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危机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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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容噙着笑意，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带着醉人的雪莲香气，波光离合，斗转星移。
“是你？”
风归容为什么要救她？
云宋颤了颤身子，心弦微微激起音律，沉寂多年而饱受风雨洗礼的坚实心门，骤然间裂开一道缝隙。她的左手心，因握住黑衣人的刀而留下一道伤痕，血珠染了他雪白的衣袖。
正欲挣脱他的手，风归容却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别动。”
他贴着九龙山路旁枝叶繁茂的树，呼吸浅浅，身后数步之外隐隐有人说话：“主子，她没死。”
话音未落，两旁又冒出数十黑色人影，皆执刀遮面，与那十一人的装束一般无二。便听得倏然一声长鸣，拖着白雾的烟火一路升上天际，在阴沉的夜空中砰地绽开一朵绚丽木槿。
是风阁互通的讯号。
烟火随即落下，黑衣人整齐划一离开九龙山，身旁树木骤然开始变幻，云宋心中一沉——九龙绝杀阵。
此阵原是西赵无上真人所创，用以困兽于山中，只因无上真人喜龙，便称其为“九龙绝杀阵”。此阵妙在没有生门只有死门，且只能以内力所控，是以并不轻易得见。
默叹一声，正欲提醒风归容，那人却带着自己迅速卷入阵中，她连阻止都不能。
罡风如箭，轻若鸿羽。绝杀阵步步向中合拢，风归容一手揽着她一手劈开靠近的树木，每每出手，必将此树连根切断，丝毫不差。
天人之姿不过如此。足踏素云，手执江山，穿针引线间缝合那九天之上裂开的银河，随着风归容的前进，整条九龙山路上的树木皆向外倾倒，不待走出林子，阵法轰然破解，树木四散，天地无声。
风归容将云宋放下，负手向山里走去，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月华天雪不过如此。他卷开眉宇，眼角带笑，远处，隔岸观火的黑衣人纷纷大骇，那男子挥手信步间便毁了世上无解的九龙绝杀阵，波澜不惊的姿容飘逸若然。
云宋只听得心弦又一阵微颤，所幸宴上饮酒不多，头晕目眩间内力如山泉般涌出，蓦然里，白衣男子回眸，语调听着万般舒适：“这样的阵还值得你如此留恋？还不快些跟上？”
云宋点点头，山风温和，竟将她混沌的头脑顿时吹醒几分。她只想起，那十一人扬言奉命，可如今天下位高权重之人皆在孟府……恍然，她嗤笑一声，眉目清明。
不过是云清的一步试探罢了。
思索间，云宋继续行走，蓦地撞上一道肉墙。
“怎么忽然停了？”
风归容转过身，垂眉看着她，轻言：“难道不是你对我投怀送抱？”
“你——”
“前面是你的人。”他的素指抵在她唇间，眉眼间酿着如醉的笑意，流苏般轻挠她的耳廓，低醇浓厚的余音轻轻蔓过少女的心门。云宋脸一红，不再说话。
“少宗主！”月忌欢颇为惊讶地奔了过来，但见云宋身侧的风归容竟硬生生止了步子，“少宗主，荠荷她……”
“不用说了。今日缠住你的，是谁？”
雨露凝翠，薄雨洗礼后的祁山愈发油绿，满山春意盎然，夜莺低鸣，泥土散发着清淡的草香，崖底的清潭深了一些，一圈一圈泛着涟漪。
华风微微咳了几声，提醒已有些微醺的云清：“宗主，再喝……就醉了。”
女子轻哼：“醉了？醉了有什么不好？”
华风耸耸肩：“适才来人传话，九龙绝杀阵确是破了，不过……”
“不过什么？”云清目色一凛。
“少宗主自是没事的，不过这阵……是一位白衣公子破的。”华风抹了把冷汗，心中唏嘘。
“白衣公子？云儿与那人认识？”
华风梗了梗脖子，支支吾吾道：“大约是碰巧……”本以为会换来云清一番训斥，谁知那生性泠漠的女子竟昏然大醉，支着额迷迷糊糊倒在了桌上。
后院的回廊上，楚轻展悠悠然哼着曲盯着被打趴在地的唤歌，侃侃而来：“唤歌啊唤歌，就你这水准，给你家主子当侍卫……”他顿了顿，啧啧其舌，“实在是屈才！屈才啊！不如我升你一倍工钱，你跟着我如何？”
唤歌咳了几声：“小王爷，我家主子不给工钱……”
夜深了，九龙山依稀传来蟋蟀的叫声，零零星星的，并不分明。夜莺婉转啼鸣，行走在山路上，竟不觉得四下幽冷阴森。云宋紧跟在风归容身后，并未有半分不妥，反是忌欢遥遥跟着二人，神色僵硬，眉宇拧成了“川”字。
