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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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殷小邪挠挠头，本以为他们是冲着本源人来的，毕竟以前发生过的已经结束了的事情应该引不起官门的兴趣才对。那个办公室的规模也许真的不大，但是却不能小瞧。毕竟背靠大树，光是能调动的社会资源就远飞自己等人可比，情报能力更是如此。隆戈市出现了本源人，官门不可能不知道。灵异圈的人虽说大都不喜欢加入官门，可是不代表他们不和官门打交道。用一些情报换取利益这种事，在圈里还是挺普遍的。不过既然对方没说，殷小邪也不会找麻烦闲着没事儿的去问，于是转换了话题“你就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一名同事，现在住在旅馆。”季东阳回答道。
“你这人可真是的，既然有同事，就一起叫过来吃饭呗。你这么做，显得我们很失礼啊。”庄奶奶抱怨道。
“下次，下次一定带过来。我们毕竟要在这里呆不短的时间呢，有机会的。”季东阳马上道。
“那庄爷爷，你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洪靓吃饱了，放下碗筷问道。
“就是他说的调查的事情。”老庄头夹了一口拍黄瓜放进嘴里，吧唧两下，道“人生地不熟的，有几个本地人帮忙不是挺不错的嘛。而且隆戈市圈子里的人，除了你们，其他的真是让人省不下心啊。”
“让我们帮忙？”洪靓惊讶道，毕竟他们要调查的事其中一个和自己有关，正打算拒绝，殷小邪开口截胡道“没问题，我们答应了。不过劳务费应该有吧，毕竟是给官门做事啊。”
“劳务费？”听到这个词，季东阳也有些懵逼，但还是马上回答道“有，肯定有。但是不会很多，我们的活动预算毕竟有限，请见谅。”
“没问题，有就行。”殷小邪笑眯眯的说道，然后飞快的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不过你既然代表官门，给少了也很没面子不是。当然，能够事先付款就更加感激不尽了。”
“......”季东阳没接茬，而是转过头对庄家二老说道“那么两位前辈，感谢今天的招待。既然事情已经谈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毕竟还要和同事交代一下。”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没事了，我们再好好地喝一顿。”老庄头摆摆手道，然后和庄奶奶一起把马东阳送出了门。
“死要钱，你为什么要答应？”洪靓不解的问道“他们的调查和我有关啊。”
“就是因为和你有关，所以才答应的。”殷小邪解释道“与其让他们找别人，然后随心所欲的调查。还不如让我们参与其中，还能控制他们的调查内容。”
“哇，殷小邪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反派的范儿啊。”富饶喊道。
“神经病。”殷小邪翻翻白眼没搭理她......
学校物品仓库的门口，肖染和凌透在那里抽烟，少安则站的远远地等着。肖染烦躁的扔掉手中的烟蒂，道“阿透，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过分注重那些人给你的任务了。”
“注重怎么了，我上次给你的解释还不够吗？而且城中村现在也没什么变动，不需要我做什么吧。”凌透也很不耐烦“这些任务是我取信那些家伙的过程，想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我就必须这么做。”
“可是那些事都是大家一起做的，而且很危险。不光是￥%#毒@#品，就连！@军…&火都有了，你现在和金升走得太近了。一旦被发现，你认为你一个人兜得住吗？”肖染质问道。
“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凌透看了远处的少安一眼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力，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脑子吗？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我信得住你，可是我信不住金升，一旦他那边的事犯了，难道不会牵连到你吗？”肖染摇摇头“而且我能想到的问题，我就不信你想不到。那些！@毒￥%￥品还好说，毕竟有进有出。可是那些#￥军…&火呢？只进不出！在隆戈市囤积了这么多@#军*&火，不管他们要做什么，那都是很可怕的吧。”
“不该问的别问，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凌透冷声道“而且，你认为我，或者说我们，有退出的能力吗？当初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连累大家，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肖染问了一半就问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原因，和凌透无奈的选择。如果不这么选，城中村必死无疑。他们追不上吴家的势力，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行“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我们能用的方法已经没有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凌透有些无力的说道“所以我才拼命的想要在那些家伙面前证明自己，只要他们点头，亲自出手干掉吴法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吴家绝对不敢报复。”
“我无法反驳你的观点，而且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但是，你把注全都压在那些我们不了解的人身上，也不是什么保险的事情。”肖染担心的说道，然后叫了少安一起离开......
