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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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闻声看去，孟玉箫从偏殿出来，此时正在太极金殿门侧望着她。
“孟大公子，近日可好？”她笑了几声便不再笑了，冷冷淡淡地转过眼去。
“阿宋，我……”孟玉箫顿了一声，底气愈发不足了，他神情略显落寞，翘首望着天际，“那时，若你不曾来孟府，该有多好。”
云宋知他说的是不久前孟府的一场盛宴，心思流转间，眼前是那日梨花纷飞，少年遗世独立，箫声催人泪下，声声断肠。
“我都不曾后悔，玉箫，你后悔了吗？”后悔受我扶持，后悔不再懒散保命，后悔……遇到了我。
云宋自诩不是良善之辈，那日月忌欢为从云清手下保她而伤她一刀，她至今仍不愿原谅，孟玉箫却是为了孟府与她两军对垒，她又凭何以德报怨？
“后悔，”孟玉箫低声道，“可是人各有命，阿宋，我是不得已。”
云宋淡笑，“既然人各有命，你今日在此又是为何？”
“只是想把迟来多年的一句话说出来罢了。”孟玉箫垂首，半晌才侧身看向月光下纤尘不染的她。
那时尚且年少，她便偷笑着爬上孟府的墙头向他招手，从此云烟皆散，百花失却颜色，只有一个少女巧笑嫣然，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梨花带雨，吹箫醉，声声断肠泪。
断肠箫断肠箫，不料竟是一语成谶。
云宋轻轻哼了一声，眼睫微颤。过了今晚，他再不是江东孟府的孟玉箫，再不是江东晋川她唯一的可心人儿，一切缘分作罢，再多说无益。
“那日在孟府，你以箫声引我入院，便是想说今日的话，是吗？”
孟玉箫一怔，不由苦上心头。面前将要及笄的少女拥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七窍玲珑心，她将别人看得透彻，将自己看得透彻，却独独放过别人，不肯放过自己。
“罢了，我不说，”孟玉箫紧了紧袖中的拳头，“你……当真……”
“当真，”云宋温暖浅笑，“我这一生始于才华，终于所爱，当不负此身，不负此人。”
“也好，”孟玉箫稳了稳身形，“你待月忌欢如何？待燕北雪如何？待叶君胤如何？待纳兰君止又如何？”
“一为我此生挚友，二予我赤血忠情，三全我王侯之勇。最后一个，方是今生所托。”
云宋映着月的脸颊带了一丝红晕，她转头盯着孟玉箫，倏忽，指尖的气劲划下华服的一截白袖。
“我这一生再无孟玉箫，今日在此天地见证，你我割袍断义，从此以后相忘江湖。”
风起了，吹落了皇宫枫园如血的枫叶，吹绽了雪山之上凌霜不屈的雪莲，吹枯了江东孟府里如雪皑皑的白梨花。
阿宋，我的快乐寄予你，既为你所毁，便此生再不得喜乐。
“玉箫，我走了，”最后，云宋抿唇微笑，向孟玉箫眨了眨眼睛，“若是无事，就忘了我吧。”
忘不了，我会记一辈子，直到白骨化为黄土，直到沧海变了桑田。可他终究没说什么，只看着那道月白清丽的背影没入太极殿的金光里，再不见了踪影。
弯腰拾起云宋的一截白袖，兰香萦绕，上好的金线绣成的雪莲图样栩栩如生。孟玉箫将东西折起来，小心收入怀中，往凤和宫去了。
回到席上，皇上的面色有些发红，看样子喝了不少美酒，云宋稳住气息，往纳兰君止那处看去。
“纳兰世子，本小王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楚轻展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风公子到底去哪里？你不会把他派去什么极北苦寒之地了吧？”
云宋内力高深，听楚轻展的话自然也听得清楚，想来纳兰君止的易容术算是极好，声色气味样貌无不是天衣无缝，可怜楚轻展苦苦追问，若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风归容就是纳兰君止，大约是要吐一口老血了。
“小王爷如此偏爱风公子，君止倒是心生歉意了。”
云宋喝进嘴里的酒冷不防呛了一下，“偏爱”这词真是用得极好！
楚轻展果然变了脸色，急忙道：“什么偏爱！本小王是觉得风公子博闻强识，是个妙人儿！自然关怀挂念着他何时进京来陪本小王玩耍！”
纳兰君止微微笑道：“小王爷向来与郡主交好，又何时挂念过风公子？”
楚轻展想起那日龙湖湖心亭中尴尬的一幕，不由一哽，竟是没能说出话来。
