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受尽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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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盯着自己抱着的一堆木柴，顿了片刻，手一松，木柴又散落一地。
她原以为自己此时还在下等房里的塌上躺着，醒来就能去找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已经被人安排到此处来干粗活儿，内心不由得燃起一阵怒火。
但是这是园子的哪处，她又不清楚，四下张望一番又无人，只得自己摸索着前行。
她转转悠悠地穿过了一条条林荫小道，未发现半个人影。她越走越疲惫，看见一间亭子，就放下手里的木柴，坐下来歇息，不知不觉就靠着那红漆柱子睡了过去。
“姐夫，我今日请你喝酒不为他事，就是……”杜玄故意犹豫起来。
“你有话就说，”冯函羽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的样子。
“大姐在家一向被宠溺惯了，你可多担待着点……”他这话里插了针。
“我喜欢着呢！怎么会欺负她？”冯函羽想到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就笑容满面。
“哦是吗？”杜玄心里冷哼一声，并未料到她会深得这纨绔少爷的心，母亲要是听了，一定不会开心，叹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给说中了？”少妇语气依然强硬，把杜晴初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你们这些大家闺秀，总装着一副清纯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啊？要不是你出身名门，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你不要出言不逊！”杜晴初指着她吼道。
“出言不逊？”她笑笑，“怎么就叫出言不逊了？我这儿还没骂脏字儿呢！”
“你们快把她送出去！”杜晴初几乎要哭出来了，命令丫鬟们，丫鬟们还是唯唯诺诺，不肯吱声。
“在这里我可是大的，你不过是名门闺秀安了个正室的称号罢了，当姐姐的调教调教你还委屈着你了？”
杜晴初气得昏了头，扶住木桌缓神。
流川睡得正香，突然有个人把她拍醒。
“姑娘。”一个娇弱的小丫头轻声唤她。
“你是？”流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木栏上下来，问道。
“我是府里浣衣园的丫头，刚刚见姑娘你睡着了，怕你受了风……”这丫头语气温和，让流川很是喜欢。
“我是新来的。”
“我叫梦吟，你呢？”梦吟笑道。
“我叫杜流川。”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当然！”
“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对你如何，反正日后你也和以前的那些个风尘女子一样，被赶出门去。”少妇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此时杜晴初已经泣不成声了。
“少爷！”外面突然传来几个丫鬟的声音，像是在给少妇报信，那少妇一听“啪”地摔了个杯子，自己抓了抓头发然后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夫人，安荷知道错了，您不要赶安荷出府，安荷无家可归，命都是少爷的……”她爬到怔住的杜晴初脚下，让杜晴初毫无招架。
这一刻拿捏得非常好，恰好冯函羽闻声推门进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冯函羽刚刚听到杯子碎了的声音忙走进来，不料看到杜晴初坐在桌子一旁，自己平日里宠着的小妾跪在她脚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新婚妻子开始暴露她的卑劣性情了。
“大……”
“少爷，是奴婢不好，打我骂我我都认，就是别赶我走！我去后院洗衣服砍柴都行……别赶我走……”不等杜晴初说话，少妇就扑过来，抱住冯函羽的腿，抽泣不止。
“在这个家里，不经过我允许，谁也赶不走你。”冯函羽对着杜晴初，语气冷淡，再加上几分醉意，更显得可怕。
“谢少爷。”少妇抹了把泪水，露出一丝笑意，却还在发着抽泣的声音。
“你先回房去吧，一会儿我再去看你。”冯函羽冷冷地说。
“是。”安荷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然后微微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了眼冯函羽，离开了正屋。
“我没有要赶她走……”杜晴初委屈地流下了泪水，可是怎么辩解也显得无力，事实就摆在眼前，就像当初姚夫人栽赃自己一样，她跪在父亲面前也没有任何申辩的力气。
“听说杜家大小姐心气高，看不上我这等纨绔子弟，”冯函羽语气依旧冰冷，“不过既然你已落到老子手里，就给老子识相点。”他说完就走，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
冯函羽一走，杜晴初就哭得更厉害了，诺大的繁花园，却没有一个人能来安慰她一下。
“我得走了。”流川看天色不早了，对梦吟说。
