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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外出了？”
“班长还记得！”
新兵们全都开心不已。
“班长，你不是说两个外出名额吗？还有一个人是谁啊！”这时，一名新兵问出了班里所有人的心声，他们全都看着信开军，等着他的回答。
“还有一个啊，是……”信开军拉长了声音，扫了班里新兵们一眼，“谁呢？”
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答案的新兵全都一个趔趄，不带这么玩的啊！
“班长！！”新兵们幽怨的喊了一声。
信开军哈哈笑了一声，觉得逗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好了，这第二个名额呢，我决定给沈印海。”
新兵们的目光全都望向沈印海，而他自己也微微一愣，“我？！”
“对，就是你，虽然呢……你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让我们一班出了点名，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个外出的名额给你的。”说到这，信开军看了看沈印海，看着他一脸尴尬的样子接着说道：“但一码归一码，我之前说的是让我们一班一直在训练中受到表扬，你们做到了。而表现优秀的新兵里，张小顺，毋庸置疑，一直是一班的标兵；至于你呢，表现也算尤为突出，这是有目共睹的，班长我也不会装作没看到。”
“所以呢，我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外出名额给你，也算是对你在训练中优秀表现的鼓励。”说完，他又看了看其他新兵，“你们也不用灰心，并不是说你们做的不够好，只是一次外出名额只有两个，所以你们只好等明天了。”
“明天？”
“班长，你的意思明天还可以外出吗？”
本来见外出的人员里没有自己，新兵们都有些失望，可信开军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们惊喜不已，一个个忍不住问道。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们欢呼不已。
“班长你太棒了！”
“爱死你了班长！”
“好了！张小顺和沈印海你们两人准备准备，八点我们准时出发。”信开军压了压手，让新兵们安静下来，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没什么事都在班里老实待着，别给我出去惹事。如果我回来让我知道谁趁我不在时惹祸，那新兵营这三个月里他就别准备外出一步了。”
“放心吧班长，我们保证不会的！”新兵们一个个保证着，把胸脯拍的咣咣响。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张小顺和沈印海过来，我们下楼集合，准备出发了。”说完，信开军就带着张小顺和沈印海离开了。
来到楼前，已经有一些四连的新兵站在那里了，他们互相闲聊着，一个个表情兴奋，都十分期待着外出。当见到信开军到来后，他们停止了交谈，全都立正站好了。
“你们俩也站到队列里。”信开军对着张小顺和沈印海二人说道，等他们俩也站好后，他下口令道：“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我是一班班长信开军，今天的外出由我带队。出发前，我要交代一些外出的规定，希望大家认真听一下。”他看了看面前的两列新兵，“外出时，你们要牢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士兵，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军人的形象。在马路上禁止边走边吃东西，行走时不可过于散漫，说话时要有礼貌，不许说脏话，要保持军容军貌。”交代完路上的注意事项，他又将外出的安排说了下。
“等一下我们会一起乘坐公交车前往市区，在公交车上禁止大声喧哗、打闹，要主动给有需要的人让座。到达市区后，我会让你们自由行动，但要保持两人一组。活动时间为两小时，集合地点就在我们下车的地方。”说完，他扫了新兵们一眼，“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新兵们整齐的回答着。
“好！现在向右转，齐步走！”信开军下着口令，喊着口号，带着新兵们出了新兵营。
到市区的公交车站离新兵营并不是很远，一队队新兵在班长的带领下走出新兵营。还好这里是始发站，而且还是周末，坐公交车的人并不多，否则这么一大帮新兵外出还真成个问题了。
一路无话，张小顺他们坐了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终于来到了市区中。
下车后，新兵们自觉的排好了队伍。
信开军来到队伍前，看了看手表，抬头说道：“现在是八点二十六分，就算它八点半，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十点半在这里集合。记得两人一组，希望你们不要走太远，以免耽误了回营时间。”说完，他看着一个个心急不已的新兵们笑了一笑道：“好了，现在解散。”
话音刚落，新兵们便两人一起的分散走开了。
“小顺，走。”沈印海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招呼着张小顺。
