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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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宣泄口
洪靓的事情结束之后，整个隆戈市在灵异方面的事情好像都消失了，平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但是没事总比有事好，殷小邪也完成了老头子的委托，救了当年的那个女孩。正准备退学，结果被洪靓义正言辞的阻止了，于是只好继续苦逼的上学。就这样，时间飞逝，殷小邪也进入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
在洪靓的眼里，殷小邪自从上次自己七窍心的事情之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首先就是这货严重下降的身体素质，一开始以为是病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结果越来越糟。然后就是殷小邪是一个除了衣服和伪装的眼镜之外，能不拿东西就不拿东西的主儿，现在竟然成天背着一个满是各种零食的背包，衣兜里也总是装满糖果。最匪夷所思的是，富饶和殷小邪的关系突然变好，而且好的还不一般，一度让洪靓以为这两个家伙在谈恋爱。可惜，洪靓的疑惑一直也没有解开，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
寒假过去，新学期开学，殷小邪依旧哈欠满天的来到学校，被学校门口拉出的巨大的鼓励高三学生备考的横幅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客气的伸进了殷小邪的背包里，掏出包薯片畅快的吃了起来。殷小邪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无奈的说道“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带，干嘛老从我这里拿。本来我包里装的都是高热量高营养的补充类食品，现在全都是你们女生爱吃的零食。”
“有什么关系嘛，零食也可以补充能量啊。”富饶不在意的说道，然后也看向校门口的横幅，一脸唏嘘的说道“原来我们也到了这个时刻了啊”
“是啊，是啊”殷小邪赞同的点点头。
洪靓神清气爽的来上学，刚到学校就看见这两个家伙在门口犯傻，同时听到了他们关于横幅的对话，于是一人赏了一个爆栗说道“你们感慨个屁啊，一个保送，一个压根儿就不在乎”
“应应景儿而已嘛”富饶揉着脑袋说道“对了，小芷给我发邮件了，说她现在要去欧洲进修了。”
“我也收到了，走吧，别挡在校门口。”洪靓说着将两个人拉进了学校。
高三下学期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课要讲了，学生们面对的就是题海。学习好的人畅游其中，学习不好的人更加不在乎，只有学习中等的人在苦苦挣扎，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洪靓三人。富饶之前已经说过了，保送。殷小邪不在乎，而洪靓则是不参加高考，她要参加警务系统的内部考核，听说一点也不比高考轻松。
又混过了一上午，洪靓三人组照旧向天台移动。不过这次，终于发生了让殷小邪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在其他学校很常见，在这所学校不常见的欺凌现象，而且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张璐，和默默努力学习却成绩一般的刘雯。
张璐纠结了一帮女生将刘雯围在中间，向学校的角落里走去。殷小邪挑挑眉看向洪靓说道“话说你们女生还真是记仇啊，不就是高二的时候因为那个狗屁临时老师吵了一架嘛，两个学期过去了，还找茬呢，你这次帮不帮？”
“废话，遇到了当然要帮”洪靓翻翻白眼，回答道。其实这已经不是张璐第一次找刘雯麻烦了，洪靓已经化解了好几次。可自己又不是某种弹力贴身的东西，能够随时都在刘雯的身边照顾她“不过她自己不改变的话，我的这种帮助也是有限的。”
“你的意思是让刘雯打回去？”富饶转过头问道。
“当然不是”洪靓没好气儿的在富饶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动作快点，别让刘雯受伤。”
“我不去，你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殷小邪挠挠脸继续往天台的方向走。
富饶纠结了起来，是去凑热闹，还是去休息。这时，殷小邪从背包里抓出包薯条晃了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富饶马上就没节操的跟着殷小邪的步伐走了......
学校里有一处堆置闲弃物品的小仓库，平时人迹罕至。所以经常有学生在这里抽烟或者做些不好的事情，老师们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学校在仓库门口按了监控摄像头。可是三天两头的就被学生们弄坏，到后来也就不再修理，就那么放着。
嘭！刘雯被推的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但是就算是这样，刘雯依旧面无表情。张璐最看不惯的也就是刘雯这样的状态，求饶也好，反抗也好，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啊。
“总是用各种蹩脚的理由找我麻烦，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刘雯扶了下歪掉的眼镜说道“现在是冲刺的时候，我可没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这种态度还真让人火大啊”张璐突然抬脚踢在了刘雯的肚子上“我说过吧，就凭你的智商，学习也是没用的。你这么刻苦，成绩不还是中等而已吗？你们这些贫民窟的垃圾，就永远的在那个地方腐烂吧。”说到这里，张璐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听说被关进去的那两个家伙要出来了吧，你的靠山回来了，到时候还需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报复我啊”
“我和那两个不良没关系”刘雯捂着肚子说道。
“时间有点长了，别再废话了，打一顿我们快点离开”一名女生开口说道。众人正准备动手，洪靓远远地跑了过来。张璐啧了一声，就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人群远去的背影，洪靓摇摇头，将刘雯扶了起来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或者医院。”
“我没事，谢谢”刘雯推开洪靓的手，一瘸一拐的向班级走去......
