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异变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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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开化，战王府的墙头迎春成了宁都极为灿烂的一处风景，太子禁足已有半月，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雍容无双的太子已有许久未曾露面，四下里百姓喝茶时的谈资皆是如今一手遮天的战王殿下。
他们仍旧记得战王殿下凯旋归来时飘扬的战旗，奔腾的马蹄，和沾满敌军鲜血的铠甲。
“叶君胤，燕北军的调令何时颁出？”云宋待在梅园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又道：“给我把剑！”
叶君胤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说话时草秆被咬的“咯吱咯吱”响，“你再养养，再养个三五日……”
云宋一拍廊柱，震得回廊上的砖瓦抖了一抖，“叶君胤！我都养了十三日了！”
“要剑？用自己的！”叶君胤猛地起身，“纳兰君止不找我算账才怪！你个杀千刀的……没事用什么苦肉计……”他越说声音越小，嘟嘟囔囔得不甚清晰。
云宋一听“纳兰君止”四个字，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摆摆手道：“算了，燕北军何时能回京？”
“再有个四五日便到了，到时夜宋和宋歌都会随军回来，公孙遥也能回到军营了。”
云宋点点头，凭空吩咐了一句：“给我找把好剑来！”便听树上一声轻响，戚遇的影子倏忽不见了。
叶君胤打了个哈欠，“好剑？这天下名剑之中，龙吟、赫月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上哪去找更好的剑？”
云宋悻悻，“这不是丢了吗……”
“丢了？”叶君胤突然爆喝一声，“这么名贵的剑你居然丢了！我看你这两日不是找剑就是找兵器，有何用？”
云宋忽然眯起眼，小声说道：“和你未婚妻约定比武的日子快到了。”
叶君胤的呼吸一滞，道：“叶无双在西关军中的人要尽快拔除，我会安排十二羽卫立刻前往，京城的事你自有分寸。”
云宋下午去看了叶无双。空旷的东宫连一个下人的身影都没有，御林军每日轮岗守卫，将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囚禁牢笼。
“呦？安平将军怎么有空来看本宫？”叶无双的桌上摆着一大坛葡萄酒，七零八落的杯盏到处都是。
“太子殿下过得可好？”云宋冷笑，她忘不了信子，忘不了六六，忘不了葬身长野平原的每一个兄弟。今日她来，是为这血海深仇，是为在亘古绵长的情谊里，对死去的兄弟有个交代。
“哈哈哈哈，安平将军，本宫好得很！好得很呐！”他明黄的衣袍上到处是酒渍，发冠微微倾斜，“安平将军是来看本宫的笑话？你好得很！本宫所有的东西……都被你，被你这个贱人……”
云宋出声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可记得长野平原的事？”
“长野平原？”叶无双反问，一会儿又笑道：“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可是本宫一生中觉得最痛快的时候！”
云宋蓦地走上前去，掐着他的脖子，道：“现在，你还觉得痛快吗？”
叶无双仰天长笑起来，“痛快！痛快！怎么能不痛快！你知道杀了叶君胤的令是谁下的吗？你不知道！他现在恐怕吓得很，吓得很啊！哈哈哈……”
云宋松开手，睨着他问：“哦？是谁下的？”
叶无双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是皇叔啊！皇叔啊！可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叶君胤能活着从妃景地岭走出来！”
云宋皱眉：“恭亲王？”
“是他如今最信任的皇叔啊！”叶无双喝了口酒，“张译你记得吗？”
“新科武举探花张译？”
叶无双点头：“他是皇叔的人，现下……呵，应当是带着燕北军奔赴地狱了吧？哈哈哈哈哈……”
云宋惊起：“你说什么？”
叶无双不再理会云宋，兀自灌着酒坛里香飘十里的楼兰美酒，脸上微醺的红晕像极了残阳败霞。云宋冷眼从袖中扔下什么，小瓶子在大殿内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滚向叶无双，最后轻轻撞了撞叶无双明黄的靴子停了下来。
“你让我死我就死啊？本宫是堂堂北越皇太子……”最后，他的声音渐小，哭着笑着，“本宫啊……是皇太子……”
云宋踏出东宫时，丧钟敲响三十六声，有人流泪高喊着：“太子殿下薨！太子殿下薨！”
谁知那泪，是真情还是假意？
到头来，都是无人问津。
戚遇带着恭亲王府兵器库中的玄铁剑回战王府时，正见云宋踏马过京，挥舞的鞭子惊了两旁路人，看那神色竟有些震惊的意味。
“主子！”他飞身跃过两座楼阁，在云宋下马时正巧出现在她面前，“出什么事了？”
云宋喘了两口粗气，道：“张译是恭亲王的人，不知道要把燕北军带到哪里。叶君胤呢？他去哪了？”
戚遇吹了个响哨，常月忽而现身：“主子有何吩咐？”
云宋沉着眼，“叶君胤去哪了？”
常月眯了眯眼，道：“战王殿下带十二羽卫去接应燕北军了。”
“出发多久了？”
“大约一个时辰。”