自从得到了李明郑斌等人的支持，少安与肖染他们的接触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偶尔也会逃课去胡闹一阵。这样乱七八糟没有规矩的生活的确让少安兴奋了一阵子，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腻，而且一些作风和习气也实在是适应不了也理解不了，更遑论去做了，而少安寻找的那种感觉只在少数的人身上能够体现。
肖染他们做的事很多时候都没有让少安参加，少安也不介意。防备也好，不受牵连也好，这都是肖染他们保护自己，同时也保护少安的方法。
最近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凌透的脸上总是充满焦急，而肖染的脸上总是带有担心。少安总觉的自己应该开口问问，可是想到自己的能力，又变得犹豫不决。毕竟如果真的问出来了，而自己又不能解决，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肖染和凌透难得的出现在班级里，凌透因为帮那些人做事，精力消耗的有些大，所以在睡觉。而肖染则久违的开始用起了脑袋，思考着有没有其他的方法破着个局。
他曾经想请少安帮忙，在他的眼中，少安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少安家里应该也有些能量的，但是这个想法被凌透否决了。
虽然相处下来之后，两人都知道少安的为人是可靠地，自己两人开口的话，少安一定不会拒绝。可是城中村面临的事儿并不是小事，把少安甚至他的家人一起拖进来，这样的做法两人都开不了口。而且富人和富人也是不一样的，之前是没有时间，现在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凌透没有去调查少安，也就无法确定少安的家族是否能抗衡吴氏家族。
就算能抗衡，家族也有家族的考量，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因为家里一个小辈的朋友就去得罪一个财阀家族。再看看吴法和少安的表现，吴法一看就是那种在家族有话语权的人。而少安呢，唯唯诺诺、不争不抢的，很难想象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会很高。
所以凌透才让肖染打消了这个念头，少安地位不高，自己等人要是开了口的话，只会让少安为难而已。
以肖染直来直去的脑回路，他是不可能想出复杂博弈问题的答案的。懊恼的踢了前面同学的椅子一脚，差点没把同学吓哭。肖染下定了决心，不管成不成，他都要问问少安。也许少安会为难，可是他的为难总没有城中村大伙儿的生计、性命重要吧......
洪靓他们的班级，张怀明大大咧咧的在教室里飘来飘去。殷小邪偷偷地招招手，张怀明飘了过来，就看到殷小邪的趣÷阁记本上写到：你行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我是不会屈服于暴力的。”张怀明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到殷小邪抬起了手，马上咻的一下就躲到洪靓旁边去了。
“是我让他来的。”洪靓小声说道“让张怀明跟在刘雯身边，咱们几个毕竟不能随时跟着刘雯。”
“他跟着有什么用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吧，起不了任何作用。”殷小邪反驳道。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啊，就算真的出事了，他也能最快的通知咱们。”洪靓道。
“你高兴就好。”殷小邪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靓靓，张璐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你没什么想法吗？”富饶凑过来问道。
“当然有。”洪靓叹了口气道“张璐欺负刘雯固然不对，可是我也没想让她不来上学啊。”
“那你就和肖染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别再针对张璐不就完了。这可就快高考了，别耽误了正事。”富饶建议道。
“张璐第二天没来上学我就去找肖染他们谈了，结果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洪靓有些无奈的说道“张璐可能是因为那天被肖染当着大家的面给驳了，觉得自己没面子，同学们可能会嘲笑她，所以才没来的。这事要么她自己想明白，要么她重新把肖染他们打败，不然我估计她是不会回来的。”
“那怎么办？”富饶眨眨眼，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也不是多大的事，非得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解决吗？
“我本来想找张璐当面谈谈来着，结果她不来上学，我又找不到她。”洪靓烦恼的挠挠头发“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成了逼同学不来上学的坏人了嘛。”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殷小邪突然坐起身，眯着眼睛总结道......
学校这个学习的地方对于凌透他们来说已经变成了休息的地方，因为这里足够安全。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的凌透从课桌里掏出习俗用品和吹风筒，在同学们见怪不怪的目光中淡定的走出教室。每当这个时候，肖染都有一种捂脸的冲动。
之后是例行逃课，少安又加入了进去。凌透扫了少安一眼问道“最近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不用成天跟着我们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要参加高考的吧。”
“呃...”少安刚张开嘴，凌透又接着说道“也不对，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即使不参加高考应该也能进一些比较好的大学，或者去国外留学，我的担心很多余啊。”说完，扯扯嘴角，当先而行。
“话说，他最近怎么了？”少安对肖染问道“好像总是对周围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不顺眼啊。”
那是因为凌透在着急，至于为什么，却不能告诉少安，起码在自己决定找少安帮忙之前不能说，所以肖染敷衍道“谁知道啊，不用管他，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少安不置可否，肖染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也没必要深究下去了。
因为正是上课的时间，也是上班的时间，所以街道上并没有很多的人。就算有，也都是来去匆匆的。这个时候三个人在街上横晃，异常的显眼。
不知为何，凌透和肖染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少安勉强的跟着。肖染放慢速度来到少安身边道“马上走，往回走。”
“哈~？”少安有些不明所以。
“来不及了。”凌透皱着眉头说道。
少安这时候才注意到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嘈杂的脚步声，不多时，大量的混混出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少安偷偷算了一下，少说得有50人。这是古惑仔看多了，还是热血高校看多了，真的会有人弄来一大票人在市内把路都堵上的啊。
“一会儿能跑就跑，实在不行的话，就蜷缩身体躺在地上。记住，一定要护住要害。”肖染嘱咐道。
