都南城,在那片贫民居住的高矮参差的老房区,从昨晚一直昏迷到今天下午才醒来的铁大坐在一处独院中,有些呆愣的看着天边初升的月亮。

    他不想望月,但他更不想待在那间没有窗户的房子里,因为那里更像牢房。

    昨夜被那个少年人用狠药催醒,在再度昏迷之前,铁大看见了那少年身上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

    时至今天,从那群看护自己的人身上,铁大隐约能印证自己的一个猜想。

    分散住于这间独院外面的几名看护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之辈,在自己未被害,功夫还有**成时,也只能与其中一人打个平手。然而这群人虽然做着狱卒的事,身上却丝毫没有痞气,作风硬朗端正。

    不过他们也太硬朗端正了点,除了负责自己的饭食起居,就不再多说一句话。这让铁大很快觉得,呆坐于小院中,不过是换了间大一点的牢房,空气流通性好一点罢了。

    在极为安静的环境里,呆坐了一会儿的铁大似乎能听到相隔几个院落外的民宅中,孩子因为挑食而遭到父亲责打的声音忙碌了一天的汉子聚在一起谈天的声音相邻而居的两家妇人因为生活琐事而吵架的声音……普通人生活的气息就散落在院子四周外,似乎很近,其实很远。

    触不到的离得最远,得不到的,就是最美好的。

    高家送他上路的药,外加昨晚那个少年人给他吃的狠药,都疯狂的伤害到他身体的真元。此时药劲虽去,但铁大的身体却如吸干汁液的甘蔗,空留轻软的渣体。

    他努力了片刻,才艰难的举起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当他摸到那结痂的左眼时,他不禁在心里冷笑:眼睛烧瞎了一个,耳朵倒比平时灵敏了些。可是老天啊,你觉得这很好玩么?

    手臂的肌肉缺乏力量,铁大的手很快垂落,耷拉在膝上。

    铁大目光垂落。望着自己那双曾经以轻举百斤稳如铁石而在海港扬名此时却连动一动指头都有些控制不了的手,无声的一叹,又问自己:铁大啊,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就是这样被别人推来挤去么?高家给了你活着的机会,也让你有了痛苦的机会,你该恨么?现在你又被另外一个人从死亡之中救活,若要报答,却要做害高家的事,你有这个选择的权力么?

    良久的默然后,他的喉间忽然发出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然而却辨不出究竟表达了什么。

    只有他的心里在泛起巨浪。在裂肤般的挣扎呼喊:

    “也许死是最简单的。但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忽然特别怕死,怕那种痛苦。怕窒息的感觉……所以,我要活着!”

    ……

    要活着。

    要活得好。

    这些是人的基本索求。然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很多时候,都是要以别人的肩膀作为铺路石。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把自己的肩膀主动露出来,让你踩。

    夜色降临的城南,贫民居住的旧房区,罗老头儿的小破院子里忽然来了一群客人。他们不是一齐来的,但出手很是爽快,所以罗老头儿在掂着三两碎银子,被那群人带着的护卫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逼出院子时。他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和忐忑,但更多的是凭空赚了一笔的喜悦。

    这所破落院子,平时用来供流莺取乐时租用禁货停放以及一些市井混混聚众赌钱时,即便连续租出去十几天。也没今天一晚上赚得多。

    罗老头儿无后,唯一的产业就是这院落,而他自从发现了这破小院还可以用来这么赚钱时,他平时要做的不过就是广而告知的让四邻知道,他是个孤寡老人,这宅子也是极其贫旧的。

    因为太破,正常点的人不会来敲门租屋;因为院子里没啥值钱东西,连老鼠都不愿意越墙窃食;院子里就住了个孤独老头儿。根底简单,要查问什么,只要老头儿装痴呆闭紧嘴巴,虽然他的一口牙早已不再齐整,口封却是紧得很的。

    待第五位只带了一个年轻人相随的客人到来后,院子里的一名护卫模样的人就关上了院门,守在墙墩的侧后方。

    这第五个客人进了小院中唯一的一间屋子里,看见那四位先到的客人。五人都只是以目光相碰,权当是打过了招呼,并没有开口出声。

    五位主要的客人聚齐,正襟危坐。他们的面前没有打磨光洁的桌子,也没有仆人备好的茶点——虽然在开口之前,这几人都已感觉到喉咙间压抑的干哑。

    众人安静了片刻后。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中年人干咳了一声,终于开了个话头,也直接挑明了今晚要议论的内容。

    ……

    一刻中后,低沉的对话声,将话题谈论到了中段。

    这时候,坐于主位左手边的一个青年人忍不住说了句走了偏锋的话:“易公,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欠失妥当?万大人还在牢里,如若这时候就对姓林的动手,岂非让万大人的嫌罪更重?”