云宋握了握拳头，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忽然转眼看向戚遇，寒气逼人，“风阁的人在哪？”
戚遇微愣，“主子你……”
“我要见风阁的人。”
京郊外的酒棚在斜阳下显得分外苍凉，云宋飞身下马，扬手道：“来壶酒！”
上酒的是位老者，拄着拐，腿脚不甚灵便，倒是右手极为有力，稳稳地拖着酒坛，“客官，您的酒！”
云宋笑了笑，解开酒坛上的泥封，雪莲香扑鼻而来，溢满鼻腔，云宋手里拿着戚遇寻来的剑，蓦地往桌上一扔，“好酒！”
那老者将进屋的背影滞在原地，他转过头看向云宋，笑着摸了摸胡须，“姑娘可知这是什么酒？”
云宋舔了舔嘴唇，道：“虽是掺了水的雪莲酿，不过也极为珍贵，不能浪费。”她端起酒坛往碗里倒了一些，一饮而尽。
老者的目光忽而变得逼人，“姑娘是何人？这雪莲酿天下只纳兰王府一家，难道你……”他抬眼仔细打量云宋，逼人的眼停留在云宋腰间的玉佩上，喝道：“何人敢盗阁主玉佩！”
他的话音刚落，草屋中的人鱼贯而出，整齐划一地拔出剑将云宋团团围住。
云宋又倒了一碗酒，极为轻淡地拽下纳兰君止给她的玉佩，往桌子上一放，笑道：“老人家以为有什么人如此有本事，能从风阁阁主身上抢来这玉佩？”
老者一哽，试探地问道：“姑娘是……”
云宋又从怀中拿出另一枚花样繁复的玉佩，“你可认识？”
“云宗……”老者抬手示意周围的人收起剑，“你是云宗少宗主？”
“是我。”云宋站起身，“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如何做了。”
老者笑了起来，笑容和蔼，“素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云宋挑眉，“有件事麻烦风阁各位。”
老者点头，“姑娘请讲。”
“燕北军如今在什么位置？周围有何兵马？”
老者笑道：“姑娘察觉得还不算晚，”他顿了顿，“燕北军如今在东城，周围有风雷军和东城守军共九万人。”
“恭亲王想干什么？”她起身，目光灼灼盯着老者。
“姑娘是明知故问了。”那老者也起身，将纳兰君止的玉佩重新递给云宋，“阁主已经在楼兰城安排好，姑娘快些去吧！”
云宋咬紧下唇，风声猎猎，披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向后飘扬，云宋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要救叶君胤的命，要救燕北军的命！就算此刻放弃京城，她也义无反顾！
燕北军在东城安顿下来，张译拼命往嘴里扒饭，边吃边对宋歌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东关遇上你们，武举以后我被发配到那做官，倒没有跟着你们行军有意思！”
宋歌斟了一盅酒，笑他道：“多亏了你，若是走官道也没有这么快。”
张译顿了顿，“哪里的话！”
忽地，宋歌一阵心悸，问张译道：“东城附近有哪方的兵马吗？”
张译咳了咳，“恭亲王的风雷军。”
宋歌放下酒盏，仔细打量了一眼张译，“传闻中的风雷军？极好极好！若是有幸一见，也不枉此行啊！”
深夜，宋歌闪身进入夜宋的房间，二人对视一眼，宋歌低声道：“我觉得有问题。”
夜宋深以为然，“张译今日表现得不对。他随军十多日，今日话却少了很多。”
宋歌道：“这附近有东城守军和恭亲王的风雷军，会不会……”
夜宋会意，立刻吩咐部下：“全军戒备，注意防备张译，吃食要格外小心，尽量只吃干粮。”
第二日太阳方才冒尖，燕北军悄悄收拾行囊撤出了东城，张译有些猝不及防，忙不迭地打包包袱。
“我去如厕！”
燕北军即将出发时，张译借口离队，夜宋立刻命人跟上暗中观察，将他与东城守军统领会面一事报告给了夜宋。宋歌当机立断，命人立刻拿下张译，燕北军撤至东城外十里处。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七，燕北军困于东城外密林中，东城守军率先出击，与东城外三十里处扎营的风雷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宋歌立刻下令全军伏于林中，不得妄动。
午夜，东城守军发动第一次进攻，宋歌巧借松柏的针叶，燕北军在东城守军的抱怨声中秘密撤退半里。
“这样下去，再撤就撤到风雷军的军营了。”夜宋皱眉，身上披着霜露，又道：“一旦离了密林，东城守军会立刻动手。千防万防，大意了恭亲王的手段……”
宋歌摇摇头，反问夜宋：“你相信将军吗？”
夜宋果断地点了点头：“我相信！”
“那就坚持！我们的粮草最多坚持四五日，我相信将军会来！”宋歌握住夜宋的手，瘫坐在地上，满目苍凉。
将军，我有一腔孤勇，只等你送酒来饮。
下半夜过去了一大半，天色仍然不甚清明，燕北军的士兵在密林掩护下，心惊胆战地休息了一夜。
“箫牧和李子呢？”宋歌问道。
夜宋向后扫视了一圈，“从东城撤出来的时候就没见他们。”
此时，箫牧和李子伏在东城城墙上向下眺望，四下无人，唯有东城守军手中的火把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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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白雪开化，战王府的墙头迎春成了宁都极为灿烂的一处风景，太子禁足已有半月，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雍容无双的太子已有许久未曾露面，四下里百姓喝茶时的谈资皆是如今一手遮天的战王殿下。
他们仍旧记得战王殿下凯旋归来时飘扬的战旗，奔腾的马蹄，和沾满敌军鲜血的铠甲。
