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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鹿鸣涉的是较浅的地方,水线不过是没过他的小腿清澈而见底。但实际河面十分的宽阔,岸边也毫无树木遮蔽,放眼望去,只觉得就连估算个大约的宽度都估算不出来。

    越往河心河水颜色越是墨绿得深不可测,阳光照上去也只能显出河面波光粼粼再也找不出底下藏了个什么东西,想来定是不浅的。长生只想着还好那珠子是落在河边,若是落在河心,估计不太好拿。

    司马鹿鸣凝着手里的珠子,珠子晶莹剔透呈淡淡的蓝色的纹路,连带刚才从树上得到的第一颗珠子,因为急着打退那些成群结队的鸟儿的攻击,他也未曾仔细瞧,只是匆匆的看过一眼,第一颗珠子那是淡绿色的,就是春意盎然时,叶子抽长出来生机勃勃的淡绿。

    现在把两颗珠子拿捏在手上,才发现猜不出那珠子的材料,似是玉又非玉的。两颗珠子颜色都不同。

    姜曲道,“这昆仑山还真是一座仙山,所见之物都是凡间所没见过的宝物,若是私下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离开,就算做不成这里的弟子,也不算是白来一遭。拿到当铺去当,至少也能换个几万两吧。”

    长生对这种珠子没什么概念,别怪她见识浅薄,而她却是一直窝在偏远的村庄里,的确是见识短些,一听姜曲说能得那么多银子,眼睛瞠得老大。“这珠子这么贵重珍贵么。”

    姜曲笑道,“我也把握不好,毕竟不曾见过。但看着倒是像极了古籍中描述的藻玉,那可是上古的东西,专用做祀神的。若真是,那可不只是价值连城能形容了,你想那是赠给神明的,不好的东西能赠么。”

    长生闻言,两眼直直盯着司马鹿鸣手里的珠子,就想看看送神明的东西与人自己留着用的有什么不同。

    司马鹿鸣把珠子递了过来,长生傻了一会儿,才担心会不会是自己会错意,姜曲已是毫不客气的把珠子拿过来鉴赏了。

    “果真是好东西,可惜年代太久,古籍中那藻玉的描述也不过是片面的几句,不知用途。若真不是凡物,不晓得磨成粉吃进肚子是里是不是能增长功力之类的。”

    他胡乱的猜想着用途,只叹这些东西不能带走一颗以留纪念,拿回去研究。估计一会去出时是都要上缴回去的。

    司马鹿鸣泼了一句冷水,“若是这珠子真有那般的功效,昆仑山上众人早已得道飞升了。”

    姜曲笑道,“也是。”

    玉虚派虽是建在这昆仑仙山上占去了天时地利,人人修仙练道,但却还没听过有人能成功修炼成仙人的,掌门之中虽是有出现出过长寿活了个一百五的高寿,但还是肉体凡胎逃不过有生有灭的劫数。

    可见要脱去凡胎肉骨,不是刻苦修炼就得。虽说是拜入门下都要经这番试炼,但其实真正试的也是看你是否有这个机缘,而这个机缘也只是拜师学艺的机缘,可不打包票是否能修成仙人。

    姜曲把珠子还给司马鹿鸣,这里就属他修为根基最好,把珠子给他保管是最明智的。

    褚斑过来扯了扯长袖的衣摆。姜曲见是已经给钱如月包扎好了伤口了,只是人还是没醒,姜曲叹了一口气,只能是背着那姑娘走了,只是这还不知前路是否险阻重重,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却是多了负累。

    司马鹿鸣道,“我背着她走就好。”

    姜曲道,“如今我们都是同坐一条船上的,你是我们之中功夫最好,也有法术的底子。真有什么事,虽是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但还真是只能你在前边挡着,你若是背着她,只怕施展不开。还是我背她吧。”

    司马鹿鸣想了一会儿,正要说话。

    水中悠闲自得的鱼儿突然摆尾游开,司马鹿鸣回头注视着河面,河里本来就是深浅不一,受肉眼凡胎的局限,他们能看到的也就只是清浅的部分。姜曲似也察觉到了什么,站到前边来眺望着水面。

    风和日丽下水面平静得像是一面巨大的铜镜,若不是先前司马鹿鸣被那河水迷惑住,长生估计还会折服在这片明媚秀丽中,觉得此处的风光还真是衬得起仙境二字。

    姜曲道,“只觉得这地方还真是不祥,既然珠子到手了,就赶紧溜吧,莫做停留。”他才要弯身把钱如月背起来。

    河中忽然伸出细长的东西,动作快的叫人看不清,就把姜曲的脚给圈住了。让长生想起以前村子里捕捉猎物时设下的绳套,有动物经过便会把它的脚给绑住吊起。

    姜曲不晓得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低头一看像是某种动物的长须。司马鹿鸣正要拔剑将其砍断。姜曲却是脚下失重,被外力拖了出去,一下子就沉进了河里,没了影。

