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大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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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整个就是一狸猫换太子的翻版！”云宋轻呼，卷上写当今皇后娘娘初进宫便怀了皇上的孩子，即是现在的云孤，那时贵妃盛宠却一直无子嗣，皇后产子后地位如日中天，皇上也对其宠爱有加，后来皇后怀了二胎，皇上下旨封其为皇后，皇贵妃便在皇后生产这天导演了一出狸猫换皇子的戏码，至于皇子是死是活、去了哪里，史书一概忽略不计。
算算年份，怀二胎的时候皇后早已开始清修，看来皇后清修是个幌子，真正避世不出的原因还不为人知。再算算苍耳的年龄，似乎也能和当年对上……难不成苍耳是……
“女娃子，找到你想要的了？”苍老的声音如远山暮钟般沉重地在某个角落响起，云宋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此人毫无声息地隐藏在七宝阁中，凭她的功力竟丝毫没有察觉，看来来者不善！
“不知哪位前辈在此，可否出来一见？”云宋提起剑来蓄势待发，这人讲话时内力浑厚，根本无法辨别出他的方位，倘若当真被突袭，她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女娃子敌意甚深，你放下剑来，兴许我还能救你那小情人一命。”
苍老的声音再次回响，语气中似有笑意，云宋警惕地往前探了两步，纳兰君止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什么叫救他一命？那人大约也看出了云宋的疑惑，又道：“改云还不曾真正出手，不过是觉得外头的男娃子天赋异禀，试试他罢了。”
云宋落下提剑的手，道：“前辈从何而知？”
空气似有一瞬的凝滞，角落里忽地闪起一片微微发黄的光亮，云宋往后退了退，才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手举烛台走了过来，脸上堆积的皱纹和枯槁的形容昭示了他的年龄，唯有那一头乌发油亮光滑，随意垂散在他肩上。见云宋仍是不肯放松的模样，老人笑了笑，指着她手里捧着的箱子道：“别的都可以拿走，唯独这个不行。”
云宋低头看了一眼箱子，试探地问：“若我非要拿走呢？”
老人也不恼怒，依旧笑吟吟地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云宋提剑后退一步，“敢问前辈名号？”
“清之。”
云宋瞠目结舌，据纳兰君止所讲，清之和改云是一对夫妻，应当是同一年代的人，怎么改云笑如春桃风姿优容，而清之却蹒跚佝偻状如垂暮？她有些不太相信的问清之：“那改云前辈是您的……妻子？”
清之见她问起改云，便道：“是妻子亦是仇人。当年我们大婚后，洛风找上门来，一心想要把改云抢走，后来改云离家出走一夜未归，不过一个月便怀了孩子，我疑心那孩子是洛风的种，便找上洛风门去问他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洛风与我一言不合动起了手，改云为将我们分开动了胎气，孩子没了后她便再也不肯理我了。”
云宋愕然：“那改云前辈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你了？”
清之摸着下巴想了想，面不改色道：“大约也有二十年了……”
嘎？夫妻间二十年一语不发？那清之怎么又跑到七宝阁来了？
清之见她不说话，又说：“她不理我我总不能放任她自己来东吴，于是便跟了来。她一个女子没有钱财，正巧那时皇宫聘请武功高手镇守七宝阁，我便同她一起来了。女娃子，你若是能将洛风揍得跪地求饶，你手中那箱子我便当作雪耻的礼物送予你，你觉得如何？”
礼物？云宋瘪了瘪嘴：“洛风是谁？在哪？”
清之又摸了摸下巴，“洛风如今已是第二高手，排名在改云之上，他应当是在云莲山吧……”
云莲山？云宋又一次傻眼了，云宗的人里她怎么不记得有个叫洛风的？“前辈可否说得再具体点儿？”
“已经很具体了，云莲山，洛风。女娃子，你若是找到他，将他引入皇宫打一顿，我便将你怀里的箱子双手奉上，如今你还是乖乖放下得好。”清之举着烛台的手轻轻晃了晃，云宋只觉怀中的箱子挣脱开她的手飞了出去，“砰”地一声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清之面前。
“前辈方才说可以就外面的人一命，可是真的？”云宋凝眉道。
