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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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听的听了，该遇上的也遇上了，剩下的可就是跑路了。奈何这位楚小王爷实在是寂寞得难耐，难耐得无敌，刚出青楼便拉着云宋要上酒楼，这一路拉扯却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一行老熟人。
“阿宋……”眉眼温温。他轻轻地说，轻轻地走，像是怕惊了草木春花，握紧的指骨有些青白，水蓝色身影愈发显得削瘦。
云宋依旧浅浅地笑着，身侧是楚轻展摇摇晃晃的身子，她极度夸张地“啊”了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嗝，才眯起眼拉长尾音道：“月——忌——欢——”
月忌欢身后，车瑶光的美眸迸发出滔天的怒意，云宋嗤了一声，推开楚轻展来回摇晃的肩膀，眉梢微扬：“靠背叛旧主活得红红火火的各位，夜路好走，大白天也出来吓人了？”
云宋说完才敛了神色，暗自感慨真是冤家路窄，看车瑶光和月忌欢如此怀念她的样子，想必近来过得不甚得意。
车瑶光若是听得云宋的一番心声必定即刻反驳，她自以为比云宋好得千倍万倍，只惜云宗主不想让她承其衣钵，便是这一点点的不足落在车瑶光眼里，那都是云清眼神不佳才会非云宋不可。
月忌欢抿了抿唇：“阿宋，我……”
云宋没有理会这二人的意思，所谓不同，大概就是脸皮的厚薄了。她一个被背叛出卖之人都没脸在旧部面前瞎晃，这两个靠卖主发家致富的怎么就不能绕道走呢？
见云宋转身就要离开，醉醺醺的楚轻展却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云宋一顿，却正巧让月忌欢扯住了手腕。
“阿宋，你听我解释。”月忌欢说得很快，仿佛说得慢了手里的人便要溜走一般。
云宋用力挣脱却发觉无济于事，醉意褪去了大半，她沉下眼，转头冷声道：“放开。”
月忌欢的手在半空中滞住，云宋抽回手，颇为嫌恶地拍了拍袖子：“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怎了？我们月大公子有故事？”
云宋相当的平静，可以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她的眼里泛出一点疏离却有礼的笑意，眉眼平平不扬，姿态也十分严谨而不苟，正是云宗弟子出入江湖的礼相。但是她平静，月忌欢却不平静了。
“我只是一时情急，其实我只是为了……”
车瑶光的一阵“啧啧”声再度打断了月忌欢的解释，云宋心中不禁对这个看似疯狂的女人大加赞赏了一番。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她们都不想听月忌欢说话，怎么能不是朋友，有何理由不是朋友？
“月公子，车护法，请务必好好效忠你们的主子，另祝你们身体健康，早登极乐。我这就告辞了。”云宋一下子撞开楚轻展呆滞在原地的身体，醉意再度袭来，她氤氲的双眼里似乎有点雾气，须臾又散了。
清泉台的后山小路颇多，因人迹罕至不易行走，跨过几个防贼的陷阱，溪水的淙淙声逐渐分明，越接近山顶视线越发清晰，人声鼎沸，竟是凉亭中的皇室一行。云宋轻轻舒了口气，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支箭来。
“喂，小贼，箭不是那么用的。”
云宋一怔，却不急不缓地放下手，盈盈一笑。待说话那人将将迈出步子，她的掌风便突然卷开遮挡的树叶。
风过，赫然一美男子，皎如玉树临风前，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有风仪，却也有沧桑，似是常受风吹日晒，天质自然。好一个丰神俊秀却又霸气凛然的少年！
那人顿步，眼前豁然一亮，少女面容干净皎洁，冲和清淡，如同闲花淡淡香，青衣清茶倾城，处之泰然。
“那不若，你来试试？”云宋的脸颊上藏着一抹绯红的醉意，眼中泛着波光，她转头打量着正往她身前走来的人，神露犹疑。
“你当真要我试？”叶君胤轮廓分明的眼眶里仿若镶了对黑色宝珠，他安然一笑，夺过云宋手中的箭来用力掷向山顶。
眼光射寒星，弯眉浑如漆，三十三天外，龙华容姿，别有风骨。
当是时，凉亭中人观半空折出一道犀利寒光，迎着芸芸人影破空袭来，锋利的箭尖迎上众人的目光，楚天意侧头，短箭摩擦的空气有些凝滞，便见他耳垂下破开一层皮肉，渗出些血珠，而短剑插进凉亭的石柱，入柱三分。
云宋看得不甚清晰，却只听“铛”得一声闷响，亭中传出“来人”的喊声，本鼎沸的人声瞬间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兄台好手法！”云宋抱拳，却微微退后一步。眼前人掷箭的手法果断利落，力道之大令人侧目，且其衣着内敛大气，应当深谙骑射之道且身份不俗。