张小顺答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张小顺左顾右盼的看着，对他来说，市区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新鲜。此时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估计都是躲在家里的热被窝里，懒得起床呢。
“小顺，顺哥！”刚在路口转个弯，沈印海就一脸贱样的喊着张小顺。
“干嘛？什么事？”张小顺转过头看着沈印海问道。
沈印海像做贼的一样四处看了看，目测范围内没有班长的踪影，一脸可怜的样子说道：“顺哥，我已经好几天没抽过烟了，憋的实在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让兄弟我过过瘾啊？”说完，他期盼的看着张小顺。
“屁！你敢说你没抽过烟？”张小顺撇了沈印海一眼，班长是老烟枪，也许对较淡的烟味不够敏感，但他可不抽烟，哪怕只有一点点烟味他也会察觉到。
“没抽过啊，兄弟啊，我老可怜了，真的！”沈印海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不会被发现。
“没抽过？那为什么每次你饭后跟我说话时，嘴里都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张小顺冷哼了一声。
“额！不是吧，这你也能闻得出！”沈印海尴尬的挠挠头，暗道这张小顺属狗的吧，自己就抽那么两口也能闻出来。只见他咧嘴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好兄弟，我真没……没抽过一整根，每次就抽那么两口，现在我可算有机会可以抽回整根，你就帮帮兄弟我吧！”说完，他见张小顺没有反应，眼珠一转接着道：“要不这样，你让兄弟我过过瘾，就当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如何？小弟我全程跟随，绝无二话！”
看着沈印海，张小顺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十分钟吧。”
“好嘞，兄弟，等下请你吃东西。”见张小顺答应了，沈印海高兴坏了，忙四处乱看找隐蔽的地方。“这里，这里。”他带着张小顺来到一处两楼的夹缝处，缝隙不大，也就能并排走两三个人。
沈印海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靠在墙上猴急的点燃了一支烟，香烟入喉，在肺中停留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吐了出来。而张小顺没有跟进去，就在缝隙口的位置靠墙等着他，眼睛看着马路对面的橱窗，愣愣的发着呆。
“唉！舒服啊！”吐出一口烟后，沈印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他接着又吸了一口，对着张小顺问道：“小顺，你等下有要去的地方吗？”话落，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转过头看了张小顺一眼，捅了捅他道：“哎！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看看。”张小顺恍然了一下，随意的答了一声。
“怎么？想家了？”沈印海将头靠在墙上微微抬起，看着头顶那一线天又吐出一团烟雾。
“家？”这个字在张小顺的心中十分复杂，记忆中的家已经十分模糊了，想？也许吧，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我到是有点儿想家了，想起我上火车时母亲那婆娑的面孔，父亲那不舍的眼神，仿佛就在昨天。”说到这些，沈印海的心中不免发酸，紧抽了两口香烟。
“你是自己想来当兵的吗？”张小顺转过头看了看沈印海，张口问道。
“我啊！算是吧，高考落榜后，也没什么心思去重考，就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整天的跟狐朋狗友喝酒打架，着实让家人担心了一阵子。后来有一次跟他们出去喝酒，赶巧让我老爸碰到了，我被他强拉着离开了。可就在我离开后，他们跟饭店里的另一桌人打了起来，因为喝的有点高了，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结果另一桌人里死了一个，残了两个。而我朋友这边也重伤一个，还有一个至今昏迷不醒，成植物人了。”说到这，沈印海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那天他们不去那里喝酒，如果我没有碰到我老爸，如果……呵，也许我现在就是在监狱里了，或者是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他将手中的烟头扔掉，再次燃起一支香烟，望着飘渺的烟雾，他有些茫然。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出去混过，只去看过我那个昏迷不醒的朋友，那是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他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悲伤，仿佛替他的发小难过，“接着就是年底报名参军，我想重新开始，开始一段不同的人生。离开家乡的头一天晚上，我在医院里陪了我发小一宿，说了很多很多……”