清之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一身武功都是随着年龄而变化，若想身体年轻，内力便要损耗，若想不损内力，只得用浑身精气去换，你看我这副样子，救你那小情人如何？”
云宋知道江湖上有些人修习武功的法门与常人不同，是以也不吃惊，她倒是觉得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于是问道：“前辈不会白白帮我吧？”
纳兰君止和改云缠斗不休，改云的内力磅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纳兰君止也不硬拼，风驰电掣般制衡着改云的攻势，浩荡如星河的剪影在月光下搅动波光，似缱绻烟霞，苍紫色的薄纱般的轻盈身形于黛蓝天际扬剑，那把举世无二的碎雪粼粼洒月辉，出鞘的瞬间便汲满了深蓝黑色墨水的棉云。
改云看他出剑，袖中短匕毫不犹豫地撞上碎雪的剑底，力道渐强使得短匕由剑底擦至剑尖，由碎雪顶部浮出浅橙色火光，给夜空开幕留下最后一抹影子。铿锵地金属撞击声撞碎了夏夜微凉的惬意，碎雪映月光如白练般隔空劈出一道气劲，改云干脆利落地扬袖散开那气劲，殊不知纳兰君止雷霆般闪到她身后，空着的左手再次朝改云的后腰点去。
“狡猾的小子！”
改云虽承了纳兰君止的一击，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妨碍，面色如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扔下短匕问道：“为何不用你那把剑？”
纳兰君止收回碎雪，笑道：“此剑名唤‘碎雪’，既是雪也是血，嗜了血的剑便不是好剑了。”
改云挑眉，纳兰君止不说自己手下留情，反倒说剑不宜嗜血，此举也是为她留尽了面子，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我输了，你便进七宝阁找你想要的吧。”
纳兰君止见她神色轻松，并未有溃败的沮丧，她驻守于此却如此不在乎七宝阁内的卷宗，他心下生疑，云宋迟迟不出来，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改云见他不动，呵呵笑道：“你是担心里面的女娃？”
改云话音才落，纳兰君止顷刻便消失在原地，他袖中挥洒出的浩瀚内力竟丝毫不逊于方才的改云，汹涌的罡风掀开七宝阁的窗，木框窗户不停开合，三楼的烛光从内发散出来。苍紫瞬间变得明亮，如白雪般光滑的下颚连优美颈线微微昂起，翠羽眉凝起眉心的山峰，欣长的身影似天官降世，他像月下层峦里的山巅雪，拔出碎雪的一刻如拨开千年的云露出皓月的光，流散青丝在他身后扬起，雪如纨素烟如柄，挥剑的顷刻颠倒东海。
再回首，只有一句：“动她者，死。”
剑势如流转万千的浩瀚星潮，身姿如烟波飘渺的江川烟雨，清之逼向云宋的脚步一顿，回身与纳兰君止交手。
云宋一把捞过地上的箱子。她知道事情远不是清之说的这么简单，一副老前辈的可信模样骗她交出箱子，又想让她放下戒心领他出去，好借此机会回身来个难防的暗箭。可惜他算盘打得不好，纳兰君止不曾败于改云手下，也不会败于他的手下。
她笑了笑，仰头承了满面月光，眼中是明紫色剪影。
前世我见过沧海的云，巫峡的雨，西藏的雪。
我在峨眉的林里云兴霞蔚，在天山的一月看白雪覆满葱茏。
今生我在翠竹林一径之后，雾水成露，沾于裙边。
我听过孔雀河柔橹漂浮，声声入水，又归于沉寂。
曾经看到春风，八里十里，衣袖带花，也在海棠树下青瓷温酒，闲话桑麻。
不论何时忆起，它们实在是人生可喜，却都不如遇到的你——
清隽眉宇，笑如云岚。
纳兰君止一手挥碎雪，另一只手却不停地凝聚真气。清之移动得极快，根本不给纳兰君止出剑的机会，云宋瞥向一边的改云，却突然发现改云不见踪影。
“纳兰君止！你小心！”
回眸一眼，是她。再一眼，还是她。纳兰君止递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渐渐收拢剑势，清之以为他已力不从心，也随着他的剑势慢了下来。云宋将箱子踩在脚底，眯起眼来感知周围空气的波动，改云一定在哪里等待时机，清之如此卑鄙，恐怕夫妻俩一唱一和也不会差。
侠义是心怀天下，苍生尽归化。可惜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
眼见纳兰君止收了剑，清之也停了下来，青色身影直奔纳兰君止后心而去，纳兰君止凝气的左手已蓄势待发，改云却从他左侧忽地冒了出来，纳兰君止反身劈向清之，云宋雷霆般甩出玉颜锦，镇宫铃双双震出破云诀的三重内力。
这一战已然搅动星河，星云变幻，时红时紫，四股超强内力的撞击震荡大地，方圆二十里草木失色，瓦墙颤抖，华丽的星芒齐齐从天际坠落，一时落下奇妙华彩的星河。