“呵，你一个女人扮成男人做什么？”叶君胤拔地而起，瞬间落在了树杈上，“上来，一会儿便会有人搜山了。”
嘎？似乎被识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走为快！
云宋一眯眼，飘逸的身形如同一片叶子向山下掠去。
城中客栈大多人满为患，云宋悻悻地从楚州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出来时，却遇上了行走门派的折凰。
“呀，阿宋姑娘！”他当街喊了一声，引得街上的妇孺纷纷将目光集中过来。
云宋干咳了两下，才应：“折凰公子，久违久违。”
“阿宋姑娘来得好。”折凰狭长的眼一挑，待行人们收回目光，才啧啧其舌道：“江东孟氏，华安夏侯，祁山云氏……真是好巧好巧啊！”
云宋闻言目色凛然：“江东孟氏？华安夏侯？祁山云氏？”
折凰有些发怵地缩了缩脑袋：“玉箫公子、夏侯公子、云宗左护法车瑶光今日可都上清泉台去了。”
怪不得与月忌欢、车瑶光狭路相逢，原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清泉台。
“华安夏侯竟也去了，”云宋蹙眉，“你可知他们上清泉台做些什么？”
折凰伸出手来，谄媚地扬着笑。云宋一睨：“找打？”他这才讪讪地收回手，舔了舔枯涸的唇：“据说这三家都投奔朝廷了。”
孟家和祁山投奔朝廷皆在云宋的意料之中，可华安夏侯神医之府自古不涉朝堂，其先祖有训“夏侯氏永立江湖而不足庙堂”，难道其中又有什么曲折？
“阿宋姑娘，我们能进去说吗？”折凰实在唇干难耐，抄起一壶酒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据折凰所言，华安夏侯家主走火入魔多日，闭关期间旁系欲起事，夏侯氏向来注重血脉，嫡系为首的长孙夏侯阙为平息内乱曾书信风阁，奈何风阁月余不加理睬，夏侯阙只好与江东孟氏联手，却因此被江东孟氏拉入朝廷的阵营。
“皇上的雄心倒是不小。”云宋道。
折凰又饮了一口酒水：“如今以孟府的身份，怕是以朝廷在江湖的门面居多，孟府独立的江湖名号为少。不知阿宋姑娘可记得风阁的互信讯号？”
云宋自然记得。淮郡九龙山一次，孟府一次，蓝色木槿烟火出现的两次好巧不巧都让她碰上了。
“十里梨树林里的风阁近日也不太平了。据说各地多次出现的木槿讯号，都是非风阁中人故意为之。”
折凰压低了声音，似乎是怕引起谁的注意。云宋听得心惊肉跳——难怪皇帝六十大寿的当口上，云清急不可耐地欲让她承下云宗宗主之位。皇帝的野心已经膨胀，这一大堆烂摊子若是真的操起心来，少不了折寿个二三十年。
“你的行走门派呢？”云宋问。
“最近风声紧，自然是回家了。”折凰道。
“那你呢？”
正问着，客栈门口却蓦地蹿出一道黑影来，其步伐之快缭乱人眼，其身形之动惊如雷霆，其嘴中毫不风雅地嚷道：“死色女！别跟着我！”
这下云宋来了兴致，这道乱窜的黑影别人不认得她却认得，正是清泉台后山一箭入石的美男子。他身后紧追不舍的火红光景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如恰值怒放之际的姚黄牡丹，团团簇簇的雍容中，那女子手中红鞭一扬，刮起一阵辣脸的盛风，一下子扫过云宋的眼前。
店家本欲上前阻拦，却见二人追得如胶似漆，再者女子手中虽有鞭子，却并未损坏店内分毫，是以许多人渐渐从慌乱中醒过神来，纷纷抱以看热闹的心态评头论足。
“真是好轻功！”
“是啊是啊，后面的是个女子吧？”
“看来是爱极了那个男人，不过那男人也忒怂了！”
叶君胤的眼中燃起了愤怒，破口大骂道：“你他奶奶的，你才怂！”
“好像是北越的越江龙。”折凰有些震惊。
云宋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君胤黑色的身影问道：“越江龙？”
“朝堂有四宝，雾中莲胭脂红，燕山雪越江龙。这人就是北越的常胜越王叶君胤，”折凰嘿嘿一笑，“他怎会跑到南楚来让人这么一通追？”
云宋十分不自在地想要站起身来，折凰的位置却恰好挡住了她的路：“起来起来，我得走了。”
折凰“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却道：“阿宋姑娘，你不觉得现在走更引人注意吗？”
店内的人退成了一圈，她这一桌邻近通向二楼的楼梯，此时起身的确十分不妥。
“你居然敢跑到南楚来？不知死活！”女声清冽，惊得云宋一个哆嗦。
“我怎就不能来？你这女人，还讲不讲理？”叶君胤呼啦啦带着风奔向楼梯，却蓦地止住了脚步，“嘿！小贼！”
这下云宋彻底败了，兄台啊兄台，你就这么害了我啊！
见叶君胤停下，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女子竟也停了下来，红鞭一收，柳眉一扬，声色一凛：“云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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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听的听了，该遇上的也遇上了，剩下的可就是跑路了。奈何这位楚小王爷实在是寂寞得难耐，难耐得无敌，刚出青楼便拉着云宋要上酒楼，这一路拉扯却好巧不巧地碰上了一行老熟人。
