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连夜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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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一缓过神，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她发现自己蹲在漆黑的角落里，身上还挂着湿，顿时就明白大小姐定是怕黑，又迫于现在她的处境，她不得不麻利地起身，帮她把蜡烛点上，又重倒了杯水放在床边，心心念念着要回去。正有所感觉时，一个声音把她的魂魄生生拉了回来。
窗外的冯函羽似是吃了大亏，一进园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把杜流川给老子找出来，老子今天非宰了她不可！”
“啊……糟了糟了……”流川这才想起，自己上午应了他要陪他喝酒来着，自己为了逃跑早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他当了真，如果迁怒到大小姐身上，那她还是别回去的好。
果然，找不到流川，冯函羽铁定是会来找她主子的。
他不由分说就推开了屋门，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大……大少爷……”流川觉察到来者不善，又心虚，面色苍白，吓得自觉立在床边。
“杜流川呢？”冯函羽冷冰冰的脸上写着“杀”字。
“我……我不知道……”流川颤抖着回答。
“不知道？”冯函羽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明日午时前她要是不去找我赔罪，我就拿你是问！”
“啊？”流川反应激烈，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啊什么啊？”冯函羽也觉着怪怪的，这显然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形容，只是他还在气头上，所以没多深究，话罢，打量了一下屋内，转身摔门而去。
流川长出了一口气，开门望了望，见冯函羽出了园，那些被惊醒的丫鬟蓬头垢面地渐渐散去，她这才把门关严，插上了闩。
她快步回到床上，想着回去处理自己未处理完的事，可怎么也回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不，大小姐遇到人了。
杜晴初立在一间空房里，她断然没有料到流川竟然回了杜府。本来她怕黑，但也不想留在此处，只能硬着头皮走，不料刚走几步就被人发现，然后就被拿到此处。
杜玄一进门就围着她大量，转了五六圈才开了口。
“流川，你不是陪你家大小姐去冯府了吗？”杜玄记得很清楚，明明是冯函羽点了名要她这个人，此时此刻，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确实耐人寻味。
“我……”杜晴初一向不会撒谎，她也不知道流川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深怕露出马脚。
“你不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没……没有！”杜晴初心虚得很，慌乱一阵，心里才开始一遍遍地召唤流川。
“那我把你送回去问问，省得……”
“别啊！大少爷！”流川突然转变脸色，跪下哀求道，“我惹怒了冯大少爷，若这时候回去，我铁定会被打死！”
“你……”杜玄对她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好容易淡定下来，才继续问道，“你怎么惹着他了？”
“我……昨日大小姐病重，冯大少爷坐视不理，我就把园子闹得天翻地覆，冯大少爷就命人到处抓我……”她在琢磨如何解释，杜少爷就能把她留在府上。
“那你家小姐现在如何了？”杜玄略带喜色。
“她……”说到这儿，她的泪水瞬间涌上来，“我家小姐因为我这一闹腾，更是受了罪，大少爷为了抓我，禁足了大小姐，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所以跑回来向老爷求救。”
“你倒是挺能折腾啊。”杜玄心想这丫鬟平日里就护主心切，要不是杜晴初病情严重，她也不会跑回杜府来求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住。
“我也是没办法。”流川嘟囔着，“我得去见老爷……”
“老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一旁的小厮训斥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流川看他面生，想也是新来的，别的人就算不看在大小姐面子上，也要顾及到老管家。
“别这么说，”杜玄笑着阻止道，“流川来得比你早，规矩懂得不比你少。”
流川顺着杜玄的说法好好回忆一番，自己好像从未守过府里的规矩。
“父亲此时已经休息，你不便去打扰，再说，就算你见到他，他也帮不了你。”杜玄叫人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想让我父亲把你家小姐接回来是怎么着？”
“我……我只想请老爷为大小姐请个大夫，送进冯府……”流川低声回答。
“他冯大少爷都不准许，谁还敢多事？我爹就算身为长辈也不能不顾冯家颜面！再说……”
“那倒也是……”流川佯装恍然大悟，“我这就去买些药，小姐还等我回去呢。”
“站住，”杜玄阻拦说，“适才冯大少爷派人过来找人，说是要抓到你就直接卖到观花楼去。”
“啊？”流川依旧佯装受到惊吓，化作乞求状，“那……我……大少爷，您千万不要把我交出去！”
“我若是想把你交给冯大少爷，也就不和你废话了！”
“谢大少爷！”
“不过，你要给我老实点，要是哪天被他知道我把你私藏了，我的面子上过不去，你也讨不了好！”
“是是是！”流川连连点头。
“老管家也不知你回来了，你也不必惊动他，我安排你到后院去，那儿都是些新人，你老老实实地待着，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可大小姐……”
“你自己都保不住，还管得了她？”
“是……”流川作不情愿状应了。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什么都应了留下，至于他怎么折磨自己日后再做商议。
杜玄见她被吓住了，自然不再废话。“齐灼，把她带到后院儿去，叫铃铛把她看好了。”说完就起身出去。
落到了齐灼手里，流川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
齐灼扬起头，略带傲慢地藐视她一眼，“来得早又如何，还不是去后院做苦力。”
流川倒没把这态度放在心上，转手掏出一把碎银给他，“齐灼大哥，劳烦您走一趟了。”
“呦，你挺有眼色的嘛！”齐灼见到银子，立刻变了一个人，“果然是老手。”他把银子揣进怀里，立刻又变了，“不过老子不吃这一套！快走！”