    “你们离河远些。”司马鹿鸣说完,把珠子放下下了水。

    褚斑一个人搬不动钱如月,拽着钱如月的两条胳膊往前拉,长生则抬着钱如月的脚合作着将她搬远些。

    还以为离了那河几十米了怎么也能放下心了,却是又有一条长须从水中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这一回是圈住了长生的脚腕拖,河边的碎石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磕得她后背犯疼。

    她的包袱在入水的一刻就散开了,里头的东西都掉了出来,她原来还纳闷着包袱怎么会变重了,原来里头塞了许多银子。想来是奚子虚塞的,若不是水里难受,她还真想感动的笑一笑。

    即便那些银子只是奚子虚一时念想放进去的,也证明有那么一刻他曾为她考虑过。山上的生活清心寡欲给她这些银子傍身也未必有什么作用,但他还是赠了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她看着那些银子沉进了水里,不是不想接住,只是包袱里对她最重要的,是义父给她留作纪念的笛子。她伸长了五指勉强把笛子抓住,水中的阻力使得她就算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来挣扎也挣扎不开那叫上那东西的力气。

    那长须在岸上都能把她像是空心的皮球轻而易举的拖了那么远,本来力气就大。外头能射进水面的光已经是很稀薄,她猜测着应该是被拖了很远。

    她懂得泅水,小时候义父眼睛没坏时常常带她到村里的小河学游水,村里的河水清很多男孩都在那里嬉戏下水捞鱼。祥叔对义父说,女孩子懂得绣花的手艺已经可以了,不必学这个,虽是年龄小,毕竟也是姑娘光身赤膊的不好。

    但义父还是照旧每年夏天都带她去河里游一会儿,说其他的也要学一些或许日后也能有帮助。所以她在水中能闭气也久。

    长须抓着她的脚像是把她当作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随意的甩着玩,她和姜曲硬生生的撞上,痛的她感觉骨头都要裂开了,好在是在水中减去了一些冲击。她咬咬牙倒是还能顶得住,可怜那姜曲不懂水性,晃得他头晕,还得要忍受鼻子嘴巴里被呛进了水的难受,还不如直接晕死了过去的好。

    她看不清眼前的活物到底是什么,只感觉到应该十分巨大。一游过来把那大片微弱的光亮也给完全的遮盖了。

    司马鹿鸣抽了剑砍在那庞然大物的身上,却是感觉像是砍在了铁皮上一样的坚硬,他又试了几次,发现都砍不下去。一时想不出对付的办法,于是游到前头想着先把缠绕在长生和姜曲脚上的东西给弄断。

    那庞然大物虽是身子坚硬,但庆幸那长须却不是刀枪不入,一剑就断了,否则他们今日真是要葬身河里。长生倒是不需要人帮,游到手脚齐齐挥动着挣扎的姜曲身边,一边手托着他,一边手划了几下向上浮去。

    姜曲冠帽已经掉了,一头湿漉的长发贴着脸颊,冒出水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的呼吸。然后呛了几声,把水给吐了出来,发牢骚道,“我要收回原来的话,这哪里简单。”

    还想着山上那些得道高人不会太过为难他们,结果这哪里是试炼,是玩命了吧,他们还没真正的拜入门下呢,就这么三灾九难的。

    司马鹿鸣喊道,“快上河岸。”

    他们划着水,赶紧向岸上游。水战对他们绝对是不利,姜曲“脚踏实地”时尚且还能有几分自保的能力,落了水却是比半点武功都不会的顾长生还不如,反倒是要顾长生来搭救。

    平静的河水顿时翻腾了起来,无风而起浪,水花打起来足足好几米高,就见水中跃出一条巨大无比的鱼,一个甩尾凌空而起遮住了他们顶上的太阳,抬头只能看到白色的鱼腹从头顶上晃过。

    那鱼与长生曾经在河中见过的那种,就是能烤熟了上桌的那种,不但是大小上的天渊之别。上餐桌的那种再肥美也就是能吃两三顿,而眼前所见的这条,若是把它烤熟了,估计足够她吃上几年。

    事实上进到这个太虚仙境里,好像多有的活物都颠覆了她常规的认识。原来还有这么凶的鸟,这么大的鱼。

    那鱼的两侧生了翼,鳞片上有黑色的纹路,脑袋也是银白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像是整个鱼头都贴满了银片。

    大鱼落回了水里,迎头就是一个巨浪打来,又把好不容易游得稍稍离岸近些的他们冲得更远,刚才的奋力一游算是都白费了。

    顾长生恐惧道,“它会不会吃人?”她对它的同类犯下过杀戒,她吃过鱼的,跟奚子虚一块时隔三差五就大鱼大肉,给奚子虚做过鱼汤,做过煎鱼炸鱼烤鱼水煮鱼……不晓得它会不会恼羞成脑帮它同类报仇。