天台上，两个人坐在阴影下，富饶吃的欢快，殷小邪依旧一副要死不活样子。富饶放下零食看着殷小邪问道“你的身体真的不能恢复了吗？看到你的样子，我连胃口都没有了。”
殷小邪拍拍半空的背包，指了指地上大量的零食袋说道“要是没有这些我还真就信了。办法不是没有，那就是让洪靓衰弱下去，或者直接干掉她，你说怎么办？”
“那你还是这个样子好了。”富饶继续吃了起来。
“喂，为什么这所学校里的不良少年那么少，而且基本上不惹事？我还真不信光靠洪靓就能震慑住那些家伙。要知道那些混蛋可都是一股火上来，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的秉性。”
“学校怎么可能少的了不良少年，哪怕是再好的学校，也会有不良的存在，顶多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每天暴力相向的不良少年，算是不良少年里最好对付得了。”富饶说出了不符合她人设的话“这所学校当然也有，只不过最混乱的时期是在我们高一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有转学过来，当然不知道。”
“接下来不会是传统小说的套路吧，某个新生强势崛起，征服校内校外的不良势力，所以才让这所学校这么太平。然后这个学生发展帮派，统一中元国的地下势力，现在正过着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美妙生活，典型的某点小说流啊。”殷小邪推测道。
“那倒不是，咱们学校的不良少年首领是两个人，分别叫肖染和凌透。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打遍学校和附近的不良，并且立下规矩，只有他们才可以欺负自己学校里的人，任何人踩过界，都会受到他们的激烈报复。虽然放出了这句话，但是他们也没欺负过学校里的同学，甚至成为了类似裁决者这样的角色。学生之间发生不好同老师说的问题，一般都会找他们解决。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来捣乱和挑战，结果全被那两个人搞定了。”
“不错啊，可是光靠他们两个人的话，群架的情况怎么办？又不是电影，或者我们这样的人。”殷小邪继续问道。
“拜托，一部分初中高中的学生，对于能打的人会自然地形成崇拜，想要收小弟还不简单。而且他们两个是城中村出身，同样出身的人自然会汇集到他们身边。而且要说到不良的话，大部分都来自城中村。对了，刘雯也是城中村的人。”
“城中村？就是隆戈市的贫民区吧。”殷小邪接了一句。
“对啊，你说现在的科技都这么发达了，生活也变得不错了，为什么还会有城中村的存在呢？”富饶感慨的道。
“城中村本身并没有问题，很多城市都有城中村。这些城中村有好有坏，很不幸，隆戈市的城中村是坏的存在，在隆戈市人心中，那里就是贫民区，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能和那里联系上”殷小邪站起身走出阴凉去晒太阳“现在运行的社会规则并不是绝对正确的，只能说它保证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可是大多数人就是正确的吗？不一定。会有一定比例的，人数不少的人不适应这种规则。那么这样的人和城市里被淘汰的人，违法犯罪的人，穷困潦倒的人怎么办？这些人总不可能自杀吧，总得活着。活着就需要住的地方，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生活之后，这样的地方往往会成为灰色地带。虽说灰色地带并不代表一定会穷，但是大部分这样的地方还是和贫民区很吻合的。”
“所以说啊，政府完全能够消灭这种地方的存在，直接解决那些人的问题，违法乱纪的人咱们先不说。但是像你说的那些不适应社会规则的人，明明很努力却依旧穷困潦倒的人，完全可以想出办法帮助他们啊，为什么视而不见呢？”富饶不解的问道。
“好歹你也在圈子里混了一年多了，人心的阴暗之处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吧。”殷小邪无奈了，老白都教了富饶什么啊，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因为需要啊，政府需要，普通人需要，所以才会存在。恩，具体来形容的话，更像是一个宣泄口。”
“为什么啊？怎么看都没有好处？”富饶不服气的反问道。
“好处大了。”殷小邪冷笑道“城市里发生任何的案件，都可以在那里找线索。即使没有线索，顶罪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这得剩下多少麻烦？富豪、政客、明星不好解决的事情，都可以在那里找到相应的人进行处理。普通人的话，从那里可以给自己的不顺和无能找到借口，肆无忌惮的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发泄在比自己差的人身上，减少普通人的犯罪几率。当然，碰到有反击能力的就算你点子背。而且，一旦从那里出现金凤凰似的人物，政府和媒体都能大书特书，捞政绩，捞好处，还能宣传隆戈市。天啊，这么粗略的一算好处就这么多，细算的话就不知道有多少的好处了。”
“全是歪理！！！”富饶站起来提升自己的气势说道。
“全都是现实啊，孩子。”殷小邪觉得太阳晒的够多了又钻回阴影里说道“好了，继续说那两位的事情吧，他们现在人呢？这么有名气的人，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没见到过，太诡异了。”
“你见到了才是诡异的，他们两个高一下半学期就进监狱了。”富饶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情况？啥罪名？”殷小邪掏出包果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故意伤害罪，但是因为未成年，加上被害人选择和解，最后被判劳教一年半。至于案情，具体的情况不知道，警方和媒体都封锁的很严。但是小道消息很多，最靠谱的猜测是他们两个因为学校的同学和某个富二代起了冲突。”
“为什么这个最靠谱？”殷小邪发问。
“因为那个时候，学校死了一个男生，还有一个女生进了精神病院。这两个都是城中村出身，其中男生和他们的关系很好。”富饶回答“他们进去之后，本以为学校会再次乱起来，但是靓靓这个时候强势接手了。因为之前已经有秩序的关系，靓靓在秩序崩溃前只打了几架就成功接管了过来。但是没有那两个人在的时候地盘大，靓靓只能守着学校和学校周边，当然还要借用她爸爸的虎皮。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过，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反倒把我的兴趣提上来了。不如我们偷偷地去催眠靓靓的老爸，把当时的卷宗弄出来看看怎么样？”
“免了吧，我可不想找麻烦，尤其麻烦还来自洪靓。”殷小邪把一颗果冻塞进富饶的嘴里否定道......