“啊呀，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本来还要去少夫人屋里拿脏衣服的，这下肯定要被骂了！”梦吟带着哭腔说。
“少夫人？”流川想到的自然是大小姐，“她脾气好着呢，你怕什么？”
“她脾气好？”梦吟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我可提醒你，这个少夫人绝不好惹。我还是先走吧，一会儿真得……”
“那我同你一起去吧。”流川有些不解，索性亲自去看看，这大小姐刚来一天就背上这样的恶名，她必须得去申明一下。
“你们给我盯着点儿，只要少爷过来，就来报我。”安荷吩咐一声，然后心情舒畅地进了藏娇园，刚刚这戏让她十分解恨，现在回到她最得意的居所，笑声更是放开了。汉王有金屋藏娇之约，如今自己被人当做珍宝藏在此处，正也凸现了自己的地位。
“是。”几个小厮应声退下。
她踏进屋门，几个丫鬟就上前开始伺候她梳头洗脸。
“妆就不用画了，一会儿少爷来了，我还要委屈一番。”安荷说着泯了一口茶水，露出深深的笑意，“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你们这些丫头是不是活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训斥，安荷见进来一个端水的丫鬟，便问道，“翠露在外面训斥什么人呢？”
“回少夫人，浣衣园里的丫头来晚了，翠露姐姐正在训斥她们。”那小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告诉她骂几句就行了，一会儿少爷过来看见也不太好。”难得今日心情爽快，她也就不在意这些小事了。
“是。”
本来以为可以见见这住在藏娇园中的少夫人的，不成想只是吃了顿骂，就被赶了出来，流川郁闷地走在梦吟身后，一言不发。
“都说了你别来了，还被无缘无故地骂了。”梦吟回头看见闷闷不乐的流川，停下来问道。
“这个少夫人……到底是谁啊？”流川抬起头反问道。
“你不知道还说她脾气好？”梦吟撅了撅嘴，“这少夫人是大少爷最宠的小妾……”说到“小妾”她吓得搜寻了一阵，没人听见才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说，“大少爷为了她把好几个私自娶进来的小妾都赶出了府。”
“既然有这么一个小妾，还霸占那么多姑娘，真是……”流川被梦吟拽了一把，她转过身来，正撞上冯函羽犀利的目光。
“老子怎么了？”冯函羽冷冷地问道。
“少爷恕罪！”梦吟赶紧跪下来求饶，“她是新来的，胡言乱语……”
流川先前同他那般缠绵，现在撞见不免羞涩地低下头去，“少爷恕罪！”
“这回栽老子手里了吧？”冯函羽俯身贴近她，“你别忘了自己还欠着老子什么。”
流川急忙闪到一边，她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毕竟她要给大小姐留一片清静。
冯函羽的意思很明确了，但从来还从未被丫鬟们拒绝过，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既然你这么不识相，老子就让你尝尝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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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盯着自己抱着的一堆木柴，顿了片刻，手一松，木柴又散落一地。
她原以为自己此时还在下等房里的塌上躺着，醒来就能去找大小姐，没想到大小姐已经被人安排到此处来干粗活儿，内心不由得燃起一阵怒火。
但是这是园子的哪处，她又不清楚，四下张望一番又无人，只得自己摸索着前行。
她转转悠悠地穿过了一条条林荫小道，未发现半个人影。她越走越疲惫，看见一间亭子，就放下手里的木柴，坐下来歇息，不知不觉就靠着那红漆柱子睡了过去。
“姐夫，我今日请你喝酒不为他事，就是……”杜玄故意犹豫起来。
“你有话就说，”冯函羽见不得别人吞吞吐吐的样子。
“大姐在家一向被宠溺惯了，你可多担待着点……”他这话里插了针。
“我喜欢着呢！怎么会欺负她？”冯函羽想到那娇滴滴的大小姐就笑容满面。
“哦是吗？”杜玄心里冷哼一声，并未料到她会深得这纨绔少爷的心，母亲要是听了，一定不会开心，叹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你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给说中了？”少妇语气依然强硬，把杜晴初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你们这些大家闺秀，总装着一副清纯的样子，是要给谁看啊？要不是你出身名门，也不过是个残花败柳……”
“你不要出言不逊！”杜晴初指着她吼道。
“出言不逊？”她笑笑，“怎么就叫出言不逊了？我这儿还没骂脏字儿呢！”
“你们快把她送出去！”杜晴初几乎要哭出来了，命令丫鬟们，丫鬟们还是唯唯诺诺，不肯吱声。
“在这里我可是大的，你不过是名门闺秀安了个正室的称号罢了，当姐姐的调教调教你还委屈着你了？”
杜晴初气得昏了头，扶住木桌缓神。
流川睡得正香，突然有个人把她拍醒。
“姑娘。”一个娇弱的小丫头轻声唤她。
“你是？”流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木栏上下来，问道。
“我是府里浣衣园的丫头，刚刚见姑娘你睡着了，怕你受了风……”这丫头语气温和，让流川很是喜欢。
“我是新来的。”
“我叫梦吟，你呢？”梦吟笑道。