“阿宋……”眉眼温温。他轻轻地说，轻轻地走，像是怕惊了草木春花，握紧的指骨有些青白，水蓝色身影愈发显得削瘦。
云宋依旧浅浅地笑着，身侧是楚轻展摇摇晃晃的身子，她极度夸张地“啊”了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响嗝，才眯起眼拉长尾音道：“月——忌——欢——”
月忌欢身后，车瑶光的美眸迸发出滔天的怒意，云宋嗤了一声，推开楚轻展来回摇晃的肩膀，眉梢微扬：“靠背叛旧主活得红红火火的各位，夜路好走，大白天也出来吓人了？”
云宋说完才敛了神色，暗自感慨真是冤家路窄，看车瑶光和月忌欢如此怀念她的样子，想必近来过得不甚得意。
车瑶光若是听得云宋的一番心声必定即刻反驳，她自以为比云宋好得千倍万倍，只惜云宗主不想让她承其衣钵，便是这一点点的不足落在车瑶光眼里，那都是云清眼神不佳才会非云宋不可。
月忌欢抿了抿唇：“阿宋，我……”
云宋没有理会这二人的意思，所谓不同，大概就是脸皮的厚薄了。她一个被背叛出卖之人都没脸在旧部面前瞎晃，这两个靠卖主发家致富的怎么就不能绕道走呢？
见云宋转身就要离开，醉醺醺的楚轻展却寸步不离地跟了上来，云宋一顿，却正巧让月忌欢扯住了手腕。
“阿宋，你听我解释。”月忌欢说得很快，仿佛说得慢了手里的人便要溜走一般。
云宋用力挣脱却发觉无济于事，醉意褪去了大半，她沉下眼，转头冷声道：“放开。”
月忌欢的手在半空中滞住，云宋抽回手，颇为嫌恶地拍了拍袖子：“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怎了？我们月大公子有故事？”
云宋相当的平静，可以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她的眼里泛出一点疏离却有礼的笑意，眉眼平平不扬，姿态也十分严谨而不苟，正是云宗弟子出入江湖的礼相。但是她平静，月忌欢却不平静了。
“我只是一时情急，其实我只是为了……”
车瑶光的一阵“啧啧”声再度打断了月忌欢的解释，云宋心中不禁对这个看似疯狂的女人大加赞赏了一番。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她们都不想听月忌欢说话，怎么能不是朋友，有何理由不是朋友？
“月公子，车护法，请务必好好效忠你们的主子，另祝你们身体健康，早登极乐。我这就告辞了。”云宋一下子撞开楚轻展呆滞在原地的身体，醉意再度袭来，她氤氲的双眼里似乎有点雾气，须臾又散了。
清泉台的后山小路颇多，因人迹罕至不易行走，跨过几个防贼的陷阱，溪水的淙淙声逐渐分明，越接近山顶视线越发清晰，人声鼎沸，竟是凉亭中的皇室一行。云宋轻轻舒了口气，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支箭来。
“喂，小贼，箭不是那么用的。”
云宋一怔，却不急不缓地放下手，盈盈一笑。待说话那人将将迈出步子，她的掌风便突然卷开遮挡的树叶。
风过，赫然一美男子，皎如玉树临风前，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岩岩若孤松之独立，有风仪，却也有沧桑，似是常受风吹日晒，天质自然。好一个丰神俊秀却又霸气凛然的少年！
那人顿步，眼前豁然一亮，少女面容干净皎洁，冲和清淡，如同闲花淡淡香，青衣清茶倾城，处之泰然。
“那不若，你来试试？”云宋的脸颊上藏着一抹绯红的醉意，眼中泛着波光，她转头打量着正往她身前走来的人，神露犹疑。
“你当真要我试？”叶君胤轮廓分明的眼眶里仿若镶了对黑色宝珠，他安然一笑，夺过云宋手中的箭来用力掷向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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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凉亭中人观半空折出一道犀利寒光，迎着芸芸人影破空袭来，锋利的箭尖迎上众人的目光，楚天意侧头，短箭摩擦的空气有些凝滞，便见他耳垂下破开一层皮肉，渗出些血珠，而短剑插进凉亭的石柱，入柱三分。