“我早已知道是她，倒也无妨。只是我早先吩咐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云宋慢慢地吐着字，雪衣男子依然静默地往山里去，忌欢的眸光闪了闪，半晌才答了话。
“东西在孟府，但具体位置……”
云宋轻轻应了一声，又问：“‘流江浮胭脂，天下再无红’，你可知这句说的是谁？”
月忌欢狐疑，思索了半晌。许久，竟是雪衣男子清淡的声音：“云宗右护法佛滟。”
“风公子大才，”她莞尔，“佛滟不杀你，许是已在追杀我的路上了。”
月忌欢有些骇然——佛滟的大名已隐退江湖多年，乍一听到竟没能想起。他的眼前依稀是女子边走着边褪去白衣露出红艳华服的情景，便宛如一团火，噼里啪啦地跳跃着。
风归容停步，盯着云宋的眸光蕴着不明的意味，倏尔浅笑：“七窍玲珑心，熊心豹子胆，你倒是都占了。”
“承蒙风公子夸奖……”不及云宋说完，陡然间山体颤动，满树黑鸦扑棱着翅膀冲出九龙山繁密的林子，时气不顺，几声惊雷随着闪电似是将天际劈开了一丝缝隙，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雨点如断线的珠子匆忙而落，打得人皮肤生疼。
月忌欢眸光一凛，将正欲倾倒的树尽数劈开。云宋微微挪动步子，顿觉脚下一空身体不由开始坠落，袖中流光锦泛着白色流光将雨线弹开，正要提气而上之际，她心中一滞，丹田内气息不稳，两股真气四处乱窜。
云宋心一横，将丹田内气势磅礴的真气调离，竟硬生生逼出一口鲜血。不待她缓过气来，身侧一股淡淡的雪莲香便充斥了鼻腔。
“不知这次，你又要如何感谢我才好。”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般坠落不曾有什么大碍，月袍清晖，她抬眸，只望见他骨骼分明的下颚。
“少宗主！”月忌欢自知已无能为力，立即掏出怀中一支烟花，倏忽那明亮的火焰拖着白色烟雾冲上云霄，却因雨势浩大而迅速湮灭。
下落不知多久，风归容轻轻拍了拍云宋的背，似是怕惊了怀中的猫儿。云宋一边嘀咕着一边站定脚步。
“定是佛滟这杀千刀的，没个正经心思。”云宋愤愤嗤笑一声，却听得身侧人隐约带着笑意的声音：“你与她倒不像有深仇大恨。”
抹去唇角的鲜血，云宋一怔——穿越十六年，从云宗到出山入世，能与她说上几句话、喝上几壶酒、痛痛快快打一架的，只有佛滟。
孟素亭曾说过，她最大的缺点就是性子太直，以至于最后得知害她的真凶就是她所效忠的国家高官时，一时愤懑登上城中心的最高处，落得一个人走茶凉的凄惨结果。可佛滟此人为人圆滑，处世老道，却又不乏直爽豪迈，真真是个女中豪杰。二人相约佛滟十七生辰那日斗法紫巅山，如今还有不过一年。
“风公子，好奇心害死猫。”面前的男子，无端救了她两次又无所要求，俗话说“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云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处地方只是个入口，若想出去，怕是要走到尽头了。”他并不理会云宋的敌意兀自说道。
“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个陷阱，怎会是入口？”她问。
风归容重重呼了一口气：“我的脚一直着地沿着这斜坡滑下来，你在我怀里自然不知。”
云宋不自然地咳了几声，便觉手腕一紧，“你干什么？”
“适才你吐了血。”他不作多说，从袖中掏出一枚白色小瓷瓶，轻轻拔下朱红色塞子，一股雪莲香顿时溢了出来。
“都说雪莲千金难求……”还未说完，风归容便将手心小小的黑色药丸扔进了云宋的嘴里。云宋喉咙一紧，顿时翻了个白眼。
“风公子当真舍得。”其实就是两股真气乱窜，调息几日定能无事，这一颗雪莲丹下肚，恐怕比十碗大补汤都管用得多。
“有何舍不得？”风归容向里走了几步，脚步声回荡在幽幽黑幕中久久不曾散去。
“当年南楚开国前夕，山上的道士唯恐南楚与西赵开战波及此处，便由西赵无上真人做主修建了一条通往山外的密道。应该就是此处。”云宋左敲敲右拍拍，整个密道显得越发诡谲。
“想必公子忌欢已回去带人前来救你，我们在此处等着便是，”他仍旧不慌不忙，月华色的袍子已看不分明，“你脉象微弱且真气中略带寒气，可是先前中了什么毒？”
云宋随即看向他，密道中一片昏暗，可云宋觉得他此刻定然是笑着的，就连语气都透着一缕温暖，“儿时不慎从悬崖上跌落，坠入了深渊下的寒潭中，多亏一位高人相救又将我送入云宗，才得以存活。”
风归容一怔：“你可还记得是从何处的悬崖落下？”
“代郡，”她倚着密道倾斜的石坡坐了下来，风归容急咳几声，掌心里是红得发黑的淤血，“怎么了吗？”
