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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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后，少安以为自己会进入高频率的应酬，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依然过着普通的学生生活，好像少莫城和高磊把自己遗忘了。
既然到头来也不让自己参与集团业务，那让自己参加那场劳什子的拓展人脉的宴会有毛用啊。少安愤愤的做着卷子，心里不停地吐槽。
教室里的气氛很沉闷，大家都在默默地做着各科的习题册。殷小邪依旧是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洪靓则认真翻看着警队的考试资料。富饶无聊的在座位上来回折腾，没人陪自己玩，只能无聊的望天，道“今天会下大雨啊。”
“怎么可能？”洪靓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大晴天，摇摇头道。
“会下雨的。”殷小邪坐起来斜眼看着富饶出声道“用符咒占卜天气，你要不要那么闲啊？”
“我也没办法啊，教室里气氛这么压抑，你们也不陪我玩，很无聊嘛。”富饶嘟嘟嘴道。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符咒？占卜？”少安小心的插话道。
“噢，富饶这货最近迷上塔罗牌、星座、血型、算命这些东西了，不用搭理她。”殷小邪顺嘴胡诌，然后又对富饶道“你丫一个保送生，觉得无聊就别来学校好了啊，保送生不是有不来学校上课的特权嘛，你去找老白打电动啊。”
“成天在别的次元呆着，我怕和你们这些三次元的凡人脱节，所以才特意开恩和你们混在一起的。”富饶骄傲的说道。
“切，你丫就是朋友少而已。”殷小邪瞎说实话道。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就变的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洪靓合上资料，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学的东西里还有卜卦这一项？”
“嘿嘿，我和师傅学习的东西可多了，比你们这些只能修习一项的人强大多了。”富饶特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你学的那是基本杂学，就好像我们学习用的工具书一样，只要有灵感能够运用灵气的人都能学会好吧。”殷小邪再次道。
“嘿！我的小暴脾气。殷小邪你今天就非得堵着我的话头说话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富饶爆发道。
殷小邪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准备再逗逗富饶，结果被洪靓一记眼刀射中，悻悻的闭上了嘴。
少安为了缓和气氛，准备拉着殷小邪去走廊转转，活动一下四肢。这个时候，肖染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分别和富饶和洪靓打过招呼，然后无视了殷小邪对少安说道“小子，你想和我们做朋友的心思变没变？”
“没变。”少安马上回话道。
“那好，和我走吧。想和我们成为朋友，你最起码要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平时都在做什么。”肖染笑道。
“现在？”少安问道，肖染点点头，少安迟疑道“可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逃课？”
“和我们做朋友，逃课是基本的好吧。一句话，去不去？”肖染催促道。
“喂，你们别带着少安做不靠谱的事情。”洪靓阻止道“带人逃课又不是什么好事。”
“我去。”少安走到肖染身旁说道。
“你看，这就不能怪我了。”肖染对着洪靓耸耸肩，然后搂着少安的肩膀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你不会是要跟着去吧？”看到洪靓有起身的意思，殷小邪马上说道“收起你的正义感和多余的担心，你是她的同学，又不是他妈。”
话一如既往地臭，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洪靓叹了口气重新翻开资料“算了，我不管了。”......
冒着倾盆大雨，少安和肖染乘坐出租车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一大群人拿着棍棒或蹲或坐的抽烟等候在角落里。看到肖染来了，马上纷纷站起身。少安战战兢兢的跟在肖染的身后，看着这些大部分都比肖染年纪大的人恭敬的问好。
肖染也不废话，大手一挥，人群中马上分出一波人，骂骂咧咧的向工地走去。因为大雨的关系，工地的工人全都在临时宿舍里。很快就被肖染的人赶了出来，集中在一处。也有人试图反抗，被打趴下之后，就没有人再出头了。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钩机开了过来，几下就破坏了临时宿舍。之后，肖染的手下也不再看着那些工人，而是开始疯狂的打砸工地里的所有设备。
“这是在做什么？”少安皱眉问道。
“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工程的承包商没有雇用我们运送渣土和提供建材而已。”肖染随意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直接去找承包商就好了，动那些工人也没用啊”少安提议道。