几天后，天气：阴；隆戈市看守所，侧门。
上锈的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两个剃着卡尺头的少年拎着行李包走了出来。里面的狱警扫了他们一眼，说了句“以后好好做人”然后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个子稍高身体强壮的青年肖染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要弄回以前的发型，估计得留几个月，咱们国家的监狱实在是太不人性化了。”
“行了，都出来了，以后你想留什么发型都行。”另一名稍微瘦弱的青年凌透搂住对方的肩膀说道。
两人还没走出50米，一辆加长的商务车就靠了过来。停下之后车门自动打开，二人对视一眼就钻了进去。
“哇，真是豪华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肖染上车后夸张的说道。凌透更加直接，直奔着小冰箱和吧台的食欲而去。
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三个人，两个戴墨镜的保镖，和一个中年胖大叔。没人阻止两名青年的胡闹，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中年大叔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两位能够按照当初的约定行事，不要乱说话，否则对大家都不好，我们少爷也是这个意思。”
当啷一声，肖染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倒了地上，本来想要摔碎的，结果车里的地毯挺厚，没能成功，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凌透。
凌透轻咳一声，神色有些痞痞的说道“我最烦被别人警告，这句话别人说出来也许听着很装逼，但是咱们打过交道，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别把少爷小姐的成天挂在嘴边。顶多传了两、三代的暴发户家族而已，穷讲究什么，当自己是贵族啊，以为你们是遗老遗少呢。该怎么做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一旦发现你们在我们服刑期间有什么报复行为，那就等着大家鱼死网破吧。”说完，两个人就充分体现了吃不完兜着走的节俭作风，把能装的都装上然后下车。
中年大叔气得直发抖，正要爆粗口骂两句，车门又被打开了，凌透笑眯眯的露出脑袋说道“想要雇人偷偷做掉我们也可以，但是请找专业的，一旦我们没死成，你们可就麻烦了。对了，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受到什么危险，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们都会找你们麻烦的。再见，祝你们还有那个太监少爷心情愉快。”......
“咱俩身上没有钱啊，走去公墓的话，得好几个小时呢。”肖染烦恼道“刚才忍忍就好了，先让他们送咱们去公墓，然后再打脸。”
“谁让你刚才就知道装吃的”凌透嫌弃的说道，然后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沓钱“就在放食物的冰箱旁边的抽屉里，你竟然都看不到。”
“我还不是为了给大家弄些好吃的，也能给傻帽当供果。”肖染咧嘴一乐，拿过钱说道“我看不见无所谓，你看见不就行了。”
隆戈公墓，肖染二人站在一座豪华的墓前将食物都摆好，凌透蹲下点香然后插在香炉里说道“傻帽啊，虽说你生前受苦，但是死后能住上这么豪华的墓地也不错了，比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苦逼强多了。”
“傻帽啊，你说你平时胆小怕事的，怎么突然就猛起来了呢？结果猛大劲了，挂了吧。说过多少次了，出了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你偏不，真不拿我们当兄弟啊”肖染盘腿坐在墓前，将酒倒好“这酒看包装就很牛逼，便宜你这个死鬼了。”
“傻帽啊，对不住了。你葬礼的时候我和肖染这个热血笨蛋已经进看守所了，所以没能参加。现在得补回来，咱们哥仨好好唠唠。”凌透抿了口酒说道。
“现在我们两个跟前没有你给我们讲大道理，告诉我们这不对哪不对，很不适应啊”肖染喝酒倒是很豪迈“还有你平时总爱说些社会不公正的现象，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你以为别人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人真的不知道吗？只不过他们都不说不做而已。你那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在他们看来才是白痴的。还有你的愿望，当什么父母官，帮助大家过好日子？你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却做着最不切实际美梦的家伙，所以我们才叫你傻帽啊”
“没错，你就是个傻帽。”凌透也跟着骂道“你不是要实现愿望吗？可是你死了还怎么实现愿望，啊！”
两个人就这么又骂又笑，好像神经病一样的折腾起来。但是，就在他们面前的墓碑上，一只瘦小的人灵坐在上面，跟着这两个人疯玩瞎闹，最后对着听不到看不见的两个家伙喊道“我才不是傻帽，老子叫张怀明！”......
