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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雎自然是没有料到鬼金竟然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之间便愣住了。
他亦知道此时他必然是要否定的，于情于理都是要拒绝。然而即便张开嘴，却还是说不出十分决绝的话来。
最终他能说的，不过依然是那一句“兰某早已婚配”而已。
然而他这样子反倒是让鬼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玄一教与中原不同，那边并没有男女成婚这一说法，男女之间若是互相喜欢，在一起便好，甚至露水情缘，也是常事。
你情我愿时便相合，两看相厌后便离散。
而他们教中众人本对情爱也就看的极开，即便有桃之黛这样求而不得的情况，待时间久了，大多也自然便换了目标，如兰之雎这般明明有意却“委屈自己”的，倒是很少看到。
鬼金见他这口不对心的样子，再看看那边还动弹不得的桃之黛，心中却反而不那么着急处置这个武林盟的堂主了。
对于妹妹他自然是宠着的，如今看来，这男人虽然性格扭捏了些，别的倒也不算差，既然妹妹喜欢，那他成全她便是。
就算这人身份实在不省心，他劳心劳累一些想办法帮妹妹圈养着，倒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他并不相信中原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一套，或者说大多玄一教的人都不信的，便觉得桃之黛不过是一时新鲜对这人上了心。待到将来她没了兴趣再将人发落了也不迟，总好过如今在她热乎劲正上头的时候动手，反倒伤着他们兄妹情谊。
他如今这般打算，便更觉得自己考虑的周全，全然不记得一盏茶之前又是谁动了杀心要在桃之黛面前处置兰之雎的。
不过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倒也是他的风格。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中原人说兜兜转转的德性，”鬼金抬手，兰之雎下意识地捏紧了剑，却见他不过抬起右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你既然不否定，那我便当你是喜欢了。”
兄妹两在某一些方面的判断标准倒是惊人的相似，不过倒也不算错便是了。
兰之雎被他这么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桃之黛虽说大概猜到了自己哥哥的想法意图，却难免被他这样的直来直往也弄的有些羞窘出来，开口打断道：“哥！”
“方才我要杀他你哭着喊着不让，”鬼金见她开口，却是开口道，“如今我让他喜欢你，你怎得还要阻止？”
他本是想撮合二人，奈何性格便是如此，一番好意生生被他说出了嘲讽的意味来。
桃之黛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又往兰之雎那里看去，顿了顿只是回答：“如今哪里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桃之黛对于自己的感情的表达，一直都是直白热烈的，然而同鬼金一比，她倒真真算是十分含蓄了。
“关内没待多久，中原人那副做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鬼金轻哼了一声，见兰之雎不说话，又说道，“你问的那些我回答不了你，你却也不用再多担心。今日你同我们兄妹离开，以后中原武林的事情便也不需要你来管了。”
他这话说的倨傲又狂妄，兰之雎自是不会答应，反而眉头微皱，方才的怅然也从脸上退下，面色却是愈发的冷了：“胡言乱语！”
他看着鬼金傲慢的神色，字字坚定，语气亦是如平日那般的浩气凌然：“我武林盟对你教之人虽说不上以上宾之礼遇相待，向来也从未主动出手相伤。而今你们玄一教却屡次偷袭危害我盟中人，以怨报德，更是以邪魔外道的功法肆意残害中原武林人士，如此祸害，武林盟定当要处置后患。”
讲到这里，他却是停了下来，看向桃之黛这边，似终于有了决断一般，继续道：“而你教中人却刻意隐瞒身份接近与我，实在居心叵测，只当兰某一时不察，鬼迷心窍才让妖女计谋得逞，我身为武林盟礼堂堂主，自然要以身护法，以正武林正气规则，如今又怎会与你们狼狈为奸放任尔等危害中原？”
式微早料到他们兰堂主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典范，然而却也没想到他可以在生死关头还闲着自己死的不够难看，发奋作死的。
更何况，他的话里，对于桃之黛，实在有失公平。
桃之黛隐藏了身份不假，但是纵然是她，也看的出来桃之黛这一路的深情并不作假，然而他一句妖女诡计，便否认了二人之间所有，却是诛心。
桃之黛脸上本有的一些羞涩早就退的干干净净，那张总是带着俏皮的笑意，外向开朗的粉衣姑娘，如今苍白着面色，眼睛大大的睁着，一时间似茫然似悲伤，更似不知所措。
她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倒是眼泪，毫无声息的从漂亮的眼眸中涌了出来。
式微此时也有些心疼她，可是即便想安慰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的“病”影响的何止是她的容颜身体，这些年，她从画本书籍中看过无数才子佳人的风月故事，她明白里面所有的辞藻和形容，却从未切身体会到情爱滋味。