你就算这么说，我也做不到阿喂！少安哭的心都有了，除了上次动手那一次之外，自己根本就没打过架。和肖染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发生冲突的话，他们都是让少安先离开的。
与瑟瑟发抖的少安不同，久经战阵的肖染二人依旧气定神闲。凌透淡定的扫了一圈，最后在包围之外看见了一个骑着摩托穿着皮夹克染着金色头发的家伙。这个人他认识，当初被打出学校势力圈的一个手下败将而已。而他身后驮着的人就更熟悉了，是已经好久都没见到的张璐。
看到凌透的目光扫过来，张璐下意识的回避了视线。可这么做了之后又觉得丢人，自己凭什么怕他啊，现在是自己这边占上风。
金发男的视线与凌透相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道“去死吧。”
话音一落，混混们就冲了上去。没有武器，没有地势，哪怕身体素质强如肖染，也是扛不住的。肖染的话，要想打出去的话也不是问题，但是他不能扔下凌透和少安不管，好在这些混混也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使用武器。
三人当中，少安最不济，一个照面就被人打倒在地，然后本能的蜷缩身体护住后脑，根本就不用学习。之后是凌透，坚持最久的当然是肖染。虽然还是被打倒了，但肖染在倒下的时候故意趴在了两人的身上，替他们挡下了更多的拳脚。
少安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在挨揍，连计算时间的能力都没有了。等他回过神来，殴打已经结束了。三个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肖染和凌透竟然还能笑，并说道“好长时间没被人这么揍过了，真特么疼。”
混混们打完人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围着。金发男和张璐走进来，金发男道“凌透，想不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凌透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张璐说道“我虽然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但是你认为有用吗？除了激怒我，你好像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怎么会没有好处。”张璐先是一愣，然后反驳道“现在我让你知道了我的实力，你别想威胁我，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再打我一顿？”凌透不屑的说道“你认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话语中冰冷的态度让张璐想起了那天的威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金发男走过去直接给了凌透一嘴巴，怒道“是老子先问的你，敢特么的瞧不起我。”
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竟然敢靠肖染那么近的距离动手，肖染觉得自己不出手都对不起他。于是快速出手，将金发男按在地上，对着脸部揍了两拳。
混混们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会这样送人头，顷刻之间攻守易位，都有些不知所措。金发男被制服的瞬间自己也想揍自己一拳，脑子想什么了，竟然让自己离肖染那个怪物那么近。
凌透费力的站起来，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对少安问道“死不了吧。”
“死不了，但是真疼啊。”少安暂时还爬不起来，倒着说道“还有一下都没坚持住的屈辱感。”
“大老爷们喊什么疼啊。”凌透嫌弃的瞥了少安一眼，至于他的屈辱感，凌透选择忽略。然后来到金发男面前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根本就无视你啊，白痴！”
“你凭什么无视我？”金发男喊道。
凌透被逗乐了，可是一笑就牵动了伤口，疼的不行，气的在金发男身上踹了一脚，道“我无视你是我的主观行为，哪有什么理由啊。岛国电视剧倒是有类似的场景，台词里经常有些人会说出【我绝对不会认可你】或者类似这样的话。每次看到这样的桥段，我都想替主角问一句，我凭什么需要你的认可啊？”
站着浑身都疼，凌透索性又重新坐下，继续说道“不过你非得要个理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第一，你是我的手下败将。第二，咱们的层次不一样。”
“层次？你这个住在城中村，社会最底层的家伙竟然和我提层次。”金发男嘲讽道。
“我承认层次这东西大部分时候需要金钱和权利来体现，你认为我扯淡也很正常。”凌透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层次还有其他的表现形式，比如做事的手段。”
“你是说你的手段比我高杆？”金发男挣扎道“可是今天不还是让我堵到了吗？”
“可最终是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啊，小子。”肖染把金发男压回去道。
“我指的不是手段的精妙，而是手段的程度和承担后果的能力。”凌透看着金发男道“咱们这个圈子其实没有什么固定的称呼，为了让大家理解，姑且就称为黑社会好了。你们呢，就是最底层的小混混，我们算是中层，顶层是什么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比我们地位高？别给自己脸上贴近了。”金发男不屑道。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好不容易想要正经的讲些道理，总是被打断怎么行？”凌透对肖染喊道。
“哦。”肖染点点头，大手就把金发男的嘴巴封住了。
“你们...”凌透伸手指了一圈“选择成为混混，无非也就是那几个原因。比如让人向往的兄弟情义，或者让普通人惧怕的自我满足感，亦或者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爽快感，再比如被人欺负后的报复欲。带着这些原因，加上对自己的自信，认为只要肯干，就一定会上位的想法，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混着。你们连黑社会的本质都没看到，还敢说自己不是最底层的？你们做事手段幼稚，程度肤浅，还不算最底层？”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你们有杀掉我们的决心吗？”凌透看着金发男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没有，你们没有。排除失手或者激将法之外，你们的主观意识上就完全没有杀死我们的想法，更别说决心了。你们的做法就是单纯的揍我们一顿，让我们感到害怕，从而放弃地盘。”说着又看向张璐“你也是这样的想法。但现实世界不是热血小说，不是打一架就能征服对手的。也不是热血漫画，两拨人不会打着打着就惺惺相惜成为朋友。你们认为我们这样的人会承受不起区区的皮肉之苦吗？加上你们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说你们最底层，有什么不服气的。”
金发男使劲的挣脱肖染的手，反驳道“我怎么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我知道你承受后果的方法，不外是为了不连累大家，自己扛下一切，要么跑路，要么被抓。”凌透鄙视道“不好意思，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这不叫承担后果，这叫出局。成功逃脱法律的制裁，并且不被自己的对手干掉，最后依然能在自己的地盘搞风搞雨，这才叫承担后果。像你们那样的做法，屁大点的事都搂不住，还想混起来？做梦去吧。”