    坐于主位上的那个中年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慢慢说道:“林杉不除。像他这种做法。继续下去,只会是后患无穷。必须趁他的势力还没完全恢复,快刀削金,以保我等太平。”

    他在深长的一个呼吸后。又说道:“就当是牺牲了万大人吧!损他一个,帮我们五个,孰重孰轻你们就辨不得?别像女人那么优柔寡断,我们几个可都是拖家带口几百号人,哪有那么多精神力讲义气?”

    之前说话的那个青年人没有再说话,他垂下目光,眼中有挣扎的神色,但很快归于平静。与此同时,那最后一位进院的客人随行的那个年轻人也垂下了目光,眼中敛藏和压抑的是近似的眼神。

    席间五人亦是有一两人禁不住轻轻叹息,然后归复于平静,只有一个身形极瘦脸颊凹陷,但是双眼细亮如鼠的人开口说了一句:“若能如此,万大人也不算白白牺牲了。姓林的若不在了。我等至少还能再逍遥几年。赡养万家家眷的事,只要万夫人愿意,我钱某愿意一个人出一半的赡养费。”

    “钱兄,你这么说岂不是在小瞧我们么?”

    “愚弟倒觉得即便万大人不在了。万夫人也不会接受他人的帮助,万夫人的娘家可是大户。”

    当席间几人正要就事后问题讨论开来时,那坐于主位上的中年人忽然制止道:“诸位,先不要讨论这些。我们今天要商量的主要事项,还是几天后动手的配合,如果配合得好,或许事情还不至于糟到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个地步。”

    中年人一语点醒众人,席间立即有一位客人问道:“莫非梁兄心中已有定计?”

    “愚兄智敏有限,这定计之事,还得劳烦大家一同商议。才能周全。”梁姓中年人先是谦虚了一句。然后他的目光指向那最后一个到来的中年人。温言问道:“傅兄,你徐徐而至,随后一直安坐如山。莫非是已经心有良策了?”

    傅姓中年人闻言微抬目光,凝了一下神后,他先是“呵呵”笑了一声,然后用不紧不慢的口吻说道:“良策没有,拙计倒是略有雏形。刑部有句行内说法叫‘法不责众’,所以要保障诸位安全,淡化万大人可能再增一道的嫌罪,必须把此次参与者的圈子划大。只有参与的人越多,这浪花被搅得够混,日后陛下算起账来。也不容易单捏一个人。陛下法令虽严,但也是有名的以证定刑的君子。”

    他的话音落下后,席间有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泛着讽意的笑容。那位坐于主位上的中年人倒一直是摆着一张石刻一样板滞的脸,不过他在沉吟了片刻后,忽然轻轻拍了拍膝盖,赞了一声:“这想法好啊!”

    ……

    今晚的客人只租用了小院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便出来了,走的时候亦如来的时候那样,陆续而去。望着那连带着主仆拢共十几号人慢慢离开,蹲在院墙外吹了一个时辰夜风的罗老头儿有点不舍,也有些舒了口气的感觉。

    罗老头儿本来希望他们以后能再来,但望着屋内整齐宛如没动过的简陋凳椅,以及空气中漂浮着的薄薄一层贵重香料味,罗老头儿莫名的又觉得有些后怕,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

    曲折于旧房区之间的窄街上,那姓傅的中年人路走到一半,忽然沉沉一叹,脚下步伐也慢了下来。

    他带来与会的那个年轻人实际上是他的长子,见父亲叹息,儿子很自然的关怀了一句:“父亲因何事长叹?”

    中年人轻声说道:“我有些后悔,今天走这一趟,感觉像是被框了。”

    儿子闻言附声道:“我也觉得,父亲应该不会参与这种事。”

    “可现在我是不参与也得参与了。”中年人说罢又是短促的一叹,接着沉吟道:“其实我对姓林的那人地态度,是五分好五分坏。如果不是那姓易的诈了我一下,对于那姓林的,我更愿意与之两不相干。”

    儿子不解问道:“可是看刚才那几位叔伯的意思,似乎即便我们不去招惹林杉,他也是会反过来惹咱们的,而且可能的结果像是都不怎么好。”

    中年人平静说道:“他们的话,本来就是半真半假和夸张过的,不过是想标明对立面,让大家绑在一起更紧一些罢了。林杉这个人有一些书生气,但更多的是淡阔。比起清理朝中朽类,他或许更喜欢什么都不管,否则要么是十年前他就死了,要么就是今天聚会的这些人全都已坟头长草。我一直奇怪,究竟是什么绑住了他呢?或许找出这个问题点,不需要我们动刀见血,他自己就已经走得远远的了。”

    儿子忽然好奇问道:“父亲,我一直想了解,那个叫林杉的人究竟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中年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那张年轻得见不到一丝皱纹的脸,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这么形容吧,以我为比较,他的脑子里有一张网,比为父脑子里的网要织密集多了,只是那张网的方向有点特别。我仅知道京都的外城有一部分是经过他策划改造的,虽然没有进里面看过。但仅在外围看来,就已经是非常骇人,其变化特性,宛如一座庞然复杂但秩序竟然的机械巨兽。”

    儿子听他讲到这里。不禁失声道:“真有这么厉害?”