她无法感知爱情的甜蜜，如蝶翼在心间轻舞的动情心颤，却也不会体会情爱的苦涩，如被人攥紧心脏的抽搐悲凉。
她似明白桃之黛此刻为何无声地潸然泪下，却还是不懂为何一句话可以如此伤人至深。
略作犹豫，她还是抬手轻轻为桃之黛擦了擦眼泪，出口道：“兰堂主他不过……”
“我知道。”桃之黛声音却变得淡淡的，垂下了眼睫，不再看那人，如同低喃一般，“我知道……”
她不介意他有妻室，但是他定然会介意她是魔教之人。
她早就知道了。
怕是四月春光醉人，不过是封城茶楼前不经意的四目相对，便将这个男人烙在了她心间。
看着他，便心生欢喜。
可是。
她以为喜欢一个人，便是为他欢喜为他笑，却从没想过，原来喜欢一个人，还有被他推开为他哭。
式微自是不知如何再安慰她，亦担心兰之雎这番话之后鬼金的反应，一时间只能默默陪着她说不出话来。却未看到方才那泪水沾着她不小心留在桃之黛脸上的血迹，流进了她的口中。
鬼金听到兰之雎的话，竟是抑制不住地低笑了一阵，接着却是直接抬手便让三粒鹑火冲着兰之雎门面打了过去。
兰之雎早有准备，用剑如数挡开，却发现这三粒的力道速度竟然比之前又高了许多，便明白鬼金怕是一直未出全力，更觉此人内力深不可测。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是很关心，不过……”鬼金却也没有继续进攻，却是停下了那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冷笑，抬眼看着兰之雎，蓝眸中却是冷如凛冬，“我并不喜欢被人随意指责。更何况，你让我妹妹流泪，那我便让你流血。”
接着他身上内力的威压便逐渐升起散开了来，地上的那些鹑火似有所感，都微微颤动着，竟然发出如剑鸣一般的嗡嗡声音来。
往日式微若是在这威压之下，必然会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此时倒是只觉得莫名的压抑，却也没有出现往日那般的症状，一时间竟也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威压本就是冲着兰之雎而去，他自是有所感觉，便索性也放开内力抵抗，一时间两边内力相抵相斥，两人之间虽说不上是飞沙走石的情景，却亦是剑拔弩张，撩得周围草木不断发出急促混乱的沙沙声响。
鬼金微微扬着下巴，捻了捻手指，看着万分戒备的兰之雎道：“方才不过是同你玩玩，却不想反倒让汝辈心生狂妄。”
接着突然风声微变，兰之雎“叮”地挡下从身后袭来的一粒鹑火，又听鬼金接着说：“如今，我便成全你的‘以身护法’！”
接着两粒鹑火，一前一后，直冲兰之雎心脏处而去，如两道赤雷，直直向他劈去！
鬼金鹑火使的出神入化，而鹑火数量又极多，本是极难防御的。不过数量越多，对于每一粒鹑火的操纵，必然便会有所下降。而当鬼金将内力全部集中在极少的鹑火之上时，速度与力度便皆非之前所能比拟，这貌不惊人的红珠更是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必能斩断世间一切兵甲，更何况区区血肉之躯。
鬼金即是动了真怒，兰之雎单凭剑气自是不能抵挡这两粒他用全力控制射出鹑火，哪怕是如之前那般用秋池剑剑身硬挡，怕也只能落得剪断人亡的下场。
兰之雎自是发现了这两粒与之前的不同，运起轻功，径直侧身闪过两粒鹑火的夹击，鬼金亦是早料到一击不成，手肘收起，手掌握紧狠狠一捏，那两粒鹑火相碰的刹那竟然碎裂开来，变成无数细小碎屑，却是速度不减四散射出。
兰之雎自是没料到这个后招，欲往后再退却是为时已晚，好在那碎屑速度虽是更快了，却要比完整的鹑火轻小许多，兰之雎运气挥剑用剑气便可以扫开了。
然而破碎的碎屑实在太多，根本防不胜防，他虽挡掉大多，却还是被一小片打进腿中，未伤及经脉已是大幸。
右腿受伤，兰之雎一时失了平衡，他反手以秋池剑抵地，借力向空中一跃，一个漂亮的旋身眼看就要落地，鬼金自是不会给他多于的喘息机会，手腕一转，接着又是两粒鹑火便如同方才那般，从两边互对着冲他射来。
他本就有伤，而在空中哪里如同在地面上一般的好借力加速，眼看那鹑火便要射穿他的身体，只听突然“叮当”铃音声一响，其中一颗鹑火方向微变，擦着兰之雎肩膀便射了过去，而与它逆向的另一颗也变了轨迹，追着之前那颗而去。
去的方向不是桃之黛那里有是何处。
鬼金却未料到桃之黛会突然出手，急忙卸去加诸在那两粒鹑火上的内力，而那两粒鹑火实在飞的太快，又因为桃之黛手腕上的“牵音铃”并不再受鬼金控制，还是直直的向她与式微飞去。
而以这两个小姑娘的武功，自然是挡不住鹑火的攻势的。
鬼金手掌向内一扬，立刻便有两粒鹑火又从地上射出，直直奔着打向桃之黛的那两粒而去，然而牵音铃余音未退，使得鬼金新控制的两颗也受到了影响，只是堪堪打掉了半路掉头飞的慢的那一粒，只听“叮”一声之后便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兰之雎方才落地，只得愣愣的看着原本桃之黛挂在手腕上的铃铛碎成了两半，掉落在地面上，它的主人此时脸颊上泪还未干，而手腕处一个刺目的伤口正往外不断涌出鲜血。
刹那间，兰之雎只觉得四周的时间似乎都变得极慢，抬眼却正对上桃之黛，那总如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动人，却多了许多悲伤。
他只觉得心似乎停了一霎，接着便狠狠抽痛起来。
