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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军各系将领各自分头前去部署,殿门大开,上官怡人这才乘机出来,回到吴歌身边。吴歌离那崇政殿太远,虽然运足了“五蕴神通”,也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说话,但语言不通,也是枉然,好容易盼到上官怡人回来,急忙低声问道:“怎样?”

    上官怡人道:“不动明王不在王京。”

    吴歌心中一凛,道:“怎么说?”

    上官怡人道:“此处防守太严,稍不留神便会被发觉,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宫再说。”

    于是二人原路出宫,没走了半盏茶功夫,忽听警戒声四起,日军大队换防,四处搜查。上官怡人道:“糟了,我们拔掉的那几个暗桩,想来被日军发现了。”

    眼见日军搜查极细,直如拉网一般,二人藏在一座偏殿之中。饶是吴歌武功盖世,也不由心中无底,要知道“雷神封印”再强,也只能挡住一面十余支火枪射击,要面对四面八方,成百上千支火枪,难免顾此失彼,正急谋对策,耳边已听到上官怡人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得空先走。”

    吴歌大吃一惊,反手一抄,却抓了个空,急运“蛰龙之变”感应,发现她已在十余丈外。吴歌追又不得,喊亦不得,他在问天阁中,险些失去上官怡人,到后来可以说失而复得,心中之珍视,当真无以复加,,虽知上官怡人有法衣在身,却还是禁不住焦急担心。

    过不多时,只见日军都往东南角涌去,那边隐有火光。吴歌心道:莫不是怡人又去放了一把火?

    他心有挂念,执意等待,只觉时辰过得好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人在耳根边轻轻吹气,鼻中闻到一股极淡的,似麝非麝,似兰非兰的幽幽体香,吴歌反手一抄,果然抱住了一个柔软的身子,虽然目视不得见,却知定是上官怡人,低声道:“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才回来?”

    上官怡人道:“我不是叫你先走吗?”

    吴歌道:“你不回来,我哪有心思先走?你觉得我……我是……会弃你先逃的人吗?”说到后来,语气中已是微有恼意。

    上官怡人听得出来他的郁闷,忙道:“好啦,好啦,我不是回来了吗。”

    吴歌道:“下次不许这样擅做主张,听见没?”

    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官怡人说话微带训斥之意,上官怡人自小到大,走到哪里都如众星拱月一般,除了母亲,便是父亲也极少喝斥她,可是不知为何,对吴歌这话也不着恼,反而放柔了语气,道:“知道啦。”

    当下二人寻路出宫,上官怡人在宫里起码放了五六处火,日军疲于应付,守备松驰了不少,两人躲躲藏藏,费了好一番功夫方出得宫来。

    王京城内早已宵禁,但防备自然没有日军大本营那般密不透风。吴歌,上官怡人溜出城外。上官怡人收了隐身衣,把在崇政殿中听到的都说与吴歌听。

    吴歌听完面色凝重,道:“你是说,他们口中的那位龙山先生,就是不动明王?”

    上官怡人道:“能让日军这些悍将如此敬畏的,除了丰臣秀吉,也就是这位不动明王了。”

    吴歌点了点头,道:“不动明王的事只好先缓一缓,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立刻通报李如松,叫他不可轻敌冒进,中了日军的埋伏。只是我们这么一闹,日军会不会更改了部署?”

    上官怡人道:“我看不会,明军进军极速,小西行长为了堵截诱引明军,昨日便已派出了轻骑,又匆匆赶回王京,请各路日军出兵支援,现在已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大本营中潜进了细作,他们在搜捕之余,也只会加快出兵,赶在细作回报之前,伏兵马山馆。”

    吴歌听她说得在理,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露鱼肚白,道:“我们在王宫里被困了那许久,倘若日军连夜出兵,现在至少已到碧蹄馆了,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事不宜迟,我们快走。”

    于是二人乘马北上,要急报李如松,疾驰四十余里,天光大亮时,已快到碧蹄馆,忽听前面炮声震天,杀声四起,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大厮杀。

    吴歌,上官怡人齐都大吃一惊,急忙纵马赶了上去,只见前面层层叠叠,竟然有数不清的日军。二人虽然作日本武士装扮,但也不想多生事端,从外围远远饶了过去,却见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日军,怕不有数万之众。

    两人登上一处高地,远远望去,只见前面硝烟弥漫,杀声震天,这数万日军围住了一处缓坡,不住开枪射击。缓坡之上,外沿围着几十辆战车作为防御工事,战车之后,黑压压千余人马,大明军旗在北风中正猎猎飞舞。

    吴歌大吃一惊:明军,明军怎么这么快便到了碧蹄馆?