“叶君胤，燕北军的调令何时颁出？”云宋待在梅园中来回踱步，一会儿又道：“给我把剑！”
叶君胤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说话时草秆被咬的“咯吱咯吱”响，“你再养养，再养个三五日……”
云宋一拍廊柱，震得回廊上的砖瓦抖了一抖，“叶君胤！我都养了十三日了！”
“要剑？用自己的！”叶君胤猛地起身，“纳兰君止不找我算账才怪！你个杀千刀的……没事用什么苦肉计……”他越说声音越小，嘟嘟囔囔得不甚清晰。
云宋一听“纳兰君止”四个字，也是微微一怔，随即摆摆手道：“算了，燕北军何时能回京？”
“再有个四五日便到了，到时夜宋和宋歌都会随军回来，公孙遥也能回到军营了。”
云宋点点头，凭空吩咐了一句：“给我找把好剑来！”便听树上一声轻响，戚遇的影子倏忽不见了。
叶君胤打了个哈欠，“好剑？这天下名剑之中，龙吟、赫月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上哪去找更好的剑？”
云宋悻悻，“这不是丢了吗……”
“丢了？”叶君胤突然爆喝一声，“这么名贵的剑你居然丢了！我看你这两日不是找剑就是找兵器，有何用？”
云宋忽然眯起眼，小声说道：“和你未婚妻约定比武的日子快到了。”
叶君胤的呼吸一滞，道：“叶无双在西关军中的人要尽快拔除，我会安排十二羽卫立刻前往，京城的事你自有分寸。”
云宋下午去看了叶无双。空旷的东宫连一个下人的身影都没有，御林军每日轮岗守卫，将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囚禁牢笼。
“呦？安平将军怎么有空来看本宫？”叶无双的桌上摆着一大坛葡萄酒，七零八落的杯盏到处都是。
“太子殿下过得可好？”云宋冷笑，她忘不了信子，忘不了六六，忘不了葬身长野平原的每一个兄弟。今日她来，是为这血海深仇，是为在亘古绵长的情谊里，对死去的兄弟有个交代。
“哈哈哈哈，安平将军，本宫好得很！好得很呐！”他明黄的衣袍上到处是酒渍，发冠微微倾斜，“安平将军是来看本宫的笑话？你好得很！本宫所有的东西……都被你，被你这个贱人……”
云宋出声打断他的话：“太子殿下可记得长野平原的事？”
“长野平原？”叶无双反问，一会儿又笑道：“记得，怎么能不记得？那可是本宫一生中觉得最痛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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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仰天长笑起来，“痛快！痛快！怎么能不痛快！你知道杀了叶君胤的令是谁下的吗？你不知道！他现在恐怕吓得很，吓得很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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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无双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道：“是皇叔啊！皇叔啊！可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叶君胤能活着从妃景地岭走出来！”
云宋皱眉：“恭亲王？”
“是他如今最信任的皇叔啊！”叶无双喝了口酒，“张译你记得吗？”
“新科武举探花张译？”
叶无双点头：“他是皇叔的人，现下……呵，应当是带着燕北军奔赴地狱了吧？哈哈哈哈哈……”
云宋惊起：“你说什么？”
叶无双不再理会云宋，兀自灌着酒坛里香飘十里的楼兰美酒，脸上微醺的红晕像极了残阳败霞。云宋冷眼从袖中扔下什么，小瓶子在大殿内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滚向叶无双，最后轻轻撞了撞叶无双明黄的靴子停了下来。
“你让我死我就死啊？本宫是堂堂北越皇太子……”最后，他的声音渐小，哭着笑着，“本宫啊……是皇太子……”
云宋踏出东宫时，丧钟敲响三十六声，有人流泪高喊着：“太子殿下薨！太子殿下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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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都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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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他飞身跃过两座楼阁，在云宋下马时正巧出现在她面前，“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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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宋沉着眼，“叶君胤去哪了？”
常月眯了眯眼，道：“战王殿下带十二羽卫去接应燕北军了。”
“出发多久了？”
“大约一个时辰。”