楚钥打了个哈哈：“纳兰世子天纵奇才，轻展嘴笨，世子还是莫要同他个纨绔计较了！”
云宋莞尔，说楚轻展纨绔，这倒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区区不才，小肚鸡肠，一向只同人计较，”纳兰君止一展俊颜，“钥世子既然如此说了，君止自不会同小王爷计较了。”
这下连楚轻展自个儿都没忍住，“噗”地一口酒全奉献给金殿的大地了，楚钥可没想到纳兰君止这么个温文尔雅的人口舌如斯歹毒，脸黑了一半不说，心也凉了一截。
等夜宴结束，指不定楚轻展又要他赔什么好东西呢！
皇上见他们闹得热烈，站起来的身子晃了一晃，奉仕坚赶忙上前扶了一把，皇上才道：“朕在这里，你们玩儿的都不尽兴，朕也乏了，就留莲妃在这儿同主持吧。”
莲妃起身应了一声“是”，皇上由奉仕坚扶着从偏殿离开了。
安夕公主仍怯怯地盯着纳兰君止，云宋心生玩笑，对易方屏道：“易先生，您可看好您家的公主，可别给我们纳兰世子勾了魂！”
纳兰君止不痛不痒地瞥了云宋一眼，云宋却是看得清楚，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欢喜，又听安夕道：“郡主也是深闺女子，南楚最讲礼教，郡主说话好不知羞！”
云宋啧啧两声，“公主见过哪个深闺女子跑到云城打仗的？”
眼见气氛凝滞，莲妃端庄起身把酒，“本宫在此敬各位一杯，今日天色不早，众卿早些回府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众臣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退，云宋挑眉，这莲妃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后宫女子，单说这一身端庄大气便不输于孟贵妃了。
跟着人潮离开金殿，一进修兰殿，云宋眼前一片漆黑，兰香中雪莲清爽，她挑眉，“来了？”
江南烟雨屏风后，温润声音低低响起，令人沉醉，“来了。”
待目可视物，云宋这才走到屏风后坐下，那人语气中似有不满，“不知安贤郡主的一截芳袖留给哪家少年了？”
“去你的，”云宋失笑，“出去透气时碰上了孟玉箫，送给他作割袍断义的纪念了。”
“孟玉箫在宫中？”纳兰君止道，“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主子。”
云宋一听是常月，道：“何事？”
“主子吩咐的事打听清楚了。”
“进来说吧。”
常月绕到屏风后，显然未曾料到纳兰君止也在，只诧异了片刻，想到戚遇月余来不遗余力的撮合，正色道：“楼兰来的第一使臣是原在七皇子身边的易方屏。月余前蜀中十三州洪涝，易方屏至蜀中后，转道回京去安佛寺上了一炷香，又快马到平城见了平野军统领一面，然后取道直接去了楼兰的邗布城。”
“这是他大概的行程，可有再详尽一些的？”云宋道。
常月摇头：“云宗主走前拔除了不少祁山在各地安插的眼线，如今大家都是力不从心了。”
云宋皱眉：“我不是叫你去抛花楼找许成鸢借人吗？许家深谙情报之道，你为何不去？”
“主子，”常月面露愧色，“我云宗好歹是江湖第一大宗，就算许家主与主子交好，可长此以往借许家人脉总不是办法……”
云宋叹气：“云宗的事我会尽早解决，你去歇着吧。”
常月应声退下。
纳兰君止点了一盏烛，俊眉温润的容颜如深潭璞玉，“有点儿意思，皇上倒也不糊涂。”云宋听得云里雾里，见他正蹙眉思索遂也不再多问。
适才纳兰君止问她孟玉箫为何在皇宫倒是提醒了她，皇上夜宴群臣为楼兰使臣接风，孟贵妃在凤和宫养胎不宜出面，那孟玉箫进宫来做什么？他从偏殿出来，看样子只是为了和她说话，那么他原本想去的又是哪里？
二人正各自思索，烛火摇曳，云宋恍然一拍矮几，脑中瞬间清明，纳兰君止也目色明亮地朝她看过来，两人所思所想竟是不谋而合！
什么孟贵妃为了腹中胎儿对楚天意下手，什么孟玉箫为了他未出世的小外甥不惜灭青海全军，孟玉琴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个幌子，易方屏见了朱立，孟家人也见了朱立，七皇子和孟家根本就是一伙，连带着安定王和皇上中毒一事算上，恐怕都是太后的手趣÷阁！
“好家伙……最有野心的竟然是个老太婆……”
楚天意被太后带走，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沦为傀儡？若太后当真爱惜他，便不可能回宫后对孟玉琴不管不问，由着孟玉琴陷害她的孙儿。