“我叫杜流川。”
“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当然！”
“不知道大少爷现在对你如何，反正日后你也和以前的那些个风尘女子一样，被赶出门去。”少妇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此时杜晴初已经泣不成声了。
“少爷！”外面突然传来几个丫鬟的声音，像是在给少妇报信，那少妇一听“啪”地摔了个杯子，自己抓了抓头发然后跪在了地上，大哭起来，“夫人，安荷知道错了，您不要赶安荷出府，安荷无家可归，命都是少爷的……”她爬到怔住的杜晴初脚下，让杜晴初毫无招架。
这一刻拿捏得非常好，恰好冯函羽闻声推门进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冯函羽刚刚听到杯子碎了的声音忙走进来，不料看到杜晴初坐在桌子一旁，自己平日里宠着的小妾跪在她脚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新婚妻子开始暴露她的卑劣性情了。
“大……”
“少爷，是奴婢不好，打我骂我我都认，就是别赶我走！我去后院洗衣服砍柴都行……别赶我走……”不等杜晴初说话，少妇就扑过来，抱住冯函羽的腿，抽泣不止。
“在这个家里，不经过我允许，谁也赶不走你。”冯函羽对着杜晴初，语气冷淡，再加上几分醉意，更显得可怕。
“谢少爷。”少妇抹了把泪水，露出一丝笑意，却还在发着抽泣的声音。
“你先回房去吧，一会儿我再去看你。”冯函羽冷冷地说。
“是。”安荷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然后微微整了整衣服和头发，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了眼冯函羽，离开了正屋。
“我没有要赶她走……”杜晴初委屈地流下了泪水，可是怎么辩解也显得无力，事实就摆在眼前，就像当初姚夫人栽赃自己一样，她跪在父亲面前也没有任何申辩的力气。
“听说杜家大小姐心气高，看不上我这等纨绔子弟，”冯函羽语气依旧冰冷，“不过既然你已落到老子手里，就给老子识相点。”他说完就走，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
冯函羽一走，杜晴初就哭得更厉害了，诺大的繁花园，却没有一个人能来安慰她一下。
“我得走了。”流川看天色不早了，对梦吟说。
“啊呀，我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本来还要去少夫人屋里拿脏衣服的，这下肯定要被骂了！”梦吟带着哭腔说。
“少夫人？”流川想到的自然是大小姐，“她脾气好着呢，你怕什么？”
“她脾气好？”梦吟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我可提醒你，这个少夫人绝不好惹。我还是先走吧，一会儿真得……”
“那我同你一起去吧。”流川有些不解，索性亲自去看看，这大小姐刚来一天就背上这样的恶名，她必须得去申明一下。
“你们给我盯着点儿，只要少爷过来，就来报我。”安荷吩咐一声，然后心情舒畅地进了藏娇园，刚刚这戏让她十分解恨，现在回到她最得意的居所，笑声更是放开了。汉王有金屋藏娇之约，如今自己被人当做珍宝藏在此处，正也凸现了自己的地位。
“是。”几个小厮应声退下。
她踏进屋门，几个丫鬟就上前开始伺候她梳头洗脸。
“妆就不用画了，一会儿少爷来了，我还要委屈一番。”安荷说着泯了一口茶水，露出深深的笑意，“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嘛。”
“你们这些丫头是不是活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训斥，安荷见进来一个端水的丫鬟，便问道，“翠露在外面训斥什么人呢？”
“回少夫人，浣衣园里的丫头来晚了，翠露姐姐正在训斥她们。”那小丫鬟恭敬地回答道。
“告诉她骂几句就行了，一会儿少爷过来看见也不太好。”难得今日心情爽快，她也就不在意这些小事了。
“是。”
本来以为可以见见这住在藏娇园中的少夫人的，不成想只是吃了顿骂，就被赶了出来，流川郁闷地走在梦吟身后，一言不发。
“都说了你别来了，还被无缘无故地骂了。”梦吟回头看见闷闷不乐的流川，停下来问道。
“这个少夫人……到底是谁啊？”流川抬起头反问道。
“你不知道还说她脾气好？”梦吟撅了撅嘴，“这少夫人是大少爷最宠的小妾……”说到“小妾”她吓得搜寻了一阵，没人听见才放下心来，她压低声音说，“大少爷为了她把好几个私自娶进来的小妾都赶出了府。”
“既然有这么一个小妾，还霸占那么多姑娘，真是……”流川被梦吟拽了一把，她转过身来，正撞上冯函羽犀利的目光。
“老子怎么了？”冯函羽冷冷地问道。
“少爷恕罪！”梦吟赶紧跪下来求饶，“她是新来的，胡言乱语……”
流川先前同他那般缠绵，现在撞见不免羞涩地低下头去，“少爷恕罪！”
“这回栽老子手里了吧？”冯函羽俯身贴近她，“你别忘了自己还欠着老子什么。”
流川急忙闪到一边，她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毕竟她要给大小姐留一片清静。
冯函羽的意思很明确了，但从来还从未被丫鬟们拒绝过，这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既然你这么不识相，老子就让你尝尝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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