    这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原本在日军的算盘中,由加腾光泰率一千日军轻骑北上诱敌,预计在今日午后将明军先锋部队引到离王京八十里的马山馆,介时各路日军也已埋伏完毕,正好打一场伏击战。日本人精于计算,路程时间算得刚好,加腾光泰于昨日午时前,在迎署驿撞上了由明军副总兵查大受,祖承训,和游击将军李宁率领的明军先锋部队——三千辽东铁骑。

    由于日军计划仓促,所以在原来的筹谋中,加腾光泰虽然佯败,但也要且战且退,一步步将明军引到马山馆,为日军伏兵争取时间。哪料明军辽东铁骑野战能力之强,远远出乎日军的意料,平壤之战,明军虽然大胜,但是在日军心里,明军之胜,胜在神机营火力强大,若是白刃野战,日军未必会输。

    日军之所以尚有此自信,是因为日本历经百年战国之乱,武士阶层迅速膨胀,兵员素质极高,个个精擅刀法,于他们来说,打仗便与每日的吃饭睡觉一般,习以为常,早已是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只是他们忽略了一点,若论足轻步兵,日军的确战力强悍,当世罕有其敌,但是他们遇见的是大明最精锐的骑兵部队——辽东铁骑。

    骑兵机动既快,冲击力又强,当真是来去如风,侵略如火,相教于步兵,本就有先天优势。日本是个国土狭窄的岛国,又没有良好的养马地,骑兵一直发展不佳,当年号称日本战国第一诸侯的武田胜赖,不过装备了一支数千人的骑兵,就几乎纵横日本无敌,逼得与他争雄的织田信长脑洞大开,想出了火枪三段击的阵法,最终还是靠火器,才打败了武田家的骑兵。

    而大明辽东铁骑常年在辽东与蒙古骑兵争锋,战力之强,岂是那武田骑兵所能比拟的,而且辽东铁骑不但骑兵战术完胜日军,还装备大量小型火器,火力虽比不得神机营,但还是让人胆寒。他们人手一支三眼神铳,这种火器,全长不过三尺一,镔铁打造,有三个枪管,可以轮流发射,发起冲锋时,在马上三轮齐射,几乎就能冲垮敌军。而且此铳之所以用纯铁打造,枪管前突,是因为三枪放完后,可以当做铁锤来用,抡起来就砸,都不用费那拔马刀的功夫。

    加腾光泰的一千日军被查大受的三千辽东铁骑一轮冲锋,几乎被当场冲垮,当场被阵斩六百人,不要说且战且退,能不能退都是个问题了。剩下的几百日军残兵掉转马头就跑,虽然骑兵战术远不及明军,但打马狂奔还是可以的,只是那已不是诱敌,而是真正的逃命了。却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日军的溃败使得明军愈发轻敌冒进,查大受一边派人向李如松急报战果,一边穷追不舍,一路追击到了碧蹄馆。

    此处离王京不过四十里,查大受追红了眼,三千人竟然直逼王京城郊。加腾光泰终于在这里等到了王京城内北上增援的两万日军。查大受惊觉被围,已是不及,急忙抢占了一处背靠山壁的山坡,将佛郎机火炮战车推出,筑土垒石,围成工事。

    马山馆伏击的战术落空,明军三千人竟然追到鼻子底下,日军各将领无不又怒又恨,都觉得受了莫大的侮辱,若不尽歼这三千明军,有何面目立世。两万日军在小早川隆景,小西行长等人的指挥下,开始向山坡上的明军疯狂攻击。

    明军随军携带的火炮战车,是将小型的佛郎机炮架设在两轮战车之上,战车外面蒙以铁皮,行军时可以由战马拖带,布阵时可以做野战工事使用。威力虽然不如大将军炮,但胜在携带方便,所装炮弹皆为开花散弹,射程两里,一发可封锁七八丈宽面。隆隆炮声中,第一波冲锋的日军伤亡狼籍,攻势受挫。

    突然间,明军战车工事两旁分开,一股数百人的骑兵突出,直扑日军右翼。日军知道明军想突围,只是料不到来得如此迅速大胆,才一轮炮击,就发动骑兵突击,只一愣神间,辽东铁骑来得好快,转瞬间逼到近前,双方火枪对射,枪声大作,打成一片。

