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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少年许仙

    春节放假期间,回了趟老家安徽,不好意思,七天没有更新,今天努力追新2更,后面继续努力奉上。

    第二轮赌石比赛结束后,悟空跟随人群,踢踢踏踏地往外走。

    当路过第三重院落时,他发现那两只珍禽:九色鸟和八珍鸡正昂首挺胸,悠闲地迈着小碎步。

    两只珍禽看见悟空经过,立即露出一脸的鄙夷之色。

    悟空内心奇痒,“这两个二货,竟然看不起你家孙爷爷,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哼哼了两声,默然走出神藏石坊。

    虽天色已晚,但门前街道上行人如织,热闹非凡。

    因为明天就是人间的传统节日—春节了,赶着除夕前夕,不少店铺纷纷挂出了大红灯笼,增添气氛,招揽顾客,街道上一片灯火通明。

    悟空偏头看天,发现月亮已经爬上了屋顶。他摸了摸口袋,走进附近一家店铺,买了五斤熟牛肉和两张芝麻烧饼,准备返回客栈。

    回去的路,明月高悬,寒风瑟瑟。

    想起神藏石坊看到的鉴宝过程,悟空很是感慨,他没有想到这人间,还有这赌石玩法,实在是奇妙。

    转过前面的路口,居住的客栈渐渐出现在眼前。

    忽然,悟空发现左边两间店铺过道中,在有点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小黑影正静静地蜷缩在那里。虽然光线昏暗,可悟空还是能看清,这是一个小孩子,他轻轻地招了招手。

    一个年纪六七岁的孩童悉悉索索地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身破旧单薄的土布衣服,头上顶着一个小草帽,寒风里,小身体冻得瑟瑟发抖。

    悟空弯下腰,轻轻捏了捏孩子有点干裂的小脸蛋,语气和缓地问道:“小孩,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不回家,躲在这里干嘛”?

    孩子抬起一张冻得发红的小脸,胆怯地望了悟空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咦,你这小孩,我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呀”?

    孩子低垂着小脑袋,微微摇了摇头。

    “呵呵,我瞧你这样,肯定是被父母责骂了,所以才不敢回家”。

    孩子摇了摇头。

    “嘿,你这孩子,怎么光摇头不说话”,悟空责怪道,“难道是个哑巴”?

    “你才哑巴呢”,那孩子闻听,立即抬起头来,大眼圆睁,对着悟空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嘿,你这小子”,悟空噗呲笑了,“年纪小小,竟然敢跟俺老孙耍脾气”,他想了想,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炊饼,递给小孩,“诺,算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赶紧吃完,赶紧回家”。

    孩子迟疑了一小会,内心仿佛在作着争斗,最终,他还是伸出小手,哆哆嗦嗦地接过了炊饼。借着微弱的亮光,悟空发现小孩黑红黑红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里有那么一点小泪花在闪烁。

    悟空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柔声地说道:“这孩子,竟然还知道感激”。半响,他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孩”?

    好半天,孩子才诺诺地小声答道:“我,我娘管我叫许仙”。

    “许仙,真是好名字”,悟空夸奖道,他对着孩子用力挥了挥手,“小孩,天冷,早点回家”。

    “嗯”,孩子的回答弱不可闻,一阵风,就被吹散了。

    悟空想再说点什么,他挠了挠头,想了想,这萍水相逢,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大过年的,遇到一个小孩,心里难免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他眼望明月,忽然想起了远在天边的猴子猴孙们。他猴眼里有点湿润,半响,他悄悄摸了摸眼角,萧然离去。

    灯光下,猴子的背影被拉的瘦长瘦长的,仿若被风雪压弯的老树。

    回到客栈,小兔子已经醒来,趴卧在床,一双大眼睛正可伶巴巴地望着门口。看见悟空推门进来,它一阵雀跃,可惜伤口未好,只能拼命摇了摇耳朵。

    悟空拿出切好的熟牛肉,喂小兔子吃下,又帮着检查了下伤口。

    兔子的伤口恢复的较快,这主要得益于龙龟留下的创伤药。

    吃完牛肉,悟空让小兔子继续趴在床上休息,还不到入睡时间,他打算出去透透气。

    小兔子不乐意,摇着小脑袋,吱吱叫着。没有办法,悟空只好轻轻抱起它,一猴一兔,沿着客栈楼梯,来到了屋顶上。

    坐在屋顶上,悟空将兔子抱在怀中,两个家伙都抬头望着天空明月,寒风微微吹拂,小兔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它向悟空怀里钻了钻,全身被悟空衣服盖住,独留一双长耳朵和一双大眼睛在外面。

    天空中明月高悬,星星点点,云层若隐若现。

    楼下街道,人群熙攘,家家户户忙着备年货,迎新年,年味十足。

    半响,兔子盯着头顶的明月,忽然“吱吱”叫了两声。

    悟空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怀中的兔子。

    兔子又吱吱地叫了两声。

    “怎么,你喜欢月亮”?

    “吱吱”。

    “那你还想到月亮上去”?

    “吱吱”,兔子又叫了两声。

    “你想见嫦娥”?

    “吱吱”,兔子死命地点了点头。

    悟空黯然,“月亮虽亮,嫦娥虽美,但月亮上只有嫦娥一人,数千年来,她孤独面对整个月球,仙途寂寞、萧瑟,你去了只会徒增烦恼”。

    “吱吱”,小兔子微微抬起前爪,表示抗议。

    “呵呵,既然你想去,那就得努力修行,等有一天,你能飞天了,你就可以去月球见你的嫦娥了”。

    兔子点了点头。

    远处的街道上,一个土灰色的小身影,颤颤巍巍,小手中拿着一个炊饼,正孤独地行走在人群中。

    悟空眼尖,独自低语,“咦,那不是那个叫做许仙的小破孩吗?怎么还在街上逛荡,不回家?”