改云睁大眼睛看着天际的异象，手中短匕再次翻向云宋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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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整个就是一狸猫换太子的翻版！”云宋轻呼，卷上写当今皇后娘娘初进宫便怀了皇上的孩子，即是现在的云孤，那时贵妃盛宠却一直无子嗣，皇后产子后地位如日中天，皇上也对其宠爱有加，后来皇后怀了二胎，皇上下旨封其为皇后，皇贵妃便在皇后生产这天导演了一出狸猫换皇子的戏码，至于皇子是死是活、去了哪里，史书一概忽略不计。
算算年份，怀二胎的时候皇后早已开始清修，看来皇后清修是个幌子，真正避世不出的原因还不为人知。再算算苍耳的年龄，似乎也能和当年对上……难不成苍耳是……
“女娃子，找到你想要的了？”苍老的声音如远山暮钟般沉重地在某个角落响起，云宋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此人毫无声息地隐藏在七宝阁中，凭她的功力竟丝毫没有察觉，看来来者不善！
“不知哪位前辈在此，可否出来一见？”云宋提起剑来蓄势待发，这人讲话时内力浑厚，根本无法辨别出他的方位，倘若当真被突袭，她恐怕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女娃子敌意甚深，你放下剑来，兴许我还能救你那小情人一命。”
苍老的声音再次回响，语气中似有笑意，云宋警惕地往前探了两步，纳兰君止的武功远在她之上，什么叫救他一命？那人大约也看出了云宋的疑惑，又道：“改云还不曾真正出手，不过是觉得外头的男娃子天赋异禀，试试他罢了。”
云宋落下提剑的手，道：“前辈从何而知？”
空气似有一瞬的凝滞，角落里忽地闪起一片微微发黄的光亮，云宋往后退了退，才见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手举烛台走了过来，脸上堆积的皱纹和枯槁的形容昭示了他的年龄，唯有那一头乌发油亮光滑，随意垂散在他肩上。见云宋仍是不肯放松的模样，老人笑了笑，指着她手里捧着的箱子道：“别的都可以拿走，唯独这个不行。”
云宋低头看了一眼箱子，试探地问：“若我非要拿走呢？”
老人也不恼怒，依旧笑吟吟地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云宋提剑后退一步，“敢问前辈名号？”
“清之。”
云宋瞠目结舌，据纳兰君止所讲，清之和改云是一对夫妻，应当是同一年代的人，怎么改云笑如春桃风姿优容，而清之却蹒跚佝偻状如垂暮？她有些不太相信的问清之：“那改云前辈是您的……妻子？”
清之见她问起改云，便道：“是妻子亦是仇人。当年我们大婚后，洛风找上门来，一心想要把改云抢走，后来改云离家出走一夜未归，不过一个月便怀了孩子，我疑心那孩子是洛风的种，便找上洛风门去问他当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洛风与我一言不合动起了手，改云为将我们分开动了胎气，孩子没了后她便再也不肯理我了。”
云宋愕然：“那改云前辈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理你了？”
清之摸着下巴想了想，面不改色道：“大约也有二十年了……”
嘎？夫妻间二十年一语不发？那清之怎么又跑到七宝阁来了？
清之见她不说话，又说：“她不理我我总不能放任她自己来东吴，于是便跟了来。她一个女子没有钱财，正巧那时皇宫聘请武功高手镇守七宝阁，我便同她一起来了。女娃子，你若是能将洛风揍得跪地求饶，你手中那箱子我便当作雪耻的礼物送予你，你觉得如何？”
礼物？云宋瘪了瘪嘴：“洛风是谁？在哪？”
清之又摸了摸下巴，“洛风如今已是第二高手，排名在改云之上，他应当是在云莲山吧……”
云莲山？云宋又一次傻眼了，云宗的人里她怎么不记得有个叫洛风的？“前辈可否说得再具体点儿？”
“已经很具体了，云莲山，洛风。女娃子，你若是找到他，将他引入皇宫打一顿，我便将你怀里的箱子双手奉上，如今你还是乖乖放下得好。”清之举着烛台的手轻轻晃了晃，云宋只觉怀中的箱子挣脱开她的手飞了出去，“砰”地一声安然无恙地落在了清之面前。
“前辈方才说可以就外面的人一命，可是真的？”云宋凝眉道。
清之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一身武功都是随着年龄而变化，若想身体年轻，内力便要损耗，若想不损内力，只得用浑身精气去换，你看我这副样子，救你那小情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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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云看他出剑，袖中短匕毫不犹豫地撞上碎雪的剑底，力道渐强使得短匕由剑底擦至剑尖，由碎雪顶部浮出浅橙色火光，给夜空开幕留下最后一抹影子。铿锵地金属撞击声撞碎了夏夜微凉的惬意，碎雪映月光如白练般隔空劈出一道气劲，改云干脆利落地扬袖散开那气劲，殊不知纳兰君止雷霆般闪到她身后，空着的左手再次朝改云的后腰点去。
