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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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译这人，眼不正心也不正。”李子低声啐了一句，手中的飞刀却不见弱，银亮的刀片穿过寂静的空气，正中军营门口一名士兵的喉咙。
“好刀！”萧牧的口气颇为赞叹，只见那士兵喉咙上泛出薄薄一层烟尘，倏忽又消失不见。
“你的毒也不赖！”
李子和萧牧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飞身落在军营门口的木栅前，翻身跃向距离木栅最近的营帐。
“东城守军的军备比风雷军差得多，今日烧一烧也足够鼓舞燕北军的士气。”李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随意扔了出去，火星跳落到大帐的一角，愈燃愈烈，直到有人大喊：“走水了！”二人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密林中，宋歌眯着眼望向东城上空升起的浓烟，心下松了口气，对夜宋道：“看样子，他们二人是干这事去了。”
夜宋顺着宋歌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喜上眉梢，“依照他们二人的性子，东城守军八成要损耗二三元气。”
当是时，密林外却传来“嗖嗖”的破风声，急雨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从黑夜的边缘喷薄而来，燕北军猝不及防，外围的先锋军首当其冲受了箭，后排的各营迅速举起盾和剑抵挡，边挡边退，不知不觉退出了密林的掩护。
“不好，中计了！”
火光从密林一端燃烧，熊熊烈火将燕北军的后路葬送，夜宋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歌的脚步，前有狼后有虎，不论退还是进都是死路。
北面鳌山的剪影深邃沉重，宋歌沉着眼，终于举起手指向那不高的山丘，“向北撤！”
夜宋一愣，忽然抓紧宋歌将要抬起的手，“你疯了！鳌山上有多少毒蛇毒虫毒草，你难道不知道吗？”
宋歌瞪着眼，额头的青筋微微隆起，“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鳌山是燕北军最后的退路，云宋辛辛苦苦带起来的燕北军，不能就这么完了！”
夜宋突然沉默，他的眼中有什么在不停闪动，片刻后他喊了一声：“全军向鳌山撤退！”
风雷军的声息越渐微小，东城守军也纷纷涌入城内不再进攻，一切似乎只是为了将燕北军逼入鳌山，夜宋知道，宋歌也知道，如此多的毒物，就算燕北军能坚持，最多不过三日而已。
萧牧和李子最终赶上了前往鳌山的燕北军。
“进入鳌山也不是不可，”萧牧道，“鳌山毒物多，灵物却也不少，山的向阳面有众多解毒草，而山的背阳面却毒草滋生，所以，天亮之前，我们尽量在向阳坡潜伏。”
燕北军的兵都沉着一口气，他们驻边为国，没想到却身陷皇位的尔虞我诈，他们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国。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十，燕北军于鳌山阳坡休整。忽起的东风刮乱了层层叠叠的云嶂，大朵大朵白悠悠的云边泛起了隐隐墨色，鳌山依旧坠重地匍匐于北越大地，难得的静谧在东城中第一声鸡鸣声中结束，沉重古朴的漆门打开，银亮的长枪逼人瞳孔。
密林另一端的火至昨日才灭尽，夜宋伏在坡上观察着风雷军，军旗向前前进了三里，应当是昨夜披星而动。燕北军被困鳌山三日，干粮还剩不足五分之一，如今夜晚已经没有人有精力注意山下的动静了。
“看这架势，怕是不等太阳升起来，他们便要攻打鳌山了。”夜宋皱眉，起身向四周环视，燕北军的兵虽说不如前几日精神，倒也有十足的士气。他忽然想起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军魂”的女人，他在北越生长，“战王殿下”的赫赫威名早已烙印心中，只是没想到，碰到云宋后，他才懂得真正的带兵。
“既然如此，便将山上的巨石都挪一挪吧。”宋歌会意，立刻起身指挥虎营四处搜寻些巨石，几人一组搬运至半山腰处。
“萧牧下的毒应当起作用了，”李子对宋歌道，“这毒潜伏期不过四五日，今日若是他们胆敢进攻，便让箫牧催动毒素，如此一来，我们的对手也能少上许多。”
风雷军的军旗仍在不断逼近，如飞舞的黒艳蝴蝶，宋歌甚至都能听到风雷军整齐划一地走路声。
天将将亮时，风雷军和东城守军会军鳌山下，宋歌立即下令投放乱石。说时迟那时快，萧牧轻如飞燕的身影唰得掩进翻滚的巨石堆中，他忽而腾身越上石头，忽而果断跳向地面大步奔跑。