    小兔子吱吱叫了两声,可惜它看不见。

    悟空待要再说话,就见前方数十米的虚空中,空气微微动荡,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随风飘来,他知道,有人来了。

    只是这香气,闻起来,似乎有点熟悉。

    天空中,一点微光一闪即没,一个紫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前方虚空中。只见他长身矗立在虚空中,一头浓密紫发随风而舞,一时间,时间仿佛都因为他而静止。

    小兔子呆呆地望着天空中的紫色身影,一双大眼睛瞪的溜圆。

    “原来是沁园春偶遇的道兄”,紫衣青年脚踏虚空,脚步轻移,一步数米,款款走来。他走到悟空右侧,脚尖轻点屋檐,站稳身形。

    “原来是紫怡公子,客气客气”,悟空坐着没动,双手抱了抱拳,以示还礼。

    紫怡撩起衣服下摆,缓缓在悟空身边坐下,同样抬头望月,半响没有说话。

    屋顶上,二人并肩而坐,一时无语。

    头顶月光清冷飘逸,周围寒风微微,街道人群熙攘,气氛倒也不显得尴尬。

    就这样过了好久,直到远方的天空中,忽然闪现一朵璀璨的烟火。

    “这是谁家,新年未到,就已经等不及,燃放烟火了”,紫怡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悟空忽然想起了那个六七岁的小破孩,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煞是让人可伶,“或许,这是哪家的孩子,等不得新年,先把烟花放了”。

    “对了,你我三次相见,也是缘分,还未请教道兄大名”。

    “贫道不才,道号空空”,悟空说完,沉默。

    “空空?”紫怡眼望明月,“四海皆大,三界空空,好名字”。

    悟空咧了咧嘴,没有说话。

    “对了,今日神藏石坊,我观空空道兄全程围观,似乎道兄对这赌石也很有兴趣”?

    “呵呵,出家人一心修行,四海皆空,只是凑巧,凑巧而已”,悟空打了个哈哈。

    “其实,这赌石一档,并不为修仙之人所齿,毕竟,仙心若为财宝困,仙途难增寸寸功”,紫怡语气顿了顿,也沉默了。

    悟空眼睛远望,数里外的一座高楼上,两道微光闪烁,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出现在楼顶上。

    那是两个年兽。

    那个胖胖的身影,头如狮子,顶有犄角,他微微转动头颅,四处张望了一下,忽然,它转过头来,对着远处的悟空伸了伸舌头,龇了龇牙。

    那个瘦瘦的身影,身形较小,形如老虎,头顶同样长有犄角,他也转过头颅,对着悟空摆了摆头,龇了龇牙,又转过头去,对着悟空摇了摇尾巴。

    两个家伙稍作停留,嗖的一声消失不见,再看时,已经在数里外的另一栋阁楼上。

    “呵呵,又到一年除夕日了,这两个家伙,又溜出来吓唬小朋友了”,紫怡轻声说道。

    悟空不语,年神虽为下仙,但也是仙,这么远的距离,以他的修为,他本应看不见。

    “我观道兄,法力虽低,但似乎修有瞳术,而且瞳术似乎不在那七夜之下,不知我猜的对否”?

    悟空不语。

    “咳咳咳”,紫怡想打破这尴尬,“这是我自酿的兰花露”,他伸手在空中一捻,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不知空空道兄,可否赏脸”。

    悟空伸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一股诱人酒香扑鼻而来。他仰头喝了两口,酒香清纯,辛辣中透着甘甜,入口有一种淡淡的兰花香味。“好酒”,他脱口赞道。

    “噗呲”,紫怡嫣然一笑,仿若花开,“呵呵,没想到空空道兄,身为出家之人,竟然也不忌荤酒”。

    悟空挠了挠头,“嘿嘿,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怀中的小兔子忽然吱吱叫了两声,表示怀疑。

    “你这小兔子,倒是挺可爱”,紫怡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耳朵。

    悟空又喝了口酒,有心想向紫怡讨教一下赌石鉴宝方面的事情,但有觉得有点难为情。

    紫怡仿佛看穿了悟空的内心,他喝了一口酒,眼睛看向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其实,这赌石,就像是读心,只要你读懂了他的心,这石头的内孕,你也就压对了宝。只是,这读心,确要更难”。

    悟空静静地听着。

    “其实,我也不喜欢赌石,赌石,只是一种爱好,打发打发寂寞而已。人生犹如过海鸿雁,都期待芸芸中会出现生命中最亮丽的一道彩虹”,他抬头望月,“或许,我也在寻找我生命中的那道亮丽彩虹”,说完,他突然站起身来,“明日上午九时,是我和七夜的最后一战,希望空空道兄能够驾临”。

    悟空喝了一大口酒,待要说话,就闻一阵香风拂过,不用转头他也知道,紫怡已经走了。

    兔子吱吱地叫了两声,似乎是想说:“美酒虽好,莫要贪杯”。

    悟空默默地将酒瓶收入怀中,眼睛望向东胜神州方向,一阵思乡情绪漫上心头。

    半响,他长身而起,施施然走下楼去。

    注明:年兽又称年,古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恶兽。相传古时候每到年末的午夜,年兽就会进攻村子,凡被年兽占领的村子都遭受到残酷的大屠杀,头上的犄角就是屠杀武器。人们利用年兽怕红色、怕巨响、怕火光的三大弱点,放爆竹,贴门联,驱赶年兽的进攻。另一种传说是为了除夕,人们得到了叫做“年”的神仙的帮助,赶走了“夕”,因此有除夕和过年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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