    这小小的碧蹄馆塞进了两万多人,每一角上的日军阵形难免密集,这一轮对射,双方互有死伤,只是日军阵形密集,又被明军猝然突击,难以闪躲,死伤者众,明军因为是骑兵,一直在高速机动,又采用楔形队形,受击面较小,而且辽东铁骑骑术精湛,不但在马上射击准头无差,还能藏身马侧避弹,所以伤亡较小,冲锋之势毫无阻滞,如一把钢刀般狠狠地楔进了日军右翼。

    一时白刃尽举,马刀与倭刀死拼。这一支由游击将军李宁所率的七百辽东铁骑,奉查大受之令,试探日军右翼,想冲出一条血路。骑兵冲击之势极大,日军大部分都是步兵,单兵战力虽精,但面对辽东铁骑连人带马冲过来的千钧之势,哪里抵挡得住,登时被撕开一道口子。

    只是双方兵力实在悬殊太大,日军潮水般四面涌了上来,层层叠叠,似乎不见尽头。七百辽东铁骑突进日军军阵两里有余,冲势已衰,李宁眼见冲不出去,倘若被合围,失去运动速度,立刻便会被围歼,立刻下令后骑变前骑,后队变前队,乘未被堵死,原路杀回。

    这一场冲杀,辽东铁骑折损一百余人,但大部还是退回到山坡之上。日军被明军如雷似电的闪击打乱了阵脚,急忙收拢阵势,伺机再攻。明军经此试探,知道兵力悬殊太大,日军悍不畏死,敢以身撞马,碎骨相拼,看来突围无望,只能背水一战,血战到底了。

    吴歌看到明军的处境,不由心焦,道:“怡人,你最是聪明,快想想法子,怎么帮到我军?”

    上官怡人道:“这般形势,在兵法上已经属于‘死地’,除非有援兵来救,要不然这三千铁骑迟早要被耗光。”

    吴歌道:“那你速去请援兵,我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乘之机。”

    上官怡人惊道:“你想做什么?”

    吴歌道:“我知道以我一人之力左右不了战局,但若有时机,刺杀日军几个大将,总能助我军一臂之力。”

    上官怡人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吴歌知道她担心,道:“你放心,我会审时度势,不会乱来的。”

    上官怡人却哪里放心得下。只听号角响动,日军再次发动攻击冲锋。这次日军显然学乖了,知道明军火炮厉害,阵形不再密集,而是采用松散队形往前冲锋,避免被炮火一锅端,果然伤亡小了许多,数千日军突进到明军火炮射程之内,逼近到数百步,那已是明军火炮的射击死角。

    查大受让明军稳住不动,一直让日军接近到三眼神铳的射程,这才一声令下,火铳齐发,日军成片的倒下。

    但日军极是悍勇,好容易接近明军,竟无一人后退,他们一边用火枪还击,一边加快冲锋,那时的火绳枪都是单发,打完一枪后,重新装药填弹极是费时,当接近到二百步时,两军都已无装药填弹之机,日军挥舞着倭刀,怪叫着猛冲上来,后面有弓箭手不断放箭,为他们提供掩护。明军也是万箭齐发,同时骑兵冲出工事,作短促突击。

    双方白刃血战,吴歌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对上官怡人喝道:“你还不快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上官怡人大声说话。上官怡人一怔,小姐脾气便要发作,但看见吴歌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局,眼中尽是紧张之色,她不知为何,那脾气便没发出来,只是嘟起了嘴,哼了一声,拍马而去。

    这时那缓坡之上,战局已见变化,辽东铁骑纵横来去,如战车般碾压日本足轻步兵,日军人数虽众,却无法抵挡那迅猛如雷的千钧之势,虽是舍生忘死,也依然被同样凶悍的辽东铁骑冲得七零八落,撕开一道又一道的血路。

    只是这次日军也豁了出去,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明军这三千精骑毕竟只是探路先锋,又都是骑兵,所带弹药军资毕竟有限,打到后来,火炮战车的子母铳全部打光,三眼神铳的弹药也几乎耗尽,只能用集束火箭作火力压制,这是明军常备武器之一,以火药带动箭矢,手动点火,射程六百步,一次发二十支的叫“火龙箭”,一次发三十二支的叫“一窝蜂”,一次发四十九支的叫“飞廉箭”,一次发一百支的叫“百虎齐奔”,虽然没什么精度,但胜在射程远和火力密集。