“直接找承包商？像这样的工程都是层层转包的，第一层的承包商是那些大集团、大财阀，你认为那些家伙会搭理我们？至于其他层级的承包商，有时间跟他们扯皮，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让他们主动找我来好了。我也认同对付那些工人没用，所以我才把他们集中起来看管，要是磕着碰着也不好不是。至于挨打的那几个，我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瞎出头的。”
看到肖染真的没有伤害那些工人的意思，少安稍稍安心，继续说道“可是就算你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对方既然不选择你们，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更便宜、质量更好，亦或者根本就是关系户。”
“你说的那是正经的工作关系。”肖染哈哈一笑“可是这个不是，我们这算是强行推销自己吧。民间把我们定性为车匪路霸，官方管我们叫黑恶势力，实际上我们就是一群招人恨的穷人而已。运渣土和运建材这两件事本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谁都能做。为了保护这块利益不被其他人瓜分，我们只能这么做。全国各地都有我们这样的小团伙，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做决策都是在最上层的人是不会理解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工程做不下去，让他们不得不雇用我们。”
“可是这么做是违法的，你们不怕被抓进去吗？”少安问道。
“我们有什么可怕的？”肖染无所谓的说道“双方成本就不对等，停工一天，我们损失多少，他们损失多少，我们完全耗得起。至于打砸的刑事责任，轻的也就是拘留几天，重的话也就是一到两年的刑期而已。至于赔偿，抱歉，你指望着我们城中村的穷鬼能赔出钱来吗？和生存比起来，法律的惩罚一点都不可怕。”
“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啊”少安同情的看着肖染说道。
这特么就尴尬了，肖染挠挠脸说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们，这年头犯罪的谁没有个让人同情的理由啊，你同情的过来吗，法律还怎么宣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虽然不绝对正确的，但是也能概括很多情况了。所以，以后我要是犯事了被抓或者被弄死了，千万别同情我，也别觉得我可怜，否则会显得我很丢人。”
那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不就可以了，少安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准备这么说。哪知肖染抢先说道“讲道理的事情你别和我说，去和凌透理论吧。这里砸的差不多了，这么半天也没人来，估计不会有什么事了，咱们先走吧。”
“那他们怎么办？”少安指着身旁的人，还有工地里依旧在折腾的人问道。
“当然是自己回去了，我可付不起这么多人的车费。”肖染说完就拉着少安往外走“你今天的体验还没结束呢”
于是，少安就参加了他这辈子参加过最乌烟瘴气的一次聚会。廉价香烟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到处都是污言碎语和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酒鬼。站街女和头发五颜六色个型个状的混混们旁若无人的亲热，加上乡土感十足的强节奏音乐，少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特么的脱胎换骨了。
看到少安的不适，肖染无声一笑，也不去帮忙，继续自顾自的喝酒。折腾到下午六点，肖染终于带着一脸懵逼的少安离开了聚会场所，向城中村外面走去。
“能适应吗？”肖染突然问道。
“适应什么？”少安脑子里还满是那魔性的旋律。
“今天的事情呗，包括聚会，还有上午的打砸。想和我们做朋友，这些事情就必须习以为常，而且还可能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别人找麻烦。”肖染回答道，看得出少安有些犹豫，便接着说道“不用着急马上回答，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你生活的世界和我们可以说完全是两码事。”
看着少安坐上出租车远去，肖染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吧......
雨势忽大忽小，一直到放学也没停。富饶趴在窗台往外看，叹了口气“这雨短时间内停不了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用星阵传送回去，低碳环保。”殷小邪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喂喂喂，之前还因为我占卜天气说我闲的，现在你用星阵回家貌似更不靠谱吧？”富饶不爽道。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行不，我们的动机不同。你是因为无聊，我是因为有需要。”殷小邪说道“我挺赞成你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智慧生命制造和使用工具，获取各种能力，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命题，只是单纯的想要在生活中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的时候，能够更轻松的跨过去。”
“切，反正你总有理。”富饶不爽的撇撇嘴。
同学们陆续的离开教室，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家。张璐也开始收拾东西，并且乒乓作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和班上的人说过一句话。张璐离开，班级的整个气氛仿佛都轻松了不少。