从公墓出来，两人又去了隆戈市精神看护医院，他们要去看另一个人。一身的酒气，卡尺头，还有行李包上看守所醒目的logo，让医护人员都不敢靠近，保安也只是远远地跟着。
两人来到护士站，由长相相对不那么吓人的凌透对护士提问道“请问李晶的病房是在什么位置？”
“两位是？”护士小心的提问道。
两人提供了身份证明，得到了病房的位置，由一名护士陪同，向那里走去。“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李晶也不至于脆弱到精神崩溃变成精神病啊”肖染不解的说道“肯定是趁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些混蛋对李晶做了什么事情。”
“现在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凌透严厉的斥责道，同时向肖染使了个眼色，示意地方不对，不是说话的时机。肖染撇撇嘴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护士后面。
病房前，护士嘱咐道“病人极端敏感，并不允许进入探视，也请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企图吸引病人的注意力，那会使她变的狂躁，可能会出现自残现象。”
“这么严重啊”肖染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的从条形的窗口向里看去。里面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短发女孩，抱着膝盖坐在病床的一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透没有着急去看，而是详细的询问了李晶的发病时间，入院时间和病情发展的速度，最后问道“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从入院的表现来看，恢复的可能性并不大。”护士回答道。
凌透点点头，推开肖染，向病房内看去，手指有意的并且十分隐蔽的轻轻地在房门上刮了一下。李晶向门口看去，看到来人是凌透的时候明显瞳孔一缩，然后迅速的低下头，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不是告诉你们要小心的吗”护士埋怨了一句“看来今天的探视只能到这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小心。”凌透连连道歉，然后拉了肖染一把，两人离开了医院。
“喂，怎么回事？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出了病院，肖染忍不住问道“李晶可真可怜。”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凌透说了一句，至于对李晶的评价，凌透不置可否“行了，现在该回家了，应该有好多人在等着我们呢。”......
入夜，刘雯踏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城中村。半路上遇到认识的人告诉她肖染和凌透回来了，给大家带了很多好吃的，让她快点去取。刘雯敷衍过去，继续往家里走。刘雯和自己的拾荒奶奶一起生活，父母都是农民工，再一次事故中双双遇难了。赔偿是有，可是都被包工头卷走跑路了。报警之后，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下文。
刘雯对肖染两人没有恶感，但是也没有好感，并且也很不认同两人的做法。刘雯认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境遇，就要努力学习，而不是像肖染他们那样通过暴力，和打法律的擦边球来得到改变。当初二人被逮捕的时候，刘雯也伤心惋惜了一阵子，虽然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但是他们对城中村的人的好也是不可磨灭的。
现在他们出狱了，刘雯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要有什么进一步的交集，刘雯觉得还是算了吧。马上就要到家，迎面走过来三个看起来和刘雯差不多大，但是打扮的风尘气十足的女孩。刘雯马上站到路边，给她们让道。
三个女孩却没有无视刘雯，其中一个女孩当先开口说道“小雯放学了，肖染和凌透放出来了，还带回来挺多东西呢”刘雯点点头，低头要走，那个女孩又开口说道“小雯，别学习了，听我的，趁着年轻，早点出去赚钱吧。”
“不了，我觉得学习挺好的。”刘雯小声说道。
“好什么啊，据我所知，你的学习成绩也就一般，根本就无法靠学习出头。”另一个女孩儿开口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你奶奶想想啊。那么大岁数了，为了供你上学，天天去捡垃圾。”
“我也有打工的。”刘雯再次出声，小小的反驳道。
“你打工能挣多少钱？都不够交学费的吧”第一个说话的女孩马上说道然后语气又缓和下来“小雯，其实你打扮打扮也很好看的。到时候只要陪人喝喝酒、吃吃饭、唱唱歌就能挣到比你打工多得多的钱。正好我工作的店里在招人，干脆你和我们一起去干好了。”
“我不干”刘雯干脆利索的摇头拒绝。
“你...”看到刘雯不为所动，三个女孩的耐心彻底消失，正想要动手教训一下，远远的传来有人说话靠近的声音。
“你就继续装清高吧。”三个女孩瞪了刘雯一眼，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刘雯越想越委屈，自己只不过想用正当的方式去努力，这有什么错的。为什么大家就是看不惯，和自己一样出身的人说自己假清高，张口闭口就是命，然后理所当然的不努力混日子。而和自己出身不同的人直接就瞧不起自己，笑自己自不量力，就好像学校的那些同学。一时间，刘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好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理智告诉她，在城中村乱跑和作死没有区别。于是她坐在自己的家门口，默默地流眼泪，不能让奶奶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一包面巾纸递到眼前，刘雯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就看到凌透的一张笑脸。凌透小声说道“快点擦擦，要是让刘奶奶看见，又该操心了。”
“谢谢”刘雯接过面巾纸使用了起来。
“给”凌透手上还有一个包，里面全都是食物“庆祝我们出狱，送给你和刘奶奶。”
“咱们也不是很熟，不能收下你的东西。”刘雯摇摇头说道。
“谁说是给你的了，这是给刘奶奶的”凌透说道“这里面都是稀罕东西，给刘奶奶尝尝鲜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刘雯只好收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请对方进去坐坐的时候，凌透先开口了“听说你学习一般，但是还在坚持。”
“怎么？你也要嘲笑我假清高不自量力吗？”刘雯瞪眼问道。