    到后来,连集束火箭也都耗尽,明军收缩防御,以弓箭作压制,不断使用骑兵作短促突击,战斗持续了半日,山坡上下,日军尸横遍野,弃尸数千,明军这三千精骑也伤亡过半,但中华健儿宁死不屈,辽东铁骑没一个是孬种,到最后,只剩九百余骑,但大明军旗依然屹立不倒。

    在这当中,吴歌已从远处高地上偷偷下来,想找寻日军指挥所在,只是到了近前,方才傻了眼。原来日军以旗为号,但战场上旌旗飞扬,何止千面,吴歌又不认识那旗上的图文,哪里懂得识别,早先竟然忘记问上官怡人这般重要的环节,不由又急又悔,他不通日语,便是想抓一个日军士兵来问,也是无用,情急之下,从东找到西,只是围着日军外围打转。

    他这般绕来绕去,探头探脑,不多时便被日军外围的值哨发现。一队十来人的日军值哨立刻冲了上来。吴歌眼见要露馅,转身就走。那队日军的哨长只道是个逃兵,厉声喝道:“站住,你是哪一军的?”

    吴歌不懂日语,根本不知道那日本人在叫喊什么?他心急火燎了这许久,早已按捺不住,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倭语,更如火上浇油,顿时怒从心头起,狠向胆边生,心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冲杀一阵再说。猛地回身,双掌齐出,一式“战龙之变”猛击而出。

    那九龙之力呼啸而过,如重炮轰击,“碰”的一声巨响,将九个日本兵打得筋断骨碎,同时震飞出去。剩下的三个日军被气劲的偏锋带到,被掀翻在地,虽没有立刻毙命,也已是头晕脑胀,烦闷欲呕,一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吴歌如风逼到,那三名倒地的日军中有一个下意识的举刀欲挡,早被吴歌一脚踢毙。这时已有日军听到动静,几十个日军涌了上来,嚷道:“什么事?”

    吴歌见这些日军手里都有火枪,当即两手一探,抓起地上一命尚存的两名日军扔了过去,自己紧跟在后,以那两名日军为盾,闪电般逼近那几十名日军。

    那几十名日军见自己人被扔了过来,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开枪,只一愣神间,吴歌身法何等快速,早已欺进日军群中。一旦近身,火枪基本施展不开,想要拔刀,吴歌拳打脚踢,转眼间,日军成片倒地。

    日军顿时大哗,吴歌往前猛冲,他身手如雷似电,虽胯下无马,孤身一人,但却有千骑奔腾之势,所到之处,当者披靡。日军想仗人多围困挤压他,但吴歌所到之处,气劲排空,巨力四扩,日军刀断人亡,没有人能挡的住他一个照面,当真如催枯拉朽一般,起手投足,必有日军死伤,以这一部日军人数之众,竟然围不住他,甚至都不能阻滞到他的身法速度,被他左冲右突,一下杀了两百多人。

    忽听一声枪响,有人放了冷枪。吴歌感应极快,一觉身周气流有异,立刻偏身一闪,但枪弹毕竟初速极快,双方距离又不远,他在全力冲杀之际,又没有“雷神封印”护体,只觉右后肩一痛,已然中弹。

    吴歌大怒,看清放冷枪的是十余丈外,一名骑马的武士,看样子是日军的中阶军官。吴歌身法极快,闪电般掠上前去,四面八方的日军想围,但近身者死,却哪里围得住。

    那日军军官想不到吴歌中弹之下,身法竟是丝毫不见滞涩,来得如此迅速,只一眨眼间,便冲到面前,急忙拔出太刀斩落,却被吴歌夹手夺过,反手一刀,将那日军军官斩落马下。

    这一部日军有近千之众,却被吴歌如鬼似魅,势若疯虎般的打法吓破了胆,只觉面对的这个人,根本不是人,又见指挥官被杀,斗志全失,发一声喊,四下逃散。

    吴歌第一次这般大开杀戒,不由心潮起伏,又不知自己伤得如何,一时不敢追击。他是右后肩中枪,自己看不见伤口,转了转肩膀,活动无碍,显然肩骨没事,他心中大定,体内真气流转,雷神之息走到右后肩时微有滞涩,但神龙之息畅通无阻,显然是十二正经中的手太阳小肠经微有损伤,在更深处伴行的白虎七脉却毫发未伤,神龙之息微微往外一烁,只听“噗”的一声,弹丸被逼了出来,掉落在地。