云宋握了握拳头，额头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忽然转眼看向戚遇，寒气逼人，“风阁的人在哪？”
戚遇微愣，“主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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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外的酒棚在斜阳下显得分外苍凉，云宋飞身下马，扬手道：“来壶酒！”
上酒的是位老者，拄着拐，腿脚不甚灵便，倒是右手极为有力，稳稳地拖着酒坛，“客官，您的酒！”
云宋笑了笑，解开酒坛上的泥封，雪莲香扑鼻而来，溢满鼻腔，云宋手里拿着戚遇寻来的剑，蓦地往桌上一扔，“好酒！”
那老者将进屋的背影滞在原地，他转过头看向云宋，笑着摸了摸胡须，“姑娘可知这是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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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目光忽而变得逼人，“姑娘是何人？这雪莲酿天下只纳兰王府一家，难道你……”他抬眼仔细打量云宋，逼人的眼停留在云宋腰间的玉佩上，喝道：“何人敢盗阁主玉佩！”
他的话音刚落，草屋中的人鱼贯而出，整齐划一地拔出剑将云宋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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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云宋站起身，“想必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如何做了。”
老者笑了起来，笑容和蔼，“素闻姑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云宋挑眉，“有件事麻烦风阁各位。”
老者点头，“姑娘请讲。”
“燕北军如今在什么位置？周围有何兵马？”
老者笑道：“姑娘察觉得还不算晚，”他顿了顿，“燕北军如今在东城，周围有风雷军和东城守军共九万人。”
“恭亲王想干什么？”她起身，目光灼灼盯着老者。
“姑娘是明知故问了。”那老者也起身，将纳兰君止的玉佩重新递给云宋，“阁主已经在楼兰城安排好，姑娘快些去吧！”
云宋咬紧下唇，风声猎猎，披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向后飘扬，云宋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要救叶君胤的命，要救燕北军的命！就算此刻放弃京城，她也义无反顾！
燕北军在东城安顿下来，张译拼命往嘴里扒饭，边吃边对宋歌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在东关遇上你们，武举以后我被发配到那做官，倒没有跟着你们行军有意思！”
宋歌斟了一盅酒，笑他道：“多亏了你，若是走官道也没有这么快。”
张译顿了顿，“哪里的话！”
忽地，宋歌一阵心悸，问张译道：“东城附近有哪方的兵马吗？”
张译咳了咳，“恭亲王的风雷军。”
宋歌放下酒盏，仔细打量了一眼张译，“传闻中的风雷军？极好极好！若是有幸一见，也不枉此行啊！”
深夜，宋歌闪身进入夜宋的房间，二人对视一眼，宋歌低声道：“我觉得有问题。”
夜宋深以为然，“张译今日表现得不对。他随军十多日，今日话却少了很多。”
宋歌道：“这附近有东城守军和恭亲王的风雷军，会不会……”
夜宋会意，立刻吩咐部下：“全军戒备，注意防备张译，吃食要格外小心，尽量只吃干粮。”
第二日太阳方才冒尖，燕北军悄悄收拾行囊撤出了东城，张译有些猝不及防，忙不迭地打包包袱。
“我去如厕！”
燕北军即将出发时，张译借口离队，夜宋立刻命人跟上暗中观察，将他与东城守军统领会面一事报告给了夜宋。宋歌当机立断，命人立刻拿下张译，燕北军撤至东城外十里处。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七，燕北军困于东城外密林中，东城守军率先出击，与东城外三十里处扎营的风雷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宋歌立刻下令全军伏于林中，不得妄动。
午夜，东城守军发动第一次进攻，宋歌巧借松柏的针叶，燕北军在东城守军的抱怨声中秘密撤退半里。
“这样下去，再撤就撤到风雷军的军营了。”夜宋皱眉，身上披着霜露，又道：“一旦离了密林，东城守军会立刻动手。千防万防，大意了恭亲王的手段……”
宋歌摇摇头，反问夜宋：“你相信将军吗？”
夜宋果断地点了点头：“我相信！”
“那就坚持！我们的粮草最多坚持四五日，我相信将军会来！”宋歌握住夜宋的手，瘫坐在地上，满目苍凉。
将军，我有一腔孤勇，只等你送酒来饮。
下半夜过去了一大半，天色仍然不甚清明，燕北军的士兵在密林掩护下，心惊胆战地休息了一夜。
“箫牧和李子呢？”宋歌问道。
夜宋向后扫视了一圈，“从东城撤出来的时候就没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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