不多会儿，尚未做好准备的两军前卫受损极重，萧牧一闪身，向半空中掷出了一个锦囊。风雷军统领自然眼疾手快，他搭上弓用力一射，锦囊被微笑的内劲震碎，白色粉末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飘了下来。风雷军立刻捂住口鼻，而东城守军明显不如风雷军果断干脆，几个闻入药粉的士兵瞬间开始抽搐。
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道鲜红的身影踏风而来，手提寒芒短剑，腰束焰火琉璃纹红锦，秀丽的长发铺散开来，朱红的嘴唇惊艳绝美。
“这是……”
夜宋惊得合不上嘴，那女子踏着东城守军的头飞得极快，所过处剑尖流血，莫不是个杀伐决断的厉害人物。
她回头瞥了一眼风雷军，唇角挂着轻蔑的微笑，脚下的气将她带向鳌山。在她身后，一身玄衣的叶君胤也大刀阔马地冲入人堆中，长刀见一个杀一个，最后竟从山下杀出一条血路，他身侧护卫的十二羽卫也纷纷跟上叶君胤的脚步登上鳌山。
“叶君胤！”
“佛滟！”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喊出声来。叶君胤唰得红了脸，他的目光向地上移了移，问佛滟道：“你怎么来了？”
佛滟收了短剑，英姿飒爽地撩了撩头发，笑曰：“与阿宋比武的日子快到了，但她大小事不断，为了不耽误紫巅山之约，我只好亲自来替她收拾残局了。”
叶君胤哈哈笑了两声，喊道：“燕北军的兄弟们！来一半人跟我冲！”
他的一嗓子震天之响突然迸发了燕北军的士气，低迷之气全无，山腰下埋伏的燕北军兄弟瞬间腾起身来，手中盾剑并行，伴随着“杀啊”的怒吼，东城守军一边率先溃散，而一边的风雷军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整齐有序地张开阵势。
“不好，像是口袋阵！”佛滟一蹙眉，短剑再次出鞘，不等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宋歌拉住她的袖子道：“你是将军的人？”
佛滟嗤了一声，甩开宋歌的手道：“我是她此生挚友！”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竟成了鳌山之战的一道风景，如雨后彩虹那般，给后方观战的燕北军心中下了一场久违的春雨。
似乎有他们在，便一定不会输。
“燕北军人太少，先保命为重！”佛滟扯住叶君胤挥舞的手，她抬头指了指云端，“你看，天色已变，就算我们能坚持，风雷军常年生活在少雨的北方，他们也坚持不了！”
叶君胤愤愤：“既然他们坚持不了，为何不战？”
佛滟气得扔下叶君胤便要走，“他们人多！”
叶君胤悻悻，举剑示意撤军，风雷军一见燕北军撤了，也收了军旗向密林处撤退。此时，佛滟却突然高声大呼：“给我灭了东城守军！”
夜宋配合得极好，上半截山腰埋伏的燕北军鱼贯而出，与山下的燕北军左右包抄，将守军困在了中央。
“这才是真正的口袋阵！”佛滟吹了声口哨，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匹枣红马，“哒哒”的马蹄声十分有力。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十，时东风起，春雷阵阵，战王与一女共乘一骑，领燕北军困东城守军于口袋阵中，当晚攻占东城。
东城内的百姓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城中郡守等一应官员跑得干干净净，燕北军进城时，东城守军的干粮还在城头上堆着，叶君胤眉开眼笑，洋洋得意道：“多亏大爷我来得及时，差一步便救不了燕北军了！”
佛滟挑眉，“你对燕北军如此上心，可是为了云宋？”
叶君胤点头，“不过我拿你做挡箭牌了，我和阿宋说我喜欢你。”
佛滟二话不说就是一记滚头栗打在叶君胤脑袋上，“谁借给你的胆子？”
叶君胤往后畏了畏，小声嘟囔道：“如果不这么说，云宋必定是要和我保持距离的。她和纳兰君止……”
佛滟无声地笑了笑，眸中有了星辰：“他俩啊，是天注定。”
长街灯火莹莹，夜晚的东城十分热闹，云宋进城后找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跟掌柜的打听道：“掌柜的，最近东城这儿有没有什么战事？”
掌柜的自然消息灵通，便道：“前两日守军的粮食起火了，不知怎么的，城外的密林也起火了，不过多久城里大大小小的官便都撤了。就今儿个一早，鳌山那边打了起来，守军一败涂地呐！这不，就是刚刚的事，燕北军驻进咱们城里，如今正喝酒呢！”
云宋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燕北军和叶君胤都无事，于是她又问：“领军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笑道：“是宋巡守宋大人！不过我听说还有咱们朝威名赫赫的战王殿下，不过我没见着殿下真身，听来喝茶的人说，殿下今日和一红衣女子同乘一骑回来的。”