    在这般距离上中枪,竟然只是皮肉之伤,显然是他的护身真气起了作用,虽然不比“雷神封印”可以阻隔弹丸,但弹丸入体,真气立刻反震,竟然将高速的弹丸阻在了紧缩反弹的肌肉之中,当真是功力通神,惊世骇俗。虽是如此,也是他避得及时,若是肌肉薄弱的后脑中弹,只怕没这么易与。

    这一枪也让吴歌清醒过来,他以一当千,不到半个时辰,虽然毙敌两百有余,自己却也已中了一枪,面对前面漫山遍野的日军,他身手再快,能快得过一千人,两千人,三千人吗?突然之间,他想起了李如松说的话,战场之上,没有武功高手,只有士兵。是啊,战场上形势如此之乱,瞬息万变,若没有战友同袍之间的掩护配合,个人武力再高,也无法左右战局。

    前面又有一批日军往这里冲来,吴歌钢牙一咬,心道:纵然无法左右战局,但能杀得一个是一个,就算只能为山坡上的大明兄弟减轻一分压力,也算值了。

    便在这时,忽听蹄声如雷,滚滚而来。吴歌回头望去,远处,大明军旗飞扬。

    援兵,援兵终于到了。

    吴歌大喜过望,急忙朝大军奔去,他目力极好,离得虽远,已能看见如风而来的果然是大明骑兵,领军的人赫然正是明军主帅——东征提督李如松。

    吴歌想不到竟然是李如松亲至,一边摆手大呼,一边加快脚步。李如松身边的一名骑兵立即举起三眼神铳,瞄准了吴歌。

    吴歌吃了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是日本武士的装扮,急忙施展身法闪躲,却见李如松手一伸,按住了身旁将士的火铳,大声道:“是吴千户?”

    吴歌喜道:“是我,是我。”猛掠十来丈,奔到近前。

    李如松道:“查大受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歌道:“查将军死战不屈,前方将士岌岌可危。”

    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明军阵容不对,似乎人数不多,急忙问道:“大帅带了多少人马?”

    李如松淡淡地道:“一千精骑。”

    吴歌大吃一惊,道:“前方日军足有两万之众,而且似乎还有不少日军从各地赶来增援,大帅只带一千人,如何破敌?”他四下没看见上官怡人,急道:“大帅没碰到上官百户吗?”

    “上官百户”是上官怡人的假身份。李如松道:“碰见了,我让他去搬援兵了。”

    吴歌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只怕李如松自己,也只是明军先锋的一部,东征主帅跑去当先锋,亲犯险地,这是什么兵法?他却不知道,李如松自小在辽东铁骑中成长,擅用骑兵,骁勇敢战,身先士卒,是他一贯的风格。

    明军在平壤,开城大捷之后,确实有轻敌之意。此次明军自开城南下,李如松让查大受带三千精骑为探路先锋,昨日接到查大受斩获六百级的捷报后,李如松便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亲带两千精骑,往前线侦查。刚刚越过马山馆,看到马山馆的地形,李如松长年征战中练就的直觉告诉他,此行不妥,于是他又做了一个决定,自己带领一千精骑先行,副将杨元带领一千精骑随后跟进。

    果不其然,分兵之后,走了不到二十里,李如松便碰到上官怡人前来求救,李如松一听之下便知要糟,只是现在再派人回后方通知大军,一来一回,只怕查大受早就全军覆没。情急之下,上官怡人献了一计,李如松决定兵行险着,自己先带一千精骑来救,上官怡人赶去告知副将杨元,让他依计行事。

    吴歌若是知道,所谓的援兵,便只有这前后两千辽东铁骑,不知作何感想?李如松废话不说,让人让了一匹马与吴歌,递给他一把马刀,道:“吴千户,随我杀敌,军功算你一份。”

    到此时刻,吴歌也只能将所有顾虑抛诸脑后,马刀在手,热血上涌,道:“愿追随大帅。”

    李如松挥刀喝道:“全军突击,有畏缩不前者,斩。”

    一千精骑势若奔雷,以三角楔形阵往日军冲去,三眼神铳轮番射击,登时将日军一翼冲垮。日军初时以为明军大部队赶到,吓了一跳,待见来的人马不多,领军的人竟然是明军最高的统帅,日军指挥官无不大喜过望,小早川隆景,小西行长等急令日军拼死围攻,同时令方圆五十里内的日军都赶来会战,不得有误。