“不是，觉得挺好的。”凌透回答道“还有就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你们成天打架斗殴，抢地盘还没有错？”刘雯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有错，因为我们这样做保证了你这样的人安心学习的机会，还有其他老实人的就业机会”凌透笑着说道“安逸稳定的生活可不是凭白得来的，一些破事烂事总得有人去做。我们选择了去做坏人，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样的好人。现在我们回来了，城中村的秩序会重新建立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放心吧，安心学习。”说完就对刘雯来了一记摸头杀，然后轻飘飘的离开了。
刘雯有些发呆，或许，这些不良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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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宣泄口
洪靓的事情结束之后，整个隆戈市在灵异方面的事情好像都消失了，平静的让人觉得不正常。但是没事总比有事好，殷小邪也完成了老头子的委托，救了当年的那个女孩。正准备退学，结果被洪靓义正言辞的阻止了，于是只好继续苦逼的上学。就这样，时间飞逝，殷小邪也进入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
在洪靓的眼里，殷小邪自从上次自己七窍心的事情之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首先就是这货严重下降的身体素质，一开始以为是病了，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结果越来越糟。然后就是殷小邪是一个除了衣服和伪装的眼镜之外，能不拿东西就不拿东西的主儿，现在竟然成天背着一个满是各种零食的背包，衣兜里也总是装满糖果。最匪夷所思的是，富饶和殷小邪的关系突然变好，而且好的还不一般，一度让洪靓以为这两个家伙在谈恋爱。可惜，洪靓的疑惑一直也没有解开，时间一长也就不了了之了。
寒假过去，新学期开学，殷小邪依旧哈欠满天的来到学校，被学校门口拉出的巨大的鼓励高三学生备考的横幅吓了一跳，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一只白嫩的小手不客气的伸进了殷小邪的背包里，掏出包薯片畅快的吃了起来。殷小邪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无奈的说道“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带，干嘛老从我这里拿。本来我包里装的都是高热量高营养的补充类食品，现在全都是你们女生爱吃的零食。”
“有什么关系嘛，零食也可以补充能量啊。”富饶不在意的说道，然后也看向校门口的横幅，一脸唏嘘的说道“原来我们也到了这个时刻了啊”
“是啊，是啊”殷小邪赞同的点点头。
洪靓神清气爽的来上学，刚到学校就看见这两个家伙在门口犯傻，同时听到了他们关于横幅的对话，于是一人赏了一个爆栗说道“你们感慨个屁啊，一个保送，一个压根儿就不在乎”
“应应景儿而已嘛”富饶揉着脑袋说道“对了，小芷给我发邮件了，说她现在要去欧洲进修了。”
“我也收到了，走吧，别挡在校门口。”洪靓说着将两个人拉进了学校。
高三下学期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课要讲了，学生们面对的就是题海。学习好的人畅游其中，学习不好的人更加不在乎，只有学习中等的人在苦苦挣扎，当然这里面不包括洪靓三人。富饶之前已经说过了，保送。殷小邪不在乎，而洪靓则是不参加高考，她要参加警务系统的内部考核，听说一点也不比高考轻松。
又混过了一上午，洪靓三人组照旧向天台移动。不过这次，终于发生了让殷小邪感兴趣的事情，那就是在其他学校很常见，在这所学校不常见的欺凌现象，而且还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张璐，和默默努力学习却成绩一般的刘雯。
张璐纠结了一帮女生将刘雯围在中间，向学校的角落里走去。殷小邪挑挑眉看向洪靓说道“话说你们女生还真是记仇啊，不就是高二的时候因为那个狗屁临时老师吵了一架嘛，两个学期过去了，还找茬呢，你这次帮不帮？”
“废话，遇到了当然要帮”洪靓翻翻白眼，回答道。其实这已经不是张璐第一次找刘雯麻烦了，洪靓已经化解了好几次。可自己又不是某种弹力贴身的东西，能够随时都在刘雯的身边照顾她“不过她自己不改变的话，我的这种帮助也是有限的。”
“你的意思是让刘雯打回去？”富饶转过头问道。
“当然不是”洪靓没好气儿的在富饶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动作快点，别让刘雯受伤。”
“我不去，你自己完全可以搞定。”殷小邪挠挠脸继续往天台的方向走。
富饶纠结了起来，是去凑热闹，还是去休息。这时，殷小邪从背包里抓出包薯条晃了晃，发出沙沙的声音，富饶马上就没节操的跟着殷小邪的步伐走了......
学校里有一处堆置闲弃物品的小仓库，平时人迹罕至。所以经常有学生在这里抽烟或者做些不好的事情，老师们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学校在仓库门口按了监控摄像头。可是三天两头的就被学生们弄坏，到后来也就不再修理，就那么放着。
嘭！刘雯被推的狠狠地撞在了墙上，但是就算是这样，刘雯依旧面无表情。张璐最看不惯的也就是刘雯这样的状态，求饶也好，反抗也好，可是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啊。
“总是用各种蹩脚的理由找我麻烦，是不是也该结束了”刘雯扶了下歪掉的眼镜说道“现在是冲刺的时候，我可没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事情上。”
“这种态度还真让人火大啊”张璐突然抬脚踢在了刘雯的肚子上“我说过吧，就凭你的智商，学习也是没用的。你这么刻苦，成绩不还是中等而已吗？你们这些贫民窟的垃圾，就永远的在那个地方腐烂吧。”说到这里，张璐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听说被关进去的那两个家伙要出来了吧，你的靠山回来了，到时候还需要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报复我啊”
“我和那两个不良没关系”刘雯捂着肚子说道。
“时间有点长了，别再废话了，打一顿我们快点离开”一名女生开口说道。众人正准备动手，洪靓远远地跑了过来。张璐啧了一声，就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人群远去的背影，洪靓摇摇头，将刘雯扶了起来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务室或者医院。”
“我没事，谢谢”刘雯推开洪靓的手，一瘸一拐的向班级走去......
