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怒骂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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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明德身边的小厮胡蜂就进入清香园带走了流川。
流川又换上她的男装，一路跟着胡蜂上了街。她知道得有人为她证明大小姐的藏匿风波才能过去，但又不能让老爷知道她时常进入赌博场所，所以只能一路搜寻曾和她有过交际的小商贩。那些小商贩人见得多了，时日久了也可能记不清了，近期刚去买了珠花的小商贩也没了人影，她心里百感交集。
“怎么？你心虚了？”胡蜂看她惴惴不安的样子，质疑地问道。
“我……我哪有？”流川心虚地说。
“你要是想帮大小姐脱罪求求我就是了，非要搞这么一出。”胡蜂冷笑着说。
流川见他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赶紧央求道：“胡蜂哥哥，我家小姐真是清白的，只是街上的小商贩早都忘了我，您就……”
“我要放过你了，你给我什么报酬啊？”胡蜂笑着问道。
流川见他不怀好意，却又得忍着，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一包碎银，递给他，“我也只有这些银子，您就行行好！”
“哼，我又不是乞丐！”胡蜂别过脸去。
“我改日得了赏钱全都给你！”流川受不了他的得寸进尺，可还得忍。
“我不稀罕。”胡蜂把头仰高。
“那想要什么？”流川都快没了耐心。
“你嫁给我！”胡蜂突然凑过脸来，低声说，“反正你又不是被买来的丫鬟，有自由之身，只要你……”
“呸！”流川恶心地唾弃道，“我一会儿告诉我爹，让他来伺候你！”
“别……别呀！”胡蜂一听她要告诉管家，一下子急了。
“杜流川，胆子不小啊，耍了我还敢出门？”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打断了胡蜂的求饶声。
流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麻烦大了。她避之不及，但想到他可以为她证明，也就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僵硬地笑着说：“好巧啊！冯大少爷。”
“巧个屁！”冯函羽神情有些不悦，“不是要给我当牛做马吗？这几****好像躲得连赌……唔……”流川生怕他说出“赌场”二字，赶紧堵上他的嘴，竟一时忘记了他的身份。
冯函羽被堵上嘴，倒是很惊讶，但一想她是个丫鬟竟不分大小，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把她摔到一旁。
流川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即低下头，装作知错的样子。
这冯大少爷是何等人物？不说这宋州百姓，就连自家大少爷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这流川的举动太过引人注目了，让旁人都为她捏了把汗。
“冯大少爷，这丫头该打！”胡蜂见冯函羽恼羞成怒，赶紧帮衬道，“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禀告老爷好好收拾她一顿！”
冯函羽本来挺生气，可是反过来一想，杜流川阻止他说的话说明她也有怕的时候，这下抓住了把柄，还怕她跑了不成？“是该收拾！”他赞同地说，“我得让你们老爷把她的给皮剥了！”
“是是是！我这就把她带回去！”胡蜂俯身连连称是。
“你先回去吧！”冯函羽命令胡蜂道。
“谢冯大少爷！”胡蜂以为了事了，推了把流川悄声说，“还不快谢谢冯大少爷！”
流川想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看有机会逃脱，急忙道谢。
二人正要退离时，冯函羽突然喊道：“我没她走！”
“这……”胡蜂为难起来，他本想救流川的，这下不知该如何拒绝，“冯大少爷，我这回去不好交代……”
“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冯函羽不耐烦地说。