他听到她说：“兰之雎，我喜欢你，哪怕是得不到回应的付出，也是心甘情愿。因为喜欢，我会一直这样，直到我不喜欢你为止。但是兰之雎，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什么，也未强求过你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没有资格怨我。
妖女也好，魔女也罢，我没有谋划过你什么。你真的能让我得逞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你喜欢上了我。”
她叫过许多次他的名字，他曾感到心动，亦曾感到喜悦，唯独这次，他只觉得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怪她的欺骗，怪她诱惑自己放下底线不顾礼法，怪她之前的喜欢是别有所图。
听到她的表白，他心中却是莫名酸涩。
她心悦他。
但是他呢？
她是魔教南海之门门主，翼火地君，帝女烛光。
他是武林盟礼堂堂主，白华之夫，兰之雎。
道义，盟规，亲友，世故……
她愿意等待，但是他又能否放下呢？
他方才怨她虚情假意，而如今，他更惧她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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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雎自然是没有料到鬼金竟然突然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一时之间便愣住了。
他亦知道此时他必然是要否定的，于情于理都是要拒绝。然而即便张开嘴，却还是说不出十分决绝的话来。
最终他能说的，不过依然是那一句“兰某早已婚配”而已。
然而他这样子反倒是让鬼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玄一教与中原不同，那边并没有男女成婚这一说法，男女之间若是互相喜欢，在一起便好，甚至露水情缘，也是常事。
你情我愿时便相合，两看相厌后便离散。
而他们教中众人本对情爱也就看的极开，即便有桃之黛这样求而不得的情况，待时间久了，大多也自然便换了目标，如兰之雎这般明明有意却“委屈自己”的，倒是很少看到。
鬼金见他这口不对心的样子，再看看那边还动弹不得的桃之黛，心中却反而不那么着急处置这个武林盟的堂主了。
对于妹妹他自然是宠着的，如今看来，这男人虽然性格扭捏了些，别的倒也不算差，既然妹妹喜欢，那他成全她便是。
就算这人身份实在不省心，他劳心劳累一些想办法帮妹妹圈养着，倒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他并不相信中原人“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那一套，或者说大多玄一教的人都不信的，便觉得桃之黛不过是一时新鲜对这人上了心。待到将来她没了兴趣再将人发落了也不迟，总好过如今在她热乎劲正上头的时候动手，反倒伤着他们兄妹情谊。
他如今这般打算，便更觉得自己考虑的周全，全然不记得一盏茶之前又是谁动了杀心要在桃之黛面前处置兰之雎的。
不过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倒也是他的风格。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中原人说兜兜转转的德性，”鬼金抬手，兰之雎下意识地捏紧了剑，却见他不过抬起右手摩挲了一下下巴，“你既然不否定，那我便当你是喜欢了。”
兄妹两在某一些方面的判断标准倒是惊人的相似，不过倒也不算错便是了。
兰之雎被他这么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桃之黛虽说大概猜到了自己哥哥的想法意图，却难免被他这样的直来直往也弄的有些羞窘出来，开口打断道：“哥！”
“方才我要杀他你哭着喊着不让，”鬼金见她开口，却是开口道，“如今我让他喜欢你，你怎得还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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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黛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又往兰之雎那里看去，顿了顿只是回答：“如今哪里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桃之黛对于自己的感情的表达，一直都是直白热烈的，然而同鬼金一比，她倒真真算是十分含蓄了。
“关内没待多久，中原人那副做派倒是学了个十成十。”鬼金轻哼了一声，见兰之雎不说话，又说道，“你问的那些我回答不了你，你却也不用再多担心。今日你同我们兄妹离开，以后中原武林的事情便也不需要你来管了。”