    姜曲道,“它吃不吃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一直待在水里,迟早也要淹死的。”体力总有耗尽的时候,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考试的时间过去,若是一直上不了岸,最后就算不葬身鱼腹也要成水鬼。

    司马鹿鸣不语,浮在水上全神贯注的感觉着水下的动静。那条大鱼必然不会许他们那么容易而轻易的上岸,定还会袭过来。他虽是看不到太深的地方,倒也能感受得到那水流的动向,流得是缓是急。

    姜曲抹了抹脸上的水,猜想道,“我是听过玉虚派的试炼不好通过,但还没听过其中有死过人的,若不是他们存心隐瞒,就是试炼时是有人看着以保万一。要不试一试,喊几声看有没有人能来帮忙。”

    司马鹿鸣冷声道,“既是说了是试炼,即便真有人看着也定不会轻易的出手,或许你一叫便等于是放弃。你不想继续,可以,只是如今你我是一队的,你要改主意下山也要等我闯过后。”

    “再玩下去我怕连小命都没了,你还有万贯家财,年纪这么轻何必想不开。”

    顾长生打了个喷嚏,一直泡在水里,就算是有阳光也会觉得冷。她是真心不想再泡下去了,活像是被腌在坛里的白菜。

    姜曲终于有了一个听起来十分合理的打退堂鼓的理由,“你看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跟我们吃这等苦头,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么?还是先试试叫人,把我们从这该死的困局中救出去了再从长计议。”

    司马鹿鸣固执道,“我是非要过了这试炼拜师不可的,任何人也别想着改变我的主意。”

    姜曲又继续劝,“再这么干耗下去,时间到了一样是过不了关。早认输和晚认输不一样是认输么,少受了罪不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能进能退方为英雄。”

    脚下突然有一股水流上升,姜曲和司马鹿鸣都感觉到了,虽是明白要避开,但动作始终没有那活动自如的大鱼快,实在避无可避。那大鱼再一次的跃起,将他们顶起。

    顾长生情急下抓住鱼背上竖起来的鱼鳍,大鱼连续的做着潜水跃起的动作,似乎也感觉得到有人在它背上,想奋力的将他们甩落。

    那大鱼一潜就潜进河心几十米的深处,好不容易出了水,想着终于能呼吸到空气不至于把自己活活憋死,才呼得那么几口,又要被大鱼带进水下深处锻炼那憋气的本事。

    几次来回连长生都有些吃不消了,更别说姜曲几乎就要翻白眼,想撒手沉到水里让鱼吃了算了。

    司马鹿鸣抱着鱼头,观察起那鱼身浑身上下皆是有一层鳞片分布,就像是身披了坚硬无比的盔甲,他虽是认为天地万物总有弱点,却是一时也找不到。正想着是不是又要一一试过,从鱼身到鱼头再砍一遍。

    就看到鱼鳃因为裸露在水外,一张一合露出淡粉色的肉。

    姜曲显然也是瞧见了,大声喊道,“刺它鱼鳃处或是鱼眼看看。”

    那鱼要将鱼鳃闭起,司马鹿鸣眼明手快,右手硬是顶住了那片要闭合的鱼鳃,只是那鱼力气太大,他是使尽了浑身的力气勉强撑住,却也有趋于下风的势头。膝盖被压得弯了下去,再也腾不出功夫下手。

    司马鹿鸣看向离他最近的顾长生,顾长生突然脑子就清明了,十分清楚他们现在的形势,就是不把那大鱼给打倒,他们是离不开这条河的。她把笛子插到了腰带上,然后抓着鱼鳍,踩着大鱼身上的鳞片,一寸一寸的朝前挪动了过去。

    大鱼浑身的鳞片就像是天然的踏板,长生爬到了鱼头处,尽量把身子放低压低重心,贴着那大鱼的背部。司马鹿鸣咬着牙,鱼鳃已把他的身子压得极,他试着放开了一只手,感觉自己的力气正流失殆尽,勉强着把剑递了过去。

    像是这样贴身的兵器一般是不会随意叫别人触碰的,司马鹿鸣愿意把剑给她,也算是认同她同伴的身份,或许对她有几分信任。但也有可能是迫不得已之下的行事。

    顾长生抿了抿嘴,抓着剑柄,菜刀她拿的多了,宝剑却是头一次使,剑身极沉,她得使用两手才能把剑举起,长生只得冒险,鞋子勾进了鱼鳞里,然后举剑朝着鱼鳃里头粉色的鱼肉刺了下去。