沈印海一根一根的抽着香烟，不知不觉就抽了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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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外出了？”
“班长还记得！”
新兵们全都开心不已。
“班长，你不是说两个外出名额吗？还有一个人是谁啊！”这时，一名新兵问出了班里所有人的心声，他们全都看着信开军，等着他的回答。
“还有一个啊，是……”信开军拉长了声音，扫了班里新兵们一眼，“谁呢？”
一个个伸长脖子等着答案的新兵全都一个趔趄，不带这么玩的啊！
“班长！！”新兵们幽怨的喊了一声。
信开军哈哈笑了一声，觉得逗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道：“好了，这第二个名额呢，我决定给沈印海。”
新兵们的目光全都望向沈印海，而他自己也微微一愣，“我？！”
“对，就是你，虽然呢……你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让我们一班出了点名，本来我是不想把这个外出的名额给你的。”说到这，信开军看了看沈印海，看着他一脸尴尬的样子接着说道：“但一码归一码，我之前说的是让我们一班一直在训练中受到表扬，你们做到了。而表现优秀的新兵里，张小顺，毋庸置疑，一直是一班的标兵；至于你呢，表现也算尤为突出，这是有目共睹的，班长我也不会装作没看到。”
“所以呢，我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外出名额给你，也算是对你在训练中优秀表现的鼓励。”说完，他又看了看其他新兵，“你们也不用灰心，并不是说你们做的不够好，只是一次外出名额只有两个，所以你们只好等明天了。”
“明天？”
“班长，你的意思明天还可以外出吗？”
本来见外出的人员里没有自己，新兵们都有些失望，可信开军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们惊喜不已，一个个忍不住问道。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们欢呼不已。
“班长你太棒了！”
“爱死你了班长！”
“好了！张小顺和沈印海你们两人准备准备，八点我们准时出发。”信开军压了压手，让新兵们安静下来，叮嘱道：“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没什么事都在班里老实待着，别给我出去惹事。如果我回来让我知道谁趁我不在时惹祸，那新兵营这三个月里他就别准备外出一步了。”
“放心吧班长，我们保证不会的！”新兵们一个个保证着，把胸脯拍的咣咣响。
“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张小顺和沈印海过来，我们下楼集合，准备出发了。”说完，信开军就带着张小顺和沈印海离开了。
来到楼前，已经有一些四连的新兵站在那里了，他们互相闲聊着，一个个表情兴奋，都十分期待着外出。当见到信开军到来后，他们停止了交谈，全都立正站好了。
“你们俩也站到队列里。”信开军对着张小顺和沈印海二人说道，等他们俩也站好后，他下口令道：“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
“我是一班班长信开军，今天的外出由我带队。出发前，我要交代一些外出的规定，希望大家认真听一下。”他看了看面前的两列新兵，“外出时，你们要牢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名士兵，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军人的形象。在马路上禁止边走边吃东西，行走时不可过于散漫，说话时要有礼貌，不许说脏话，要保持军容军貌。”交代完路上的注意事项，他又将外出的安排说了下。
“等一下我们会一起乘坐公交车前往市区，在公交车上禁止大声喧哗、打闹，要主动给有需要的人让座。到达市区后，我会让你们自由行动，但要保持两人一组。活动时间为两小时，集合地点就在我们下车的地方。”说完，他扫了新兵们一眼，“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新兵们整齐的回答着。
“好！现在向右转，齐步走！”信开军下着口令，喊着口号，带着新兵们出了新兵营。
到市区的公交车站离新兵营并不是很远，一队队新兵在班长的带领下走出新兵营。还好这里是始发站，而且还是周末，坐公交车的人并不多，否则这么一大帮新兵外出还真成个问题了。
一路无话，张小顺他们坐了二十多分钟的公交车，终于来到了市区中。
下车后，新兵们自觉的排好了队伍。
信开军来到队伍前，看了看手表，抬头说道：“现在是八点二十六分，就算它八点半，两个小时后，也就是十点半在这里集合。记得两人一组，希望你们不要走太远，以免耽误了回营时间。”说完，他看着一个个心急不已的新兵们笑了一笑道：“好了，现在解散。”
话音刚落，新兵们便两人一起的分散走开了。
“小顺，走。”沈印海一脸急不可耐的样子，招呼着张小顺。