天台上，两个人坐在阴影下，富饶吃的欢快，殷小邪依旧一副要死不活样子。富饶放下零食看着殷小邪问道“你的身体真的不能恢复了吗？看到你的样子，我连胃口都没有了。”
殷小邪拍拍半空的背包，指了指地上大量的零食袋说道“要是没有这些我还真就信了。办法不是没有，那就是让洪靓衰弱下去，或者直接干掉她，你说怎么办？”
“那你还是这个样子好了。”富饶继续吃了起来。
“喂，为什么这所学校里的不良少年那么少，而且基本上不惹事？我还真不信光靠洪靓就能震慑住那些家伙。要知道那些混蛋可都是一股火上来，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的秉性。”
“学校怎么可能少的了不良少年，哪怕是再好的学校，也会有不良的存在，顶多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每天暴力相向的不良少年，算是不良少年里最好对付得了。”富饶说出了不符合她人设的话“这所学校当然也有，只不过最混乱的时期是在我们高一的时候，那时候你还没有转学过来，当然不知道。”
“接下来不会是传统小说的套路吧，某个新生强势崛起，征服校内校外的不良势力，所以才让这所学校这么太平。然后这个学生发展帮派，统一中元国的地下势力，现在正过着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美妙生活，典型的某点小说流啊。”殷小邪推测道。
“那倒不是，咱们学校的不良少年首领是两个人，分别叫肖染和凌透。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打遍学校和附近的不良，并且立下规矩，只有他们才可以欺负自己学校里的人，任何人踩过界，都会受到他们的激烈报复。虽然放出了这句话，但是他们也没欺负过学校里的同学，甚至成为了类似裁决者这样的角色。学生之间发生不好同老师说的问题，一般都会找他们解决。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来捣乱和挑战，结果全被那两个人搞定了。”
“不错啊，可是光靠他们两个人的话，群架的情况怎么办？又不是电影，或者我们这样的人。”殷小邪继续问道。
“拜托，一部分初中高中的学生，对于能打的人会自然地形成崇拜，想要收小弟还不简单。而且他们两个是城中村出身，同样出身的人自然会汇集到他们身边。而且要说到不良的话，大部分都来自城中村。对了，刘雯也是城中村的人。”
“城中村？就是隆戈市的贫民区吧。”殷小邪接了一句。
“对啊，你说现在的科技都这么发达了，生活也变得不错了，为什么还会有城中村的存在呢？”富饶感慨的道。
“城中村本身并没有问题，很多城市都有城中村。这些城中村有好有坏，很不幸，隆戈市的城中村是坏的存在，在隆戈市人心中，那里就是贫民区，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能和那里联系上”殷小邪站起身走出阴凉去晒太阳“现在运行的社会规则并不是绝对正确的，只能说它保证了大多数人的生活。可是大多数人就是正确的吗？不一定。会有一定比例的，人数不少的人不适应这种规则。那么这样的人和城市里被淘汰的人，违法犯罪的人，穷困潦倒的人怎么办？这些人总不可能自杀吧，总得活着。活着就需要住的地方，当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生活之后，这样的地方往往会成为灰色地带。虽说灰色地带并不代表一定会穷，但是大部分这样的地方还是和贫民区很吻合的。”
“所以说啊，政府完全能够消灭这种地方的存在，直接解决那些人的问题，违法乱纪的人咱们先不说。但是像你说的那些不适应社会规则的人，明明很努力却依旧穷困潦倒的人，完全可以想出办法帮助他们啊，为什么视而不见呢？”富饶不解的问道。
“好歹你也在圈子里混了一年多了，人心的阴暗之处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吧。”殷小邪无奈了，老白都教了富饶什么啊，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因为需要啊，政府需要，普通人需要，所以才会存在。恩，具体来形容的话，更像是一个宣泄口。”
“为什么啊？怎么看都没有好处？”富饶不服气的反问道。
“好处大了。”殷小邪冷笑道“城市里发生任何的案件，都可以在那里找线索。即使没有线索，顶罪的人要多少有多少，这得剩下多少麻烦？富豪、政客、明星不好解决的事情，都可以在那里找到相应的人进行处理。普通人的话，从那里可以给自己的不顺和无能找到借口，肆无忌惮的将自己受到的委屈发泄在比自己差的人身上，减少普通人的犯罪几率。当然，碰到有反击能力的就算你点子背。而且，一旦从那里出现金凤凰似的人物，政府和媒体都能大书特书，捞政绩，捞好处，还能宣传隆戈市。天啊，这么粗略的一算好处就这么多，细算的话就不知道有多少的好处了。”
“全是歪理！！！”富饶站起来提升自己的气势说道。
“全都是现实啊，孩子。”殷小邪觉得太阳晒的够多了又钻回阴影里说道“好了，继续说那两位的事情吧，他们现在人呢？这么有名气的人，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没见到过，太诡异了。”
“你见到了才是诡异的，他们两个高一下半学期就进监狱了。”富饶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情况？啥罪名？”殷小邪掏出包果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故意伤害罪，但是因为未成年，加上被害人选择和解，最后被判劳教一年半。至于案情，具体的情况不知道，警方和媒体都封锁的很严。但是小道消息很多，最靠谱的猜测是他们两个因为学校的同学和某个富二代起了冲突。”
“为什么这个最靠谱？”殷小邪发问。
“因为那个时候，学校死了一个男生，还有一个女生进了精神病院。这两个都是城中村出身，其中男生和他们的关系很好。”富饶回答“他们进去之后，本以为学校会再次乱起来，但是靓靓这个时候强势接手了。因为之前已经有秩序的关系，靓靓在秩序崩溃前只打了几架就成功接管了过来。但是没有那两个人在的时候地盘大，靓靓只能守着学校和学校周边，当然还要借用她爸爸的虎皮。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不过，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反倒把我的兴趣提上来了。不如我们偷偷地去催眠靓靓的老爸，把当时的卷宗弄出来看看怎么样？”
“免了吧，我可不想找麻烦，尤其麻烦还来自洪靓。”殷小邪把一颗果冻塞进富饶的嘴里否定道......