    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鱼身扭动得更加剧烈,他们三个已是力气花光,全被甩开了又扑通的几声落回了水里。

    河水被血染红了一大块,大鱼负伤再顾不得他们,也好在它没再做纠缠,否则他们再无抵抗之力,也只能如姜曲所说的,试着喊喊救命,看老天爷是否垂怜,能叫玉虚派的弟子赶来,救他们一条小命。

    他们靠着一份不想死的意志,又硬是挤出了那么一点力气游回了岸上,顾长生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先透支了力气,还能把司马鹿鸣的那把沉剑给带上岸的。司马鹿鸣拖着姜曲,三个人刚踩到地面已是到了极限不约而同的背朝天,胸口朝地的趴到了地上。

    姜曲有气无力的对着顾长生和司马鹿鸣道,“我算是欠了你们大恩了,哪一日有机会总要知恩图报的。”

    司马鹿鸣摇摇晃晃的似乎想要站起来,姜曲诧异,“你不会还不放弃吧。”这人不止是冷若冰霜,原来还有一股倔脾气。都累的两腿发软了,连直双腿的气力都没了,还想着往下一处赶。“至少也该先休息休息吧,你也不怕就这么活活累死了自己。”

    褚斑走了过来又从口袋里摸出药丸,一人分了一颗给他们。姜曲多少猜到那药的功效,张嘴就把药丸咽下。长生见他们吃了,也跟着把药吞下,顿时就觉得肚子那里好像隐约有团暖气升起。手脚也不似方才酸痛。

    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不大想从地上起来。

    这连番的恶斗,比她几日几夜连续不眠不休的打扫庙里里里外外的卫生还要疲惫,她实在是想躺着好好的睡上一觉,哪怕只能眯一刻钟的眼养精蓄锐再走也好。

    司马鹿鸣捡起地上的剑,“帮我照顾如月。”

    长生道,“你真要自己去么,太危险了。”

    姜曲道,“刚才要不是有长生帮你,你一个人绝对应付不来,还不知道前方是不是还有刚才那种难缠的花鸟鱼虫,你也别死撑了。”

    司马鹿鸣还是那一句,重复他此行的目的还真是坚定不移,“我是来拜师的,前途再多灾多难,也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姜曲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真是没救了。罢了,你要去就去,我也不拦你,只是我也打定主意是要不走了,还没拜师就这么辛苦,拜了师不是更苦么。我是宁可回去跟着我爹给人看风水,还乐的逍遥。”

    姜曲闭起眼,好似打算就这么睡上一觉,等到玉虚派的人来找,把他带出这名字里有仙境二字却是跟坑人的没两样,半点也不仙境的地方后,也不用玉虚派的人赶了,他自动下山。

    长生倒是还想着开口再劝一劝,眨眨眼却见钱如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团紫气,那团紫气渐渐清晰的显现出人影来,正是刚才在道观中给他们说规矩的男弟子。

    姜曲道,“时间到了?”

    顾长生仰起脖子看了眼高挂在天上的太阳,怎么感觉那太阳并没西斜移位。

    这地方没有计时用的工具,他们进来了多久也只能凭着感觉,像是过了一个时辰。太虚仙境也不晓得是位于昆仑山上还是是在远离红尘中哪一处的仙山福地,以前听说过山中一日世上千年,不晓得这里的时间是否与外头的一样。

    男弟子说话颇为高深,“所谓的机缘也是因人而异的。说是要等漏壶中的水漏完你们自会出来,却不表示一定要你们到了时间才许出来。”

    长生心想,不会是玉虚派的弟子有顺风耳的本事,把姜曲的话听去了,提前过来要带他们出去取消拜师资格吧。

    姜曲自地上站了起来,抓着湿衣用力一拧。那男弟子瞥了眼,看着姜曲一个男子如出水芙蓉那般滴着水,极为不顺眼。朝着姜曲伸出手去,掌心似乎隐隐生出红光。

    姜曲瞬时觉得浑身暖得像是将天上的太阳给拉近了,正给他烘烤衣服那般。湿衣服一下子便干透了。

    姜曲笑道,“玉虚派的法术除了斩妖除魔,原来还有这么大用处。以后衣服再湿,也不怕找不到柴火生活烤衣服了。”

    男弟子又用法术将长生和司马鹿鸣身上的衣服给烘干,一本正经道,“这不过是派里最基本的法术,你们若是能拜入门下,腾云驾雾,穿墙而过,点石成金不在话下,即便只是窥得本门法术一二,也较其他门派的弟子要强上几分。”

    姜曲低声与顾长生笑道,“这玉虚派弟子倒是好大的口气。真能点石成金,山上弟子不是都富甲一方了?只怕是有夸大其词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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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是怎么回事,我这边看第二十一章是和二十是重复的,所以删了又发了一次,正在赶稿中,或许会晚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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