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粉妆心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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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别让我爹看见了……”
云宋功力深厚，耳力比寻常人高上许多，正郁闷着如何打发了这群丫鬟，姜大公子的声音不期然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这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姜大公子很是自得，他自认为今夜行事十分隐秘，直到……
“你们……你们……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夜半丫鬟欢迎大会拉开帷幕，在这一群形态不一、衣着不一的丫鬟最末，云宋木讷地杵着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似是仍沉浸在梦中。
“你！”姜大公子抬手点了一人，“把这瓶子带到尓岚湖扔了。”
众人如凉水从头浇到尾，待清醒过来时，一个小小的玉瓶已然出现在云宋手里，几个丫鬟抱怨了几句，怨怼地瞪了云宋一眼便回房了。
这叫什么？云宋一阵狂喜，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只消明日将这瓶子给云舒看一看，恭亲王的死因便即刻明了。
“咳咳。”
云宋骇得险些跳起来，只见云舒笑意盈盈地从回廊另一头的廊柱下探出头来，眼神倏地便落在了云宋手中的瓶子上，“那是什么？”
云宋悄然比了个手势，灰溜溜地钻进梅园，四下张望了一阵才贼眉鼠眼道：“你猜。”
云舒打了个呵欠，“方才被一声震天响的喷嚏惊醒，转了几个弯就见你捧着个瓶子傻笑，不会是姜大公子手里的那个……”
“正是他手里的那个！”云宋拍拍云舒的肩膀，将瓶子递过去，“剩下的可就交给你了！”
云舒接过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摇摇头道：“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云宋愕然，这天下间若能找出一种无色无味便能致人死命的毒药，非云莲山隐草毒莫属。
车瑶光已死，佛滟更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究竟是谁？
“你想到了什么？”云舒低头看她。
“没什么，”云宋正色，“叶无双来泸州的事你可知道？”
听云宋说完，云舒好看的眉蹙起了一个小小的山脊，“不曾听说。他在宁都好好的，跑来泸州有何贵干？”
“宁都？”云宋冷然勾了勾唇角，极讽刺地“呸”了一声，“长野平原我与叶君胤被追杀，妃景地岭有人纵火烧山，逼得我们不得不打开帝陵。如此迅速的反应可不像一个身在宁都的人做得出来的。”
“他在豫州？这不可能，”云舒否认，“我的人日前还在宁都皇宫中见他去给太后请安，短短几日，他如何从豫州回到皇城，又从皇城复返泸州？”
云宋的眼轻轻眨了一下，暗自嘀咕道：“三个叶无双……”
良久，她略浓的眉舒展开来，似遥远苍穹下美妙的云，不知不觉游过尘间。
“叶无双有替身。”
云舒狐疑：“替身？”
“必定是叶无双手下有些擅易容错骨的能人假扮了他，在豫州、泸州、宁都分别出现以乱人视听，”云宋背着手，扬起明媚的笑容，“即便如此，三个人中也必有一人是真的。”
云舒点头，“叶无双此人暴戾自私，他身边有个极美的宠姬，若是不错，真的叶无双自会带着这位宠姬。”
“既然叶无双有替身，”云宋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那恭亲王会不会也……”
“你们如此光明正大私论北越皇室，不怕被有心人听去砍了你们的脑袋？”
戏谑的语声响起，云宋却嗤笑道：“既然被你这个有心人听了去，不如手起刀落，私人的嘴最是令人放心。”
折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们说什么趣事呢？”
云宋不答，话锋转而问他：“裴苏敏与姜大公子的婚事定在何日？”
“十一月初八，”折凰瞟了一眼云舒，“再有三日便到了，明日水月公子会过府与姜氏解释今夜发生之事，顺便定下陪嫁的一应物事，你有何打算明日晨起再说，姜老爷命我加派人手看门护院，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云宋会意，风阁的人明日晨起便到，既然如此，明日事明日毕，也无需太过操心。
待折凰优哉游哉地走了，云舒轻哼一声，“他若是只来提醒你我睡觉的……罢了，既然你说叶无双到了泸州，一切行事便小心为上。”