“咱们要最后走吗？”看到同学们一个个的离开，富饶对洪靓问道“先走不行吗？我都饿了。”
“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们突然消失，很吓人的好吧。”洪靓熟门熟路的拉开殷小邪的背包拿出零食扔给富饶说道。
“你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雨天吧。”殷小邪看着刘雯最后走出教室后，说道。
“怎么了？”洪靓马上问道。
“刘雯身上的晦气比你之前的还重，而且夹杂着一些死气。”殷小邪答道。
“那她岂不是有生命危险？话说你也没使用凶星术，怎么知道刘雯身上有晦气的？”洪靓连忙穿上外套问道。
“我还有巫纹眼啊，天赋技能，而且刘雯身上的晦气都浓的快成实质了，就算不用什么方法，也能感受到啊。”殷小邪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
“既然这样你还坐着干嘛？和我去救人啊。”洪靓和富饶都到门口了，发现殷小邪依旧没有行动。
“为什么要去救人？这个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救得过来吗？人会死，肯定是有它的因果的。”殷小邪解释道。
“可你不还是救我了吗？”洪靓反问道。
“你不一样啊，你可是七窍心的寄主啊，虽然是前任。你的因果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不能混为一谈。”殷小邪道。
“少胡扯，你救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七窍心的寄主呢，就一句话，救不救人？”洪靓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身上的因果就一大堆，现在还有去沾染别人的因果，真是的...”殷小邪在洪靓威胁的眼神下，决定还是一起行动。
刘雯在一楼的大厅里用塑料袋将书包裹了好几层，保证不会漏水之后，便顶在头上跑了出去，公车站就在校门口。
洪靓三人紧随其后，殷小邪一脸不愿意的说道“就这么跑出去会淋湿的。”
“都什么时候了，人命最重要。”洪靓都没有犹豫，直接拉着富饶冲了出去。富饶在心里发誓，这个时候，她和殷小邪是在同一个阵营的，她也不想出去淋雨啊。
公交车的站牌下稀稀拉拉的占了几个人，刘雯顶着书包看上去挺可怜的。路上的车辆也都匆匆而过，偶尔溅起水花，惹得路人骂声一片。
不远处一辆公交车快速驶来，后面一辆轿车可能是因为着急或者什么原因，想要到公交车的前面去，猛地加速并道。这个时候，刘雯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反应过来的时候，疾驰的轿车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下一秒，刘雯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洪靓的怀里，而富饶则脸色苍白的扶着墙喘粗气。“没事吧？”洪靓问道。
“我倒是没事，可是...刚刚...我”刘雯的脑袋还是懵的，有些语无伦次，刚刚自己明明已经命悬一线了，而现在，路旁的人和车都在正常的行进着。
“你刚才昏倒了。”洪靓道，然后两个人站起来，刘雯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没什么事，就在洪靓三人的目光中，道了声谢然后钻进了公交车里。
“看清楚了吗？”公交车走远，洪靓问道。
“没看清，当时情况太着急了，我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帽衫的家伙的背影。”富饶虽然不在喘气，但是脸色依旧惨败。刚才为了救下刘雯，富饶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四方神兽符阵，稍微阻挡了一下前进的轿车，给洪靓争取了救人的时间。
“瞎逞能，你们行动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周围，知道我消除那么多人的记忆得费多少工夫吗？一会儿还要去消除那么多摄像头和行车记录仪的监控记录，工程太大了。”殷小邪走过来，一张益气符就拍在了富饶的后背上然后抱怨道“两位，人也救了，我们该走了吧，时间紧迫。”
“知道了，磨磨唧唧吵得人不能思考了。”洪靓不爽道。
“喵了个咪，我磨唧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要是认为刚才的事情暴露给大众无所谓，那我也没意见。”殷小邪也怒道。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富饶来打圆场“咱们边走边说，靓靓也说说你的看法。”
“一开始我以为刘雯出事会和我的情况一样，可事实正好相反，这是人为的谋杀，我不能撒手不管。”洪靓严肃的说道。
殷小邪差点就跪了，对着洪靓说道“大姐，洪大班长，你现在就是一高中生，就算是蓄意谋杀，也请你报警解决，咱们真不是隔壁樱花岛国的高中生，破不了案、用不了魔法、开不动机甲也拯救不了世界。”
“我还是不想放弃。”洪靓捏着下巴装柯南分析道“你们想想，刘雯是城中村的人，所以谋财这一项可以删去了。而且从凶手的做法上来看，完全就是想要杀死她，所以凶手一定对刘雯有仇恨。说到仇恨，我们班上就有一个有利的嫌疑人。”
“张璐！”富饶脱口而出道“对了，那个帽衫，我记得张璐今天上学就穿的那件。”
啪，殷小邪在富饶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收起你的脑洞，在这里淋雨很舒服吗？快点走。而且那种帽衫随处可见，光凭这一点就怀疑自己的同学是不对滴。”
“好歹我们热心啊，不像你，估计人死在你面前你都无动于衷。”富饶讥讽道。
“那没办法，这是我们对生命的认知的差别。”殷小邪展开校服上衣披在三人身上“去坐公车了，今天要跑的地方估计不会少了”......