“无事。”他沉眸，缓缓坐在了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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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容噙着笑意，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少女，带着醉人的雪莲香气，波光离合，斗转星移。
“是你？”
风归容为什么要救她？
云宋颤了颤身子，心弦微微激起音律，沉寂多年而饱受风雨洗礼的坚实心门，骤然间裂开一道缝隙。她的左手心，因握住黑衣人的刀而留下一道伤痕，血珠染了他雪白的衣袖。
正欲挣脱他的手，风归容却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别动。”
他贴着九龙山路旁枝叶繁茂的树，呼吸浅浅，身后数步之外隐隐有人说话：“主子，她没死。”
话音未落，两旁又冒出数十黑色人影，皆执刀遮面，与那十一人的装束一般无二。便听得倏然一声长鸣，拖着白雾的烟火一路升上天际，在阴沉的夜空中砰地绽开一朵绚丽木槿。
是风阁互通的讯号。
烟火随即落下，黑衣人整齐划一离开九龙山，身旁树木骤然开始变幻，云宋心中一沉——九龙绝杀阵。
此阵原是西赵无上真人所创，用以困兽于山中，只因无上真人喜龙，便称其为“九龙绝杀阵”。此阵妙在没有生门只有死门，且只能以内力所控，是以并不轻易得见。
默叹一声，正欲提醒风归容，那人却带着自己迅速卷入阵中，她连阻止都不能。
罡风如箭，轻若鸿羽。绝杀阵步步向中合拢，风归容一手揽着她一手劈开靠近的树木，每每出手，必将此树连根切断，丝毫不差。
天人之姿不过如此。足踏素云，手执江山，穿针引线间缝合那九天之上裂开的银河，随着风归容的前进，整条九龙山路上的树木皆向外倾倒，不待走出林子，阵法轰然破解，树木四散，天地无声。
风归容将云宋放下，负手向山里走去，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月华天雪不过如此。他卷开眉宇，眼角带笑，远处，隔岸观火的黑衣人纷纷大骇，那男子挥手信步间便毁了世上无解的九龙绝杀阵，波澜不惊的姿容飘逸若然。
云宋只听得心弦又一阵微颤，所幸宴上饮酒不多，头晕目眩间内力如山泉般涌出，蓦然里，白衣男子回眸，语调听着万般舒适：“这样的阵还值得你如此留恋？还不快些跟上？”
云宋点点头，山风温和，竟将她混沌的头脑顿时吹醒几分。她只想起，那十一人扬言奉命，可如今天下位高权重之人皆在孟府……恍然，她嗤笑一声，眉目清明。
不过是云清的一步试探罢了。
思索间，云宋继续行走，蓦地撞上一道肉墙。
“怎么忽然停了？”
风归容转过身，垂眉看着她，轻言：“难道不是你对我投怀送抱？”
“你——”
“前面是你的人。”他的素指抵在她唇间，眉眼间酿着如醉的笑意，流苏般轻挠她的耳廓，低醇浓厚的余音轻轻蔓过少女的心门。云宋脸一红，不再说话。
“少宗主！”月忌欢颇为惊讶地奔了过来，但见云宋身侧的风归容竟硬生生止了步子，“少宗主，荠荷她……”
“不用说了。今日缠住你的，是谁？”
雨露凝翠，薄雨洗礼后的祁山愈发油绿，满山春意盎然，夜莺低鸣，泥土散发着清淡的草香，崖底的清潭深了一些，一圈一圈泛着涟漪。
华风微微咳了几声，提醒已有些微醺的云清：“宗主，再喝……就醉了。”
女子轻哼：“醉了？醉了有什么不好？”
华风耸耸肩：“适才来人传话，九龙绝杀阵确是破了，不过……”
“不过什么？”云清目色一凛。
“少宗主自是没事的，不过这阵……是一位白衣公子破的。”华风抹了把冷汗，心中唏嘘。
“白衣公子？云儿与那人认识？”
华风梗了梗脖子，支支吾吾道：“大约是碰巧……”本以为会换来云清一番训斥，谁知那生性泠漠的女子竟昏然大醉，支着额迷迷糊糊倒在了桌上。
后院的回廊上，楚轻展悠悠然哼着曲盯着被打趴在地的唤歌，侃侃而来：“唤歌啊唤歌，就你这水准，给你家主子当侍卫……”他顿了顿，啧啧其舌，“实在是屈才！屈才啊！不如我升你一倍工钱，你跟着我如何？”
唤歌咳了几声：“小王爷，我家主子不给工钱……”
夜深了，九龙山依稀传来蟋蟀的叫声，零零星星的，并不分明。夜莺婉转啼鸣，行走在山路上，竟不觉得四下幽冷阴森。云宋紧跟在风归容身后，并未有半分不妥，反是忌欢遥遥跟着二人，神色僵硬，眉宇拧成了“川”字。
“我早已知道是她，倒也无妨。只是我早先吩咐你查的事可查清楚了？”云宋慢慢地吐着字，雪衣男子依然静默地往山里去，忌欢的眸光闪了闪，半晌才答了话。