    一千辽东铁骑左冲右突,想与山坡上的明军会合。查大受,祖承训,李宁的九百余骑在山坡上看见大明的军旗,虽是负伤累累,却无不热泪盈眶,军心大震,从山坡上猛冲下来,与主帅会师。

    日军以近七倍的兵力,从清晨打到午后,竟然歼灭不了明军三千铁骑。小西行长两眼都要喷出火来,眼见明军铁骑左冲右突,日军概莫能挡,虽然还是将明军围住,但包围圈越扩越大,几乎要变成日军跟着明军跑,如此下去,被明军突围,那是迟早的事。

    小西行长急令第四军死命围堵,不惜人命,也要将明军拿下。日军第四军的兵员多来自日本九州,那是日本最穷困之地,民风野蛮彪悍,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由一名倭将指挥,往李如松身边猛冲。

    这一支日军极是凶猛,李如松的精骑险被冲散,李如梅见状,弯弓搭箭,“嗖”的一箭,直射那名倭将。那名倭将显然武功不弱,倭刀斜撩,竟然将李如梅势急劲沉的一箭挡开。

    吴歌见状,叫道:“给我弓箭。”

    李如梅立刻递上弓箭,吴歌接过,“嗖”的一箭,直射那名倭将。这一箭贯注了神龙之息的内劲,快如电闪,其势之急之沉,比李如梅那一箭何止强了百倍。那名倭将连刀都不及扬起,箭已及面,“噗”的一声,贯脑而过,头盔四裂,脸上一个大血洞,鲜血脑浆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主将被杀,又死得这么惨,那些日军九州兵纵然凶悍,军心也不由怯了,被辽东铁骑一阵冲杀,四散溃败。

    吴歌见辽东铁骑虽然勇猛无比,但也死伤渐多,不由心焦,忍不住问道:“援兵何时会来?”

    李如松竟然淡定如初,道:“你只管杀敌,天黑援兵必至。”

    主帅都奋勇在先,死战不退,吴歌还有什么好说,刀掌齐施,跟着李如松杀进杀出。这时,还有日军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沿山遍野,前后兵力已近三万,明军虽然苦战,日军伤亡更大,日军主将立花宗茂,擅打硬战,在日本国内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这回也打得坚持不住,竟然主动找到小早川隆景,说自己的部队伤亡太大,要求休整,退出了战场。

    这一场血战,从早打到晚,眼见暮野苍茫,天色渐黑,明军人困马乏,眼见撑持不住。忽听炮声震天,杀声大作,一彪人马如风般卷了过来,无数日军大叫:“明军援兵来啦,明军援兵来啦,快跑啊,快跑啊。”

    日军打到现在,人数虽众,但伤亡亦多,对军心的打击更大,早已是叫苦不迭,其实也已是强弩之末,突然见到明军援兵,天黑混乱之际,根本看不清明军来了多少人马,又听到四下里“快跑”的呼喊之声,登时军心大乱,四下溃散。小西行长,小早川隆景,黑田长政等日军将领眼见大势已去,只能带兵撤退。

    其实这些日军将领如果知道,所谓的明军援兵只不过是杨元所带的另外一千辽东铁骑,只怕要被气得七窍生烟。这正是上官怡人所定之计,让杨元的一千精骑乘天黑杀到,让日军摸不清人数,误以为是明军大部队主力赶到。同时在这之前,上官怡人教会这一千明军用日语喊“明军援兵到了,快跑啊”这句话,一边冲杀,一边呼喊,虽然时间仓促,很多明军口音不正,但混乱之际,已足可让日军士气瓦解。

    李如松自己自然心知肚明,于是装模作样的追杀一阵,急忙收兵后撤。

    碧蹄馆这一战,是中日壬辰战争中,明军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明军五千骑兵对阵三万日军,激战一昼夜,明军伤亡二千五百余人,日军伤亡高达八千多人,单单阵亡的日军高中阶军官,便有小野成幸,十时连久,池边永晟,安东幸贞,小川成重,横山景义,安东常久,久野重胜,桂五左卫门,内海鬼之丞,伽罗间弥兵卫,手岛狼之助,汤浅新右卫门,吉田太左卫门,波罗间乡左卫门十五人之多,可见战况之激烈。

    碧蹄馆之战,明军强大的野战能力极大的震慑住了日军,日军失去了与明军野战的信心,十二万日军龟缩在王京一线的城防之内,面对四万多明军,只求固守,不敢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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