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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雷神沛然刀是“雷神诀”中至高无上的绝学,似吴歌这般练至巅峰之境,早已不滞于物,可以用无形刀气杀人。但那段义的修为,远未到炼气化刀的境界,所以必须借助外物,饶是如此,他只用一根弹指可断的树枝,能用出精钢利刃般的威力,也已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刀剑”的一流之境。

    刘全料不到段义还藏了这一手,那激射而来的树叶所蕴劲力各不相同,故而所攻方向也各不一致,几乎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罩了上来。那刘全身手当真也是快如闪电,便在一刹那间,合身前扑,同时手中绣花针挑开射向身前的四片树叶,如此快法,还是被两侧射来的树叶掠过后背,衣裂皮伤。

    两人二次缠斗,已是拼尽全力,你死我活之局,那锦衣百户和春田淳子看的目不暇接,云山雾罩,也不知双方换手了几招?只有吴歌看的分明,那段义先手十余招虽然尽落下风,但沛然刀的刀法精妙之极,往往可以寻暇抵隙,半途截招。刘全身手明明比段义快了三分,本来可以一针扎中段义双眼,或是刺中哪个要穴,但段义刀法只在肘腋腕掌之间略略一变,刘全若不变招,虽然可以得手,但也有断手残肢之伤。故而前面这十多招看似刘全占尽上风,其实也是段义以守为攻之法。

    十余招一过,那沛然刀的威力愈发显现出来,每一刀的刀意竟是隽永缠绕,连绵不消,次招已至,前招刀意还在,甚至十余招后,第一招招意还在,如盘丝结网,层层叠叠,神与意合,意与气合,空气中刀意愈密,刀法愈见凌厉锋锐,锓锓然已有刀气形成之象。

    刘全身当其中,只觉对方刀法越来越不可捉摸,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出了几招,似乎有千招万招,又似乎只有一招,到处刀意纵横,刀势连绵,处处皆有阻力,他不但要应对段义的现招,还要化解前招未消的刀意,好似与他对战的不止一人一般,数十招后,他快如闪电的身法也渐见滞涩,便如那陷入蛛网中的昆虫,或是漩涡当中的船只,无论如何腾挪挣扎,都无法脱身。到这时已是攻守易势,变成了段义全是进攻,刘全竭尽全力防御。

    这般斗将下去,刘全已是必败之局,只怕不出五百招,他便要被压迫得手足尽缚,跪地认输,情急之下,忽然道:“段小轩,你父有这般神功,你却跟着杂家自宫练气,岂不是舍本逐末,愚蠢到家?”

    他此话一出,那锦衣百户顿时脸色刹白。“自宫练气”四个字在段义耳中听来,更是晴天霹雳一般,他虽然恼怒儿子不听教诲,但毕竟父子之情,无可取代,突然听到唯一的儿子做出这种断子绝孙的不孝逆举,登时心神大乱,刀意大失,刀法中露出好大一个破绽。

    刘全等的便是此良机,当即拼尽全力,猛扑上前,一针扎中段义的“气海穴”,破了他的护身真气,跟着左掌倏出,“碰”的一声,重重地击在段义胸膛之上,心道:这下大事成了。

    哪料一个念头未及转过,段义胸膛之中突然反震出一股巨力,这股巨力之强,当真是如海如山。刘全大吃一惊,猱身急退,饶是他趋退如电,也已不及,只听“喀喇”一声,左前臂尺栳二骨皆断,痛得他抽了口冷气,那股巨力兀自还不消散,顺着手臂直窜上来,刘全更惊,右指迅捷点出,在自己左臂腋前“大包穴”上连点两指,这才化掉了那股巨力。

    他这才有暇定睛看去,只见段义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这人身材高大挺拔,虽站在段义身后一臂之距,依然比身量中等的段义高出了半个头,露出了一双亮如朗星的大眼,似乎年纪不大。

    刘全胆战心惊,立时明白单以段义的修为,既然护身真气被破,决计无法单以一口真元,反震出如此大力,定然是他身后这人出手相助,以隔山打牛的神通,隔体传功,这人功力之深,身手之快,当真不似人间之类,不由颤声喝道:”何方高人,为何坏我大事?”

    段义身后那人“嘿嘿”一笑,道:“刘大公公,你能保住左上臂肱骨不断,看来数月不见,功力精进不少啊。”

    说话间,这人缓缓走了上来,月光下只见他剑眉星目,一抹冷笑,清冷如月。刘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吴……歌,竟然是这个小贼,难怪有如此大威力,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怎会在这里撞上他?这小贼在此,那当真是万事皆休了。

    这一瞬间他心神大乱,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那锦衣百户段小轩急忙扶住他,道:“公公,你没事吧?”