“是……”胡蜂瞥了眼皱着眉头的流川，无奈地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冯函羽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流川，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你自己走还是叫人把你扛走啊！”
“我走！大少爷！”流川知道把柄这次落在他手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同他讲条件了。
冯函羽笑了笑，转身就走。她在他身后一路紧随。
姚夫人陪杜明德用过早膳。杜明德一走，姚夫人就急忙进了东厢房。
杜玄也刚吃罢，见母亲匆匆进来，赶去了一人，问道：“母亲有何事这么着急？”
“你昨日不是叫流川那丫头去为杜晴初洗冤了吗？可今日老爷叫胡蜂带流川去找证人还未回来，是不是你没安排好啊？”姚夫人担心这胡蜂较真儿，真要弄个证人回来，又怕那流川找不来证人就不打自招了。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杜玄没听明白，露出一脸疑惑，“胡蜂和流川怎么了？”
“昨日不是你叫流川去和老爷承认的错误吗？”姚夫人更急了。
“没有这事啊？我不是说今日找个丫鬟去承认吗？”杜玄完全对不上号。
“可……昨晚流川去代她小姐认了罪，我还以为是你派去的，没想到我们还想到一块儿去了。”姚夫人松了口气，这下犯什么事儿都和她无关了，只希望杜晴初早点洗脱罪责，杜明德赶紧把她嫁入冯家。
“您是说……流川去代罪了？”杜玄终于明白了。
“是啊！她说自己为了偷溜出府去玩儿，才藏匿衣物，这方法倒不错，我还以为是你指使的，还为她求了情！”姚夫人得意地说着，但无故为流川求情也是她的遗憾。
“那也正中咱们下怀，”杜玄说着，想起另一件事，“这流川偷溜出府可是真的？”
“谁知道呢！这府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多了去了。”姚夫人说着突然察觉出杜玄的意思，“难道我儿想在这儿作篇文章？”
“母亲不是急着把杜晴初嫁到冯家嘛！咱就捏造一个‘大小姐借丫鬟偷溜出府为冯大少爷传递情诗’，到时候，我爹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咱们还借机在整治那丫头一番！”一想到姚夫人做妾，他们母子不得宠那几年，就恨不得把杜晴初撕个粉碎。
早膳时间刚过，赌场里正陆续来了许多好赌之人。七八张方桌占满了屋子。方桌上各放有骰子和宝盒。几条长凳也不过是个摆设，赌徒们一玩儿高兴了谁还坐着？
杜流川坐在一条长凳上，无聊呢地数着进进出出的人，完全没有赌钱的兴致。
“你平日里来这儿不是激动得要死吗？今儿个怎么蔫儿了？”冯函羽看见她愁苦不堪的样子，坐到他身边打趣道。
流川脑袋耷拉下去，好像是很疲累的样子，“冯大爷，奴婢还有急事，您能不能开开恩，放我回去交个差，那样我死也无憾了。”
“你要是给爷我赢个五百两，”冯函羽嫌弃道，他灵机一动，“我就放你回去。”
五百两意味着什么，她自己清楚的很，平日里运气再好也不过赢个三五十两，上次炸赌赢了一百两还被他们赌场给扣下，险些请自己去黑屋里喝茶，今日别说五百两，就这兴致，不把自己输了就谢天谢地了。
“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冯函羽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儿锦缎，上面有流川的签字画押。那日冯函羽耍诈赢了，自己为了脱身才写的卖身契，现在想想悔不当初。
“大少爷，您还是把我卖了吧！”流川又耷拉下头去。
“你连十两都卖不出去。”冯函羽估算了一下，嫌弃道，“你要是杜家千金还能卖个百二十两的。”
说起杜家千金，她又犯愁了。“我家小姐还身陷囹圄，我却在这里赌钱，谁能理解我这番苦心啊。”
“你家小姐？”冯函羽突然来了兴致，“我听说杜家大小姐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我还真是想见一见！”
“你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流川紧张地站起来，好在人多嘈杂，没人注意她的话。她环视一周，没看到别人注意，急忙改回了男子口音，“我家二小姐才是个才女呢，只不过出生为庶，名声被人遮掩了。大小姐脾气不好，女工也不怎么样，还有她长得也不美……”
