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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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眯了眯眼，云舒的动作几乎与她的呼喊同时发生，甚至更加敏捷迅速，倒像是早已有预料。她不禁盯着墙头上奔跑的身影，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摘下手镯，在黑影即将落入院中时，云宋凛然一笑，手中的玉镯飞出，精准地打在了黑衣人的膝盖上。
“啊！”
那人轻呼了一声，落在院中的动作有些踉跄，云宋不禁愕然，这轻盈的声音倒像在哪听过。
“别出声。”云舒渐渐松开了捂着云宋嘴巴的手，对雪地里的玉镯恍若未见。
那黑衣人左顾右盼，揉了揉膝盖拾起地上的镯子，云宋微微挪动脚步，露出了裙摆的一角。
只要她出手，云宋便能想起这人究竟是谁。
“主子？”黑衣人轻轻唤了一声，一步一瘸地往云宋的方向走，待走得近一些，却突然后退了一丈，手中扔出了什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嗒嗒嗒”三声深深钉入廊柱。
云宋扬起唇角，竟是在南楚有过一面之缘圣手观音秋千水！
“公子……”云宋低叫了一声。
云舒低眉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摆了摆，那黑衣人竟转身消失在王府高墙下。云宋抬头仔细端详着云舒，犹且记得上次遇见秋千水时，她便张口闭口叫“主子”，如今她出现在恭亲王府，对云舒的手势这般熟稔，难道……
“这人是王爷的贴身侍从，想必是王爷托付的事办妥当了，这才回来复命。可有吓着你？”云舒从廊柱后走到院子里，轻轻拿起一篮子梅花。
云宋自然是不信的，哪个侍从汇报情况还从后院翻墙进入？就算是暗卫也该有些规矩，而秋千水显然对恭亲王府轻车熟路，却还如此小心翼翼，便只能说她的主子并不是此处的正主。
东吴的人对云舒这般言听计从，那么云舒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多谢公子关心，奴婢还好，并未吓着。”说着，云宋向秋千水离开的地方看了看，便抬步走到了高墙之下。
“公子，这侍从的功夫也好生厉害啊，”云宋道，“这么高的墙也轻而易举地翻过去了。”
见云舒正忙着温酒，云宋回到廊柱下，道：“这柱子上的是何物？”
“是暗号。”云舒坐下对云宋招招手，“梅花已经入酒，快过来喝吧。”
日头正盛时，雪有些融化，叶君胤与恭亲王二人相谈甚欢，待二人踱出梅赏阁，云宋才与云舒姗姗来迟。
“云舒又拉着人喝酒了，”恭亲王笑道，“青雪倒像是个酒量好的。”
云宋的脸颊晕开了一圈绯红，摇头道：“王爷谬赞，青雪已有些不胜酒力了。”
“好好好，那便快些回去歇着吧。待会本王还要进宫探望皇上，便不留你们用饭了。”
午时，恭亲王乘马车前往皇宫，云舒自顾自地回到梅赏阁后院，随意寻了处台阶坐下，凭空道了一句：“还不出来？”
秋千水从房顶上探出个脑袋，见只有云舒一人在院中，这才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你可知错！”
她还未站稳，云舒却猛然站起身来，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凌厉。秋千水锁了锁眉头，立即跪下身来，双手呈上云宋掷出的手镯，“还望主子明示。”
云舒轻轻拿起那枚镯子，放在手中翻覆摩挲，“那丫头精得跟猴一样，今日我险些怀疑她并不是真的阿宋。看来我的身份瞒不住她了……”
“主子说的那丫头是？”秋千水不明所以。
“便是我令你去南楚寻的安贤郡主，大越已故的安平将军，如今她乔装打扮，隐在了叶君胤身边做了侍婢青雪。”云舒复又坐下，将那枚镯子好生收起来放入怀中。
“可是主子并未做什么暴露身份的事。”
云舒无奈，“今日你看到的那衣角，便是她故意露出来逼你出手，你如此草率便用了暗器，可还记得在南楚时与她交手早已暴露了身份？”
说罢，他将手伸入袖口，掏了半天却什么也未拿出来。
“主子？”秋千水抬头询问。
“这丫头……”云舒扶额，“大约是我捂住她嘴时，不慎被她盗走了玉佩。”
秋千水大惊：“可是主子的皇室玉佩？”
云舒点头，“不过也无碍，她迟早是要回来的，此时知道和晚些知道并无两样。静云如何了？”
秋千水俯首回道：“公主在南楚住得甚好，只是称许久未见纳兰世子，心中有些苦闷。”
“她自然是要苦闷些，”云舒笑了笑，“倘若她不苦闷，阿宋岂非看错了人？纳兰君止能如此护着阿宋倒也是好事。”