金发男有些无话可说，因为凌透说对了，自己的确想要那样承担后果。
“而我们，之所以是中层，就是因为我们看清了，你们所憧憬的，所幻想的，所认同的都是扯淡，靠着这些永远也不可能出头。所以我们跳了出来，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脱离这个圈子。因此，我们变的更狠，更没有底线，更无所顾忌，成为普通人眼中的坏人，渣滓。为了承担我刚才说的后果，无所不用其极。”凌透说着，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变得阴冷了起来“至于那些上层的人，要么本身就是上层的，要么就是机缘逆天的家伙。这些人利用你们的那些梦想，给你们画饼，让你们为他们做事，并且当炮灰。又用我们这些中层的人最看重的利益，和我们的把柄利用我们。看到了么，这才是黑社会的成分组成，里面没有义气和道义，只有为了维护利益而形成的森严的规矩。”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金发男不相信的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可你也漏了一点，那就是有才能的人，也会成为上层的。”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就是有才能的人吧？”凌透表情夸张的说道“事实上，你们，包括我们，基本上真的不会有出头的机会。至于有才能的人，别逗了。地球上人类基数那么大，有各种才能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可是出头的有几个？你自己算过吗？你就算再有才能，可如果没有机缘，没有机会，你就什么也不是。可是机会这东西把持在那些上层的人手里，如果他们看不上你，你就算准备的在充分，也都是无用功。”
凌透的话里全都是最真实的阴暗，让人看不到一点的希望，这和平时大家的所见所闻还有主流价值观完全相驳，哪怕是混偏门的，也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越混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啊。不只是金发男，那些混混和张璐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只是来打一架，结果现在却被教育了。
又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混混们转过什么，不知何时，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另一波数量更多人包围了。不只是数量，年龄也大出一节，金发男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同龄，和凌透他们差不多大。可是这波人基本上都是三十岁往上，没有年轻混混花里胡哨的打扮，不论高矮各个身强体壮，一出场就把那些年轻的混混们比了下去。
“这些人是我们能混成现在这个样的根本。”看到这些大叔到来，凌透露出笑容对金发男说道“我控制了城中村以及周边，你不会认为我就靠着那些和我一样大的同伴们就能办到吧。这些人都是城中村我叔叔辈的人，他们从事着隆戈市最底层最劳累的工作，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同时练就出了强壮的体魄。”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金发男问道，这些人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创建一个组织了，为什么要听凌透这样一个小年轻的话“而且你是什么时候叫的人？”
“为什么听我的？”凌透揉揉脸上的伤处说道“因为我是希望啊，自己这么说还挺不要脸的，不过不是他们的。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能让自己孩子不过和自己一样苦哈哈日子的希望，就为了那么一点儿的可能，他们就愿意为我卖命，仅此而已。至于叫人，在这个圈子混，对于这种事情当然要有紧急预案的啊。不过看到找我们麻烦的是你们，我就放松多了，顶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如果是想要对我们下杀手的人出现的话，我和肖染早就拼命往外突围了，不会和你们纠缠的。”
“你的确比我们厉害。”金发男光棍的承认了自己不是凌透的对手“那么你要怎么做？”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凌透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也别紧张，光天化日之下，人又这么多，我不会杀人的。”
“所以呢？”金发男追问道。
“今天代替你们爸妈教你们做人，当爸妈的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呢，当然是臭揍一顿了事了。”凌透说完，猛地拉住金发男的衣领“但是没有下一次。”
放开金发男，凌透又走到张璐面前，毫不犹豫的就是两记耳光“这次我也放过你，别再弄什么幺蛾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连累自己的家人也不好吧，你爸熬了那么多年才获得的小官，丢了多可惜。。觉得屈辱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到时候再回来干掉我。滚回去上学，我可不认为一个没有知识储备的人能找我报仇。别觉得丢脸或者学校的人会看不起你，因为你那点脸面别人根本不在乎。”说完，拉起少安，三个人慢慢的往外走，混混们也不敢拦，让出了一条路。
“你怎么样？今天还是回家吧，别跟着我们瞎跑了。”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混混们挨打的惨叫声都已经听不见了，肖染才开口对少安说道。
少安现在还觉得浑身疼痛，自己在家族里就算不起眼，可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被这么打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听到肖染的话，少安马上道“恩，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看着少安离开，肖染对凌透道“你之后还会报复他们的吧。”
“当然，当时那种情况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可就不太妙了。”凌透点点头“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糊弄人而已，虽然是实话。我想他们即便被打了，也会在心里觉得我是个还行的人吧。”
“是啊，讽刺的是，他们觉得还行的人，会在暗地里给他们致命的打击。”肖染自嘲道“咱们还真是越来越不是人了啊。对了，你真的会放过张璐？”
“我可是言出必行的。”凌透抻着懒腰说道“不过放过她不等于放过她爸妈，他爸的官这次当到头了，也许家庭也会破裂。这些话我早在上次就和她说过了，可惜她好像没信，啧啧啧，真可惜。”
“你还真是越来越黑了啊。”肖染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不过马上又舒展开来，黑就黑吧，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他一路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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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吗？”殷小邪挠挠头，本以为他们是冲着本源人来的，毕竟以前发生过的已经结束了的事情应该引不起官门的兴趣才对。那个办公室的规模也许真的不大，但是却不能小瞧。毕竟背靠大树，光是能调动的社会资源就远飞自己等人可比，情报能力更是如此。隆戈市出现了本源人，官门不可能不知道。灵异圈的人虽说大都不喜欢加入官门，可是不代表他们不和官门打交道。用一些情报换取利益这种事，在圈里还是挺普遍的。不过既然对方没说，殷小邪也不会找麻烦闲着没事儿的去问，于是转换了话题“你就一个人来的？”