嘎？红衣女子？
难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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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译这人，眼不正心也不正。”李子低声啐了一句，手中的飞刀却不见弱，银亮的刀片穿过寂静的空气，正中军营门口一名士兵的喉咙。
“好刀！”萧牧的口气颇为赞叹，只见那士兵喉咙上泛出薄薄一层烟尘，倏忽又消失不见。
“你的毒也不赖！”
李子和萧牧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两人飞身落在军营门口的木栅前，翻身跃向距离木栅最近的营帐。
“东城守军的军备比风雷军差得多，今日烧一烧也足够鼓舞燕北军的士气。”李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随意扔了出去，火星跳落到大帐的一角，愈燃愈烈，直到有人大喊：“走水了！”二人才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密林中，宋歌眯着眼望向东城上空升起的浓烟，心下松了口气，对夜宋道：“看样子，他们二人是干这事去了。”
夜宋顺着宋歌的目光看去，也不禁喜上眉梢，“依照他们二人的性子，东城守军八成要损耗二三元气。”
当是时，密林外却传来“嗖嗖”的破风声，急雨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从黑夜的边缘喷薄而来，燕北军猝不及防，外围的先锋军首当其冲受了箭，后排的各营迅速举起盾和剑抵挡，边挡边退，不知不觉退出了密林的掩护。
“不好，中计了！”
火光从密林一端燃烧，熊熊烈火将燕北军的后路葬送，夜宋亦步亦趋地跟着宋歌的脚步，前有狼后有虎，不论退还是进都是死路。
北面鳌山的剪影深邃沉重，宋歌沉着眼，终于举起手指向那不高的山丘，“向北撤！”
夜宋一愣，忽然抓紧宋歌将要抬起的手，“你疯了！鳌山上有多少毒蛇毒虫毒草，你难道不知道吗？”
宋歌瞪着眼，额头的青筋微微隆起，“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鳌山是燕北军最后的退路，云宋辛辛苦苦带起来的燕北军，不能就这么完了！”
夜宋突然沉默，他的眼中有什么在不停闪动，片刻后他喊了一声：“全军向鳌山撤退！”
风雷军的声息越渐微小，东城守军也纷纷涌入城内不再进攻，一切似乎只是为了将燕北军逼入鳌山，夜宋知道，宋歌也知道，如此多的毒物，就算燕北军能坚持，最多不过三日而已。
萧牧和李子最终赶上了前往鳌山的燕北军。
“进入鳌山也不是不可，”萧牧道，“鳌山毒物多，灵物却也不少，山的向阳面有众多解毒草，而山的背阳面却毒草滋生，所以，天亮之前，我们尽量在向阳坡潜伏。”
燕北军的兵都沉着一口气，他们驻边为国，没想到却身陷皇位的尔虞我诈，他们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国。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十，燕北军于鳌山阳坡休整。忽起的东风刮乱了层层叠叠的云嶂，大朵大朵白悠悠的云边泛起了隐隐墨色，鳌山依旧坠重地匍匐于北越大地，难得的静谧在东城中第一声鸡鸣声中结束，沉重古朴的漆门打开，银亮的长枪逼人瞳孔。
密林另一端的火至昨日才灭尽，夜宋伏在坡上观察着风雷军，军旗向前前进了三里，应当是昨夜披星而动。燕北军被困鳌山三日，干粮还剩不足五分之一，如今夜晚已经没有人有精力注意山下的动静了。
“看这架势，怕是不等太阳升起来，他们便要攻打鳌山了。”夜宋皱眉，起身向四周环视，燕北军的兵虽说不如前几日精神，倒也有十足的士气。他忽然想起那个可以被称之为“军魂”的女人，他在北越生长，“战王殿下”的赫赫威名早已烙印心中，只是没想到，碰到云宋后，他才懂得真正的带兵。
“既然如此，便将山上的巨石都挪一挪吧。”宋歌会意，立刻起身指挥虎营四处搜寻些巨石，几人一组搬运至半山腰处。
“萧牧下的毒应当起作用了，”李子对宋歌道，“这毒潜伏期不过四五日，今日若是他们胆敢进攻，便让箫牧催动毒素，如此一来，我们的对手也能少上许多。”
风雷军的军旗仍在不断逼近，如飞舞的黒艳蝴蝶，宋歌甚至都能听到风雷军整齐划一地走路声。
天将将亮时，风雷军和东城守军会军鳌山下，宋歌立即下令投放乱石。说时迟那时快，萧牧轻如飞燕的身影唰得掩进翻滚的巨石堆中，他忽而腾身越上石头，忽而果断跳向地面大步奔跑。