“昨日密探来报，龙凤暗骑已在返回景都的路上，经关中云城时遭遇埋伏，至于是何人所为尚且不明。”秋千水道。
“埋伏？”云舒挑眉，甚有兴味道：“连楚轻展自以为无懈可击的龙凤暗骑都遇了埋伏，来人必定不简单。去查，蛛丝马迹不可放过。”
秋千水立刻抱拳道：“是，主子！”
雪化了，露出梅树下乌黑的泥土和掉落花瓣，云舒不禁叹了一声：“百密必有一疏啊……”
云宋同叶君胤慢慢悠悠地往王府走，边走边道：“你可派人查过云舒的身份？”
叶君胤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云舒了？”
云宋抿唇不语，竟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今日从云舒身上摸了块玉佩。”
叶君胤瞠目，“你从他身上摸了块玉佩？他知道？”
云宋摸摸下巴，“此时……应该是知道了。”
待云宋从怀中掏出那枚略有粗糙的玉佩时，叶君胤大惊：“东吴云莲山独有的云莲玉！虽是粗糙些，却是玉中质地最为坚硬的，只有皇室才可佩戴。”
云宋点头，“这玉佩细看并无出彩之处，”她抬起手，将玉佩对准日头，“这‘孤’字当真清晰得很！”
叶君胤夺过云宋手中的玉佩反复端详，抬起来看了又看，愕然道：“没想到……他竟是……竟是东吴太子……云孤，云过舒，云舒……我该想到的！”
云宋瞧着叶君胤拍脑袋的样子颇为滑稽，宽慰他道：“如今发现也不晚，只是不知你皇叔可否查明了他的身份。”
“云孤既然敢堂而皇之留在皇叔身边，不是掩盖好了一切，便是早已坦白了一切！”叶君胤将玉佩还给云宋，“我也进宫探探父皇！”
皇宫内外，一片肃穆，极盛的日头融化了朱瓦上厚重的雪，殿檐上断断续续坠下的水珠竟成了一片水幕。皇上的寝宫内外均有大内侍卫守候，来人需报明身份，经皇后娘娘同意方可入殿。
叶君胤与云宋进入寝宫内室时，日头已往西落。皇上倚着靠枕，正闭目享受皇后的按摩。
“胤儿来了。”皇后娘娘极为美艳，即使淡妆素衣也难掩风姿，姜府一门两后，难怪如此。她说着，便从龙榻一侧站起身，头也不抬地退出了内室。
皇上突然直起了身子，眼神中的光彩竟半分也不像是受惊之人所能流露的，感受到皇帝灼目的视线，云宋立刻向后退了几步，低下头不再看他。
“青雪是儿臣身边伺候的，父皇不必在意。”叶君胤在方才皇后所坐的位置坐下，目光切切看着皇上，“父皇身体如何？”
皇上摆摆手松了口气，“朕没事！胤儿，你来的正好，你告诉父皇，燕北军军权一事该当如何处理才最为妥当？”
叶君胤咬了咬嘴唇，“不瞒父皇，燕北军军权一事实在难以决策，依儿臣所见……父皇大可召左右丞相来，共商此事。”
皇上一听“左右丞相”，立刻拒绝道：“不行，朕不能依着他们，若是召了他们来，他们也只会问朕讨要罢了。”
云宋低头听着，却觉这皇上也不是真的像叶君胤所说的那般无能。
“父皇问过皇叔了？皇叔午时该是来过。”叶君胤道。
皇上神色微凝，盯着叶君胤看了半晌，闪亮的眸光渐趋黯淡，他重新倚回靠枕，落下一阵重重的叹息，“他们何必如此逼朕……想要皇权，朕给他们就是……”
云宋差点呼出声来。这皇帝岂止无能？皇权是说能让就能让的吗？他连南楚老皇帝的气节都没有！
“父皇，”叶君胤握住皇上的手，“再坚持一阵，一阵便好，儿臣定会拿回我楚家皇权！”
皇上颇为无奈地笑了一声，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朕乏了。”
叶君胤凝眉，只好将未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没有人知道，每当他的父皇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时，他有多么恨！他的兄弟还在长野平原魂魄未安，此刻他却只能看着自己的父皇拼死坚持在皇位上。
何时是尽头？何时是尽头啊！
云宋似乎感受到了叶君胤的不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低声道：“今夜我去恭亲王府一趟，不能再等了。”
是夜，纤瘦的黑影如飞燕般掠过京城的高低院落，最终如一团雾气般隐匿在恭亲王府梅赏阁的墙头下，院中未化净的雪莹莹发亮，映得满树梅花绯如晚霞。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云舒的房间亮着一盏烛，将云舒清隽的侧影打在薄薄的窗纸上，云宋会心一笑，看来云舒早已料到今夜她会来，既然他知道，那便不必遮遮掩掩了。
推开房门，正中的桌上摆着两个茶盏，云舒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来得有些晚，上好的碧螺春都凉了。”