“不是，还有一名同事，现在住在旅馆。”季东阳回答道。
“你这人可真是的，既然有同事，就一起叫过来吃饭呗。你这么做，显得我们很失礼啊。”庄奶奶抱怨道。
“下次，下次一定带过来。我们毕竟要在这里呆不短的时间呢，有机会的。”季东阳马上道。
“那庄爷爷，你把我们叫过来做什么？”洪靓吃饱了，放下碗筷问道。
“就是他说的调查的事情。”老庄头夹了一口拍黄瓜放进嘴里，吧唧两下，道“人生地不熟的，有几个本地人帮忙不是挺不错的嘛。而且隆戈市圈子里的人，除了你们，其他的真是让人省不下心啊。”
“让我们帮忙？”洪靓惊讶道，毕竟他们要调查的事其中一个和自己有关，正打算拒绝，殷小邪开口截胡道“没问题，我们答应了。不过劳务费应该有吧，毕竟是给官门做事啊。”
“劳务费？”听到这个词，季东阳也有些懵逼，但还是马上回答道“有，肯定有。但是不会很多，我们的活动预算毕竟有限，请见谅。”
“没问题，有就行。”殷小邪笑眯眯的说道，然后飞快的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不过你既然代表官门，给少了也很没面子不是。当然，能够事先付款就更加感激不尽了。”
“......”季东阳没接茬，而是转过头对庄家二老说道“那么两位前辈，感谢今天的招待。既然事情已经谈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毕竟还要和同事交代一下。”
“行，那我就不留你了，改天没事了，我们再好好地喝一顿。”老庄头摆摆手道，然后和庄奶奶一起把马东阳送出了门。
“死要钱，你为什么要答应？”洪靓不解的问道“他们的调查和我有关啊。”
“就是因为和你有关，所以才答应的。”殷小邪解释道“与其让他们找别人，然后随心所欲的调查。还不如让我们参与其中，还能控制他们的调查内容。”
“哇，殷小邪你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反派的范儿啊。”富饶喊道。
“神经病。”殷小邪翻翻白眼没搭理她......
学校物品仓库的门口，肖染和凌透在那里抽烟，少安则站的远远地等着。肖染烦躁的扔掉手中的烟蒂，道“阿透，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过分注重那些人给你的任务了。”
“注重怎么了，我上次给你的解释还不够吗？而且城中村现在也没什么变动，不需要我做什么吧。”凌透也很不耐烦“这些任务是我取信那些家伙的过程，想要借用他们的力量，我就必须这么做。”
“可是那些事都是大家一起做的，而且很危险。不光是￥%#毒@#品，就连！@军…&火都有了，你现在和金升走得太近了。一旦被发现，你认为你一个人兜得住吗？”肖染质问道。
“喊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凌透看了远处的少安一眼道“你不相信我的武力，难道还不相信我的脑子吗？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我信得住你，可是我信不住金升，一旦他那边的事犯了，难道不会牵连到你吗？”肖染摇摇头“而且我能想到的问题，我就不信你想不到。那些！@毒￥%￥品还好说，毕竟有进有出。可是那些#￥军…&火呢？只进不出！在隆戈市囤积了这么多@#军*&火，不管他们要做什么，那都是很可怕的吧。”
“不该问的别问，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凌透冷声道“而且，你认为我，或者说我们，有退出的能力吗？当初我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连累大家，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啊。”
“那你当初为什么......”肖染问了一半就问不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原因，和凌透无奈的选择。如果不这么选，城中村必死无疑。他们追不上吴家的势力，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行“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我们能用的方法已经没有了，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了。”凌透有些无力的说道“所以我才拼命的想要在那些家伙面前证明自己，只要他们点头，亲自出手干掉吴法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吴家绝对不敢报复。”
“我无法反驳你的观点，而且我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但是，你把注全都压在那些我们不了解的人身上，也不是什么保险的事情。”肖染担心的说道，然后叫了少安一起离开......
自从得到了李明郑斌等人的支持，少安与肖染他们的接触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偶尔也会逃课去胡闹一阵。这样乱七八糟没有规矩的生活的确让少安兴奋了一阵子，可是时间久了也会腻，而且一些作风和习气也实在是适应不了也理解不了，更遑论去做了，而少安寻找的那种感觉只在少数的人身上能够体现。
肖染他们做的事很多时候都没有让少安参加，少安也不介意。防备也好，不受牵连也好，这都是肖染他们保护自己，同时也保护少安的方法。
最近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凌透的脸上总是充满焦急，而肖染的脸上总是带有担心。少安总觉的自己应该开口问问，可是想到自己的能力，又变得犹豫不决。毕竟如果真的问出来了，而自己又不能解决，到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肖染和凌透难得的出现在班级里，凌透因为帮那些人做事，精力消耗的有些大，所以在睡觉。而肖染则久违的开始用起了脑袋，思考着有没有其他的方法破着个局。
他曾经想请少安帮忙，在他的眼中，少安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么少安家里应该也有些能量的，但是这个想法被凌透否决了。
虽然相处下来之后，两人都知道少安的为人是可靠地，自己两人开口的话，少安一定不会拒绝。可是城中村面临的事儿并不是小事，把少安甚至他的家人一起拖进来，这样的做法两人都开不了口。而且富人和富人也是不一样的，之前是没有时间，现在是出于对朋友的信任，凌透没有去调查少安，也就无法确定少安的家族是否能抗衡吴氏家族。
就算能抗衡，家族也有家族的考量，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因为家里一个小辈的朋友就去得罪一个财阀家族。再看看吴法和少安的表现，吴法一看就是那种在家族有话语权的人。而少安呢，唯唯诺诺、不争不抢的，很难想象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会很高。
所以凌透才让肖染打消了这个念头，少安地位不高，自己等人要是开了口的话，只会让少安为难而已。
以肖染直来直去的脑回路，他是不可能想出复杂博弈问题的答案的。懊恼的踢了前面同学的椅子一脚，差点没把同学吓哭。肖染下定了决心，不管成不成，他都要问问少安。也许少安会为难，可是他的为难总没有城中村大伙儿的生计、性命重要吧......