少安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水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王阿姨问道“少安这是怎么了？”两个人摇摇头，王阿姨特别嫌弃的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成天跟着少安，他出什么事了你们都不知道。”
“那个，自从上次窃听器的事情被发现了之后，我们就不进行24小时的贴身护卫了。”李明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就快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王阿姨怒道。
李明正想要拉郑斌垫背，结果人家郑斌见势不妙早就溜了。李明只好端着两杯茶过去，坐到少安对面提问“怎么了？”
“没什么。”少安看了眼李明说道，今天这些事情，怎么也不应该告诉别人吧。
李明立刻从善如流，安静的喝茶。青春期的小屁孩本来就会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有什么可问的。
看李明真的不问了，少安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心说我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就算说没什么，你也不能真的不问了啊，于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道“那个，高级的事物会排斥低级的事物吗？”
“说不好。”李明随意的说道。
“那么高级和低级是怎么划分的?谁划分的？”少安又问道。
“物质本质上的高级低级怎么划分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大多数的高级低级的东西和它们自身关系不大，而在于使用者的身份。比如高尔夫球，很多人都说它是上流社会的贵族运动。而实际上最初那只是牧童赶羊时，防止山羊乱跑的方法而已。不论是它的出处和用途，按照现在的观点来看，都算不上高级，结果它成了贵族运动。”李明想了想，道。
“那么我呢？我算不算高级？”少安指了指自己。
“人类的高级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两个方面，身体方面的，你没有过人的智商和超出常人的体魄，所以很难说你是高级的。身份地位方面的，无论从物质上来说还是精神上来说教育上来说，毋庸置疑，你就是高级的。”李明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
“那么是不是真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会下意识的歧视或者瞧不起比我低级的人。或者说遇到低级的东西，我会觉得排斥。按道理来讲，我受到的教育不应该让我产生这样的情绪才对。”少安希冀的看着李明，道。
“按道理？这个世界要是都按道理来，要么成为大同世界，要么就世界末日，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李明嗤笑一声说道“按照道理来说，瞧不起这种态度只应该发生在品德方面有问题的人身上。但是事实呢，品德这个最重要的因素往往被放在最后了。至于是不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恩，这东西与地位、学历、财富、经历还有地域有关。通过这些前提，就能笼统的将人分类，之后再根据爱好、兴趣、品味、志向、利益之类的条件细分，就形成了各种圈子。总体来说，我个人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不对，不对。”少安摇摇头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李明看着少安问道“而且你想问的东西应该在你自己心中有答案了，但是和我给的答案不同，所以你才拒绝接受的，不是吗？你与其说是在我这里找答案，不如说是在我这里找支持或者赞同。”
“我...”少安欲言又止。
“你不用把你遭遇了什么告诉我，通过你的问题我也能大致的猜到。”李明放下茶杯道“不符合你价值观的东西当然会遭到你的排斥，甚至觉得恶劣。你把这种感觉当成了上位对下位的瞧不起，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所以在这方面，你的道德并无瑕疵，更不需自责。人人平等是放之世界皆准的道理，可还是那句话，道理只是道理，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说到这里，李明正襟危坐，对少安道“少安，你是上位者，相处之道里，上位者是占据绝对的主动权的，你看不惯的，不适应的，完全可以强势的让对方改变，而不是在自己身上寻错处。”
“这不是普通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啊。”少安说道“又荒唐，又霸道的。”
“你什么时候是普通人了？”李明问道。
“我...”少安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自己怎么不是普通人了，只不过家里是富商罢了，有些政界商界的资源而已，又不是封建时代。可是这话不能说，说了的话，少家先辈为了能让后代儿孙衣食无忧所做的努力，就被自己否定了。