云宋拉下面巾，扬了扬唇角，“时值冬日，云太子的碧螺春再好，也不过是去年的旧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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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眯了眯眼，云舒的动作几乎与她的呼喊同时发生，甚至更加敏捷迅速，倒像是早已有预料。她不禁盯着墙头上奔跑的身影，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摘下手镯，在黑影即将落入院中时，云宋凛然一笑，手中的玉镯飞出，精准地打在了黑衣人的膝盖上。
“啊！”
那人轻呼了一声，落在院中的动作有些踉跄，云宋不禁愕然，这轻盈的声音倒像在哪听过。
“别出声。”云舒渐渐松开了捂着云宋嘴巴的手，对雪地里的玉镯恍若未见。
那黑衣人左顾右盼，揉了揉膝盖拾起地上的镯子，云宋微微挪动脚步，露出了裙摆的一角。
只要她出手，云宋便能想起这人究竟是谁。
“主子？”黑衣人轻轻唤了一声，一步一瘸地往云宋的方向走，待走得近一些，却突然后退了一丈，手中扔出了什么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嗒嗒嗒”三声深深钉入廊柱。
云宋扬起唇角，竟是在南楚有过一面之缘圣手观音秋千水！
“公子……”云宋低叫了一声。
云舒低眉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摆了摆，那黑衣人竟转身消失在王府高墙下。云宋抬头仔细端详着云舒，犹且记得上次遇见秋千水时，她便张口闭口叫“主子”，如今她出现在恭亲王府，对云舒的手势这般熟稔，难道……
“这人是王爷的贴身侍从，想必是王爷托付的事办妥当了，这才回来复命。可有吓着你？”云舒从廊柱后走到院子里，轻轻拿起一篮子梅花。
云宋自然是不信的，哪个侍从汇报情况还从后院翻墙进入？就算是暗卫也该有些规矩，而秋千水显然对恭亲王府轻车熟路，却还如此小心翼翼，便只能说她的主子并不是此处的正主。
东吴的人对云舒这般言听计从，那么云舒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多谢公子关心，奴婢还好，并未吓着。”说着，云宋向秋千水离开的地方看了看，便抬步走到了高墙之下。
“公子，这侍从的功夫也好生厉害啊，”云宋道，“这么高的墙也轻而易举地翻过去了。”
见云舒正忙着温酒，云宋回到廊柱下，道：“这柱子上的是何物？”
“是暗号。”云舒坐下对云宋招招手，“梅花已经入酒，快过来喝吧。”
日头正盛时，雪有些融化，叶君胤与恭亲王二人相谈甚欢，待二人踱出梅赏阁，云宋才与云舒姗姗来迟。
“云舒又拉着人喝酒了，”恭亲王笑道，“青雪倒像是个酒量好的。”
云宋的脸颊晕开了一圈绯红，摇头道：“王爷谬赞，青雪已有些不胜酒力了。”
“好好好，那便快些回去歇着吧。待会本王还要进宫探望皇上，便不留你们用饭了。”
午时，恭亲王乘马车前往皇宫，云舒自顾自地回到梅赏阁后院，随意寻了处台阶坐下，凭空道了一句：“还不出来？”
秋千水从房顶上探出个脑袋，见只有云舒一人在院中，这才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
“你可知错！”
她还未站稳，云舒却猛然站起身来，神情是她从没见过的凌厉。秋千水锁了锁眉头，立即跪下身来，双手呈上云宋掷出的手镯，“还望主子明示。”
云舒轻轻拿起那枚镯子，放在手中翻覆摩挲，“那丫头精得跟猴一样，今日我险些怀疑她并不是真的阿宋。看来我的身份瞒不住她了……”
“主子说的那丫头是？”秋千水不明所以。
“便是我令你去南楚寻的安贤郡主，大越已故的安平将军，如今她乔装打扮，隐在了叶君胤身边做了侍婢青雪。”云舒复又坐下，将那枚镯子好生收起来放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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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无奈，“今日你看到的那衣角，便是她故意露出来逼你出手，你如此草率便用了暗器，可还记得在南楚时与她交手早已暴露了身份？”
说罢，他将手伸入袖口，掏了半天却什么也未拿出来。
“主子？”秋千水抬头询问。
“这丫头……”云舒扶额，“大约是我捂住她嘴时，不慎被她盗走了玉佩。”
秋千水大惊：“可是主子的皇室玉佩？”
云舒点头，“不过也无碍，她迟早是要回来的，此时知道和晚些知道并无两样。静云如何了？”