几天后，天气：阴；隆戈市看守所，侧门。
上锈的铁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两个剃着卡尺头的少年拎着行李包走了出来。里面的狱警扫了他们一眼，说了句“以后好好做人”然后砰地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个子稍高身体强壮的青年肖染摸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要弄回以前的发型，估计得留几个月，咱们国家的监狱实在是太不人性化了。”
“行了，都出来了，以后你想留什么发型都行。”另一名稍微瘦弱的青年凌透搂住对方的肩膀说道。
两人还没走出50米，一辆加长的商务车就靠了过来。停下之后车门自动打开，二人对视一眼就钻了进去。
“哇，真是豪华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肖染上车后夸张的说道。凌透更加直接，直奔着小冰箱和吧台的食欲而去。
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三个人，两个戴墨镜的保镖，和一个中年胖大叔。没人阻止两名青年的胡闹，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中年大叔开口说道“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两位能够按照当初的约定行事，不要乱说话，否则对大家都不好，我们少爷也是这个意思。”
当啷一声，肖染将手中的玻璃杯摔倒了地上，本来想要摔碎的，结果车里的地毯挺厚，没能成功，有些尴尬的看向了凌透。
凌透轻咳一声，神色有些痞痞的说道“我最烦被别人警告，这句话别人说出来也许听着很装逼，但是咱们打过交道，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还有，别把少爷小姐的成天挂在嘴边。顶多传了两、三代的暴发户家族而已，穷讲究什么，当自己是贵族啊，以为你们是遗老遗少呢。该怎么做我们自己会看着办，一旦发现你们在我们服刑期间有什么报复行为，那就等着大家鱼死网破吧。”说完，两个人就充分体现了吃不完兜着走的节俭作风，把能装的都装上然后下车。
中年大叔气得直发抖，正要爆粗口骂两句，车门又被打开了，凌透笑眯眯的露出脑袋说道“想要雇人偷偷做掉我们也可以，但是请找专业的，一旦我们没死成，你们可就麻烦了。对了，还有就是，如果我们受到什么危险，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我们都会找你们麻烦的。再见，祝你们还有那个太监少爷心情愉快。”......
“咱俩身上没有钱啊，走去公墓的话，得好几个小时呢。”肖染烦恼道“刚才忍忍就好了，先让他们送咱们去公墓，然后再打脸。”
“谁让你刚才就知道装吃的”凌透嫌弃的说道，然后变魔术一样掏出一沓钱“就在放食物的冰箱旁边的抽屉里，你竟然都看不到。”
“我还不是为了给大家弄些好吃的，也能给傻帽当供果。”肖染咧嘴一乐，拿过钱说道“我看不见无所谓，你看见不就行了。”
隆戈公墓，肖染二人站在一座豪华的墓前将食物都摆好，凌透蹲下点香然后插在香炉里说道“傻帽啊，虽说你生前受苦，但是死后能住上这么豪华的墓地也不错了，比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苦逼强多了。”
“傻帽啊，你说你平时胆小怕事的，怎么突然就猛起来了呢？结果猛大劲了，挂了吧。说过多少次了，出了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你偏不，真不拿我们当兄弟啊”肖染盘腿坐在墓前，将酒倒好“这酒看包装就很牛逼，便宜你这个死鬼了。”
“傻帽啊，对不住了。你葬礼的时候我和肖染这个热血笨蛋已经进看守所了，所以没能参加。现在得补回来，咱们哥仨好好唠唠。”凌透抿了口酒说道。
“现在我们两个跟前没有你给我们讲大道理，告诉我们这不对哪不对，很不适应啊”肖染喝酒倒是很豪迈“还有你平时总爱说些社会不公正的现象，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你以为别人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那些当官的和有钱人真的不知道吗？只不过他们都不说不做而已。你那样直言不讳的说出来，在他们看来才是白痴的。还有你的愿望，当什么父母官，帮助大家过好日子？你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却做着最不切实际美梦的家伙，所以我们才叫你傻帽啊”
“没错，你就是个傻帽。”凌透也跟着骂道“你不是要实现愿望吗？可是你死了还怎么实现愿望，啊！”
两个人就这么又骂又笑，好像神经病一样的折腾起来。但是，就在他们面前的墓碑上，一只瘦小的人灵坐在上面，跟着这两个人疯玩瞎闹，最后对着听不到看不见的两个家伙喊道“我才不是傻帽，老子叫张怀明！”......