“是吗？”冯函羽露出一脸坏笑，看着她不断变化的神色，悄声说道，“我就是想尝尝你家大小姐的味道。”
“你……”流川急了眼，指着冯函羽骂道，“你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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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明德身边的小厮胡蜂就进入清香园带走了流川。
流川又换上她的男装，一路跟着胡蜂上了街。她知道得有人为她证明大小姐的藏匿风波才能过去，但又不能让老爷知道她时常进入赌博场所，所以只能一路搜寻曾和她有过交际的小商贩。那些小商贩人见得多了，时日久了也可能记不清了，近期刚去买了珠花的小商贩也没了人影，她心里百感交集。
“怎么？你心虚了？”胡蜂看她惴惴不安的样子，质疑地问道。
“我……我哪有？”流川心虚地说。
“你要是想帮大小姐脱罪求求我就是了，非要搞这么一出。”胡蜂冷笑着说。
流川见他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赶紧央求道：“胡蜂哥哥，我家小姐真是清白的，只是街上的小商贩早都忘了我，您就……”
“我要放过你了，你给我什么报酬啊？”胡蜂笑着问道。
流川见他不怀好意，却又得忍着，从衣服夹层里掏出一包碎银，递给他，“我也只有这些银子，您就行行好！”
“哼，我又不是乞丐！”胡蜂别过脸去。
“我改日得了赏钱全都给你！”流川受不了他的得寸进尺，可还得忍。
“我不稀罕。”胡蜂把头仰高。
“那想要什么？”流川都快没了耐心。
“你嫁给我！”胡蜂突然凑过脸来，低声说，“反正你又不是被买来的丫鬟，有自由之身，只要你……”
“呸！”流川恶心地唾弃道，“我一会儿告诉我爹，让他来伺候你！”
“别……别呀！”胡蜂一听她要告诉管家，一下子急了。
“杜流川，胆子不小啊，耍了我还敢出门？”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打断了胡蜂的求饶声。
流川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麻烦大了。她避之不及，但想到他可以为她证明，也就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僵硬地笑着说：“好巧啊！冯大少爷。”
“巧个屁！”冯函羽神情有些不悦，“不是要给我当牛做马吗？这几****好像躲得连赌……唔……”流川生怕他说出“赌场”二字，赶紧堵上他的嘴，竟一时忘记了他的身份。
冯函羽被堵上嘴，倒是很惊讶，但一想她是个丫鬟竟不分大小，抓住她的手用力一甩，把她摔到一旁。
流川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即低下头，装作知错的样子。
这冯大少爷是何等人物？不说这宋州百姓，就连自家大少爷见了他都得点头哈腰，这流川的举动太过引人注目了，让旁人都为她捏了把汗。
“冯大少爷，这丫头该打！”胡蜂见冯函羽恼羞成怒，赶紧帮衬道，“我这就把她带回去禀告老爷好好收拾她一顿！”
冯函羽本来挺生气，可是反过来一想，杜流川阻止他说的话说明她也有怕的时候，这下抓住了把柄，还怕她跑了不成？“是该收拾！”他赞同地说，“我得让你们老爷把她的给皮剥了！”
“是是是！我这就把她带回去！”胡蜂俯身连连称是。
“你先回去吧！”冯函羽命令胡蜂道。
“谢冯大少爷！”胡蜂以为了事了，推了把流川悄声说，“还不快谢谢冯大少爷！”
流川想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但看有机会逃脱，急忙道谢。
二人正要退离时，冯函羽突然喊道：“我没她走！”
“这……”胡蜂为难起来，他本想救流川的，这下不知该如何拒绝，“冯大少爷，我这回去不好交代……”
“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冯函羽不耐烦地说。
“是……”胡蜂瞥了眼皱着眉头的流川，无奈地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冯函羽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流川，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你自己走还是叫人把你扛走啊！”