不多会儿，尚未做好准备的两军前卫受损极重，萧牧一闪身，向半空中掷出了一个锦囊。风雷军统领自然眼疾手快，他搭上弓用力一射，锦囊被微笑的内劲震碎，白色粉末纷纷扬扬地从半空中飘了下来。风雷军立刻捂住口鼻，而东城守军明显不如风雷军果断干脆，几个闻入药粉的士兵瞬间开始抽搐。
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道鲜红的身影踏风而来，手提寒芒短剑，腰束焰火琉璃纹红锦，秀丽的长发铺散开来，朱红的嘴唇惊艳绝美。
“这是……”
夜宋惊得合不上嘴，那女子踏着东城守军的头飞得极快，所过处剑尖流血，莫不是个杀伐决断的厉害人物。
她回头瞥了一眼风雷军，唇角挂着轻蔑的微笑，脚下的气将她带向鳌山。在她身后，一身玄衣的叶君胤也大刀阔马地冲入人堆中，长刀见一个杀一个，最后竟从山下杀出一条血路，他身侧护卫的十二羽卫也纷纷跟上叶君胤的脚步登上鳌山。
“叶君胤！”
“佛滟！”
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喊出声来。叶君胤唰得红了脸，他的目光向地上移了移，问佛滟道：“你怎么来了？”
佛滟收了短剑，英姿飒爽地撩了撩头发，笑曰：“与阿宋比武的日子快到了，但她大小事不断，为了不耽误紫巅山之约，我只好亲自来替她收拾残局了。”
叶君胤哈哈笑了两声，喊道：“燕北军的兄弟们！来一半人跟我冲！”
他的一嗓子震天之响突然迸发了燕北军的士气，低迷之气全无，山腰下埋伏的燕北军兄弟瞬间腾起身来，手中盾剑并行，伴随着“杀啊”的怒吼，东城守军一边率先溃散，而一边的风雷军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整齐有序地张开阵势。
“不好，像是口袋阵！”佛滟一蹙眉，短剑再次出鞘，不等她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宋歌拉住她的袖子道：“你是将军的人？”
佛滟嗤了一声，甩开宋歌的手道：“我是她此生挚友！”
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竟成了鳌山之战的一道风景，如雨后彩虹那般，给后方观战的燕北军心中下了一场久违的春雨。
似乎有他们在，便一定不会输。
“燕北军人太少，先保命为重！”佛滟扯住叶君胤挥舞的手，她抬头指了指云端，“你看，天色已变，就算我们能坚持，风雷军常年生活在少雨的北方，他们也坚持不了！”
叶君胤愤愤：“既然他们坚持不了，为何不战？”
佛滟气得扔下叶君胤便要走，“他们人多！”
叶君胤悻悻，举剑示意撤军，风雷军一见燕北军撤了，也收了军旗向密林处撤退。此时，佛滟却突然高声大呼：“给我灭了东城守军！”
夜宋配合得极好，上半截山腰埋伏的燕北军鱼贯而出，与山下的燕北军左右包抄，将守军困在了中央。
“这才是真正的口袋阵！”佛滟吹了声口哨，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匹枣红马，“哒哒”的马蹄声十分有力。
北越太和三十一年三月初十，时东风起，春雷阵阵，战王与一女共乘一骑，领燕北军困东城守军于口袋阵中，当晚攻占东城。
东城内的百姓并未受到多大影响，城中郡守等一应官员跑得干干净净，燕北军进城时，东城守军的干粮还在城头上堆着，叶君胤眉开眼笑，洋洋得意道：“多亏大爷我来得及时，差一步便救不了燕北军了！”
佛滟挑眉，“你对燕北军如此上心，可是为了云宋？”
叶君胤点头，“不过我拿你做挡箭牌了，我和阿宋说我喜欢你。”
佛滟二话不说就是一记滚头栗打在叶君胤脑袋上，“谁借给你的胆子？”
叶君胤往后畏了畏，小声嘟囔道：“如果不这么说，云宋必定是要和我保持距离的。她和纳兰君止……”
佛滟无声地笑了笑，眸中有了星辰：“他俩啊，是天注定。”
长街灯火莹莹，夜晚的东城十分热闹，云宋进城后找了一家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跟掌柜的打听道：“掌柜的，最近东城这儿有没有什么战事？”
掌柜的自然消息灵通，便道：“前两日守军的粮食起火了，不知怎么的，城外的密林也起火了，不过多久城里大大小小的官便都撤了。就今儿个一早，鳌山那边打了起来，守军一败涂地呐！这不，就是刚刚的事，燕北军驻进咱们城里，如今正喝酒呢！”
云宋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燕北军和叶君胤都无事，于是她又问：“领军的是什么人？”
掌柜的笑道：“是宋巡守宋大人！不过我听说还有咱们朝威名赫赫的战王殿下，不过我没见着殿下真身，听来喝茶的人说，殿下今日和一红衣女子同乘一骑回来的。”
嘎？红衣女子？
难不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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