云宋正欲好好梳理一番，门外却突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快来人啊！救火啊！凤和宫走水了！凤和宫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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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闻声看去，孟玉箫从偏殿出来，此时正在太极金殿门侧望着她。
“孟大公子，近日可好？”她笑了几声便不再笑了，冷冷淡淡地转过眼去。
“阿宋，我……”孟玉箫顿了一声，底气愈发不足了，他神情略显落寞，翘首望着天际，“那时，若你不曾来孟府，该有多好。”
云宋知他说的是不久前孟府的一场盛宴，心思流转间，眼前是那日梨花纷飞，少年遗世独立，箫声催人泪下，声声断肠。
“我都不曾后悔，玉箫，你后悔了吗？”后悔受我扶持，后悔不再懒散保命，后悔……遇到了我。
云宋自诩不是良善之辈，那日月忌欢为从云清手下保她而伤她一刀，她至今仍不愿原谅，孟玉箫却是为了孟府与她两军对垒，她又凭何以德报怨？
“后悔，”孟玉箫低声道，“可是人各有命，阿宋，我是不得已。”
云宋淡笑，“既然人各有命，你今日在此又是为何？”
“只是想把迟来多年的一句话说出来罢了。”孟玉箫垂首，半晌才侧身看向月光下纤尘不染的她。
那时尚且年少，她便偷笑着爬上孟府的墙头向他招手，从此云烟皆散，百花失却颜色，只有一个少女巧笑嫣然，在他心底挥之不去。
梨花带雨，吹箫醉，声声断肠泪。
断肠箫断肠箫，不料竟是一语成谶。
云宋轻轻哼了一声，眼睫微颤。过了今晚，他再不是江东孟府的孟玉箫，再不是江东晋川她唯一的可心人儿，一切缘分作罢，再多说无益。
“那日在孟府，你以箫声引我入院，便是想说今日的话，是吗？”
孟玉箫一怔，不由苦上心头。面前将要及笄的少女拥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七窍玲珑心，她将别人看得透彻，将自己看得透彻，却独独放过别人，不肯放过自己。
“罢了，我不说，”孟玉箫紧了紧袖中的拳头，“你……当真……”
“当真，”云宋温暖浅笑，“我这一生始于才华，终于所爱，当不负此身，不负此人。”
“也好，”孟玉箫稳了稳身形，“你待月忌欢如何？待燕北雪如何？待叶君胤如何？待纳兰君止又如何？”
“一为我此生挚友，二予我赤血忠情，三全我王侯之勇。最后一个，方是今生所托。”
云宋映着月的脸颊带了一丝红晕，她转头盯着孟玉箫，倏忽，指尖的气劲划下华服的一截白袖。
“我这一生再无孟玉箫，今日在此天地见证，你我割袍断义，从此以后相忘江湖。”
风起了，吹落了皇宫枫园如血的枫叶，吹绽了雪山之上凌霜不屈的雪莲，吹枯了江东孟府里如雪皑皑的白梨花。
阿宋，我的快乐寄予你，既为你所毁，便此生再不得喜乐。
“玉箫，我走了，”最后，云宋抿唇微笑，向孟玉箫眨了眨眼睛，“若是无事，就忘了我吧。”
忘不了，我会记一辈子，直到白骨化为黄土，直到沧海变了桑田。可他终究没说什么，只看着那道月白清丽的背影没入太极殿的金光里，再不见了踪影。
弯腰拾起云宋的一截白袖，兰香萦绕，上好的金线绣成的雪莲图样栩栩如生。孟玉箫将东西折起来，小心收入怀中，往凤和宫去了。
回到席上，皇上的面色有些发红，看样子喝了不少美酒，云宋稳住气息，往纳兰君止那处看去。
“纳兰世子，本小王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楚轻展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风公子到底去哪里？你不会把他派去什么极北苦寒之地了吧？”
云宋内力高深，听楚轻展的话自然也听得清楚，想来纳兰君止的易容术算是极好，声色气味样貌无不是天衣无缝，可怜楚轻展苦苦追问，若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风归容就是纳兰君止，大约是要吐一口老血了。
“小王爷如此偏爱风公子，君止倒是心生歉意了。”
云宋喝进嘴里的酒冷不防呛了一下，“偏爱”这词真是用得极好！
楚轻展果然变了脸色，急忙道：“什么偏爱！本小王是觉得风公子博闻强识，是个妙人儿！自然关怀挂念着他何时进京来陪本小王玩耍！”
纳兰君止微微笑道：“小王爷向来与郡主交好，又何时挂念过风公子？”
楚轻展想起那日龙湖湖心亭中尴尬的一幕，不由一哽，竟是没能说出话来。