洪靓他们的班级，张怀明大大咧咧的在教室里飘来飘去。殷小邪偷偷地招招手，张怀明飘了过来，就看到殷小邪的趣÷阁记本上写到：你行啊，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呢。
“我是不会屈服于暴力的。”张怀明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到殷小邪抬起了手，马上咻的一下就躲到洪靓旁边去了。
“是我让他来的。”洪靓小声说道“让张怀明跟在刘雯身边，咱们几个毕竟不能随时跟着刘雯。”
“他跟着有什么用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吧，起不了任何作用。”殷小邪反驳道。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有总比没有强啊，就算真的出事了，他也能最快的通知咱们。”洪靓道。
“你高兴就好。”殷小邪无所谓的回了一句，又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靓靓，张璐已经好几天没来上学了，你没什么想法吗？”富饶凑过来问道。
“当然有。”洪靓叹了口气道“张璐欺负刘雯固然不对，可是我也没想让她不来上学啊。”
“那你就和肖染他们打声招呼，让他们别再针对张璐不就完了。这可就快高考了，别耽误了正事。”富饶建议道。
“张璐第二天没来上学我就去找肖染他们谈了，结果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洪靓有些无奈的说道“张璐可能是因为那天被肖染当着大家的面给驳了，觉得自己没面子，同学们可能会嘲笑她，所以才没来的。这事要么她自己想明白，要么她重新把肖染他们打败，不然我估计她是不会回来的。”
“那怎么办？”富饶眨眨眼，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也不是多大的事，非得用这么激烈的方式解决吗？
“我本来想找张璐当面谈谈来着，结果她不来上学，我又找不到她。”洪靓烦恼的挠挠头发“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成了逼同学不来上学的坏人了嘛。”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殷小邪突然坐起身，眯着眼睛总结道......
学校这个学习的地方对于凌透他们来说已经变成了休息的地方，因为这里足够安全。睡了一觉养足精神的凌透从课桌里掏出习俗用品和吹风筒，在同学们见怪不怪的目光中淡定的走出教室。每当这个时候，肖染都有一种捂脸的冲动。
之后是例行逃课，少安又加入了进去。凌透扫了少安一眼问道“最近没有什么新鲜事，你不用成天跟着我们吧。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要参加高考的吧。”
“呃...”少安刚张开嘴，凌透又接着说道“也不对，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即使不参加高考应该也能进一些比较好的大学，或者去国外留学，我的担心很多余啊。”说完，扯扯嘴角，当先而行。
“话说，他最近怎么了？”少安对肖染问道“好像总是对周围的一切莫名其妙的不顺眼啊。”
那是因为凌透在着急，至于为什么，却不能告诉少安，起码在自己决定找少安帮忙之前不能说，所以肖染敷衍道“谁知道啊，不用管他，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少安不置可否，肖染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也没必要深究下去了。
因为正是上课的时间，也是上班的时间，所以街道上并没有很多的人。就算有，也都是来去匆匆的。这个时候三个人在街上横晃，异常的显眼。
不知为何，凌透和肖染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少安勉强的跟着。肖染放慢速度来到少安身边道“马上走，往回走。”
“哈~？”少安有些不明所以。
“来不及了。”凌透皱着眉头说道。
少安这时候才注意到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嘈杂的脚步声，不多时，大量的混混出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少安偷偷算了一下，少说得有50人。这是古惑仔看多了，还是热血高校看多了，真的会有人弄来一大票人在市内把路都堵上的啊。
“一会儿能跑就跑，实在不行的话，就蜷缩身体躺在地上。记住，一定要护住要害。”肖染嘱咐道。
你就算这么说，我也做不到阿喂！少安哭的心都有了，除了上次动手那一次之外，自己根本就没打过架。和肖染他们混在一起的时候，发生冲突的话，他们都是让少安先离开的。
与瑟瑟发抖的少安不同，久经战阵的肖染二人依旧气定神闲。凌透淡定的扫了一圈，最后在包围之外看见了一个骑着摩托穿着皮夹克染着金色头发的家伙。这个人他认识，当初被打出学校势力圈的一个手下败将而已。而他身后驮着的人就更熟悉了，是已经好久都没见到的张璐。
看到凌透的目光扫过来，张璐下意识的回避了视线。可这么做了之后又觉得丢人，自己凭什么怕他啊，现在是自己这边占上风。
金发男的视线与凌透相撞，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道“去死吧。”
话音一落，混混们就冲了上去。没有武器，没有地势，哪怕身体素质强如肖染，也是扛不住的。肖染的话，要想打出去的话也不是问题，但是他不能扔下凌透和少安不管，好在这些混混也都是赤手空拳，没有使用武器。
三人当中，少安最不济，一个照面就被人打倒在地，然后本能的蜷缩身体护住后脑，根本就不用学习。之后是凌透，坚持最久的当然是肖染。虽然还是被打倒了，但肖染在倒下的时候故意趴在了两人的身上，替他们挡下了更多的拳脚。
少安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在挨揍，连计算时间的能力都没有了。等他回过神来，殴打已经结束了。三个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肖染和凌透竟然还能笑，并说道“好长时间没被人这么揍过了，真特么疼。”
