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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祐显虽然在南境,却也没到耳目闭塞的地步,之前也听说过了父皇篡位的事,彼时,他虽然难过,虽然失望,但是君父既是君又是父,无论为人子还是为人臣,他都不能说什么,没想到父皇竟然会勾结北燕!

    这……这已经超越了身为汉人的底线!

    慕祐显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手背上青筋凸起,眼帘半垂,眸子里藏着浓浓的悲哀。

    他心事重重,失魂落魄,完全没注意这营帐中的另外两人。

    一旁的阎兆林悄悄地观察着慕祐显的神情变化,嘴角抿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阎兆林与大皇子共事了两年多,对大皇子的为人自是有一番认识,比之那个传闻中那个有翩翩君子之称的二皇子,大皇子才是君子。

    大皇子性格温和明理,君子端方如玉,也就难免决断不足,做事有些过于温吞,瞻前顾后,少了几分开疆辟土的锐气。

    对待什么人,就用什么方法,阎兆林已经得了封炎的允许,有些事与其撕破脸皮,不如好好解决。

    所以,这些关乎皇帝勾结北燕的消息也是他故意安排人在这个时候透到大皇子面前的。

    丝毫没有添油加醋。

    营帐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慕祐显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右手不能自制地微微颤抖着。他身前的茶盅上的茶盖在方才的碰撞中滑落在一边。

    自打镇北王府覆灭后,北境近十来年来比南境情况更糟,连年战乱不休,好不容易才太平了四年,又再掀战火,但是慕祐显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的父皇犯下的罪过。

    他怔怔地看着茶盅里红浓明亮的茶汤,连他的眼眸也随之泛起了丝丝缕缕的涟漪。

    他是皇子,来到南境的这两年多比平常的将士要幸运很多,他不用拼杀在最前线,可即便如此,这两年半他也是亲眼见证了战争的可怕。

    他看到过战场上士兵死伤无数,自己也曾差点被流箭夺去性命;

    他看到过那些被大盛收复的城池十室九空,百姓的尸体叠成了山;

    他看到过行军路上那些逃亡的百姓活活饿死,不得不易子而食;

    ……

    战争无论给南境、给将士,还是给百姓,都带来了巨大的创伤。

    慕祐显眨了眨眼,瞳孔微红,似乎被橙红色的茶汤映红。

    父皇一次又一次地让他失望。

    慕祐显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感觉心像是被破了许许多多个窟窿似的……

    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当初,来南境以前,慕祐显想的是,自己要立下军功,回去成为贵妃和妹妹涵星的依靠,能够名正言顺的去求娶心爱的人,而不是连婚姻都任人算计……

    慕祐显的眼前不禁浮现一道窈窕的倩影,她回眸一笑时,笑容明艳爽利。

    那张精致清丽的脸庞像是镌刻在他心中般,还是那么清晰,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当他真的要抬手时,她又变得那么遥远。

    慕祐显闭了闭眼,颇有种时过境迁的茫然。

    自来了南境以后,他的想法一点点地发生了改变,比起儿女私情,更重要的是大盛不要再有战争了。

    阎兆林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动了两下,那小将飞快地看了阎兆林一眼,就继续往下说:“还有一件事,之前皇上派了三皇子殿下和礼部尚书林英桐去北境议和,林尚书被北燕人杀害,三皇子殿下带回北燕人的话,要皇上交出君然以平息北燕人的怒火。”

    “皇上那边好像还没做出决定,但三皇子殿下一直在朝堂和民间煽风点火……”

    什么?!慕祐显再一次看向了那个小将,脸色更难看了。

    那小将说父皇“还没做出决定”,这意思显然就是父皇对这个提议心动了!

    有父如此,有弟如斯,

    慕祐显难免有一种实在愧对于人的惭愧。

    以前他一直以为是父皇这些年一点点地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勤于政务的明君,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来他的父皇从来就没变过。

    十八年前,他杀兄夺位。

    十四年前,他通敌卖国,诬陷忠良。

    从四年半前到现在,他提防着简王父子,不愿意放他们父子回北境戍卫边防,导致先简王君霁惨死……

    这简直是拿大盛江山和黎明百姓开玩笑!

    要不是父皇在战时还从中作梗,百般为难,先简王君霁又怎么会战死!