“狡猾的小子！”
改云虽承了纳兰君止的一击，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妨碍，面色如常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扔下短匕问道：“为何不用你那把剑？”
纳兰君止收回碎雪，笑道：“此剑名唤‘碎雪’，既是雪也是血，嗜了血的剑便不是好剑了。”
改云挑眉，纳兰君止不说自己手下留情，反倒说剑不宜嗜血，此举也是为她留尽了面子，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我输了，你便进七宝阁找你想要的吧。”
纳兰君止见她神色轻松，并未有溃败的沮丧，她驻守于此却如此不在乎七宝阁内的卷宗，他心下生疑，云宋迟迟不出来，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改云见他不动，呵呵笑道：“你是担心里面的女娃？”
改云话音才落，纳兰君止顷刻便消失在原地，他袖中挥洒出的浩瀚内力竟丝毫不逊于方才的改云，汹涌的罡风掀开七宝阁的窗，木框窗户不停开合，三楼的烛光从内发散出来。苍紫瞬间变得明亮，如白雪般光滑的下颚连优美颈线微微昂起，翠羽眉凝起眉心的山峰，欣长的身影似天官降世，他像月下层峦里的山巅雪，拔出碎雪的一刻如拨开千年的云露出皓月的光，流散青丝在他身后扬起，雪如纨素烟如柄，挥剑的顷刻颠倒东海。
再回首，只有一句：“动她者，死。”
剑势如流转万千的浩瀚星潮，身姿如烟波飘渺的江川烟雨，清之逼向云宋的脚步一顿，回身与纳兰君止交手。
云宋一把捞过地上的箱子。她知道事情远不是清之说的这么简单，一副老前辈的可信模样骗她交出箱子，又想让她放下戒心领他出去，好借此机会回身来个难防的暗箭。可惜他算盘打得不好，纳兰君止不曾败于改云手下，也不会败于他的手下。
她笑了笑，仰头承了满面月光，眼中是明紫色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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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峨眉的林里云兴霞蔚，在天山的一月看白雪覆满葱茏。
今生我在翠竹林一径之后，雾水成露，沾于裙边。
我听过孔雀河柔橹漂浮，声声入水，又归于沉寂。
曾经看到春风，八里十里，衣袖带花，也在海棠树下青瓷温酒，闲话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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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隽眉宇，笑如云岚。
纳兰君止一手挥碎雪，另一只手却不停地凝聚真气。清之移动得极快，根本不给纳兰君止出剑的机会，云宋瞥向一边的改云，却突然发现改云不见踪影。
“纳兰君止！你小心！”
回眸一眼，是她。再一眼，还是她。纳兰君止递出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渐渐收拢剑势，清之以为他已力不从心，也随着他的剑势慢了下来。云宋将箱子踩在脚底，眯起眼来感知周围空气的波动，改云一定在哪里等待时机，清之如此卑鄙，恐怕夫妻俩一唱一和也不会差。
侠义是心怀天下，苍生尽归化。可惜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
眼见纳兰君止收了剑，清之也停了下来，青色身影直奔纳兰君止后心而去，纳兰君止凝气的左手已蓄势待发，改云却从他左侧忽地冒了出来，纳兰君止反身劈向清之，云宋雷霆般甩出玉颜锦，镇宫铃双双震出破云诀的三重内力。
这一战已然搅动星河，星云变幻，时红时紫，四股超强内力的撞击震荡大地，方圆二十里草木失色，瓦墙颤抖，华丽的星芒齐齐从天际坠落，一时落下奇妙华彩的星河。
改云睁大眼睛看着天际的异象，手中短匕再次翻向云宋的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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