    段义见这个儿子只顾讨好权贵,却对自己这个生父置若罔闻,心中伤心失望之至,“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段小轩一惊,叫了一声“爹”,身子动了动,却没走上来。

    吴歌一惊,伸手拉住段义脉门,只觉得他脉息急速紊乱,心中一凛,暗道:我只道刚刚那一道雷神之息自后背灵台穴渡入老伯体内,尽可化解刘全针上的阴劲,想不到老伯还是受伤,又被他这不孝子激惹,致使心脉受损,宜速施救,不宜多耽。当下朗声道:“刘全,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何恩怨?这位段老伯是我知交,有我在此,定不能让他受辱,你若知趣,速速退去,若是不服,大可与我较量一番,如何?”

    刘全脸上阵青阵白,心中闪电般盘算了一番,暗想有吴歌在此,自己决计讨不了好去,这小贼数月不见,功力更胜往昔,只怕世间已无敌手,就算自己把温州府的下属尽皆召来,一样与事无补,再者那日在宫中,这小贼与皇帝闭门秘谈,连自己都只能恭侯于外,不知他与皇帝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今晚的事,看来只能如此善罢,当下“嘿嘿”一笑,道:“既然吴少侠开了金口,杂家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不是。好,今晚之事,一趣÷阁揭过,只要段老先生不介于怀,杂家日后自也不会再来寻老先生的晦气。告辞。”

    言罢,转身便走,那段小轩扶着他,竟也要离去。吴歌大怒,森然道:“段大人,你就这样走了?”

    段义怒道:“让他滚,从今往后,我都不想看见他,就当我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儿子。”

    段小轩身子一颤,转过身来,跪倒在地,朝段义磕了三个响头,复站起身,一言不发,扶着刘全,径自去了。

    眼见他们身影消失在林木之后,段义两颗老泪夺眶而出,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吴歌扶住他,道:“段老伯,我先助你疗伤,其他的事,从长计议。”当下扶着段义回到屋内,道:“淳子,你来为我护法。”

    春田淳子应声侍立在旁。吴歌扶段义坐好,伸右掌按在他后背“灵台穴”上,将一股浑厚之极的“雷神之息”缓缓渡了过去,诸神殿的绝世功法当真是威力无比,神奇至斯,凡真气所到之处,刘全所留在段义体内的那道阴劲便如春雪遇骄阳,顿时冰消雪融。不到一盏茶的光景,奇经八脉通透,不但清除了阴毒暗劲,连受损的经脉也扶正愈合,伤势基本痊愈。

    吴歌道:“成了。”撤掌收力,道:“老伯,你吐纳几口气,看看如何?”

    段义依言吐纳,只觉内息的运行较之以前至少快了数倍,而且以前在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和足厥阴肝经中数处真气运行滞涩不畅之处,也已豁然贯通,显然不但愈了伤势,连内功都精进了一层。

    段义急转身站起,看着吴歌,眼圈渐渐红了,身子也微微颤抖,道:“你……你是吴藏神吴兄弟的儿子,是不是?”

    吴歌先前见他会使沛然刀的绝技,心中就知他与父亲大有渊源,适才疗伤之时,更查觉到段义体内的内功正是“雷神之息”,拳脚刀剑上的招式或可偷师,但内功心法若无人心口相传,那是决计无法偷去的,只因真气如何运行,气息如何凝聚,都在体内,外眼无法得见。所以依此判断,段义与父亲之间关系匪浅,只是段义的内功修习甚浅,似乎学而不得其法,不知是什么缘故?

    吴歌无意隐瞒,当下点了点头,道:“是,我叫吴歌,吴藏神是我爹爹。”

    段义老泪夺眶而出,双手颤抖,抓住吴歌两臂,道:“我……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你的眉眼之间都有你爹爹的神韵,我只觉得你眼熟,我……我真是老糊涂了。不过……天可怜见……我终于等到你了,等到你了……”

    吴歌见他心情激动,语无伦次,忽然心中一动,难道他知道我爹爹的下落?一念及此,登时一颗心砰砰而跳,全身都微热起来,道:“段老伯是我爹爹的好朋友吗?”