混混们打完人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围着。金发男和张璐走进来，金发男道“凌透，想不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凌透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看向张璐说道“我虽然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但是你认为有用吗？除了激怒我，你好像没有得到任何好处。”
“怎么会没有好处。”张璐先是一愣，然后反驳道“现在我让你知道了我的实力，你别想威胁我，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怎样？再打我一顿？”凌透不屑的说道“你认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吗？”话语中冰冷的态度让张璐想起了那天的威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金发男走过去直接给了凌透一嘴巴，怒道“是老子先问的你，敢特么的瞧不起我。”
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想的，竟然敢靠肖染那么近的距离动手，肖染觉得自己不出手都对不起他。于是快速出手，将金发男按在地上，对着脸部揍了两拳。
混混们也没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会这样送人头，顷刻之间攻守易位，都有些不知所措。金发男被制服的瞬间自己也想揍自己一拳，脑子想什么了，竟然让自己离肖染那个怪物那么近。
凌透费力的站起来，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的，对少安问道“死不了吧。”
“死不了，但是真疼啊。”少安暂时还爬不起来，倒着说道“还有一下都没坚持住的屈辱感。”
“大老爷们喊什么疼啊。”凌透嫌弃的瞥了少安一眼，至于他的屈辱感，凌透选择忽略。然后来到金发男面前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根本就无视你啊，白痴！”
“你凭什么无视我？”金发男喊道。
凌透被逗乐了，可是一笑就牵动了伤口，疼的不行，气的在金发男身上踹了一脚，道“我无视你是我的主观行为，哪有什么理由啊。岛国电视剧倒是有类似的场景，台词里经常有些人会说出【我绝对不会认可你】或者类似这样的话。每次看到这样的桥段，我都想替主角问一句，我凭什么需要你的认可啊？”
站着浑身都疼，凌透索性又重新坐下，继续说道“不过你非得要个理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第一，你是我的手下败将。第二，咱们的层次不一样。”
“层次？你这个住在城中村，社会最底层的家伙竟然和我提层次。”金发男嘲讽道。
“我承认层次这东西大部分时候需要金钱和权利来体现，你认为我扯淡也很正常。”凌透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层次还有其他的表现形式，比如做事的手段。”
“你是说你的手段比我高杆？”金发男挣扎道“可是今天不还是让我堵到了吗？”
“可最终是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啊，小子。”肖染把金发男压回去道。
“我指的不是手段的精妙，而是手段的程度和承担后果的能力。”凌透看着金发男道“咱们这个圈子其实没有什么固定的称呼，为了让大家理解，姑且就称为黑社会好了。你们呢，就是最底层的小混混，我们算是中层，顶层是什么人就不用我说了吧。”
“你比我们地位高？别给自己脸上贴近了。”金发男不屑道。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我好不容易想要正经的讲些道理，总是被打断怎么行？”凌透对肖染喊道。
“哦。”肖染点点头，大手就把金发男的嘴巴封住了。
“你们...”凌透伸手指了一圈“选择成为混混，无非也就是那几个原因。比如让人向往的兄弟情义，或者让普通人惧怕的自我满足感，亦或者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爽快感，再比如被人欺负后的报复欲。带着这些原因，加上对自己的自信，认为只要肯干，就一定会上位的想法，一直这么稀里糊涂的混着。你们连黑社会的本质都没看到，还敢说自己不是最底层的？你们做事手段幼稚，程度肤浅，还不算最底层？”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你们有杀掉我们的决心吗？”凌透看着金发男的眼睛认真的问道“没有，你们没有。排除失手或者激将法之外，你们的主观意识上就完全没有杀死我们的想法，更别说决心了。你们的做法就是单纯的揍我们一顿，让我们感到害怕，从而放弃地盘。”说着又看向张璐“你也是这样的想法。但现实世界不是热血小说，不是打一架就能征服对手的。也不是热血漫画，两拨人不会打着打着就惺惺相惜成为朋友。你们认为我们这样的人会承受不起区区的皮肉之苦吗？加上你们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说你们最底层，有什么不服气的。”
金发男使劲的挣脱肖染的手，反驳道“我怎么没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我知道你承受后果的方法，不外是为了不连累大家，自己扛下一切，要么跑路，要么被抓。”凌透鄙视道“不好意思，在咱们这个圈子里，这不叫承担后果，这叫出局。成功逃脱法律的制裁，并且不被自己的对手干掉，最后依然能在自己的地盘搞风搞雨，这才叫承担后果。像你们那样的做法，屁大点的事都搂不住，还想混起来？做梦去吧。”
金发男有些无话可说，因为凌透说对了，自己的确想要那样承担后果。
“而我们，之所以是中层，就是因为我们看清了，你们所憧憬的，所幻想的，所认同的都是扯淡，靠着这些永远也不可能出头。所以我们跳了出来，但是又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脱离这个圈子。因此，我们变的更狠，更没有底线，更无所顾忌，成为普通人眼中的坏人，渣滓。为了承担我刚才说的后果，无所不用其极。”凌透说着，整个人的气质好像都变得阴冷了起来“至于那些上层的人，要么本身就是上层的，要么就是机缘逆天的家伙。这些人利用你们的那些梦想，给你们画饼，让你们为他们做事，并且当炮灰。又用我们这些中层的人最看重的利益，和我们的把柄利用我们。看到了么，这才是黑社会的成分组成，里面没有义气和道义，只有为了维护利益而形成的森严的规矩。”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岂不是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金发男不相信的说道“就算你说对了，可你也漏了一点，那就是有才能的人，也会成为上层的。”