秋千水俯首回道：“公主在南楚住得甚好，只是称许久未见纳兰世子，心中有些苦闷。”
“她自然是要苦闷些，”云舒笑了笑，“倘若她不苦闷，阿宋岂非看错了人？纳兰君止能如此护着阿宋倒也是好事。”
“昨日密探来报，龙凤暗骑已在返回景都的路上，经关中云城时遭遇埋伏，至于是何人所为尚且不明。”秋千水道。
“埋伏？”云舒挑眉，甚有兴味道：“连楚轻展自以为无懈可击的龙凤暗骑都遇了埋伏，来人必定不简单。去查，蛛丝马迹不可放过。”
秋千水立刻抱拳道：“是，主子！”
雪化了，露出梅树下乌黑的泥土和掉落花瓣，云舒不禁叹了一声：“百密必有一疏啊……”
云宋同叶君胤慢慢悠悠地往王府走，边走边道：“你可派人查过云舒的身份？”
叶君胤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云舒了？”
云宋抿唇不语，竟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今日从云舒身上摸了块玉佩。”
叶君胤瞠目，“你从他身上摸了块玉佩？他知道？”
云宋摸摸下巴，“此时……应该是知道了。”
待云宋从怀中掏出那枚略有粗糙的玉佩时，叶君胤大惊：“东吴云莲山独有的云莲玉！虽是粗糙些，却是玉中质地最为坚硬的，只有皇室才可佩戴。”
云宋点头，“这玉佩细看并无出彩之处，”她抬起手，将玉佩对准日头，“这‘孤’字当真清晰得很！”
叶君胤夺过云宋手中的玉佩反复端详，抬起来看了又看，愕然道：“没想到……他竟是……竟是东吴太子……云孤，云过舒，云舒……我该想到的！”
云宋瞧着叶君胤拍脑袋的样子颇为滑稽，宽慰他道：“如今发现也不晚，只是不知你皇叔可否查明了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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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外，一片肃穆，极盛的日头融化了朱瓦上厚重的雪，殿檐上断断续续坠下的水珠竟成了一片水幕。皇上的寝宫内外均有大内侍卫守候，来人需报明身份，经皇后娘娘同意方可入殿。
叶君胤与云宋进入寝宫内室时，日头已往西落。皇上倚着靠枕，正闭目享受皇后的按摩。
“胤儿来了。”皇后娘娘极为美艳，即使淡妆素衣也难掩风姿，姜府一门两后，难怪如此。她说着，便从龙榻一侧站起身，头也不抬地退出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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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神色微凝，盯着叶君胤看了半晌，闪亮的眸光渐趋黯淡，他重新倚回靠枕，落下一阵重重的叹息，“他们何必如此逼朕……想要皇权，朕给他们就是……”
云宋差点呼出声来。这皇帝岂止无能？皇权是说能让就能让的吗？他连南楚老皇帝的气节都没有！
“父皇，”叶君胤握住皇上的手，“再坚持一阵，一阵便好，儿臣定会拿回我楚家皇权！”
皇上颇为无奈地笑了一声，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朕乏了。”
叶君胤凝眉，只好将未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没有人知道，每当他的父皇说出这样的丧气话时，他有多么恨！他的兄弟还在长野平原魂魄未安，此刻他却只能看着自己的父皇拼死坚持在皇位上。
何时是尽头？何时是尽头啊！
云宋似乎感受到了叶君胤的不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低声道：“今夜我去恭亲王府一趟，不能再等了。”
是夜，纤瘦的黑影如飞燕般掠过京城的高低院落，最终如一团雾气般隐匿在恭亲王府梅赏阁的墙头下，院中未化净的雪莹莹发亮，映得满树梅花绯如晚霞。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云舒的房间亮着一盏烛，将云舒清隽的侧影打在薄薄的窗纸上，云宋会心一笑，看来云舒早已料到今夜她会来，既然他知道，那便不必遮遮掩掩了。
推开房门，正中的桌上摆着两个茶盏，云舒放下手中的棋子，笑道：“来得有些晚，上好的碧螺春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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