    段义道:“是,我是你爹爹的好朋友,我原本不配,我只是在义乌谋生的矿工,你爹爹是人中之杰,我哪里有资格和他平辈论交,但是你爹爹不嫌弃。他说人生来平等,还说两千年前,陈胜吴广便曾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说人贵在自知自信,不可狂妄自大,更不可妄自霏薄。所以我信他的话,去参加戚家军,打他娘的小日本倭寇,总算这辈子没白活一回。那段日子,你爹爹也在戚家军中参谋,他教我们临阵杀敌的本领,教我们攻坚克锐的鸳鸯阵,那段日子我们并肩作战,从北到南,从陆到海,杀得倭寇闻风丧胆,那是何等的开心,何等的意气,只是……只是我不明白,你爹爹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后来有那么多人诬陷他,诽谤他,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和他过不去?我想那些人一定是嫉妒他,见不得他好。我只恨自己没本事,要不然我一定杀光他们,替吴兄弟出一口恶气……”

    他心情激荡之下,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吴歌一时竟然插不上话。到底春田淳子乖巧伶俐,见状倒了一碗茶,递给段义,轻声道:”伯伯,你伤势初愈,一定又累又渴,你先喝碗茶,歇息一下,有什么话,慢慢再说不迟。”

    吴歌忙道:“是,是。”扶着段义坐下。段义确实也已口干舌燥,当下接过碗来,一口饮干,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拉过吴歌道:“你也坐,你也坐。”

    吴歌见他待己如此亲厚,便如多年不见的亲人一般,不由心中感动,当下依言坐下,道:“段老伯,您说您等我多年,是我爹爹的意思吗?”

    段义道:“是。你爹爹……你爹爹……他就葬在这雁荡山麓。”

    此言一出,吴歌顿时全身冰冷,他自五岁起便与父母分离,一别十三载,再无父母音讯,小时常常问及父母,红叶都是实言相告,所以吴歌早知父亲是危难托孤,只是父亲遭了什么大难,也未对红叶说明,红叶夙夜思量,也想不出当今之世,有什么敌人,能将大泽雷神逼到如此田地?一十三载的风刀霜剑,早将吴歌的希望一点点的磨灭,在他心底深处,情知父亲若在人世,以他对自己的爱护,以他的盖世神通,早就能找到自己,与自己团聚,所以吴歌心中早已慢慢接受了父亲离世的现实。只是午夜梦回,怅然独处之际,心中仍然抱一丝幻想,只盼有奇迹出现,所以听闻段义的话,便对这个奇迹不可抑制的念想,想问又不敢问,想提又不敢提,想不到最终还是镜花水月,空挂念一场,当真便如三九天里,一盆冷水兜头而下,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冷了个彻彻底底。

    春田淳子见吴歌突然之间征征发呆,声息俱无,不由心中害怕担心,七情大伤,乃是练气之士的大忌,急忙拉着他的手,道:“公子,你若是伤心,便哭出来吧。”

    段义见了吴歌这般失魂落魄,伤心至极的模样,不由又是心痛又是不安,颤声道:“小歌,你别伤心……”只说了半句,自己一把老泪却落了下来。

    吴歌望着段义,眼泪终于“扑簌簌”而落,两人不禁抱头大哭。春田淳子见吴歌哭得伤心,心中也觉难过,但见吴歌终于哭了出来,也不免心慰。

    吴歌其实累月以来,迭遇大险大难,心中累积了不少苦楚,平时披坚执锐,无暇他顾,这时正好一古脑儿喧泄出来,倒也一畅胸臆。两人哭了许久,互相劝慰,渐渐止了哭声。吴歌便问道:“我爹爹他……葬在哪里?”

    段义道:“我带你去。”这时不过四经天,但两人都急不可耐,当下三人一齐出屋,段义提了灯笼带路,三人摸黑向山上走去。夜走山路,虽然崎岖不便,好在三人都有一副好身手,脚程都快,只是山路越走越高,越走越险,天色微亮之时,依稀能看见在攀登的是一座壁立千仞的山峰,山间雾大云重,那山峰上半截隐于云雾之中,竟不知还有多高?吴歌不禁想起轮回岛上初见“问天阁”时的情形,不由问道:“这是什么山峰?这么高大险峻。”

    段义道:“这是玉甑峰,是中雁荡山第一峰。”那雁荡山山势纵横数百里,由北而南,其实可分为北雁荡,中雁荡,南雁荡山,那玉甑峰是中雁荡山第一高峰,奇险峻秀,有“路从飞鸟头上过,人在白云深处行”之誉,只是三人此时也无心揽胜,再走了一程,过了玉虹洞,转向后山,此处已无路可行,处处皆是险峰绝壁,三人仗着轻功高强,便似那猿猴一般攀岩附藤,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站在峰顶之下一处突出山壁的天然平台之上。

    这平台方圆不过两三丈,长满了各色不知名的山花,平台两侧各有一株松柏,长得郁郁葱葱,从这平台凭风东望,可见东海之上,红日喷薄,瑞气万千,足下却是云海荡漾,雾气蒸腾,当真是人在此间,如在天上,美不胜收。吴歌却无心观景,四处张望,道:“我爹……在哪里?”