“你不会想告诉我你就是有才能的人吧？”凌透表情夸张的说道“事实上，你们，包括我们，基本上真的不会有出头的机会。至于有才能的人，别逗了。地球上人类基数那么大，有各种才能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可是出头的有几个？你自己算过吗？你就算再有才能，可如果没有机缘，没有机会，你就什么也不是。可是机会这东西把持在那些上层的人手里，如果他们看不上你，你就算准备的在充分，也都是无用功。”
凌透的话里全都是最真实的阴暗，让人看不到一点的希望，这和平时大家的所见所闻还有主流价值观完全相驳，哪怕是混偏门的，也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越混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啊。不只是金发男，那些混混和张璐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只是来打一架，结果现在却被教育了。
又是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混混们转过什么，不知何时，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另一波数量更多人包围了。不只是数量，年龄也大出一节，金发男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同龄，和凌透他们差不多大。可是这波人基本上都是三十岁往上，没有年轻混混花里胡哨的打扮，不论高矮各个身强体壮，一出场就把那些年轻的混混们比了下去。
“这些人是我们能混成现在这个样的根本。”看到这些大叔到来，凌透露出笑容对金发男说道“我控制了城中村以及周边，你不会认为我就靠着那些和我一样大的同伴们就能办到吧。这些人都是城中村我叔叔辈的人，他们从事着隆戈市最底层最劳累的工作，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同时练就出了强壮的体魄。”
“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听你的？”金发男问道，这些人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创建一个组织了，为什么要听凌透这样一个小年轻的话“而且你是什么时候叫的人？”
“为什么听我的？”凌透揉揉脸上的伤处说道“因为我是希望啊，自己这么说还挺不要脸的，不过不是他们的。他们在我身上看到了能让自己孩子不过和自己一样苦哈哈日子的希望，就为了那么一点儿的可能，他们就愿意为我卖命，仅此而已。至于叫人，在这个圈子混，对于这种事情当然要有紧急预案的啊。不过看到找我们麻烦的是你们，我就放松多了，顶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如果是想要对我们下杀手的人出现的话，我和肖染早就拼命往外突围了，不会和你们纠缠的。”
“你的确比我们厉害。”金发男光棍的承认了自己不是凌透的对手“那么你要怎么做？”
“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我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你。”凌透笑了笑说道“不过你也别紧张，光天化日之下，人又这么多，我不会杀人的。”
“所以呢？”金发男追问道。
“今天代替你们爸妈教你们做人，当爸妈的怎么会杀掉自己的孩子呢，当然是臭揍一顿了事了。”凌透说完，猛地拉住金发男的衣领“但是没有下一次。”
放开金发男，凌透又走到张璐面前，毫不犹豫的就是两记耳光“这次我也放过你，别再弄什么幺蛾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连累自己的家人也不好吧，你爸熬了那么多年才获得的小官，丢了多可惜。。觉得屈辱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到时候再回来干掉我。滚回去上学，我可不认为一个没有知识储备的人能找我报仇。别觉得丢脸或者学校的人会看不起你，因为你那点脸面别人根本不在乎。”说完，拉起少安，三个人慢慢的往外走，混混们也不敢拦，让出了一条路。
“你怎么样？今天还是回家吧，别跟着我们瞎跑了。”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混混们挨打的惨叫声都已经听不见了，肖染才开口对少安说道。
少安现在还觉得浑身疼痛，自己在家族里就算不起眼，可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被这么打还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听到肖染的话，少安马上道“恩，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走到路边去拦出租车。
看着少安离开，肖染对凌透道“你之后还会报复他们的吧。”
“当然，当时那种情况要是把他们逼急了，可就不太妙了。”凌透点点头“说那些话只是为了糊弄人而已，虽然是实话。我想他们即便被打了，也会在心里觉得我是个还行的人吧。”
“是啊，讽刺的是，他们觉得还行的人，会在暗地里给他们致命的打击。”肖染自嘲道“咱们还真是越来越不是人了啊。对了，你真的会放过张璐？”
“我可是言出必行的。”凌透抻着懒腰说道“不过放过她不等于放过她爸妈，他爸的官这次当到头了，也许家庭也会破裂。这些话我早在上次就和她说过了，可惜她好像没信，啧啧啧，真可惜。”
“你还真是越来越黑了啊。”肖染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不过马上又舒展开来，黑就黑吧，自己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着他一路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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