云宋点头答应，见云舒轻身翻墙离开梅园，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提起衣摆往叶君胤埋下灵芝丹的那处院子去，白色身影如游龙般带风疾步。
月影疏离，烟云缓缓，空水漫漫。月下静园中，墙角一抔泥土被翻得凌乱，云宋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浅浅的坑里空空如也。
人生在世，各谋其事，以叶君胤的大马刀前犹不悔的铁血爽直，如何在他皇叔死后不久便将灵芝丹取走？
孤枕不胜乡国梦，敝裘犹带帝京尘。
你谋位，我却谋心。
也难怪叶君胤今夜表现得如此平静，依着他的脾性，若恭亲王当真在姜府出了事，他不将姜府掀个底朝天便不错了，怎会任由姜老爷将亲王停尸冰棺秘而不宣？
想通了这桩事，云宋还尚存一丝惋惜，叶君胤这一局布得极好，似乎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交趾疏风里，云宋笑弯了眼，喃喃道：“姜府的气数尽了……”
翌日晨起用过早膳后，云宋伸了个懒腰，坐在梅园的回廊下嗑瓜子，一边嗑一边问折凰：“风阁的人能认出姜府送信的吗？能模仿信上的字迹吗？”
折凰叹了口气：“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风阁做不到。这样说，就算水月公子将镜花水月楼摆在纳兰君止面前，他都不一定收下，区区一点北越的消息，风阁花些功夫也能掌握。”
云宋又问：“这么说，我的这桩事交给风阁万无一失了？”
“可以这么说。”折凰点头。
“你帮我办件事，如何？”云宋贼兮兮地笑了一下，眼睛直盯着折凰的脸，“用你行走门派的人。”
“你的意思是，越过风阁避开纳兰君止？”折凰突然来了兴味，“你可知道，你的这件事若在北越，我办不了，若在南楚，迟早会被风阁察觉。”
“你只说，办还是不办。”云宋睨了他一眼。
“办！”
不过午时，前厅有人通报说是水月公子到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云宋换了身短衣，混在小厮中逛去了前院。
姜老爷的脸色颇为不佳，裴苏敏的神情悲痛欲绝，水月公子却是一身大红的华袍，袍袖纹弦月样，手中折扇微张，宽大的衣袂一摆便落了上座。
厅中的空气略微凝滞，云宋偷偷瞄了一眼姜老爷的脸。
果然是猪肝色。
“昨夜的事镜花水月楼有错在先，敏儿的陪嫁中水月自会奉上些奇珍异宝作为赔礼，”水月轻轻把玩着手中杯盏，“不知恭亲王近来可安好？水月一介草民还不曾一瞻王爷风采，不如姜老爷代为引荐？”
姜老爷梗了梗，当年他的女儿——当今皇后娘娘与水月二人是青梅竹马，水月一心倾慕于她，她亦芳心暗许。镜花水月楼上门提亲那日，却是他严词拒绝，决然将女儿嫁入了皇宫。自此后，水月苦苦痴恋。如今就算水月知晓了恭亲王之死的内幕，为了皇后他也断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姜老爷稍稍松了口气，道：“亲王日前离开了姜府，如今不在府上，实是遗憾呐！”
云宋暗叹，这真真是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啊！
“那倒遗憾了，”水月站起身来，对裴苏敏仿若未见，“在下楼中尚有要务处理，姜老爷留步吧。”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人来了又走，自水月坐下的那一刻起，似乎主动权便落在了他手中，姜老爷心怒却也无济于事。水月寥寥数语，已将姜府的把柄抓住，此人远非那日交谈中那般简单。
姜大公子姗姗来迟，“爹，水月人呢？”
姜老爷冷哼，“混账！人都走了，你还问为父人呢？日后这姜府为父当真能交给你？还不若随意寻个旁系的杰出子弟传了家主位！”
云宋冷眼旁观，若有所思地往水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是过府一趟，竟将这对父子离间至此，水月对姜府的怨念不小啊！
也不知，纳兰君止忙什么呢。
“人人都说相思病苦，小姐，不知你苦是不苦？”待前厅人都散尽了，折凰拍了拍云宋的肩膀，不由打趣道。
云宋乍然有种夙雾才醒的感觉，“这几日恐怕整个姜府都在筹备姜大公子的婚事，你这总管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折凰“嘁”了一声，“整个姜府属你清闲。”
于是，云宋又清闲地从前厅逛回了梅园。
梅园门口，一人着墨云锦袍静伫，见她来了暖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杨花落尽，秋时云好，叶君胤大抵便是那相逐东风的那般人了。
云宋侧身闪进院子里，故作冷淡道：“何事？”
叶君胤抓了抓鼻头，“初八那****一定要跟着我。”
云宋点头，又问：“还有何事？”
秋风起，乱红飞絮，点点红无数。
“皇叔的事……”叶君胤欲言又止。