云宋看得不甚清晰，却只听“铛”得一声闷响，亭中传出“来人”的喊声，本鼎沸的人声瞬间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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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一个女人扮成男人做什么？”叶君胤拔地而起，瞬间落在了树杈上，“上来，一会儿便会有人搜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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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阿宋姑娘！”他当街喊了一声，引得街上的妇孺纷纷将目光集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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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闻言目色凛然：“江东孟氏？华安夏侯？祁山云氏？”
折凰有些发怵地缩了缩脑袋：“玉箫公子、夏侯公子、云宗左护法车瑶光今日可都上清泉台去了。”
怪不得与月忌欢、车瑶光狭路相逢，原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清泉台。
“华安夏侯竟也去了，”云宋蹙眉，“你可知他们上清泉台做些什么？”
折凰伸出手来，谄媚地扬着笑。云宋一睨：“找打？”他这才讪讪地收回手，舔了舔枯涸的唇：“据说这三家都投奔朝廷了。”
孟家和祁山投奔朝廷皆在云宋的意料之中，可华安夏侯神医之府自古不涉朝堂，其先祖有训“夏侯氏永立江湖而不足庙堂”，难道其中又有什么曲折？
“阿宋姑娘，我们能进去说吗？”折凰实在唇干难耐，抄起一壶酒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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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凰又饮了一口酒水：“如今以孟府的身份，怕是以朝廷在江湖的门面居多，孟府独立的江湖名号为少。不知阿宋姑娘可记得风阁的互信讯号？”
云宋自然记得。淮郡九龙山一次，孟府一次，蓝色木槿烟火出现的两次好巧不巧都让她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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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行走门派呢？”云宋问。
“最近风声紧，自然是回家了。”折凰道。
“那你呢？”
正问着，客栈门口却蓦地蹿出一道黑影来，其步伐之快缭乱人眼，其身形之动惊如雷霆，其嘴中毫不风雅地嚷道：“死色女！别跟着我！”
这下云宋来了兴致，这道乱窜的黑影别人不认得她却认得，正是清泉台后山一箭入石的美男子。他身后紧追不舍的火红光景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如恰值怒放之际的姚黄牡丹，团团簇簇的雍容中，那女子手中红鞭一扬，刮起一阵辣脸的盛风，一下子扫过云宋的眼前。
店家本欲上前阻拦，却见二人追得如胶似漆，再者女子手中虽有鞭子，却并未损坏店内分毫，是以许多人渐渐从慌乱中醒过神来，纷纷抱以看热闹的心态评头论足。
“真是好轻功！”
“是啊是啊，后面的是个女子吧？”
“看来是爱极了那个男人，不过那男人也忒怂了！”
叶君胤的眼中燃起了愤怒，破口大骂道：“你他奶奶的，你才怂！”
“好像是北越的越江龙。”折凰有些震惊。
云宋目不转睛地盯着叶君胤黑色的身影问道：“越江龙？”
“朝堂有四宝，雾中莲胭脂红，燕山雪越江龙。这人就是北越的常胜越王叶君胤，”折凰嘿嘿一笑，“他怎会跑到南楚来让人这么一通追？”
云宋十分不自在地想要站起身来，折凰的位置却恰好挡住了她的路：“起来起来，我得走了。”
折凰“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却道：“阿宋姑娘，你不觉得现在走更引人注意吗？”
店内的人退成了一圈，她这一桌邻近通向二楼的楼梯，此时起身的确十分不妥。
“你居然敢跑到南楚来？不知死活！”女声清冽，惊得云宋一个哆嗦。
“我怎就不能来？你这女人，还讲不讲理？”叶君胤呼啦啦带着风奔向楼梯，却蓦地止住了脚步，“嘿！小贼！”
这下云宋彻底败了，兄台啊兄台，你就这么害了我啊！
见叶君胤停下，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女子竟也停了下来，红鞭一收，柳眉一扬，声色一凛：“云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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