“我初中文化，曾经是当兵的，现在是保镖，和你的生存环境完全不搭边。”李明突然说起了自己“可是我们相处的很不错，甚至像现在这样，你有问题还可以来问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李叔你知道得多，并且大度和包容啊。”少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错了，我们之所以能这么相处，完全是因为你。”李明道“你的态度决定了我们的相处模式，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算我有再大的能力，咱们也相处不好。而原因，就是因为你我之间，你是上位者。该我说的，和我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喝了一肚子茶水，我得去趟厕所。”
看到李明离开，少安瘫倒在沙发上露出一丝苦笑，结果什么都没问到，还得到了一大顿看似和自己的问题完全无关的人类等级化的道理。也是，自己总是期待别人帮自己做选择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今后和肖染、凌透，还有洪靓她们的相处，还是自己慢慢摸索吧。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应该只有压制，还应该有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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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后，少安以为自己会进入高频率的应酬，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依然过着普通的学生生活，好像少莫城和高磊把自己遗忘了。
既然到头来也不让自己参与集团业务，那让自己参加那场劳什子的拓展人脉的宴会有毛用啊。少安愤愤的做着卷子，心里不停地吐槽。
教室里的气氛很沉闷，大家都在默默地做着各科的习题册。殷小邪依旧是趴在桌子上睡大觉，洪靓则认真翻看着警队的考试资料。富饶无聊的在座位上来回折腾，没人陪自己玩，只能无聊的望天，道“今天会下大雨啊。”
“怎么可能？”洪靓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大晴天，摇摇头道。
“会下雨的。”殷小邪坐起来斜眼看着富饶出声道“用符咒占卜天气，你要不要那么闲啊？”
“我也没办法啊，教室里气氛这么压抑，你们也不陪我玩，很无聊嘛。”富饶嘟嘟嘴道。
“那个...你们在说什么？符咒？占卜？”少安小心的插话道。
“噢，富饶这货最近迷上塔罗牌、星座、血型、算命这些东西了，不用搭理她。”殷小邪顺嘴胡诌，然后又对富饶道“你丫一个保送生，觉得无聊就别来学校好了啊，保送生不是有不来学校上课的特权嘛，你去找老白打电动啊。”
“成天在别的次元呆着，我怕和你们这些三次元的凡人脱节，所以才特意开恩和你们混在一起的。”富饶骄傲的说道。
“切，你丫就是朋友少而已。”殷小邪瞎说实话道。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就变的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洪靓合上资料，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学的东西里还有卜卦这一项？”
“嘿嘿，我和师傅学习的东西可多了，比你们这些只能修习一项的人强大多了。”富饶特自我感觉良好的说道。
“你学的那是基本杂学，就好像我们学习用的工具书一样，只要有灵感能够运用灵气的人都能学会好吧。”殷小邪再次道。
“嘿！我的小暴脾气。殷小邪你今天就非得堵着我的话头说话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富饶爆发道。
殷小邪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态度准备再逗逗富饶，结果被洪靓一记眼刀射中，悻悻的闭上了嘴。
少安为了缓和气氛，准备拉着殷小邪去走廊转转，活动一下四肢。这个时候，肖染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分别和富饶和洪靓打过招呼，然后无视了殷小邪对少安说道“小子，你想和我们做朋友的心思变没变？”
“没变。”少安马上回话道。
“那好，和我走吧。想和我们成为朋友，你最起码要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平时都在做什么。”肖染笑道。
“现在？”少安问道，肖染点点头，少安迟疑道“可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要逃课？”
“和我们做朋友，逃课是基本的好吧。一句话，去不去？”肖染催促道。
“喂，你们别带着少安做不靠谱的事情。”洪靓阻止道“带人逃课又不是什么好事。”
“我去。”少安走到肖染身旁说道。
“你看，这就不能怪我了。”肖染对着洪靓耸耸肩，然后搂着少安的肩膀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你不会是要跟着去吧？”看到洪靓有起身的意思，殷小邪马上说道“收起你的正义感和多余的担心，你是她的同学，又不是他妈。”
话一如既往地臭，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洪靓叹了口气重新翻开资料“算了，我不管了。”......
冒着倾盆大雨，少安和肖染乘坐出租车来到了一处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一大群人拿着棍棒或蹲或坐的抽烟等候在角落里。看到肖染来了，马上纷纷站起身。少安战战兢兢的跟在肖染的身后，看着这些大部分都比肖染年纪大的人恭敬的问好。