“今日你若不提这桩事，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云宋转过身，凝眉微笑，“初八那日会唱一出大戏，我们便在一旁做一回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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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功力深厚，耳力比寻常人高上许多，正郁闷着如何打发了这群丫鬟，姜大公子的声音不期然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这厢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姜大公子很是自得，他自认为今夜行事十分隐秘，直到……
“你们……你们……你们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夜半丫鬟欢迎大会拉开帷幕，在这一群形态不一、衣着不一的丫鬟最末，云宋木讷地杵着不动，眼睛直勾勾盯着地面，似是仍沉浸在梦中。
“你！”姜大公子抬手点了一人，“把这瓶子带到尓岚湖扔了。”
众人如凉水从头浇到尾，待清醒过来时，一个小小的玉瓶已然出现在云宋手里，几个丫鬟抱怨了几句，怨怼地瞪了云宋一眼便回房了。
这叫什么？云宋一阵狂喜，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只消明日将这瓶子给云舒看一看，恭亲王的死因便即刻明了。
“咳咳。”
云宋骇得险些跳起来，只见云舒笑意盈盈地从回廊另一头的廊柱下探出头来，眼神倏地便落在了云宋手中的瓶子上，“那是什么？”
云宋悄然比了个手势，灰溜溜地钻进梅园，四下张望了一阵才贼眉鼠眼道：“你猜。”
云舒打了个呵欠，“方才被一声震天响的喷嚏惊醒，转了几个弯就见你捧着个瓶子傻笑，不会是姜大公子手里的那个……”
“正是他手里的那个！”云宋拍拍云舒的肩膀，将瓶子递过去，“剩下的可就交给你了！”
云舒接过瓶子放在鼻尖嗅了嗅，摇摇头道：“无色无味。”
“无色无味？”云宋愕然，这天下间若能找出一种无色无味便能致人死命的毒药，非云莲山隐草毒莫属。
车瑶光已死，佛滟更不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究竟是谁？
“你想到了什么？”云舒低头看她。
“没什么，”云宋正色，“叶无双来泸州的事你可知道？”
听云宋说完，云舒好看的眉蹙起了一个小小的山脊，“不曾听说。他在宁都好好的，跑来泸州有何贵干？”
“宁都？”云宋冷然勾了勾唇角，极讽刺地“呸”了一声，“长野平原我与叶君胤被追杀，妃景地岭有人纵火烧山，逼得我们不得不打开帝陵。如此迅速的反应可不像一个身在宁都的人做得出来的。”
“他在豫州？这不可能，”云舒否认，“我的人日前还在宁都皇宫中见他去给太后请安，短短几日，他如何从豫州回到皇城，又从皇城复返泸州？”
云宋的眼轻轻眨了一下，暗自嘀咕道：“三个叶无双……”
良久，她略浓的眉舒展开来，似遥远苍穹下美妙的云，不知不觉游过尘间。
“叶无双有替身。”
云舒狐疑：“替身？”
“必定是叶无双手下有些擅易容错骨的能人假扮了他，在豫州、泸州、宁都分别出现以乱人视听，”云宋背着手，扬起明媚的笑容，“即便如此，三个人中也必有一人是真的。”
云舒点头，“叶无双此人暴戾自私，他身边有个极美的宠姬，若是不错，真的叶无双自会带着这位宠姬。”
“既然叶无双有替身，”云宋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那恭亲王会不会也……”
“你们如此光明正大私论北越皇室，不怕被有心人听去砍了你们的脑袋？”
戏谑的语声响起，云宋却嗤笑道：“既然被你这个有心人听了去，不如手起刀落，私人的嘴最是令人放心。”
折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你们说什么趣事呢？”
云宋不答，话锋转而问他：“裴苏敏与姜大公子的婚事定在何日？”
“十一月初八，”折凰瞟了一眼云舒，“再有三日便到了，明日水月公子会过府与姜氏解释今夜发生之事，顺便定下陪嫁的一应物事，你有何打算明日晨起再说，姜老爷命我加派人手看门护院，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云宋会意，风阁的人明日晨起便到，既然如此，明日事明日毕，也无需太过操心。
待折凰优哉游哉地走了，云舒轻哼一声，“他若是只来提醒你我睡觉的……罢了，既然你说叶无双到了泸州，一切行事便小心为上。”
云宋点头答应，见云舒轻身翻墙离开梅园，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提起衣摆往叶君胤埋下灵芝丹的那处院子去，白色身影如游龙般带风疾步。
月影疏离，烟云缓缓，空水漫漫。月下静园中，墙角一抔泥土被翻得凌乱，云宋一步一步走到近前，浅浅的坑里空空如也。