从公墓出来，两人又去了隆戈市精神看护医院，他们要去看另一个人。一身的酒气，卡尺头，还有行李包上看守所醒目的logo，让医护人员都不敢靠近，保安也只是远远地跟着。
两人来到护士站，由长相相对不那么吓人的凌透对护士提问道“请问李晶的病房是在什么位置？”
“两位是？”护士小心的提问道。
两人提供了身份证明，得到了病房的位置，由一名护士陪同，向那里走去。“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李晶也不至于脆弱到精神崩溃变成精神病啊”肖染不解的说道“肯定是趁我们进去的时候那些混蛋对李晶做了什么事情。”
“现在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凌透严厉的斥责道，同时向肖染使了个眼色，示意地方不对，不是说话的时机。肖染撇撇嘴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护士后面。
病房前，护士嘱咐道“病人极端敏感，并不允许进入探视，也请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企图吸引病人的注意力，那会使她变的狂躁，可能会出现自残现象。”
“这么严重啊”肖染说了一句，然后小心的从条形的窗口向里看去。里面是一名长相清秀的短发女孩，抱着膝盖坐在病床的一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透没有着急去看，而是详细的询问了李晶的发病时间，入院时间和病情发展的速度，最后问道“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从入院的表现来看，恢复的可能性并不大。”护士回答道。
凌透点点头，推开肖染，向病房内看去，手指有意的并且十分隐蔽的轻轻地在房门上刮了一下。李晶向门口看去，看到来人是凌透的时候明显瞳孔一缩，然后迅速的低下头，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不是告诉你们要小心的吗”护士埋怨了一句“看来今天的探视只能到这里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小心。”凌透连连道歉，然后拉了肖染一把，两人离开了医院。
“喂，怎么回事？你不是那么不小心的人啊”出了病院，肖染忍不住问道“李晶可真可怜。”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凌透说了一句，至于对李晶的评价，凌透不置可否“行了，现在该回家了，应该有好多人在等着我们呢。”......
入夜，刘雯踏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城中村。半路上遇到认识的人告诉她肖染和凌透回来了，给大家带了很多好吃的，让她快点去取。刘雯敷衍过去，继续往家里走。刘雯和自己的拾荒奶奶一起生活，父母都是农民工，再一次事故中双双遇难了。赔偿是有，可是都被包工头卷走跑路了。报警之后，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下文。
刘雯对肖染两人没有恶感，但是也没有好感，并且也很不认同两人的做法。刘雯认为想要改变自己的境遇，就要努力学习，而不是像肖染他们那样通过暴力，和打法律的擦边球来得到改变。当初二人被逮捕的时候，刘雯也伤心惋惜了一阵子，虽然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但是他们对城中村的人的好也是不可磨灭的。
现在他们出狱了，刘雯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要有什么进一步的交集，刘雯觉得还是算了吧。马上就要到家，迎面走过来三个看起来和刘雯差不多大，但是打扮的风尘气十足的女孩。刘雯马上站到路边，给她们让道。
三个女孩却没有无视刘雯，其中一个女孩当先开口说道“小雯放学了，肖染和凌透放出来了，还带回来挺多东西呢”刘雯点点头，低头要走，那个女孩又开口说道“小雯，别学习了，听我的，趁着年轻，早点出去赚钱吧。”
“不了，我觉得学习挺好的。”刘雯小声说道。
“好什么啊，据我所知，你的学习成绩也就一般，根本就无法靠学习出头。”另一个女孩儿开口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为你奶奶想想啊。那么大岁数了，为了供你上学，天天去捡垃圾。”
“我也有打工的。”刘雯再次出声，小小的反驳道。
“你打工能挣多少钱？都不够交学费的吧”第一个说话的女孩马上说道然后语气又缓和下来“小雯，其实你打扮打扮也很好看的。到时候只要陪人喝喝酒、吃吃饭、唱唱歌就能挣到比你打工多得多的钱。正好我工作的店里在招人，干脆你和我们一起去干好了。”
“我不干”刘雯干脆利索的摇头拒绝。
“你...”看到刘雯不为所动，三个女孩的耐心彻底消失，正想要动手教训一下，远远的传来有人说话靠近的声音。
“你就继续装清高吧。”三个女孩瞪了刘雯一眼，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刘雯越想越委屈，自己只不过想用正当的方式去努力，这有什么错的。为什么大家就是看不惯，和自己一样出身的人说自己假清高，张口闭口就是命，然后理所当然的不努力混日子。而和自己出身不同的人直接就瞧不起自己，笑自己自不量力，就好像学校的那些同学。一时间，刘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好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理智告诉她，在城中村乱跑和作死没有区别。于是她坐在自己的家门口，默默地流眼泪，不能让奶奶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一包面巾纸递到眼前，刘雯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就看到凌透的一张笑脸。凌透小声说道“快点擦擦，要是让刘奶奶看见，又该操心了。”
“谢谢”刘雯接过面巾纸使用了起来。
“给”凌透手上还有一个包，里面全都是食物“庆祝我们出狱，送给你和刘奶奶。”
“咱们也不是很熟，不能收下你的东西。”刘雯摇摇头说道。
“谁说是给你的了，这是给刘奶奶的”凌透说道“这里面都是稀罕东西，给刘奶奶尝尝鲜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刘雯只好收下，正犹豫着是不是要请对方进去坐坐的时候，凌透先开口了“听说你学习一般，但是还在坚持。”
“怎么？你也要嘲笑我假清高不自量力吗？”刘雯瞪眼问道。
“不是，觉得挺好的。”凌透回答道“还有就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你们成天打架斗殴，抢地盘还没有错？”刘雯不可思议的问道。
“没有错，因为我们这样做保证了你这样的人安心学习的机会，还有其他老实人的就业机会”凌透笑着说道“安逸稳定的生活可不是凭白得来的，一些破事烂事总得有人去做。我们选择了去做坏人，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样的好人。现在我们回来了，城中村的秩序会重新建立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放心吧，安心学习。”说完就对刘雯来了一记摸头杀，然后轻飘飘的离开了。
刘雯有些发呆，或许，这些不良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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