肖染也不废话，大手一挥，人群中马上分出一波人，骂骂咧咧的向工地走去。因为大雨的关系，工地的工人全都在临时宿舍里。很快就被肖染的人赶了出来，集中在一处。也有人试图反抗，被打趴下之后，就没有人再出头了。又过了一会儿，一辆钩机开了过来，几下就破坏了临时宿舍。之后，肖染的手下也不再看着那些工人，而是开始疯狂的打砸工地里的所有设备。
“这是在做什么？”少安皱眉问道。
“哦，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个工程的承包商没有雇用我们运送渣土和提供建材而已。”肖染随意的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直接去找承包商就好了，动那些工人也没用啊”少安提议道。
“直接找承包商？像这样的工程都是层层转包的，第一层的承包商是那些大集团、大财阀，你认为那些家伙会搭理我们？至于其他层级的承包商，有时间跟他们扯皮，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让他们主动找我来好了。我也认同对付那些工人没用，所以我才把他们集中起来看管，要是磕着碰着也不好不是。至于挨打的那几个，我也没办法，谁让他们瞎出头的。”
看到肖染真的没有伤害那些工人的意思，少安稍稍安心，继续说道“可是就算你们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对方既然不选择你们，肯定是有原因的，比如更便宜、质量更好，亦或者根本就是关系户。”
“你说的那是正经的工作关系。”肖染哈哈一笑“可是这个不是，我们这算是强行推销自己吧。民间把我们定性为车匪路霸，官方管我们叫黑恶势力，实际上我们就是一群招人恨的穷人而已。运渣土和运建材这两件事本身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谁都能做。为了保护这块利益不被其他人瓜分，我们只能这么做。全国各地都有我们这样的小团伙，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做决策都是在最上层的人是不会理解的。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让工程做不下去，让他们不得不雇用我们。”
“可是这么做是违法的，你们不怕被抓进去吗？”少安问道。
“我们有什么可怕的？”肖染无所谓的说道“双方成本就不对等，停工一天，我们损失多少，他们损失多少，我们完全耗得起。至于打砸的刑事责任，轻的也就是拘留几天，重的话也就是一到两年的刑期而已。至于赔偿，抱歉，你指望着我们城中村的穷鬼能赔出钱来吗？和生存比起来，法律的惩罚一点都不可怕。”
“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啊”少安同情的看着肖染说道。
这特么就尴尬了，肖染挠挠脸说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们，这年头犯罪的谁没有个让人同情的理由啊，你同情的过来吗，法律还怎么宣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虽然不绝对正确的，但是也能概括很多情况了。所以，以后我要是犯事了被抓或者被弄死了，千万别同情我，也别觉得我可怜，否则会显得我很丢人。”
那你们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不就可以了，少安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准备这么说。哪知肖染抢先说道“讲道理的事情你别和我说，去和凌透理论吧。这里砸的差不多了，这么半天也没人来，估计不会有什么事了，咱们先走吧。”
“那他们怎么办？”少安指着身旁的人，还有工地里依旧在折腾的人问道。
“当然是自己回去了，我可付不起这么多人的车费。”肖染说完就拉着少安往外走“你今天的体验还没结束呢”
于是，少安就参加了他这辈子参加过最乌烟瘴气的一次聚会。廉价香烟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充斥鼻腔，到处都是污言碎语和一言不合就开打的酒鬼。站街女和头发五颜六色个型个状的混混们旁若无人的亲热，加上乡土感十足的强节奏音乐，少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特么的脱胎换骨了。
看到少安的不适，肖染无声一笑，也不去帮忙，继续自顾自的喝酒。折腾到下午六点，肖染终于带着一脸懵逼的少安离开了聚会场所，向城中村外面走去。
“能适应吗？”肖染突然问道。
“适应什么？”少安脑子里还满是那魔性的旋律。
“今天的事情呗，包括聚会，还有上午的打砸。想和我们做朋友，这些事情就必须习以为常，而且还可能因为我们的关系被别人找麻烦。”肖染回答道，看得出少安有些犹豫，便接着说道“不用着急马上回答，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你生活的世界和我们可以说完全是两码事。”
看着少安坐上出租车远去，肖染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吧......
雨势忽大忽小，一直到放学也没停。富饶趴在窗台往外看，叹了口气“这雨短时间内停不了了，我们要怎么回去？”
“用星阵传送回去，低碳环保。”殷小邪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喂喂喂，之前还因为我占卜天气说我闲的，现在你用星阵回家貌似更不靠谱吧？”富饶不爽道。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行不，我们的动机不同。你是因为无聊，我是因为有需要。”殷小邪说道“我挺赞成你师傅说过的一句话，智慧生命制造和使用工具，获取各种能力，不是为了拯救世界这么伟大的命题，只是单纯的想要在生活中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的时候，能够更轻松的跨过去。”