人生在世，各谋其事，以叶君胤的大马刀前犹不悔的铁血爽直，如何在他皇叔死后不久便将灵芝丹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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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谋位，我却谋心。
也难怪叶君胤今夜表现得如此平静，依着他的脾性，若恭亲王当真在姜府出了事，他不将姜府掀个底朝天便不错了，怎会任由姜老爷将亲王停尸冰棺秘而不宣？
想通了这桩事，云宋还尚存一丝惋惜，叶君胤这一局布得极好，似乎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交趾疏风里，云宋笑弯了眼，喃喃道：“姜府的气数尽了……”
翌日晨起用过早膳后，云宋伸了个懒腰，坐在梅园的回廊下嗑瓜子，一边嗑一边问折凰：“风阁的人能认出姜府送信的吗？能模仿信上的字迹吗？”
折凰叹了口气：“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风阁做不到。这样说，就算水月公子将镜花水月楼摆在纳兰君止面前，他都不一定收下，区区一点北越的消息，风阁花些功夫也能掌握。”
云宋又问：“这么说，我的这桩事交给风阁万无一失了？”
“可以这么说。”折凰点头。
“你帮我办件事，如何？”云宋贼兮兮地笑了一下，眼睛直盯着折凰的脸，“用你行走门派的人。”
“你的意思是，越过风阁避开纳兰君止？”折凰突然来了兴味，“你可知道，你的这件事若在北越，我办不了，若在南楚，迟早会被风阁察觉。”
“你只说，办还是不办。”云宋睨了他一眼。
“办！”
不过午时，前厅有人通报说是水月公子到了，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精神，云宋换了身短衣，混在小厮中逛去了前院。
姜老爷的脸色颇为不佳，裴苏敏的神情悲痛欲绝，水月公子却是一身大红的华袍，袍袖纹弦月样，手中折扇微张，宽大的衣袂一摆便落了上座。
厅中的空气略微凝滞，云宋偷偷瞄了一眼姜老爷的脸。
果然是猪肝色。
“昨夜的事镜花水月楼有错在先，敏儿的陪嫁中水月自会奉上些奇珍异宝作为赔礼，”水月轻轻把玩着手中杯盏，“不知恭亲王近来可安好？水月一介草民还不曾一瞻王爷风采，不如姜老爷代为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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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爷稍稍松了口气，道：“亲王日前离开了姜府，如今不在府上，实是遗憾呐！”
云宋暗叹，这真真是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啊！
“那倒遗憾了，”水月站起身来，对裴苏敏仿若未见，“在下楼中尚有要务处理，姜老爷留步吧。”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人来了又走，自水月坐下的那一刻起，似乎主动权便落在了他手中，姜老爷心怒却也无济于事。水月寥寥数语，已将姜府的把柄抓住，此人远非那日交谈中那般简单。
姜大公子姗姗来迟，“爹，水月人呢？”
姜老爷冷哼，“混账！人都走了，你还问为父人呢？日后这姜府为父当真能交给你？还不若随意寻个旁系的杰出子弟传了家主位！”
云宋冷眼旁观，若有所思地往水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是过府一趟，竟将这对父子离间至此，水月对姜府的怨念不小啊！
也不知，纳兰君止忙什么呢。
“人人都说相思病苦，小姐，不知你苦是不苦？”待前厅人都散尽了，折凰拍了拍云宋的肩膀，不由打趣道。
云宋乍然有种夙雾才醒的感觉，“这几日恐怕整个姜府都在筹备姜大公子的婚事，你这总管总不能置身事外吧？”
折凰“嘁”了一声，“整个姜府属你清闲。”
于是，云宋又清闲地从前厅逛回了梅园。
梅园门口，一人着墨云锦袍静伫，见她来了暖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杨花落尽，秋时云好，叶君胤大抵便是那相逐东风的那般人了。
云宋侧身闪进院子里，故作冷淡道：“何事？”
叶君胤抓了抓鼻头，“初八那****一定要跟着我。”
云宋点头，又问：“还有何事？”
秋风起，乱红飞絮，点点红无数。
“皇叔的事……”叶君胤欲言又止。
“今日你若不提这桩事，日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云宋转过身，凝眉微笑，“初八那日会唱一出大戏，我们便在一旁做一回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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