“哎……你……”没想到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流川忍住怒气，毕竟还不是和他较劲的时候，等把自己安排妥当了，再想办法收拾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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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一缓过神，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她发现自己蹲在漆黑的角落里，身上还挂着湿，顿时就明白大小姐定是怕黑，又迫于现在她的处境，她不得不麻利地起身，帮她把蜡烛点上，又重倒了杯水放在床边，心心念念着要回去。正有所感觉时，一个声音把她的魂魄生生拉了回来。
窗外的冯函羽似是吃了大亏，一进园子就破口大骂起来。
“把杜流川给老子找出来，老子今天非宰了她不可！”
“啊……糟了糟了……”流川这才想起，自己上午应了他要陪他喝酒来着，自己为了逃跑早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没想到他当了真，如果迁怒到大小姐身上，那她还是别回去的好。
果然，找不到流川，冯函羽铁定是会来找她主子的。
他不由分说就推开了屋门，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大……大少爷……”流川觉察到来者不善，又心虚，面色苍白，吓得自觉立在床边。
“杜流川呢？”冯函羽冷冰冰的脸上写着“杀”字。
“我……我不知道……”流川颤抖着回答。
“不知道？”冯函羽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明日午时前她要是不去找我赔罪，我就拿你是问！”
“啊？”流川反应激烈，全然忘记自己的身份。
“啊什么啊？”冯函羽也觉着怪怪的，这显然不是大家闺秀应有的形容，只是他还在气头上，所以没多深究，话罢，打量了一下屋内，转身摔门而去。
流川长出了一口气，开门望了望，见冯函羽出了园，那些被惊醒的丫鬟蓬头垢面地渐渐散去，她这才把门关严，插上了闩。
她快步回到床上，想着回去处理自己未处理完的事，可怎么也回不去，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不，大小姐遇到人了。
杜晴初立在一间空房里，她断然没有料到流川竟然回了杜府。本来她怕黑，但也不想留在此处，只能硬着头皮走，不料刚走几步就被人发现，然后就被拿到此处。
杜玄一进门就围着她大量，转了五六圈才开了口。
“流川，你不是陪你家大小姐去冯府了吗？”杜玄记得很清楚，明明是冯函羽点了名要她这个人，此时此刻，她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确实耐人寻味。
“我……”杜晴初一向不会撒谎，她也不知道流川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深怕露出马脚。
“你不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没……没有！”杜晴初心虚得很，慌乱一阵，心里才开始一遍遍地召唤流川。
“那我把你送回去问问，省得……”
“别啊！大少爷！”流川突然转变脸色，跪下哀求道，“我惹怒了冯大少爷，若这时候回去，我铁定会被打死！”
“你……”杜玄对她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好容易淡定下来，才继续问道，“你怎么惹着他了？”
“我……昨日大小姐病重，冯大少爷坐视不理，我就把园子闹得天翻地覆，冯大少爷就命人到处抓我……”她在琢磨如何解释，杜少爷就能把她留在府上。
“那你家小姐现在如何了？”杜玄略带喜色。
“她……”说到这儿，她的泪水瞬间涌上来，“我家小姐因为我这一闹腾，更是受了罪，大少爷为了抓我，禁足了大小姐，可我不能放着她不管，所以跑回来向老爷求救。”
“你倒是挺能折腾啊。”杜玄心想这丫鬟平日里就护主心切，要不是杜晴初病情严重，她也不会跑回杜府来求救，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留住。
“我也是没办法。”流川嘟囔着，“我得去见老爷……”
“老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一旁的小厮训斥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流川看他面生，想也是新来的，别的人就算不看在大小姐面子上，也要顾及到老管家。
“别这么说，”杜玄笑着阻止道，“流川来得比你早，规矩懂得不比你少。”
流川顺着杜玄的说法好好回忆一番，自己好像从未守过府里的规矩。
“父亲此时已经休息，你不便去打扰，再说，就算你见到他，他也帮不了你。”杜玄叫人搬了把椅子坐下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是想让我父亲把你家小姐接回来是怎么着？”
“我……我只想请老爷为大小姐请个大夫，送进冯府……”流川低声回答。
“他冯大少爷都不准许，谁还敢多事？我爹就算身为长辈也不能不顾冯家颜面！再说……”
“那倒也是……”流川佯装恍然大悟，“我这就去买些药，小姐还等我回去呢。”
“站住，”杜玄阻拦说，“适才冯大少爷派人过来找人，说是要抓到你就直接卖到观花楼去。”
“啊？”流川依旧佯装受到惊吓，化作乞求状，“那……我……大少爷，您千万不要把我交出去！”
“我若是想把你交给冯大少爷，也就不和你废话了！”
“谢大少爷！”
“不过，你要给我老实点，要是哪天被他知道我把你私藏了，我的面子上过不去，你也讨不了好！”
“是是是！”流川连连点头。
“老管家也不知你回来了，你也不必惊动他，我安排你到后院去，那儿都是些新人，你老老实实地待着，我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可大小姐……”
“你自己都保不住，还管得了她？”
“是……”流川作不情愿状应了。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什么都应了留下，至于他怎么折磨自己日后再做商议。
杜玄见她被吓住了，自然不再废话。“齐灼，把她带到后院儿去，叫铃铛把她看好了。”说完就起身出去。
落到了齐灼手里，流川觉得这一幕甚是熟悉。
齐灼扬起头，略带傲慢地藐视她一眼，“来得早又如何，还不是去后院做苦力。”
流川倒没把这态度放在心上，转手掏出一把碎银给他，“齐灼大哥，劳烦您走一趟了。”
“呦，你挺有眼色的嘛！”齐灼见到银子，立刻变了一个人，“果然是老手。”他把银子揣进怀里，立刻又变了，“不过老子不吃这一套！快走！”
“哎……你……”没想到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流川忍住怒气，毕竟还不是和他较劲的时候，等把自己安排妥当了，再想办法收拾他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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