“我走！大少爷！”流川知道把柄这次落在他手里，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理直气壮地同他讲条件了。
冯函羽笑了笑，转身就走。她在他身后一路紧随。
姚夫人陪杜明德用过早膳。杜明德一走，姚夫人就急忙进了东厢房。
杜玄也刚吃罢，见母亲匆匆进来，赶去了一人，问道：“母亲有何事这么着急？”
“你昨日不是叫流川那丫头去为杜晴初洗冤了吗？可今日老爷叫胡蜂带流川去找证人还未回来，是不是你没安排好啊？”姚夫人担心这胡蜂较真儿，真要弄个证人回来，又怕那流川找不来证人就不打自招了。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杜玄没听明白，露出一脸疑惑，“胡蜂和流川怎么了？”
“昨日不是你叫流川去和老爷承认的错误吗？”姚夫人更急了。
“没有这事啊？我不是说今日找个丫鬟去承认吗？”杜玄完全对不上号。
“可……昨晚流川去代她小姐认了罪，我还以为是你派去的，没想到我们还想到一块儿去了。”姚夫人松了口气，这下犯什么事儿都和她无关了，只希望杜晴初早点洗脱罪责，杜明德赶紧把她嫁入冯家。
“您是说……流川去代罪了？”杜玄终于明白了。
“是啊！她说自己为了偷溜出府去玩儿，才藏匿衣物，这方法倒不错，我还以为是你指使的，还为她求了情！”姚夫人得意地说着，但无故为流川求情也是她的遗憾。
“那也正中咱们下怀，”杜玄说着，想起另一件事，“这流川偷溜出府可是真的？”
“谁知道呢！这府里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的多了去了。”姚夫人说着突然察觉出杜玄的意思，“难道我儿想在这儿作篇文章？”
“母亲不是急着把杜晴初嫁到冯家嘛！咱就捏造一个‘大小姐借丫鬟偷溜出府为冯大少爷传递情诗’，到时候，我爹也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咱们还借机在整治那丫头一番！”一想到姚夫人做妾，他们母子不得宠那几年，就恨不得把杜晴初撕个粉碎。
早膳时间刚过，赌场里正陆续来了许多好赌之人。七八张方桌占满了屋子。方桌上各放有骰子和宝盒。几条长凳也不过是个摆设，赌徒们一玩儿高兴了谁还坐着？
杜流川坐在一条长凳上，无聊呢地数着进进出出的人，完全没有赌钱的兴致。
“你平日里来这儿不是激动得要死吗？今儿个怎么蔫儿了？”冯函羽看见她愁苦不堪的样子，坐到他身边打趣道。
流川脑袋耷拉下去，好像是很疲累的样子，“冯大爷，奴婢还有急事，您能不能开开恩，放我回去交个差，那样我死也无憾了。”
“你要是给爷我赢个五百两，”冯函羽嫌弃道，他灵机一动，“我就放你回去。”
五百两意味着什么，她自己清楚的很，平日里运气再好也不过赢个三五十两，上次炸赌赢了一百两还被他们赌场给扣下，险些请自己去黑屋里喝茶，今日别说五百两，就这兴致，不把自己输了就谢天谢地了。
“你别忘了你的卖身契……”冯函羽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儿锦缎，上面有流川的签字画押。那日冯函羽耍诈赢了，自己为了脱身才写的卖身契，现在想想悔不当初。
“大少爷，您还是把我卖了吧！”流川又耷拉下头去。
“你连十两都卖不出去。”冯函羽估算了一下，嫌弃道，“你要是杜家千金还能卖个百二十两的。”
说起杜家千金，她又犯愁了。“我家小姐还身陷囹圄，我却在这里赌钱，谁能理解我这番苦心啊。”
“你家小姐？”冯函羽突然来了兴致，“我听说杜家大小姐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我还真是想见一见！”
“你别打我家小姐的主意！”流川紧张地站起来，好在人多嘈杂，没人注意她的话。她环视一周，没看到别人注意，急忙改回了男子口音，“我家二小姐才是个才女呢，只不过出生为庶，名声被人遮掩了。大小姐脾气不好，女工也不怎么样，还有她长得也不美……”
“是吗？”冯函羽露出一脸坏笑，看着她不断变化的神色，悄声说道，“我就是想尝尝你家大小姐的味道。”
“你……”流川急了眼，指着冯函羽骂道，“你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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