    “这些只是演练兵阵时观察到的,尚未经过实战检验。”中年人缓缓说道:“总之那些人忌惮他也不是太奇怪的事。像拥有这样头脑的人,万一哪天真的该行把那张网撒入官场,用那种头脑弄权,再加上他跟皇帝的金兰之义过命交情,恐怕谁被他盯上,都得脱一层皮。”

    他的话有些突兀的一顿,然后才一字一定的说道:“儿啊,你以后无论做人还是为官,在人堆里都不要太亮眼。若像姓林的那样。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让人易动杀念。因为这样的人。似乎唯有死这一门可以永绝后患。”

    儿子点了点头,在默然思忖了片刻后,忽然说道:“父亲。听你提起林杉与皇帝的交情,儿子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父亲常教导说,做事,有时候可以高调的办,但做人需要习惯低调。那林杉难道就不知道这个道理么?他何必在脚还没站定时,就惹来众怒呢?”

    中年人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我儿的头脑又灵活了不少。为父对此也有疑惑,只是这疑惑在刚才的席上是一点也不能说的,否则明面上他们会觉得我在退缩。先失了诚意,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动摇。共同参与的人少了,真正参与的那几人就得多背有些责任,也更容易被查出来。”

    儿子的目光中忽然现出一丝光亮:“父亲的意思是……”

    中年人脸上挂着的微笑渐渐转为神秘:“让别人冲在前面,水浑了,对我们自己也是一种掩护,做起事来也有缓冲的余地。毕竟我们傅家不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事成了,我们只是跑腿的,事败了,我们也不要蘀主角背罪。”

    说到这里,他的眸色冷冽下来,语调定然的说道:“我们傅家派出去的一行人里,要另外放几个特别的人。到了地方后,若看见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让那几人立即将带去的人全部灭口,尸体伪作易家的人。这样我们依旧能做到不对林杉动刀,也可以放着姓易的事败后可能会抓着我们的人反咬一口。”

    儿子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翘起,比出了个大拇哥,沉声一笑:“父亲高明。”

    ……

    石乙回到东风楼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他早早休息的原因,除了因为东风楼的营生在上半夜达到顶峰,他不便出现得太频繁外,还因为他预备在夜间的行动。

    寅时许,一直提着神浅眠的石乙忽然惊醒。他是一觉睡醒了,然而整座东风楼每天到了这时,就是最安静的了。

    客人可以在东风楼酗酒取乐,可以放纵心中的郁闷,大喊大叫大声唱,东风楼里的姑娘都会悉心相陪,被揩油占点小便宜也再所难免,然而留宿是绝不允许的。

    寅时过半,客人早在一个多时辰前被自己家里的仆从送回去,或者由东风楼的武卫代送。总之这种按时清场的规定,东风楼已经执行几年了,凡是常客也都能理解和认同。这种规定有利有弊,但是,不是玩物丧志的明理之人,多能从这种规定中看出利大于弊的。

    石乙摸黑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屋外就是东风楼的后面大院。

    为了防止夜间失火,整栋楼里的灯火都已熄灭。后院大水池中那栋为花魁修建的竹楼也无一丝灯火,但因为它本身是镂空的,悬挂的轻罗纱和流苏在夜风中轻轻荡漾,在月光下却也能显露出些许逸韵。

    这个时候,东风楼只在大门口和后门两处各有一盏长明灯,被坚固的金属质灯罩固定在大门上,发出微弱的光亮。

    对于石乙来说,有这点光还不如没有。纯粹的月光,更有利于他在夜间视物。石乙从怀里掏出一把牛筋绳弹弓,朝后门那出长明灯瞄了一下,挤弄了一下眉眼,然后转向,近乎笔直的朝头顶的一个方向弹射出石子。

    射出去的小石子很快掉了回来,

    随后又有一块石头掉了下来,只是这块石头的背后,有一条绳子。

    看见那系着绳子的石头掉了下来,石乙没有立即上前身去捡,反而是退后几步,缩身蹲在墙角的阴影中。

    静静聆听了片刻,确定没有楼里的武卫发现后,他才快速闪身而出。解了那绳索一端系着的石头连同弹弓一齐放入怀中,石乙化身如沿藤而上的一条蛇,卷着绳索贴着东风楼背面还算平整的墙壁爬了上去。>

章节目录

免费都市小说推荐: 纠缠二十年,你还想往哪儿跑 撸着麒麟捉魔王 遇见你,重塑新生路 重生之学渣逆袭 穿成宠妃后只想当绿茶 重生之盛宠九五 大罗金仙的我成了农民的儿 重生之我的神级抽奖系统 甜心嫁一送一:总裁,请签收! 上门女婿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