“东西在孟府，但具体位置……”
云宋轻轻应了一声，又问：“‘流江浮胭脂，天下再无红’，你可知这句说的是谁？”
月忌欢狐疑，思索了半晌。许久，竟是雪衣男子清淡的声音：“云宗右护法佛滟。”
“风公子大才，”她莞尔，“佛滟不杀你，许是已在追杀我的路上了。”
月忌欢有些骇然——佛滟的大名已隐退江湖多年，乍一听到竟没能想起。他的眼前依稀是女子边走着边褪去白衣露出红艳华服的情景，便宛如一团火，噼里啪啦地跳跃着。
风归容停步，盯着云宋的眸光蕴着不明的意味，倏尔浅笑：“七窍玲珑心，熊心豹子胆，你倒是都占了。”
“承蒙风公子夸奖……”不及云宋说完，陡然间山体颤动，满树黑鸦扑棱着翅膀冲出九龙山繁密的林子，时气不顺，几声惊雷随着闪电似是将天际劈开了一丝缝隙，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雨点如断线的珠子匆忙而落，打得人皮肤生疼。
月忌欢眸光一凛，将正欲倾倒的树尽数劈开。云宋微微挪动步子，顿觉脚下一空身体不由开始坠落，袖中流光锦泛着白色流光将雨线弹开，正要提气而上之际，她心中一滞，丹田内气息不稳，两股真气四处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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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次，你又要如何感谢我才好。”他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般坠落不曾有什么大碍，月袍清晖，她抬眸，只望见他骨骼分明的下颚。
“少宗主！”月忌欢自知已无能为力，立即掏出怀中一支烟花，倏忽那明亮的火焰拖着白色烟雾冲上云霄，却因雨势浩大而迅速湮灭。
下落不知多久，风归容轻轻拍了拍云宋的背，似是怕惊了怀中的猫儿。云宋一边嘀咕着一边站定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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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公子，好奇心害死猫。”面前的男子，无端救了她两次又无所要求，俗话说“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云宋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处地方只是个入口，若想出去，怕是要走到尽头了。”他并不理会云宋的敌意兀自说道。
“我们掉下来的地方是个陷阱，怎会是入口？”她问。
风归容重重呼了一口气：“我的脚一直着地沿着这斜坡滑下来，你在我怀里自然不知。”
云宋不自然地咳了几声，便觉手腕一紧，“你干什么？”
“适才你吐了血。”他不作多说，从袖中掏出一枚白色小瓷瓶，轻轻拔下朱红色塞子，一股雪莲香顿时溢了出来。
“都说雪莲千金难求……”还未说完，风归容便将手心小小的黑色药丸扔进了云宋的嘴里。云宋喉咙一紧，顿时翻了个白眼。
“风公子当真舍得。”其实就是两股真气乱窜，调息几日定能无事，这一颗雪莲丹下肚，恐怕比十碗大补汤都管用得多。
“有何舍不得？”风归容向里走了几步，脚步声回荡在幽幽黑幕中久久不曾散去。
“当年南楚开国前夕，山上的道士唯恐南楚与西赵开战波及此处，便由西赵无上真人做主修建了一条通往山外的密道。应该就是此处。”云宋左敲敲右拍拍，整个密道显得越发诡谲。
“想必公子忌欢已回去带人前来救你，我们在此处等着便是，”他仍旧不慌不忙，月华色的袍子已看不分明，“你脉象微弱且真气中略带寒气，可是先前中了什么毒？”
云宋随即看向他，密道中一片昏暗，可云宋觉得他此刻定然是笑着的，就连语气都透着一缕温暖，“儿时不慎从悬崖上跌落，坠入了深渊下的寒潭中，多亏一位高人相救又将我送入云宗，才得以存活。”
风归容一怔：“你可还记得是从何处的悬崖落下？”
“代郡，”她倚着密道倾斜的石坡坐了下来，风归容急咳几声，掌心里是红得发黑的淤血，“怎么了吗？”
“无事。”他沉眸，缓缓坐在了她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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