“切，反正你总有理。”富饶不爽的撇撇嘴。
同学们陆续的离开教室，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家。张璐也开始收拾东西，并且乒乓作响，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和班上的人说过一句话。张璐离开，班级的整个气氛仿佛都轻松了不少。
“咱们要最后走吗？”看到同学们一个个的离开，富饶对洪靓问道“先走不行吗？我都饿了。”
“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我们突然消失，很吓人的好吧。”洪靓熟门熟路的拉开殷小邪的背包拿出零食扔给富饶说道。
“你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个雨天吧。”殷小邪看着刘雯最后走出教室后，说道。
“怎么了？”洪靓马上问道。
“刘雯身上的晦气比你之前的还重，而且夹杂着一些死气。”殷小邪答道。
“那她岂不是有生命危险？话说你也没使用凶星术，怎么知道刘雯身上有晦气的？”洪靓连忙穿上外套问道。
“我还有巫纹眼啊，天赋技能，而且刘雯身上的晦气都浓的快成实质了，就算不用什么方法，也能感受到啊。”殷小邪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座位上。
“既然这样你还坐着干嘛？和我去救人啊。”洪靓和富饶都到门口了，发现殷小邪依旧没有行动。
“为什么要去救人？这个世界上每天死那么多人，救得过来吗？人会死，肯定是有它的因果的。”殷小邪解释道。
“可你不还是救我了吗？”洪靓反问道。
“你不一样啊，你可是七窍心的寄主啊，虽然是前任。你的因果和普通人是不同的，不能混为一谈。”殷小邪道。
“少胡扯，你救我的时候，还不知道我是七窍心的寄主呢，就一句话，救不救人？”洪靓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身上的因果就一大堆，现在还有去沾染别人的因果，真是的...”殷小邪在洪靓威胁的眼神下，决定还是一起行动。
刘雯在一楼的大厅里用塑料袋将书包裹了好几层，保证不会漏水之后，便顶在头上跑了出去，公车站就在校门口。
洪靓三人紧随其后，殷小邪一脸不愿意的说道“就这么跑出去会淋湿的。”
“都什么时候了，人命最重要。”洪靓都没有犹豫，直接拉着富饶冲了出去。富饶在心里发誓，这个时候，她和殷小邪是在同一个阵营的，她也不想出去淋雨啊。
公交车的站牌下稀稀拉拉的占了几个人，刘雯顶着书包看上去挺可怜的。路上的车辆也都匆匆而过，偶尔溅起水花，惹得路人骂声一片。
不远处一辆公交车快速驶来，后面一辆轿车可能是因为着急或者什么原因，想要到公交车的前面去，猛地加速并道。这个时候，刘雯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反应过来的时候，疾驰的轿车已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下一秒，刘雯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洪靓的怀里，而富饶则脸色苍白的扶着墙喘粗气。“没事吧？”洪靓问道。
“我倒是没事，可是...刚刚...我”刘雯的脑袋还是懵的，有些语无伦次，刚刚自己明明已经命悬一线了，而现在，路旁的人和车都在正常的行进着。
“你刚才昏倒了。”洪靓道，然后两个人站起来，刘雯活动了一下身体，觉得没什么事，就在洪靓三人的目光中，道了声谢然后钻进了公交车里。
“看清楚了吗？”公交车走远，洪靓问道。
“没看清，当时情况太着急了，我只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帽衫的家伙的背影。”富饶虽然不在喘气，但是脸色依旧惨败。刚才为了救下刘雯，富饶使用了超出自己能力的四方神兽符阵，稍微阻挡了一下前进的轿车，给洪靓争取了救人的时间。
“瞎逞能，你们行动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周围，知道我消除那么多人的记忆得费多少工夫吗？一会儿还要去消除那么多摄像头和行车记录仪的监控记录，工程太大了。”殷小邪走过来，一张益气符就拍在了富饶的后背上然后抱怨道“两位，人也救了，我们该走了吧，时间紧迫。”
“知道了，磨磨唧唧吵得人不能思考了。”洪靓不爽道。
“喵了个咪，我磨唧还不是为了你们。你要是认为刚才的事情暴露给大众无所谓，那我也没意见。”殷小邪也怒道。
“行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富饶来打圆场“咱们边走边说，靓靓也说说你的看法。”
“一开始我以为刘雯出事会和我的情况一样，可事实正好相反，这是人为的谋杀，我不能撒手不管。”洪靓严肃的说道。
殷小邪差点就跪了，对着洪靓说道“大姐，洪大班长，你现在就是一高中生，就算是蓄意谋杀，也请你报警解决，咱们真不是隔壁樱花岛国的高中生，破不了案、用不了魔法、开不动机甲也拯救不了世界。”
“我还是不想放弃。”洪靓捏着下巴装柯南分析道“你们想想，刘雯是城中村的人，所以谋财这一项可以删去了。而且从凶手的做法上来看，完全就是想要杀死她，所以凶手一定对刘雯有仇恨。说到仇恨，我们班上就有一个有利的嫌疑人。”
“张璐！”富饶脱口而出道“对了，那个帽衫，我记得张璐今天上学就穿的那件。”
啪，殷小邪在富饶的头上拍了一下说道“收起你的脑洞，在这里淋雨很舒服吗？快点走。而且那种帽衫随处可见，光凭这一点就怀疑自己的同学是不对滴。”
“好歹我们热心啊，不像你，估计人死在你面前你都无动于衷。”富饶讥讽道。
“那没办法，这是我们对生命的认知的差别。”殷小邪展开校服上衣披在三人身上“去坐公车了，今天要跑的地方估计不会少了”......