他这话说的倨傲又狂妄，兰之雎自是不会答应，反而眉头微皱，方才的怅然也从脸上退下，面色却是愈发的冷了：“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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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黛隐藏了身份不假，但是纵然是她，也看的出来桃之黛这一路的深情并不作假，然而他一句妖女诡计，便否认了二人之间所有，却是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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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明白桃之黛此刻为何无声地潸然泪下，却还是不懂为何一句话可以如此伤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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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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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金微微扬着下巴，捻了捻手指，看着万分戒备的兰之雎道：“方才不过是同你玩玩，却不想反倒让汝辈心生狂妄。”
接着突然风声微变，兰之雎“叮”地挡下从身后袭来的一粒鹑火，又听鬼金接着说：“如今，我便成全你的‘以身护法’！”
接着两粒鹑火，一前一后，直冲兰之雎心脏处而去，如两道赤雷，直直向他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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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金即是动了真怒，兰之雎单凭剑气自是不能抵挡这两粒他用全力控制射出鹑火，哪怕是如之前那般用秋池剑剑身硬挡，怕也只能落得剪断人亡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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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雎自是没料到这个后招，欲往后再退却是为时已晚，好在那碎屑速度虽是更快了，却要比完整的鹑火轻小许多，兰之雎运气挥剑用剑气便可以扫开了。
然而破碎的碎屑实在太多，根本防不胜防，他虽挡掉大多，却还是被一小片打进腿中，未伤及经脉已是大幸。
右腿受伤，兰之雎一时失了平衡，他反手以秋池剑抵地，借力向空中一跃，一个漂亮的旋身眼看就要落地，鬼金自是不会给他多于的喘息机会，手腕一转，接着又是两粒鹑火便如同方才那般，从两边互对着冲他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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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方向不是桃之黛那里有是何处。
鬼金却未料到桃之黛会突然出手，急忙卸去加诸在那两粒鹑火上的内力，而那两粒鹑火实在飞的太快，又因为桃之黛手腕上的“牵音铃”并不再受鬼金控制，还是直直的向她与式微飞去。
而以这两个小姑娘的武功，自然是挡不住鹑火的攻势的。
鬼金手掌向内一扬，立刻便有两粒鹑火又从地上射出，直直奔着打向桃之黛的那两粒而去，然而牵音铃余音未退，使得鬼金新控制的两颗也受到了影响，只是堪堪打掉了半路掉头飞的慢的那一粒，只听“叮”一声之后便是利器入肉的声音。
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兰之雎方才落地，只得愣愣的看着原本桃之黛挂在手腕上的铃铛碎成了两半，掉落在地面上，它的主人此时脸颊上泪还未干，而手腕处一个刺目的伤口正往外不断涌出鲜血。
刹那间，兰之雎只觉得四周的时间似乎都变得极慢，抬眼却正对上桃之黛，那总如含着一汪春水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动人，却多了许多悲伤。
他只觉得心似乎停了一霎，接着便狠狠抽痛起来。
他听到她说：“兰之雎，我喜欢你，哪怕是得不到回应的付出，也是心甘情愿。因为喜欢，我会一直这样，直到我不喜欢你为止。但是兰之雎，我从来没有亏欠过你什么，也未强求过你什么，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没有资格怨我。
妖女也好，魔女也罢，我没有谋划过你什么。你真的能让我得逞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你喜欢上了我。”
她叫过许多次他的名字，他曾感到心动，亦曾感到喜悦，唯独这次，他只觉得茫然和不知所措。
他怪她的欺骗，怪她诱惑自己放下底线不顾礼法，怪她之前的喜欢是别有所图。
听到她的表白，他心中却是莫名酸涩。
她心悦他。
但是他呢？
她是魔教南海之门门主，翼火地君，帝女烛光。
他是武林盟礼堂堂主，白华之夫，兰之雎。
道义，盟规，亲友，世故……
她愿意等待，但是他又能否放下呢？
他方才怨她虚情假意，而如今，他更惧她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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