    慕祐显只觉得像是有看不见的冷风在心口的孔洞前呼呼穿过……

    那小将又瞥了阎兆林一眼,见他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继续,就接着道:“殿下,阎总兵,这些事已经传得大江南北人尽皆知,南境几州的百姓和军中士兵也大都知道了,末将恐士兵会哗变,军心不稳。”

    “甚至还有人说,这几年南境的战乱,是不是皇帝又和人做了什么交易,不然,一向忠于大盛的苏一方、梁思丞他们怎么会投靠了南怀人呢?!”

    慕祐昌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嘴里泛起浓浓的苦涩,说不出话来。

    阎兆林冷声叮嘱那小将道:“李参将,传我之命,给南境诸将,让他们注意军营哗变,安稳人心。”

    “切记一点,不管战因为何,我们是为了黎民百姓。”

    慕祐显回过神来,抬眸对上阎兆林的眼眸,“阎总兵,你说的是,我们这一战是为了南境百姓。”

    阎兆林端起手边的茶盅,挡住嘴角的浅笑,眼眸锐利如箭。

    等九月初九,他就会与梁思丞里应外和,与南怀决战,届时,联合他这段时日已经掌控了的南境三州,就能彻底整合南境。

    自打皇帝下了罪己诏后,现在从江南到南境的百姓,已经在他们的步步引导下,念起了崇明帝的好。

    崇明帝在时,税收是现在的一半;

    崇明帝在时,惩治贪官,吏治清明;

    崇明帝在时,北境有镇北王府,安枕无忧,南境也是太平无事。

    最近这一年多,有不少百姓开始在家中供奉着崇明帝后的牌位,这事瞒不过人,慕祐显也早就知道,但因为今上弑兄之举而有愧于心,也没有阻止,只当不知。

    阎兆林不动声色地又瞥了慕祐显一眼,现在只要大皇子乖乖的,后面的事也好办多了。

    慕祐显本不足为惧,不过他人品不错,阎兆林也不希望自己不得不对他下手。

    这时,慕祐显站起身来,对着阎兆林拱了拱手,“阎总兵,本宫先告辞了。”

    “殿下,末将送送殿下。”

    阎兆林起身送慕祐显出了军营大门,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清晨,天气略有些阴,不见一丝阳光,晓风拂面,那写着“阎”字的军旗在风中被吹得猎猎作响,阎兆林的袍角也随风飞舞着,带着几分狂放。

    等阎兆林转身时,李参将还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两人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阎兆林和李参将没有返回之前那个中央大帐,而是去了校场。

    此刻校场里,人头攒动,一片哗然。

    数以千计的士兵聚集在那里,这些的脸上都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讨论着方才听到的消息,远远地就能听到“密旨”、“皇上”、“北燕”、“陷害”之类的词语随风传来。

    众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双目发红,就如同巨浪起伏的江面般,喧嚣不已。

    忽然,人群中不知道有谁高喊了一声:“阎总兵来了!”

    犹如平地一声旱雷响,校场里很快就静了下来,那些士兵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朝阎兆林的方向望去。

    阎兆林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中,依旧抬头挺胸,步履如飞。

    他的面容严峻,目光锐利,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身慑人的杀伐之气。

    这是一种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锤炼才能磨炼出来的气势,让他麾下的这些士兵不由自主地屏气凝神。

    虽然阎兆林还没下令,那些士兵已经自发地动了起来,训练有素地站成了整整齐齐的方阵,整齐得好似用尺子量出来似的,一个个身杆笔直得仿佛那一杆杆红缨枪。

    阎兆林大步流星地走上校场北面的高台,左手搭在身侧的刀鞘上,挺胸而立,俯视着下方的那些士兵们。

    “阎总兵,”一个虬髯胡的千夫长扯着嗓门嘶吼着,怒目而睁,“皇上如此荒唐,通敌叛国,我们保家卫国又有何意!”

    他这句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士兵们也都被感染,群情激愤。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高喊起来,直抒胸臆:

    “是啊,阎总兵,我们实在不想落得跟先简王一般的下场,我们这些士兵在前方拼杀,结果却被人从后方捅一刀!”

    “小人的堂伯、堂叔就是十二年前战死在北境,落得个死无全尸,没有香火的下场!他们死得不值啊!”

    “是啊!我们边境多少将士战死沙场,就是为国为君,可是这个‘君’,根本就是无耻无德的小人!”