楚钥打了个哈哈：“纳兰世子天纵奇才，轻展嘴笨，世子还是莫要同他个纨绔计较了！”
云宋莞尔，说楚轻展纨绔，这倒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区区不才，小肚鸡肠，一向只同人计较，”纳兰君止一展俊颜，“钥世子既然如此说了，君止自不会同小王爷计较了。”
这下连楚轻展自个儿都没忍住，“噗”地一口酒全奉献给金殿的大地了，楚钥可没想到纳兰君止这么个温文尔雅的人口舌如斯歹毒，脸黑了一半不说，心也凉了一截。
等夜宴结束，指不定楚轻展又要他赔什么好东西呢！
皇上见他们闹得热烈，站起来的身子晃了一晃，奉仕坚赶忙上前扶了一把，皇上才道：“朕在这里，你们玩儿的都不尽兴，朕也乏了，就留莲妃在这儿同主持吧。”
莲妃起身应了一声“是”，皇上由奉仕坚扶着从偏殿离开了。
安夕公主仍怯怯地盯着纳兰君止，云宋心生玩笑，对易方屏道：“易先生，您可看好您家的公主，可别给我们纳兰世子勾了魂！”
纳兰君止不痛不痒地瞥了云宋一眼，云宋却是看得清楚，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欢喜，又听安夕道：“郡主也是深闺女子，南楚最讲礼教，郡主说话好不知羞！”
云宋啧啧两声，“公主见过哪个深闺女子跑到云城打仗的？”
眼见气氛凝滞，莲妃端庄起身把酒，“本宫在此敬各位一杯，今日天色不早，众卿早些回府休息，明日还有早朝。”
众臣如蒙大赦，纷纷起身告退，云宋挑眉，这莲妃还真不是个简单的后宫女子，单说这一身端庄大气便不输于孟贵妃了。
跟着人潮离开金殿，一进修兰殿，云宋眼前一片漆黑，兰香中雪莲清爽，她挑眉，“来了？”
江南烟雨屏风后，温润声音低低响起，令人沉醉，“来了。”
待目可视物，云宋这才走到屏风后坐下，那人语气中似有不满，“不知安贤郡主的一截芳袖留给哪家少年了？”
“去你的，”云宋失笑，“出去透气时碰上了孟玉箫，送给他作割袍断义的纪念了。”
“孟玉箫在宫中？”纳兰君止道，“今夜怕是不太平了。”
“主子。”
云宋一听是常月，道：“何事？”
“主子吩咐的事打听清楚了。”
“进来说吧。”
常月绕到屏风后，显然未曾料到纳兰君止也在，只诧异了片刻，想到戚遇月余来不遗余力的撮合，正色道：“楼兰来的第一使臣是原在七皇子身边的易方屏。月余前蜀中十三州洪涝，易方屏至蜀中后，转道回京去安佛寺上了一炷香，又快马到平城见了平野军统领一面，然后取道直接去了楼兰的邗布城。”
“这是他大概的行程，可有再详尽一些的？”云宋道。
常月摇头：“云宗主走前拔除了不少祁山在各地安插的眼线，如今大家都是力不从心了。”
云宋皱眉：“我不是叫你去抛花楼找许成鸢借人吗？许家深谙情报之道，你为何不去？”
“主子，”常月面露愧色，“我云宗好歹是江湖第一大宗，就算许家主与主子交好，可长此以往借许家人脉总不是办法……”
云宋叹气：“云宗的事我会尽早解决，你去歇着吧。”
常月应声退下。
纳兰君止点了一盏烛，俊眉温润的容颜如深潭璞玉，“有点儿意思，皇上倒也不糊涂。”云宋听得云里雾里，见他正蹙眉思索遂也不再多问。
适才纳兰君止问她孟玉箫为何在皇宫倒是提醒了她，皇上夜宴群臣为楼兰使臣接风，孟贵妃在凤和宫养胎不宜出面，那孟玉箫进宫来做什么？他从偏殿出来，看样子只是为了和她说话，那么他原本想去的又是哪里？
二人正各自思索，烛火摇曳，云宋恍然一拍矮几，脑中瞬间清明，纳兰君止也目色明亮地朝她看过来，两人所思所想竟是不谋而合！
什么孟贵妃为了腹中胎儿对楚天意下手，什么孟玉箫为了他未出世的小外甥不惜灭青海全军，孟玉琴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是个幌子，易方屏见了朱立，孟家人也见了朱立，七皇子和孟家根本就是一伙，连带着安定王和皇上中毒一事算上，恐怕都是太后的手趣÷阁！
“好家伙……最有野心的竟然是个老太婆……”
楚天意被太后带走，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沦为傀儡？若太后当真爱惜他，便不可能回宫后对孟玉琴不管不问，由着孟玉琴陷害她的孙儿。
云宋正欲好好梳理一番，门外却突然传来纷杂的脚步声。
“快来人啊！救火啊！凤和宫走水了！凤和宫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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