少安回到家里，闷闷不乐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茶水间里的三人面面相觑，王阿姨问道“少安这是怎么了？”两个人摇摇头，王阿姨特别嫌弃的看了两个人一眼说道“成天跟着少安，他出什么事了你们都不知道。”
“那个，自从上次窃听器的事情被发现了之后，我们就不进行24小时的贴身护卫了。”李明有些尴尬的说道。
“那就快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王阿姨怒道。
李明正想要拉郑斌垫背，结果人家郑斌见势不妙早就溜了。李明只好端着两杯茶过去，坐到少安对面提问“怎么了？”
“没什么。”少安看了眼李明说道，今天这些事情，怎么也不应该告诉别人吧。
李明立刻从善如流，安静的喝茶。青春期的小屁孩本来就会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有什么可问的。
看李明真的不问了，少安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心说我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就算说没什么，你也不能真的不问了啊，于是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道“那个，高级的事物会排斥低级的事物吗？”
“说不好。”李明随意的说道。
“那么高级和低级是怎么划分的?谁划分的？”少安又问道。
“物质本质上的高级低级怎么划分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大多数的高级低级的东西和它们自身关系不大，而在于使用者的身份。比如高尔夫球，很多人都说它是上流社会的贵族运动。而实际上最初那只是牧童赶羊时，防止山羊乱跑的方法而已。不论是它的出处和用途，按照现在的观点来看，都算不上高级，结果它成了贵族运动。”李明想了想，道。
“那么我呢？我算不算高级？”少安指了指自己。
“人类的高级基本上可以划分为两个方面，身体方面的，你没有过人的智商和超出常人的体魄，所以很难说你是高级的。身份地位方面的，无论从物质上来说还是精神上来说教育上来说，毋庸置疑，你就是高级的。”李明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
“那么是不是真的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会下意识的歧视或者瞧不起比我低级的人。或者说遇到低级的东西，我会觉得排斥。按道理来讲，我受到的教育不应该让我产生这样的情绪才对。”少安希冀的看着李明，道。
“按道理？这个世界要是都按道理来，要么成为大同世界，要么就世界末日，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李明嗤笑一声说道“按照道理来说，瞧不起这种态度只应该发生在品德方面有问题的人身上。但是事实呢，品德这个最重要的因素往往被放在最后了。至于是不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恩，这东西与地位、学历、财富、经历还有地域有关。通过这些前提，就能笼统的将人分类，之后再根据爱好、兴趣、品味、志向、利益之类的条件细分，就形成了各种圈子。总体来说，我个人是赞同这个观点的。”
“不对，不对。”少安摇摇头道“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你到底想要问什么？”李明看着少安问道“而且你想问的东西应该在你自己心中有答案了，但是和我给的答案不同，所以你才拒绝接受的，不是吗？你与其说是在我这里找答案，不如说是在我这里找支持或者赞同。”
“我...”少安欲言又止。
“你不用把你遭遇了什么告诉我，通过你的问题我也能大致的猜到。”李明放下茶杯道“不符合你价值观的东西当然会遭到你的排斥，甚至觉得恶劣。你把这种感觉当成了上位对下位的瞧不起，这本身就是不对的。所以在这方面，你的道德并无瑕疵，更不需自责。人人平等是放之世界皆准的道理，可还是那句话，道理只是道理，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人就是分三六九等的。”说到这里，李明正襟危坐，对少安道“少安，你是上位者，相处之道里，上位者是占据绝对的主动权的，你看不惯的，不适应的，完全可以强势的让对方改变，而不是在自己身上寻错处。”
“这不是普通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啊。”少安说道“又荒唐，又霸道的。”
“你什么时候是普通人了？”李明问道。
“我...”少安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说自己怎么不是普通人了，只不过家里是富商罢了，有些政界商界的资源而已，又不是封建时代。可是这话不能说，说了的话，少家先辈为了能让后代儿孙衣食无忧所做的努力，就被自己否定了。
“我初中文化，曾经是当兵的，现在是保镖，和你的生存环境完全不搭边。”李明突然说起了自己“可是我们相处的很不错，甚至像现在这样，你有问题还可以来问我，你说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李叔你知道得多，并且大度和包容啊。”少安理所当然的说道。
“错了，我们之所以能这么相处，完全是因为你。”李明道“你的态度决定了我们的相处模式，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算我有再大的能力，咱们也相处不好。而原因，就是因为你我之间，你是上位者。该我说的，和我能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喝了一肚子茶水，我得去趟厕所。”
看到李明离开，少安瘫倒在沙发上露出一丝苦笑，结果什么都没问到，还得到了一大顿看似和自己的问题完全无关的人类等级化的道理。也是，自己总是期待别人帮自己做选择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对的。今后和肖染、凌透，还有洪靓她们的相处，还是自己慢慢摸索吧。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应该只有压制，还应该有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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