    段义叹了口气,走到左边那株松下,道:“吴兄弟,便葬在这里。”

    吴歌全身大震,缓缓走近,看着松下绿草如茵,眼中顿时潮了,随即又有点恙怒又有点疑惑,道:“你……便将我爹……就葬在这里?连墓碑坟冢也无?”

    段义道:“那是你爹爹的意思,他说不立碑冢,他还要我将他遗体火化,骨灰洒在这里,说是尘归于尘,土归于土。只是我……我实是无法这般做,吴兄弟英雄一世,到头来怎能连坟冢也无,将来若是他后人来了,又去哪里祭拜他,所以我违背了他的意愿,将他的骨灰坛葬在这苍松之下。只是我后来寻思,吴兄弟说不立碑冢,也有道理,他在江湖中树敌颇多,那些想害他的恶人都是能人异士,难保会找来,惊扰于他,所以我思量再三,不立碑冢这一条,还是依了他。”

    吴歌将信将疑,道:“你是怎么遇到我爹爹的,我爹爹可有什么遗言留下?”

    段义望着那苍劲的青松,眼中泪花闪动,道:“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十三年前,我在山里砍柴,忽然听到呼喝搏斗之声。我循声寻去,一路上竟然发现了二十余具尸体,又追寻了一段,看见三四十人正围杀一个白衣男子。我与你爹爹虽然已有七八年未曾相见,但是你爹爹的风采早已深深地刻在我们戚家军每一个将士的心中,所以当时我一眼便认出了那白衣男子正是你爹爹。”

    “你爹爹好象受了伤,背靠在山壁之上,右臂不动,只以左手空手正面对决那三四十个恶人。他的白衣之上,血染重衫,也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那些恶人的血?只听一声霹雳震响,似乎有闪电横过,又有五个恶人倒在你爹爹的脚下,其他恶人被你爹爹威势震慑,一时不敢上前,只是围住了他,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道:‘吴藏神,你半身经脉俱损,内力耗竭只在迟早之间,只要你交出雷神诀,我们转头就走,再也不向你为难,否则这般耗斗下去,纵然你是钢铸铁打,一样在劫难逃,如何?’”

    “你爹爹淡淡一笑,道:‘吴某的命自有天收,岂是你们这些宵小所能拿去。想要染指雷神诀,那就用命来拿,黄泉路上,有尔等陪葬,却也别有一番热闹。’这番话你爹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来,并不见如何声色俱厉,但却有一股无与伦比的气势,那些亡命之徒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上前。”

    “忽然,你爹爹脸上现出一层紫气,一闪即逝。那领头模样的人见状大喊:‘前日以来,他脸上已现三次紫气,那是真气枯竭,元神不守之相。大伙儿一鼓作气将他拿下,莫教他死了,前功尽弃,枉费了几十个兄弟的性命。’这伙人也当真凶悍之极,发一声喊,刀剑拳脚又齐攻了上去。我见状大急,提起斧头,猛冲上去,见人就砍,只希望能助你爹爹一臂之力。”

    “我们戚家军的破军散手是当年在军中,由你爹爹做总教习,亲手传授,从北到南,死在这路散手之下的倭寇数以万计,可是当日与这伙人一交手,便发现极难占到上风,这伙人竟然个个都是罕见的高手,比之当年的倭寇,实是不可同日而语。十招不到,我便被两个使刀的缠住,冲不出去。你爹爹望将过来,叫道:段大哥,是你?”

    “你爹爹……你爹爹竟然还记得我,我只是三万戚家军中的一个小兵,这么多年不见,你爹爹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激动,多高兴吗?我大声喊:“是我,是我段义。吴兄弟,我来助你。’那时那刻,我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征战沙场的岁月,能再与吴兄弟并肩作战,便是死了又怎样?”