张小顺答应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走在路上，张小顺左顾右盼的看着，对他来说，市区里的一切都充满着新鲜。此时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估计都是躲在家里的热被窝里，懒得起床呢。
“小顺，顺哥！”刚在路口转个弯，沈印海就一脸贱样的喊着张小顺。
“干嘛？什么事？”张小顺转过头看着沈印海问道。
沈印海像做贼的一样四处看了看，目测范围内没有班长的踪影，一脸可怜的样子说道：“顺哥，我已经好几天没抽过烟了，憋的实在受不了了，咱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让兄弟我过过瘾啊？”说完，他期盼的看着张小顺。
“屁！你敢说你没抽过烟？”张小顺撇了沈印海一眼，班长是老烟枪，也许对较淡的烟味不够敏感，但他可不抽烟，哪怕只有一点点烟味他也会察觉到。
“没抽过啊，兄弟啊，我老可怜了，真的！”沈印海自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不会被发现。
“没抽过？那为什么每次你饭后跟我说话时，嘴里都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张小顺冷哼了一声。
“额！不是吧，这你也能闻得出！”沈印海尴尬的挠挠头，暗道这张小顺属狗的吧，自己就抽那么两口也能闻出来。只见他咧嘴嘿嘿一笑，讨好的说道：“好兄弟，我真没……没抽过一整根，每次就抽那么两口，现在我可算有机会可以抽回整根，你就帮帮兄弟我吧！”说完，他见张小顺没有反应，眼珠一转接着道：“要不这样，你让兄弟我过过瘾，就当我们休息一会儿，然后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如何？小弟我全程跟随，绝无二话！”
看着沈印海，张小顺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十分钟吧。”
“好嘞，兄弟，等下请你吃东西。”见张小顺答应了，沈印海高兴坏了，忙四处乱看找隐蔽的地方。“这里，这里。”他带着张小顺来到一处两楼的夹缝处，缝隙不大，也就能并排走两三个人。
沈印海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靠在墙上猴急的点燃了一支烟，香烟入喉，在肺中停留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吐了出来。而张小顺没有跟进去，就在缝隙口的位置靠墙等着他，眼睛看着马路对面的橱窗，愣愣的发着呆。
“唉！舒服啊！”吐出一口烟后，沈印海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他接着又吸了一口，对着张小顺问道：“小顺，你等下有要去的地方吗？”话落，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转过头看了张小顺一眼，捅了捅他道：“哎！看什么呢？”
“没什么，随便看看。”张小顺恍然了一下，随意的答了一声。
“怎么？想家了？”沈印海将头靠在墙上微微抬起，看着头顶那一线天又吐出一团烟雾。
“家？”这个字在张小顺的心中十分复杂，记忆中的家已经十分模糊了，想？也许吧，他无声的叹息了一下。
“我到是有点儿想家了，想起我上火车时母亲那婆娑的面孔，父亲那不舍的眼神，仿佛就在昨天。”说到这些，沈印海的心中不免发酸，紧抽了两口香烟。
“你是自己想来当兵的吗？”张小顺转过头看了看沈印海，张口问道。
“我啊！算是吧，高考落榜后，也没什么心思去重考，就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整天的跟狐朋狗友喝酒打架，着实让家人担心了一阵子。后来有一次跟他们出去喝酒，赶巧让我老爸碰到了，我被他强拉着离开了。可就在我离开后，他们跟饭店里的另一桌人打了起来，因为喝的有点高了，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结果另一桌人里死了一个，残了两个。而我朋友这边也重伤一个，还有一个至今昏迷不醒，成植物人了。”说到这，沈印海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那天他们不去那里喝酒，如果我没有碰到我老爸，如果……呵，也许我现在就是在监狱里了，或者是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那个人。”他将手中的烟头扔掉，再次燃起一支香烟，望着飘渺的烟雾，他有些茫然。
“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出去混过，只去看过我那个昏迷不醒的朋友，那是我一起长大的发小，他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悲伤，仿佛替他的发小难过，“接着就是年底报名参军，我想重新开始，开始一段不同的人生。离开家乡的头一天晚上，我在医院里陪了我发小一宿，说了很多很多……”
沈印海一根一根的抽着香烟，不知不觉就抽了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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