    “我们效忠一个卖国的皇帝,那还是不是走狗!最后没准还要帮着他卖国!”

    “……”

    这些年轻的士兵全都将心中的愤懑与唾弃写在了脸上,每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充血,声嘶力竭,神情中都难掩迷茫之色。

    他们在这里抛头颅洒热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忽然,一个陈旧的头盔被什么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跟着是一把刀鞘“咣当”落地。

    不少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头盔的主人。

    那是一个年轻小将。

    解下头盔后,他犹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就变得清晰起来,脸庞棱角分明,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碎发散在颊边,双目含泪。

    他看来恐怕还不满十六岁。

    这个年纪本该在家接受父母长辈的宠爱,替他开始张罗婚事,而现实是,他不得不站在这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战场上。

    “我……我不打了!我要回家!”

    年轻的小将直接坐在地上,用袖子擦着眼泪,嚎啕大哭起来,就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

    周围不知不觉地静了下来,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他,有的人眼眶也红了。

    谁又想打仗,谁又不想回家呢!

    “啪嗒!”

    又有人丢掉了手里的刀鞘,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数百个。

    阎兆林环视着下方的将士们,此刻的他们犹如败军之兵,没了锐气,一个个仿佛身处在迷雾中迷失方向的旅人般。

    “兄弟们,看看黔州,看看这滇州,这仗如果不往下打,我们还有家吗?”阎兆林朗声问道。

    众将士哑口无语,就像是嗓子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似的。

    别人不懂战争的可怕,他们这些厮杀战场的将士却是最清楚不过了,自苏一方引南怀人入关,这些年,黔州、滇州早就家不成家,许多城池中十室九空,幸存的百姓多是逃亡其他几州。

    如今的南境,哪户人家家里没死过一个人!

    阎兆林慷慨激昂地接着又道:“不打,那就是求和,那就是在敌人的刀口乞怜,何用!”

    “我们戍卫边防,为的不是皇帝,是百姓,和大盛江山。”

    阎兆林一字字掷地有声。

    校场内更静了。

    这数千将士没有人再弃甲丢刀,却也没人附和。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看着高台上的阎兆林,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般。

    他们知道阎总兵说得不无道理,可就是——

    心里憋屈啊!

    他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人的人尚知道国家与百姓,可是那个金銮殿高高在上的人却是无耻到了没有底线!

    “阎总兵,”那个千夫长再次高喊起来,“便是我们把南怀人赶出去,那个昏君没准隔天就把南境给卖了!前有镇北王府和先简王冤死,接下来,那昏君岂不是要怕阎总兵您拥兵自重了?!”

    “来日,还不是要重演北境的悲剧!”

    闻言,阎兆林却是仰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浑厚,随着风回响在校场上,令得那些士兵全都一头雾水。

    须臾,笑声止。

    阎兆林又道:“那昏君无德,本就不是正统,也该退了,方是‘拨乱反正’。”

    下方的士兵们听得更糊涂了,要是不听阎兆林最后半句话,他们几乎要以为阎兆林要黄袍加身,打算造反了。

    可是阎兆林说得是“拨乱反正”。

    要说“正统”,那自是慕氏,那自是……

    有一个名字在他们的心底呼之欲出,难道说——

    “崇明帝尚有子嗣!”

    阎兆林直言不讳地朗声道,肯定了这些将士心中的猜测。

    “昏君慕建铭谋了大盛、篡了皇位这么多年,也该退了!”阎兆林的声音越来越慢,带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果敢。

    崇明帝尚有子嗣!

    这个念头就像是天边炸下一道惊雷般回响在众人的耳边,只炸得众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有种如临梦境的不真实感。

    十八年前的逼宫那日,崇明帝的皇后不是诞下了一个死胎吗?!

    也就说,那个孩子早就被偷龙转凤了……他活下来了!

    那么大盛皇室就有了正统!

    想到这一点,那些将士原本如死灰般的脸上都渐渐地绽放出了光芒,黯淡的眸子里也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苗,冰冷的血再次沸腾了起来,豪情万丈。

    大盛还没到了要覆灭的地步,只要他们把那个昏君从龙椅上拉下来,大盛还有希望!

    下方的将士们都仰望着高台上的阎兆林,仰望着北方的天空。

    天空中还是阴沉沉的,可是那层层叠叠的阴云之后,又隐约有一丝晨曦拨开了浓厚的云层,带来曙光。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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