    “我发了疯似的砍杀,只攻不守,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因为我知道,我的武功与这些人相差太远,只有这样,才有赚头,老子豁出性命不要,能为吴兄弟拼掉一个敌人,便让吴兄弟多一分胜算。那两个使刀的被我这一番疯魔般的砍杀,搞的手忙脚乱,破口大骂。这时便有另外两个人掉转枪头,过来相助,四个人攻我,只五招,便在我大腿上豁了一个口子。”

    “我大叫:‘吴兄弟,你快走。’话音未落,呼的一声,你爹爹从天而降,左掌横扫,刀光暴闪,一圈刀气横掠出去,登时将那四人中的两人斜斜劈成两半。另外两人席地打滚,死里逃生,竟然都杀红了眼,发出怪叫,顶着那兜头泼洒的血雾,狂攻上来。”

    他说到这里,身子不住颤抖,显然当年那一幕惨烈的搏杀在他的脑海中依然历历在目。吴歌和春田淳子也听得惊心动魄,回不过神来。只听段义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想来,我当初的出手相助,也不知道是帮了你爹爹,还是害了你爹爹?原来那伙恶人所言不虚,你爹爹受的伤极重,右半边身子已是死躯,根本动弹不得,身法也无从施展。他靠着山壁,借助地利之势,尚能支撑,可是为了救我,他毅然扑了过来,登时被那些恶人合围,腹背受敌。我……我真是没用,我原本想帮他,结果却是连累了他。我看着他身上中了两刀,那两刀比砍在我身上还难受,我流泪大叫:‘吴兄弟,是我害了你。’拼死扑过去,想和那些恶人同归于尽,拼得一个是一个。那使剑的恶人躲避不及,被我一斧头砍到了左肩。他右手剑反削过来,我根本避不开,原本非死不可。你爹爹却拼着后背中掌,一招横过,将那使剑的震得飞了出去。”

    “你爹爹哈哈一笑,道:段大哥,我本必死,你却一定要活。临死之际,得见兄弟,我之大幸,今生不枉了。”说到这里,吴歌,春田淳子遥想当年吴藏神生死大限之际,依然从容豪迈的绝世风采,都觉内心澎湃欲哭。

    “那一场大战之惨烈,纵然是我从伍多年,也从未得见。你爹爹以半身之残躯,浴血搏杀,当场格毙了三十二个恶人,剩下两人心胆俱丧,掉头便跑。你爹爹竟然奋起去追。我知道他伤势极重,不宜再用内力,忙叫他别追。可是他拼尽全力,追击而去。我在后面拼命追赶,只是我功力与他们相差太远,又受了几处伤,实在追不上。追到后面,连他们踪影都看不见,急的我直想大哭一场……”

    吴歌听到此处,忍不住道:“他是怕放虎归山,日后有人来找你的晦气,所以不容有活口离去。”

    段义哽咽道:“正是。正当我没头苍蝇一般时,却见你爹爹蹒跚而回,他看到我时,已撑持不住,摔倒在地。我抱住他大哭,他却微微一笑,道:段大哥,你当真不必介怀。我这伤势,纵然不和他们拼命,也撑不过七天。倒是你的出现,让我激起勇气,这才能将他们一举全歼,省的他们阴魂不散的纠缠不休。’我恨恨地道:‘他们是什么人,居然将你伤成这样?’你爹爹道:‘伤我者另有其人,凭这些人焉能伤我,他们充其量不过是落井下石之徒。’”

    说到此处,吴歌身子一震,道:“我爹爹可有说伤他的人是谁?”

    段义摇了摇头,道:“我将你爹爹带回家中养伤,可是你爹爹伤势实在太重,当晚不断呕血,吃的那些草药全吐了出来。他叫我不要再折腾了,他说他只有三天时间,要传我一路刀法,时日不多,要我能学多少学多少。”

    吴歌道:“雷神沛然刀。”

    段义点头道:“不错。到得第三日上,吴兄弟果然情况越来越是不妙,他将我唤到床前,说这三日来,他思来想去,还有一件大事未了,希望我能帮他达成。我说不要说是一件,便是千件万件,便是千难万难,我段义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为他办到。他笑了笑,说:那也没这么严重。他沉默了一会,说他希望我能找到他的儿子,告诉小歌三件事。”

    吴歌心跳骤然加速,颤声道:“哪三件事?”

    段义道:“第一件事,吴兄弟要我告诉你,他曾经答应你,每年都要给你过生日,现在是办不到了,但是不是他爱你,而是力有未逮,回天无力,所以他要我代他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此言一出,吴歌双眼中早已含着的热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叫道:“爹,我没有怪你。”

    一旁的春田淳子也是泪如雨下,她自小少感父恩,在等级森严的日本,乃至大明,父亲总是高高在上,严厉得不苟言笑,却又有几个父亲能将“爱”之一字宣之与口,更遑论向子女致歉?一时感触良多,感同身受。

    段义垂泪以对,直到吴歌渐渐收声,起身问道:“那第二件呢?”

    段义到:“第二件事,他叫你不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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